在马车上颠簸了一上午,快晌午的时候终于驶进了凤城。
冷忧掀开车厢的前帘,呼口气,看着路边的人来人往,虽然她不是这的人,可毕竟也是她来到这个时空进得第一座城镇了,算的上故乡了吧。
不知怎么车子越往前行,冷忧感觉越不对,街道两边的人越来越少,稀稀两两的几家做生意的门前也是冷清的异常,昔日这里可是很繁华的啊,怎么人这么少?
坐在车前的鹰也感觉出不对,灵敏的鼻子嗅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车子慢慢的前行,冷忧不安的坐到鹰的身后的位置,看着越来越凌乱已经没有了住户的街道,住户门前原来的雨蓬都破散的倒了,原来做生意用的桌椅也都断的断毁的毁。
快到圣府的时候,冷忧远远的便看到门口石狮子上的血迹,眼睛瞬间瞪大了,车子缓缓的停到了门口。看着地上的血迹,延伸到了大门里面,门上的牌匾也斜斜的垂在上面,冷忧慌忙下车,一步一步艰难的迈上台阶。鹰眉头紧皱,打量着周围,紧跟在冷忧身后。
走到门前冷忧慢慢抬起的要推门的手,在离门只有咫尺时再也不敢继续靠前,她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在等着她,深吸一口气,眼睛不敢眨的一使劲,门“吱―――”的一声开了,迎面扑来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门口有具男子的尸体,从衣服来看像是圣府的下人,迈着沉重的步子往里走,走出大门的的屏风后,冷忧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
遍地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院子里原来的花草,石柱都被血染的几乎看不出来原来的颜色。
鹰也为眼前的一幕震惊着,他快速的看着地上的尸体,却发现里面竟然夹杂着不少官兵的尸体,这是怎么回事?蹲下身察看死者的伤口,缺发现有的人已经开始发臭了,有的却才开始僵硬。起身快速的回到冷忧身边,抽出身上的剑护在冷忧身边。
这时的冷忧才回过神来,快速的察看着地上的死者。
“没有,没有,”冷忧一路看到东院除了家仆的尸体没有发现圣无忧和他妻子的,连他妻子身边的丫头清灵的也没有,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回去“鹰,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这些人死的时间不一样,按照现在的天气算,有的恐怕已经死了有两天了,可有的才死了不到一天,或者说是昨晚才死。”
“怎么会?”冷忧吃惊的看着遍地的尸体不知所措,突然他在一官兵模样的死人身下看到冯管家,小心翼翼的跨过一具具尸体,来到冯管家的尸体前,冷忧将他身上压的尸体推开,看到官家面朝一侧胸膛朝下的匐在地,背上的衣衫完好没有任何的伤口,冷忧小心翼翼的将他翻过身来。
“啊――――――――――”冷忧被自己看到的吓的尖叫一声,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尸体上。
鹰快步过来,扶起冷忧,冷忧直接趴到了鹰的胸膛上。
鹰看着地上被冷忧翻过来的尸体,可以说头基本上已经脱离了身体,只有颈后的一块皮连着,眼睛瞪的滚圆,肚子上被掏了个洞,肠子都流出一截,什么人这么残忍,刚看其他的死者伤口均是一刀毙命,为何这位死的这么······
“我们走。”鹰二话不说揽住冷忧直接飞身上了屋顶,漫过庭院,飞到大门口的马车旁,将还在惊恐状态下的冷忧塞进车里调转马车往回走。
渐渐的走入有人的街道,冷忧才缓了口气,感觉自己跟刚从地府里走了一趟一样,浑身冰冷,看着又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探出车厢回头望眼身后的那已经没有人气条街,活似一条通往地狱的通道。
