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雷雨把院中的花打落了不少,地上还有一些积水,舒非倚着窗,看着那一片片飘落的花瓣,不禁吟起诗来: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沈沈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哎!她怎么越来越像古代人了?还吟诗咧!舒非调皮地吐了吐粉舌。
看着自己的手,她都要快忘记如何打字了。习惯真不是个好东西,她在这里整天无所事事,都快要忘了怎么烧饭做菜了,说到饭菜,她好怀念二十一世纪的汉堡噢!
该怎么回去呢?哎!
舒非无聊地在房里走来走去。
“小姐,你是不是有心事啊?”碧妍睁着大眼好奇地问。
“没有啊!”她继续她的走路程序。
“我刚刚听你吟的诗好愁噢!”
“咦?你听的懂?”舒非倏地停下了脚步。
碧妍猛点头,“对啊!”说到这个,她就好骄傲噢!
“要进唐家堡都必须读过书,我爹可是教书先生噢!”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当丫鬟……”突然觉得自己说话太唐突,舒非连忙住了嘴。
而碧妍却没什么大不了地挥手说:“我家穷嘛!你没听说过‘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吗?不过还是要感谢老爹教我读书写字,不然我哪能进唐家堡啊?”碧妍双手撑着她的那颗小脑袋,两脚还不规矩地抖啊抖的。
“好象工厂似的。”舒非问言小声嘀咕。
“你在说什么啊?”碧妍的小脑袋凑了过来。
唐家堡的人好像都受过特训——耳特尖。
“没什么。”
“小姐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走来走去的?我的眼都花了啦!”碧妍叫苦连天。
“可是我好无聊噢!”在这里不用做事,只要吃喝拉撒睡,好像被人包养的情妇一般,而唐信威就是那个金主。只不过她不陪睡而已。
“那我们去街上逛逛怎么样?”
她好象看到碧妍的眼在放光。
“恩!”舒非提起裙摆跨出房门。唉!做古人真难!看看这会绊人的长裙和高得吓人的门槛就知道了。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热闹非凡,舒非和碧妍各拿一支糖葫芦津津有味地吃着。
现在她又在花他的钱,如果和他上床的话,她就真的是他的女人了。不过,她不排斥。毕竟这么好的男人太难找了,看她从二十一世纪找到宋代就知道了。当然,她是不小心遇上他的啦……
“小姐,你干吗一直傻笑?”她刚刚好象看到小姐在偷笑耶!
舒非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什么傻笑,这叫微笑!”
“哦!——”哼!才怪!
“咦?什么书院?”舒非研究了那两个天文仍不明白后无奈地问。
“是‘凝香书院’啦!小姐,你会吟诗怎么看不懂字啊?”碧妍歪着头问。
这个嘛!她该怎么说呢?说她读过诗书,不过是用简文写的,这种繁体字她看不懂?不行!碧妍一定会问什么是简文,那她又该怎么解释?
还是蒙过去算了!
“呃!我们先进去看看吧!”说罢,自个儿先走了进去。
碧妍无奈只好跟。
“想不到这里的书还挺多的嘛!”舒非随手翻了翻书架上的书。
“是啊!这家凝香书院可是这条街上最大、藏书最多的书院了。”碧妍解说。
“这里有没有关于一些灵异现象的书啊?”舒非像做贼似地悄悄对碧妍俯耳说道。
“不知道耶!找找看就知道了嘛!”
“说的也是。”舒非拿起一本书,一看傻眼。上面歪歪扭扭写的是什么鬼东西啊?她——一个字也看不懂!
“碧妍!”她皱眉翻了其它几本,答案同上——她还是不懂!
“小姐,什么事?”碧妍走过来看着她。
“这上面写的什么字啊?我怎么一点都不懂?”
碧妍接住舒非丢给她的书翻了翻:“这只是一般的草书啊!小姐你不是……”
“我只是懒得看嘛!你再帮我找找。”舒非连忙打断她的话。天哪!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翻了半天,舒非觉得自己真是有够白痴的,明明看不懂草书,还翻个屁啊!就算翻到了,她也看不懂嘛!哎!书上会有让她回去的方法吗?这样找能行吗?
