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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爱不等于粗暴地占有,

爱不等于蛮横地禁锢,

爱是给对方自由,

爱是给对方信任,

爱是给对方她所要的幸福!

大唐宫殿·德郁宫

“啊——”不时传来女子撕心裂肺的叫声。

内室门外,李世民焦急地踱来踱去。小路子站在一边,看着主子着急的样子不禁跟着急起来。

这生孩子还真是痛苦,不过这辈子,他是不用操心这种事情了。

“啊——”又是一声惨叫,李世民心急如焚,好看的眉毛都纠结了起来。他按捺不住,想要推门进去,可是却被小路子一把拉住。

“皇上,不可以进去。奴才听人家说,女子生产,男子是不可在一旁的,这是忌讳。”

“可是你让朕该如何做?眼睁睁地等在外面?”李世民一把握紧拳头。这些该死的忌讳,他哪天一定要废了它们!可是在废除之前,他也只能无奈地站在外面。

室内,欧阳昕躺在床上,大汗淋漓,嘴里紧紧地咬着块布,那是担心她咬着自己的舌头放进去的。

好痛,好痛……可是却还是得用劲全身的气力,那是她和皇上的孩子啊,是他们爱情的结晶,是女人最完美的象征。

“啊——”……可是……真的好痛……仿佛快要死掉一样……

“娘娘,深呼吸,不要着急,用力!”

“恩——啊——”

“快出来了!!娘娘,坚持住!!快出来了!!”

“……”

“……”

“就差一点了!!”

“……”

“……”

“娘娘,孩子出来了!!是个小皇子!!”

接生女官的话,她已经听不到了,唯一的感觉,好累,好累,连最初的痛感似乎都消失了,好累,好累……

“姐姐!”遥远的声音,可是却那样的熟悉。

她缓缓地睁了眼,面前忽然一亮,她竟然看见了……妹妹……

“姐姐,你醒醒啊!姐姐,你真好,若儿有小侄子了耶!”她欢欣地跳着,蹦着。

真的是若儿啊……那天,她晕过去了,醒来后,若儿便不见了……刀,刺客……不,她看到刺客的刀戳进若儿的胸膛……血,鲜红的血……

“若儿,你没事了吗?你不是中刀了吗?伤口还痛么?”她吃力地问着她。

“不痛!”她笑着朝她摇摇头,“现在全部好了,只是胸口处有一个小小的刀痕,可是现在一点都不痛,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伤,姐姐,不用担心若儿。若儿很好,很幸福。”

“若儿,你怪过姐姐吗……”我抢走了你的幸福,你会怪我吗?

“为什么要怪姐姐呢?姐夫本来就是属于姐姐的啊!何况若儿已经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了,所以姐姐,你一定也要幸福,很用力,很用力地幸福哦!”欧阳若朝她挥挥手,身影越来越远。

“若儿!”她叫出声来,想要留住妹妹,可是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姐姐,一定要幸福!告诉爹爹和娘亲,若儿很爱他们,让他们不要担心若儿!有一个人,很爱若儿,若儿也爱他!所以若儿很快乐!”话一说完,她便没有了踪迹。

“若儿,你不要走!”她呼喊着……天地间什么都没有……只有她的声音在回荡……

欧阳昕倏地睁开了眼,一张写满担心,写满怜惜的英俊面容出现在眼前。

看到她醒了,李世民舒了口气,他看着她憔悴的面容,疼惜的吻去她额角的汗珠。

“昕儿,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朕一个小皇子。谢谢!”他激动地道着谢。

“皇上……”她深情地唤着他,眼底有着无尽的满足。

“朕在,朕一直都在。”

“皇上,臣妾刚刚好象梦见若儿了。”

“若儿?”

“是的,若儿说她很幸福,很幸福。若儿还说希望我们也要象她一样地幸福!”

“若儿就是那样的善良。昕儿,朕也很幸福。因为有你,朕很幸福。”李世民看着她的脸,含情脉脉。

“昕儿也幸福。因为可以做您的妻子而幸福。”她为他的话而动容,泪光闪烁。

幸福真的很简单呢,无须太多的荣华富贵,无须太多的名利权势。只要有一个温馨的家,只要有一个爱你的人,一切就足矣。

“皇上。”她突然想到什么一样,挣扎着要起身。

“昕儿,你刚生产完,不能贸然起来,快躺下。”李世民连忙制止她起来。

“臣妾有事情要请求您答应。”

“昕儿,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躺着说,朕一定答应你!”李世民扶她躺下,细心地帮她盖好被褥。

“皇上,臣妾恳求您答应臣妾两件事情。”

“别说是两件,就算是一百件,朕都答应你!你到底有什么事情要请求朕?”

