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清早。
“相公,此去一路多加小心。”
“嗯,夫人,留步。”圣无忧婉拒了赵云的相送。
冷忧经过一夜的修养也没有大碍了,毕竟是经过训练的人,恐怕当时出道时组织里给每个人打的增加抵抗力的那一针也起了作用吧。可这尚澈硬是怕她走不动似的,一定要架着她,恐怕是想借机吃她豆腐吧,无奈的看了眼所谓架着她却搂在腰际的手。
出了大门冷忧看到了等在门外已久的邢山,转头看到一名没有见过面的女子,那女子见冷忧在看她,便对冷忧点头微笑,那笑容让冷忧看了心里舒服的很,冷忧微微拉起嘴角点头示意,却不能像那女子那样笑出来,她这脸实在是僵硬了太久了,连微笑都忘记应该动哪块肌肉了,而她起杀意的时候却能不由自主的笑,不过那只是个习惯,习惯到她几乎忘记了这个习惯。
邢山看了一眼两人,接过尚澈的包袱,便转头将物品放进了马车里。这邢山确实是个细心的男人,正为骑马犯愁呢,这下好了。尚澈将冷忧扶上马车,圣允也跟着进了马车里。
“那我们走了,冯叔,这边就拜托了。”圣无忧对冯叔交代完转身上马。尚澈等人也纷纷上马,一行人向城门方向离去。
“小星,我不在的这几日,她可还好?”
“呃―――还好,没死了。”小星不知道该怎么把那天冷忧中毒的事告诉他主子,他怕被他主子给拧断脖子。
“没死了?是什么意思?”夜无月转过头来瞪着小星,“快说。”
“啊―――只是中了毒,后来救活了。”看着脸变得铁青的夜无月赶紧又说道“他们昨天启程前往京都了。”小星吓的一缩脖子,他家主子连生气都这么美,不过也很吓人啊。
“那你怎么不跟去?”
“小星要等宫主回来啊。”回答的理所当然
抓着扶手的手犯上青筋“别以为我不舍得杀了你,小星,她要是有事你第一个陪葬。”说完甩手出去。
小星知道他家主子说的出做的到,可跟了主子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对他发过脾气的,怎么自从那个女人出现他家主子就变了呢,真是摸不透,红颜果然都是祸水。
“还不快去收拾东西,发什么愣?真想我拧断你脖子是吗?”夜无月的话从空中传来。
出了城门向北前行了两日,终于到达了雾灵山山下。雾灵山位于凤城和京都的中间,地处偏僻,常年浓雾弥漫,但上山祭拜的人却从来不少。
“前面就是雾灵山了。”尚澈看着前面白雾弥漫的雾灵山对圣无忧说道。
“恩,澈,我们一起上山吧,不要分开行动了,我们尽量赶在今日傍晚前上山,我觉得这两天有点太安静了?他们不可能不知道我们出城。”
“没错,暴风雨前的宁静。”尚澈看看天色“我们需要加快脚步了。”
冷忧听见前面两人的对话,觉得奇怪,不知道为何要上山,上山不是对他们更不利吗?不过想归想最终没有问出口,毕竟人家比自己了解地形,了解情况。
不知道又前行了多久,以近晌午时,马车颠簸的越来越厉害,就在冷忧打算想要下车自己走时,突然停了下来。
“忧,允儿,下来吧,前面需要步行了,马车上不去。”尚澈揭开马车上的帘子对马车里的冷忧说道。
冷忧下了马车站到地上活动着坐僵了的腰身,看着眼前的山路,活动活动也好。
一行人将马栓好,便徒步继续上山。
太阳开始西下时终于到了山顶,冷忧环视了一圈,还好这山不算高,要不然非得累死了,毕竟她是没有内力之人,其他人都是内力高深之人,爬山也如屡平地,而允儿有人背,还好自己运动神经不错,再加上旁边还有个高手扶着,不然这山也够她爬的了。
冷忧抬头看着前面的这座坐北朝南的寺庙,门上题字‘万缘寺’。不明白他们今天为什么要上山来。
圣无忧上前扣响了寺门上的门环。没过多久一穿灰袍的小和尚出来应门。
“阿迷陀佛。”
“小师傅,我们路过此地,想在此借宿一宿。”圣无忧也双手合十回以同样的礼。
“施主,请进。”小和尚让出一条道。
冷忧打量着寺院,偌大的一个寺院,只有几棵上百年松树松松散散的矗立在院子的四周里,中间空空荡荡的,想必是用来练功的场地吧。看来正前方最大的建筑应该是正堂了。