“碧妍你找到了没啊?”她开始不耐烦起来。
“小姐,看别的好不好?这种书很难找的。”碧妍委屈地扁了扁嘴。
“这样啊……”
没等舒非露出沮丧之情就被碧妍一声惊叫给打断了。
“小姐!小姐!我想到了!”碧妍兴奋地拉扯着舒非的衣袖。
“干吗?”舒非还是没有多大劲,懒懒地瞄了她一眼。
“少爷那儿有好多书,比这凝香院的藏书还要多。兴许他那儿有也说不定。”
“是吗?”舒非兴奋地叫了起来,但随即又暗淡地垂下了肩。就算有,她也看不懂啊,以前念的书根本没有用嘛!
“小姐?”她怎么还不高兴啊?
咦?对了!她可以叫碧妍读给她听嘛!呵!呵!
“小姐?”碧妍颤声问道。小姐干吗一脸诡异地盯着她?还阴森森地笑着!天哪!该不会是在算计她什么吧?碧妍一脸防备地打量着她。
“你干吗那样看我?我们快回去吧!”舒非喜形于色,急着想回去找书。
“可是小姐,天色还早……小姐……”奇怪!小姐干吗这么性急呀?
“怎么样?有没有进展?”林若霜问在忙着修控制器的吴傲天。
“shit!你去查查看是不是能源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控制器会突然中断信号,一点信息都没有。”吴傲天烦躁地扒了扒头发。
这几个月来,他们都不曾好好休息过,整日泡在控制中心研发输送系统的回复转换器。可是却毫无进展,要么控制器莫名其妙地被烧毁,要么讯号突然中断。真是烦得他想丢下一切不管了,可这却又容不得他不管。人命关天,而且还是两条命。
天啊!他快烦死了!
不一会儿,门把转动,林若霜走了进来。
“能源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人。”她揉了揉太阳穴。这些日子,够她操的了,真恨不得一天能有四十八小时。
“人?”问言吴傲天诧异地望着她。
“我刚刚查了一下资料库,据一些前辈们留下的记载,问题应该出现在被传送出去的人身上。”
“什么意思?”
“据资料显示,在以前也曾出现过这种状况。原因是被传送出去的人与被传送到的地方的磁场相悖,而产生一种异能,导致传送系统的破坏。”林若霜疲惫地倒进一旁的沙发。
看到她憔悴的样子,竟让吴傲天有些不舍。
“你也累了,这里有我,你先去休息吧。”
“不了,我还要查查她们两个去了哪个年代,必须把她们都弄回来。”她知道他也很累。
书房内,两个人影正在偷偷摸摸地翻阅什么东西,突然一阵巨响,一排排的书全由书架上落了下来,散了一地,吓得两人惊叫连连。
“碧妍!你干吗啦?紧张兮兮的。”
“小姐!我们光天化日之下偷遛进少爷的书房。这……”
“哎呀!白天不进来,难道你要我晚上点着蜡烛来找吗?”
“我是让小姐问少爷借,不是就这样未经少爷允许就闯进来,万一让少爷发现,那……”
“我们又不是来偷东西,只是来看书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要是……”哎!小姐哪知道她们做人丫鬟的难处啊!况且少爷脾气又不好,万一他一个不高兴,那她岂不是要遭殃?
看她那担惊受怕的样子,让舒非看了真不忍:“好了,你要是怕的话,就回去吧。”
“那小姐你呢?”她有些迟疑。
“继续找呀!”她决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让她回去的机会。
“那小姐我先走了。”碧妍赶紧脚底抹油开溜。
书房重地她还是不要乱闯为妙!少爷对小姐那么好,小姐应该会没事,而她就不同了,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丫鬟罢了,要是让少爷知道未经允许乱闯书房,她可承受不了他的怒气。
书房内,舒非还在拼命地找着。
“这写的是什么跟什么呀?不管了!拿回去让碧妍念念就知道了。”真是的!这人真无聊,写字就写字嘛,还讲究什么书法。一会儿这种字体,一会儿那种字体,谁看得懂啊!
正当舒非懊恼不知该选何本书时,不知已有个身影站在她身后很久了。
“呀!呃……信威……”噢!该死!想不到第一次偷东西就被人抓包。他的脸色看上去好像不太好耶!
“你在这里干什么?”低沉的嗓音从唐信威口中发出。
“呃……我……看书啊!”舒非深怕他不信地举了举手中的书。
坦白从宽,况且她现在站的可是人家的地盘。虽说他对她很好,但乱闯别人的房间总是不怎么礼貌的。
“看书?”