“皇上,第一件事情,臣妾希望您可以同意,将来臣妾和皇上的孩子可以拥有婚姻的自主权。将来您要立太子,请不要把臣妾的孩子列入考虑名单。”她知道身为皇室后代的无奈,为了太子之位,兄弟操戈的悲剧,她不希望它发生在自己的孩子身上。

“第二件事情,臣妾希望史官能够抹去关于臣妾的一切记录。”她的皇上必定会名垂青史,而她只要能够相伴他一生就行,百年之后,那些虚名,她不需要。

“希望皇上能够答应臣妾的两个请求。”

她一一道来,丝毫不含糊。

凝视她半晌,李世民从她的眼神里看到的是坚定。可是他发现自己能够了解她的想法。第一件事情,她必是想到了自己和她,因为身不由己,所以她必须忍受和别人共同拥有自己。而他亦是如此,身为天子,他背负的责任太多,也因此亏欠她太多。可是第二个条件,她为什么要提出来呢?

“好,朕答应你!”他最终还是决定不管是什么原因,他尊重她的选择。

“皇上,臣妾想要您立下一道圣旨,写清楚您答应臣妾的两件事情。”她继续要求道,虽然皇上是一国之君,金口玉言,可是那是她和孩子的护身符,她不能有一点含糊。

“昕儿,你……唉……”他诧异地看着她,叹了口气,“小路子,立刻去取文房四宝过来,朕要立道圣旨!”

“谢谢皇上!”她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灿烂的笑容。

“你满意了吧?”他亦含笑地看着她。

贞观十一年,德妃去世。李世民悲痛不已,厚葬她之后,按照之前的约定,抹去关于德妃的所有记载。

至此,历史中再也无法寻到关于德妃欧阳昕的任何记载。

现代·台湾

化妆室内,一个娇俏的人儿,身穿白色的别致婚纱,洁白的百合花冠,精致的妆容。

欧阳若坐在镜子面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因为幸福而甜甜地笑着。

今天是她十八岁的生日,亦是她出嫁的日子。

门被人推开了,一身白色礼服的男子走了进来。

化妆师小岚看着进来的男子,不禁看呆了。

好帅的男子!剪裁得体的白色礼服,包裹着颀长挺拔的身材。雕塑般的面容,英挺的鼻梁,好看的嘴唇,竟然泛着淡粉的光泽。真是一个比女子还要漂亮的男子啊!

“若儿,仪式快开始了,准备好了没?”秦澈看着她,低沉温暖的声音。

连声音都是那么好听啊!!小岚的脸无法抑制地红了起来,心也砰砰乱跳。

“已经弄好了,新娘马上可以出去!”小岚急忙回答道,虽然他并不是在问她。

“谢谢你。”秦澈礼貌地冲她点点头,然后朝欧阳若伸出手,“我们出去吧,大家在等着新娘呢!”他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就象春日的阳光般,缓缓流淌进人的心底,心也跟着暖了起来。

“好,我们现在就出去!”她将手放在他的掌心,然后起身随他出去。

红色的地毯从外面一直延伸至教堂的最里面,神父的面前。

欧阳若挽着秦澈的臂弯一步步地向里面走着,每走一步,她似乎就离幸福近了一步,在红色的地毯尽头,她今生最爱的男子正等着她。

秦澈看着身边的欧阳若,深情依然。虽然有着伤感,但只要她幸福就好。看着她幸福,他也会幸福吧。

红色的地毯是她幸福的通道,却是他幸福的终点。

爱她,用尽全力去爱她之后,他还有力气再去爱别人吗?

“澈哥哥。”她的声音低低地传来,“答应若儿,你也要幸福好吗?”她终究无法放下他,她终究还是关心他,她终究还是希望他和自己一样的幸福啊!

“如果以后遇到喜欢澈哥哥的女生,澈哥哥,你也好好考虑下人家,好吗?”她知道他到现在依然是爱自己的,可是她却无法和他在一起,过完了今天,就更不可能了。所以她希望有人可以取代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澈哥哥如此地优秀,自然不会缺少喜欢他的女生,真正比较难以解决的是他的心,如果他始终紧紧地关闭着心门,无论是谁,都无法走进他的心底啊!

喜欢自己的人?听到她的话,他的心底竟然掠过一个身影,一个名字冒了出来,冉希?那个刚转进大学部的女生,记得她好象是对自己说过,喜欢自己,不过他一直没有在意,可是现在他的心头,为什么会冒出她的名字?他挥开杂乱的想法。

“若儿,澈哥哥一定会幸福的,你不要担心。”知道她的想法,知道她这样说的用意,可是他却因为她的话,心更加难受起来。

短短的地毯,走完它却仿佛用尽了一生,可是还是走到了尽头。

最后一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他松了她的手,将她交到了另外一个人的手里,一直等候在红地毯尽头的恺撒的手里,他转身,退了下去。

仪式继续举行着,所有人都注视着前面的一对新人,没有人发现,一抹身影悄悄地离开了。

教堂外面的阳光依旧灿烂,可是依旧恍眼,他坐在台阶上,低下头,一滴泪却悄然滑落。

“难过的时候,如果有人陪着,会好一点。”一个淡定的声音响起。而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抬了头,看向来人。

阳光照在她的身后,给她抹上一圈圈夺目的光晕,清丽的脸上,大大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

看清楚之后,他的脸上掠过一丝惊讶。

“冉希?!”他脱口而出。

(齐翼盟系列之二《爱我,别走!》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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