“鹰,停下。”冷忧突然叫道。
鹰将马车停下回头看着冷忧,冷忧自车上跳下,走到一正在路边拉面饭老大妈边问道:“大妈,跟您打听点事,这圣府怎么······”
“不知道,不知道。”不待冷忧说完,那大妈丢下一枚钱便急急的走了。
冷忧望着奔走的大妈转头看向正在拉面的一中年男子,刚预张嘴,那男子便急忙挥手“姑娘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快走吧,快走吧,别碍了我的生意。”
冷忧闭嘴再次回头看眼那死寂的街道,转身走回正欲上马车。
“姐姐,姐姐。”
冷忧回头看见一四五岁左右的小叫花子拽住了自己的衣摆,“我可以告诉你们想要知道的事。”只见那小叫花子眨着清澈的眼睛看着冷忧。
冷忧一听他知道,忙蹲下身问道“你知道?快说。”
“那个―――那个―――”小叫花子吞吞吐吐的支吾着。
冷忧焦急的看着他,
“你们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给我爷爷买药治病。”说着扭头指着身后不远处的墙角躺着一位一动不动的老叫花子。
冷忧越过小孩的身体看看躺那的人,再看看小孩,“好。”站起来拉过小孩走到那老者身边,鹰紧跟着。
“老伯。”冷忧蹲下身轻呼着。
紧闭着眼睛的老叫花子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冷忧,用手使劲撑起身子上移一些,使自己半靠在墙上。
“您哪不舒服,我们带您去医馆吧。”
“不――不用了,谢谢姑娘的好心,我只不过―――只不过是饿的,孩子小不懂事以―――以为我病了。”一句话连喘了三口气,边说边看着一边瞪着无辜眼睛的小叫花子。
冷忧回头看着鹰伸出手,鹰立刻明白,将身后的包袱打开,取出她们早上吃剩的包子,递给她。
冷忧结果油纸包着的包子,递给老叫花子,老叫花子立刻迫不及待的撕开油纸,冷忧以为他会直接先往自己嘴里塞,没想到老叫花子拿出包子先递给了小叫花子,看着小叫花子吃的高兴了,自己才开始慢慢的吃起来。
老叫花子只吃了一个,就将剩下的又包了起来,边包边自言自语着“留着下顿吃,这年头吃―――吃饱不容易。”老叫花子依旧头靠着墙,转眼看着一直在看着自己的冷忧。
“姑娘,是不是小娃答应姑娘什么了?”
“他说他知道圣府的事。”冷忧看眼还在吃的小叫花子。
老叫花子眼神明显的一愣,又缓和了下来,“这圣府的主子可是个好人呢,可惜啊可惜。”
“您知道什么?快告诉我们。”冷忧激动的拽住他的袖子。
“唉―――,就是前几天的事,那天―――那天晚上我就睡在他们隔壁的那个―――那个荒弃已久的院子里,半夜了听见有声音,我便趴在院墙上的一个洞上想看看。”老叫花子停下又连喘几口气“哪想到看到的竟是不断惨叫着倒下的人。”
“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
“没有看到,只看到刀和飞来飞去的白影。”老叫花子摇摇头。
冷忧扭头看眼鹰,又回头问道:“那里面怎么会有官兵?还有周围的住家都哪去了?”
“出事的时候我便抱着小娃离开了,那些官兵是在第二天早上到的,听说什么都没有查出就不明所以的也死在里面了,”又天下来喘口气继续说道“昨天听说又派人去了,但到现在了都没有见到有出来的,我在这躺了三天了,姑娘你们可是唯一从那里活着出来的。”说着扭头看着那边死气沉沉的街“那旁边的住家在出事的第三天就都急忙搬走了,说是闹鬼。”
冷忧若有所思的看着那条街,“谢谢老伯,要不要给您安置个住处?”
“不用了姑娘,我们叫花子走到哪,哪就是家。”
冷忧深深的看眼老叫花子,才站起身来“那我们告辞了。”
老叫花子点头转头开始逗着小叫花子。
冷忧看着两老小,再看眼那条街,又看向鹰。“我们上京都,去找月和澈。”
鹰点头,扶冷忧上车,驱车快行向城门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