“是真的!”见他似乎不信,舒非连忙一再强调,只希望他别翻脸把她赶出去才好。要不然,在这举目无亲的她只能露宿街头了。
“喜欢就多拿两本。”
“咦?你不生气呀?”本来在想的话没想到就这么溜出口了。
“生气?”唐信威不禁失笑,“我为什么要生气?”
“可是,我没经过你的同意,就……”
“没关系。”她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
“可是我……”
“我说没关系!”
“可是……”
“我说了没关系!!”……
“你等我说完好不好!”舒非先一步捂住了他的嘴。
唐信威先是一怔,后又拉下她的手,顺带在她手上偷香。
舒非忙像触电似的把手抽了回来。
“好,你说!”他找了张椅子坐下,一本正经地等着听她的高见。
“呃……”见他这个样子,她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了。
“恩?”
唉!豁出去了!
“我想说……我喜欢看书,但是我看不懂字。”
“吱!”的一声,唐信威勉强拉住椅子没使自己摔了下去。这女人总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哎小心!”她的话有那么大的震撼力吗?
“说清楚!”他再次拉了拉椅子,坐端正了。
“呃……你们这个时代的字我看不懂。”舒非瞄了他一眼,见他没啥表情才说道。
“什么叫做我们这个时代的字?你们那个时代的字不这样写吗?”唐信威来了兴趣。
以前他就对她那个时代很好奇,可是又不敢多问,怕她嫌他烦,现在倒好,她自己引的话题,那就别怪他借题发挥喽!
“当然不是!”二十一世纪的字才没这么复杂呢!这些宋字笔画那么多,还扭来扭去的,像是蚯蚓在爬。她就搞不懂,这些字有什么好看的?他还把它们表起来挂在墙上。
“哦?”他挑了挑眉,“写给我看看!”
“好啊!”舒非走到书桌前放下手中的书,拿起一支毛笔,打量了一下,倒过来用笔杆沾了点墨水就写了个“马”。
她的写字姿势让唐信威看得满脑子问号:“你怎么倒过来拿笔?”
“毛笔头太软了,我们写惯钢笔字的人拿不惯毛笔。”
“钢笔是什么东西?”一个问号刚消失,又冒出了一个。
“也是一种笔,只不过没有毛,笔头是金属制成的,只要吸点墨水就能写字了,不必像写毛笔字一样,写两个字就得沾一下墨,钢笔吸一次墨水可以写很多字呢。”舒非有问必答。
“咦?你这个是什么字啊?”唐信威拿过纸横看竖看,就是不记得自己有见过这个字。
“这是‘马’,骑马的‘马’。”
“马?可马不是这样写的吗?”他拿起毛笔在她写的字旁边又写了一个马。
“是啊!这是你们这个时代的字,而我们那个时代的字是这个字。”她指了指她写的字。
“哦!”他点了点头,又发问道:“那既然你知道自己看不懂,还拿书干什么?”一遇上她,他就成了好奇宝宝。对他来说,她是个谜。身世、来历,就连个性也是,他真是迫不及待地想了解她。这是他遇上她后的第一个念头,也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有这样的念头。忍不住想亲近她,保护她,宠溺她。不自觉的,他又舒展了自己的微笑。自从遇上她后,他总是不自觉地想笑,发自内心的笑!
“我拿回去让碧妍读给我听呀!”
“你可真厉害呀!想到这么一个点子。不仅给你,也给了碧妍一个学习机会。”唐信威的嘴角又上扬了些许。
“表哥!你也真厉害呀!什么时候弄了这么个漂亮的姑娘?”一道油腔滑调的刺耳声音穿门而入。
“你没事跑来干什么?”看到来人,唐信威沉下了脸。
孙应游悠哉悠哉地绕过唐信威直走向舒非。
“姑娘你……”
话没说完就被唐信威一把拉过。“没事别来凑热闹!”
而舒非则莫名其妙地看着两人拉拉扯扯。
“我是孙应游,他表弟,请问姑娘芳名为何?”孙应游无视唐信威防备的眼神一把推开他,凑过来对舒非眨眨眼说道。
他竟敢向非儿抛媚眼?而且还在他面前!可恶!