小和尚带着一行人进门后从正堂外的走廊左行至头,又右转进入一狭窄的10来米长的长廊,从长廊里便可以看到整个的庭院,庭院的东面又有一拱门,想必这边是西院,给前来借宿的施主的,东边的是小和尚们和住持的住处了。
“施主请,近日天气不好,上山来的人很少,这边的厢房都空着,几位施主可以随意入住。”小和尚低头说道。
“好,劳烦师父了,另外我们想见下贵寺的主持。”圣无忧看了眼庭院跟着道。
“对不起施主,我寺主持已闭关多年,不再见客,各位施主早些歇息吧。”小和尚说完转身就要走。
“请留步
“施主不必再多说了,住持不会见客的。”
“什么事?”这时自东边的拱门走过来一穿黄袍和尚。
“无念师叔,这几位施主一定要见住持。”
“嗯,施主这边请,师父已经等候多时了。”被称无念师叔的和尚对小和尚点头后,又对圣无忧和尚澈说。
圣无忧和尚澈互看一眼,对邢山和邢风交代“你俩带冷姑娘和允儿先下去休息吧。”
“施主请”
一穿黄袍年过七旬的老者正低头看着散落一地的佛珠,一动不动。圣无忧与尚澈进屋后看到的就是这么一目。两人又互看一眼,没有说话。
“两位施主都坐吧,”老者指着自己一边的座椅。
“济慈方丈
“我知道施主找老衲所为何事。”济慈打断圣无忧的话,眼睛却从不曾离开地上的珠子。“‘月神链’又出现了。”分不清是在和圣无忧他们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
“方丈果然是得道高僧,都已经知晓了。”尚澈的性子还是改不了。
“想必那‘月神链’也到了我寺了吧。”
“是的师父,在一女子身上。”
济慈听到圣无忧的话猛然抬起头来看着两人,眼中闪过一丝快的让人捉不住的情绪。“在一女子身上?多久了?”
“十多天了吧。”
“难道”济慈陷入沉思中。
见济慈良久没有反应尚澈忍不住了。
“方丈,五年前您是唯一见证过那场浩劫的人,也是唯一见过月神宫宫主的人,你倒是说说,当时是怎么回事?”
尚澈的话将济慈从沉思中拉出,回忆道“当年老衲到了山顶只看到遍山漫野的尸体与一名迎风站在崖边的男子,他背对着老衲,看不见那人的面目,但能觉的出是个年轻人。”济慈说着又陷入沉思中。
尚澈刚想开口催促
“那人的白衣几乎染成了红色,鲜血浸透的衣摆被风吹得啪啪作响,他感觉到老衲的到来,只对老衲说了一句话便跳下涯去,不知生死。”济慈每次回想到当时的情景就忍不住的颤抖,那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个人杀了几百的人却能安然无恙。
“他说什么了?”尚澈再也忍不住了,催促道。
“你回去告诉世人,‘月神链’是我妻子的遗物,我视为无价之宝,世人妄想取得。”济慈慢慢的道来。
“什么?只是他妻子的遗物?”尚澈听到济慈的回答呆住了,那是什么样的深情?能让一男子只为一件遗物便做出这么疯狂的事。
“那方丈可知道那男子最后是生是死?”圣无忧也因济慈的话感到震惊,原以为真的是藏有什么秘密,没想到只是遗物。
“原本老衲也以为他凶多吉少,可‘月神链’又完好无损出现了不是?况且现在想来那男子的武功那么高深未必死的了。”
“也是”圣无忧思索着,“那方丈为何当年没有将他的话转告世人呢?”
“老衲当时以为他死了,既然死了就什么都过去了,又何必再向世人提起呢,何况就算老衲说了也未必有人会信。”
没错,以当年那些人的疯狂未必会当真,反而可能会给自己和寺院带来灾难。
“那‘月神链’即便没有秘密,也算得上是无价了,当年老衲远远的看着那男子手中的‘月神链’在夕阳的照射下泛着红光。”
“嗯,看似不出色的‘月神链’却是采自天山顶上极其稀有的龙血玉。”尚澈接过济慈的话“当年邻国向我国进贡过一块这样的鹅卵石大小血玉,后来皇兄有拿给我看过,无忧,你说忧她”
“只能是问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