“孙应游!你给我滚开!”唐信威气极,一把拉过孙应游朝他怒吼。
“啊!表哥!你轻点,我耳朵快被你震聋啦!”孙应游捂着双耳跑向书桌,冲了杯凉茶压压惊。
这表哥!从没见他这么大声对他说话,最多用双眼瞪,或对他冷笑。这还是他头一次被表哥吼耶!想不到威力这么大。哎!可怜了那个美姑娘,怎么忍受得了他表哥这脾气呦!
孙应游用眼瞄了瞄舒非,却在半途中又被唐信威给瞪了回来,吓得他只好猛喝凉茶压惊。
“呃……信威,我先走了。”她还有事要办呢。
“好!”唐信威把一叠书塞给她。
看着舒非出门后,唐信威才转过身来盯着瘫坐在太师椅上的孙应游。
接受到他吃人的目光,孙应游忙坐正,端起笑脸。
“表哥……”
“究竟有什么事?”唐信威走到他对面的太师椅旁坐下。
“恩,表哥……你这里的房间很多是不是?”
见他没反应,孙应游又接着说:“你这里地方很大是不是?”
咦?还是没反应?
“你很富是不是?”
“说重点!”他这么罗嗦准没好事。
喝!表哥的目光好恐怖!可是,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闭了闭眼,深呼一口气,孙应游如壮士断腕地说:“我想和李双双一起住进唐家堡。”
“不行!”唐信威喝了口茶慢吞吞地说。
哦!不行!本以为表哥会很震怒地说不——“什么?不行?”啊!他有没有听错?答案还是不行。
“表哥……”
唐信威转过身,打算不去看他那可怜巴巴的样子。
“表哥——你怎么可以这么不通人情,你——”正当孙应游准备一哭二闹三上吊时,突然被唐信威打断了。
他怎么那么喜欢打断别人的话?啐!
“谁是李双双?”没听过!
见仿佛还有转圜的余地,孙应游忙跑过来讨好地递茶,按摩。
“李双双是‘春满楼’的头牌,要色有色,要艺有艺……”他滔滔不绝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那你为何不把她带回你家?”唐信威瞥了他一眼。
“呃……表哥!你也知道,我娘怎会让我带青楼女子回去嘛!”老娘不打断他的腿才怪呢!
“你纳她为妾,姑母应该会同意。”他家不能容纳青楼女子,唐家堡就可以吗?
“啊?”怎么会这样?他应该说:这样啊!那就请搬进来吧!这样才对嘛!
“说完了?说完了就请便吧!我先走了。”唐信威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啊?表哥怎么能这样?
“表哥——你等等我!表哥——”
琴声噌噌,一曲《霓裳》倾泻而出,入心扉,入脾脏,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再看操琴之人,柳眉杏眼朱唇,无一不精致,秋波暗含,别有风骚。只可惜红颜薄命,此等佳人,竟身在青楼。可惜!
一曲弹罢,余音不绝于耳,仍似梦境,如痴如醉。佳人频频暗送秋波,脸却由红转白,只恨妾有意郎无情。
“唐公子可是嫌奴家弹得不好?”
“啊?”唐信威愣愣地望着她。
可恶!他根本不在听嘛!
“唐公子认为奴家刚才弹的一首《霓裳曲》如何?”
“呃……”唉!自从上次应游来了之后,眼前这个李双双也后脚跟了进来,这两人还死皮赖脸地在唐家堡住着不走,没事硬拉他来听什么曲。啐!他们闲,他可忙得很,待会儿还要去看看非儿,已经两天没见到她了,心里空空的。
“唐公子!”李双双娇嗔。她就不信这男人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错!”心系舒非的唐信威根本无心听曲,随口应付了事。
看到唐信威淡漠的神情,她就知道他是在应付她。
“那你说说看好在哪里?”说着,便离座向唐信威走去,一手搭在他肩上,身子往前靠,准备来个投怀送抱。
唐信威一把推开她,冷漠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他还要去看他的非儿呢,没空陪她玩。
喝!好冷的眼神!但是——
李双双注视着他的身影,“我不会让你轻易离开的,我要你属于我!”她低语。
“五色乃赤、青、黄、白、黑;五音乃宫、商、角、徵、羽;五味乃酸、苦、甘、辛、咸,此谓‘三五’也……”
“等等!等等!这是什么跟什么嘛!换一本,换一本!”
“哦!”随手拿了另一本,摇头晃脑地读。
“徐稚——字孺子,东汉豫章南昌人,家境贫苦,桓帝时,因不满宦官专权,多次被征召,终不为官,时称之为‘南州高士’……”
“停!再换一本!”乏味的读书声让人昏昏欲睡,在几次脑袋碰到桌子时,终于又一次提出抗议。
“哦!”婢女打了个呵欠,再抽出一本书,翻了两翻继续读。
“昔闻洞庭水,今上岳阳楼。吴楚东南坼,乾坤日夜浮。亲朋无一字,老病有孤舟。戎马关山北,凭栏涕四流。此乃……”
“杜甫的《登岳阳楼》嘛,我知道!碧妍,我让你读有关灵异现象的文章,你给我搞什么鬼?真是够了!”舒非埋怨地瞪着碧妍,她读了一上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也听了一上午乱七八糟的东西,搞得桌上乱七八糟的,自己也乱七八糟的。真是——够了!
“小姐!这又不能怪我,你找来的这些书上都没有嘛!你要怪就去怪少爷啦!”碧妍委屈地噘着嘴。这又不是她的错!总不能瞎编吧?
“怪我什么?”一道男音不高不低,正好传入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耳中。
天啊!怎么这么巧?
“少……少爷?!”
他什么时候不来,偏偏在这时候来!这下完蛋了!一滴冷汗悄悄地从碧妍的额际划落。
“信威?”他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舒非也是一脸讶异。
“怎么?不欢迎我啊?”非儿那红扑扑的脸真是可爱,比那个李双双顺眼多了。顿时,李双双那矫柔造作的姿态出现在唐信威的脑海中。李双双再美毕竟出身青楼,改不了满身的淫荡之气,哪有眼前这朵小雏菊纯洁?也只有应游那个笨蛋才会——不对!如果应游是笨蛋,那他自己岂不是更笨?因为他居然会容忍他们两个住在唐家堡。
唐信威看了看满地的狼藉,扫了她们两眼,目漾笑意。“这是怎么回事?好像打过仗似的。”
这个问题好难回答哦!因为如果要解释起来的话也满复杂的。舒非求救地望着碧妍。
碧妍回给她一个‘问你’的眼神。
“你们两个商量好了没有?”他眼中的笑意开始加深。她们以为互相“眉目传情(情报)”他看不到吗?
等了半晌,看她们仍没有回答的打算,他索性坐在太师椅上,双手抱胸,翘着二郎腿,等她们慢——慢回答。
被唐信威盯得头皮发麻的舒非只好不甘地吐出一句“看书!”
臭碧妍!每次有事她就一声不吭地站在一旁,不顾主人的安危,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看书?唐信威愣了愣。看成这副德行?
只见地上、桌上都丢满了书,有的书还跑到门边的椅子底下去了。看书都能看成这样,唐信威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她真是个宝!
“好!这暂且不提。碧妍,我刚刚听到——”
哈!终于轮到她了!这死丫头,她们是在同一条船上,她舒非落了水,她碧妍也就别指望衣服是干的。哈!哈!这下舒非可乐了。
“没有!”瞄了一眼幸灾乐祸的主子,碧妍开始做鸵鸟——打死不承认!最好少爷是听错了。
可惜!唐家堡的人,别的本事不知道,但耳朵尖可是出名的,要让唐家堡的当家少爷听错,除非是自己说错了。
所以……
“哦?可是我怎么听见——”小丫头以为他耳聋了不成?唐信威眯了眯眼。
“没有!”可怜的碧妍此时如无头苍蝇慌了神,只能否认到底。
好个丫头!竟还死不承认!
“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急着否认做什么?”摆明了她心里有鬼!
听到这话的碧妍猛地一震,再看唐信威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更是让她脊背发凉。心中暗叹:糟糕!
唐信威却还不放过她的说:“我怎么好象听见你在发牢骚?”而且这个牢骚还发到他身上来了。他满意的看到碧妍一个战栗。
此时的碧妍不仅头皮发麻,脊背发凉,更是浑身发毛。少爷笑必定不会有好事,这下她可完了。
看到碧妍好象有些发抖快支持不住的样子,舒非也笑不出来了,还啊沙莉地上前助阵。
“信威!”
又来了一个?他有意思地望着她,静候她有什么理由。
唐信威深高莫测的眼神让她一惊,脱口而出:“碧妍只是跟我吵架,一时说气话而已,当不得真。”
“哦?你们还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