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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我们的爱

过了就不再回来

直到现在

我还默默的等待

暗夜的黑色终于慢慢地褪去,白昼悄然而至,赶走黑暗,给大地以光明,第一缕阳光冲破云层,给世界抹上灿烂的金黄,整个天地瞬间亮堂起来。

椅子里深深地陷着个男子,即使是熟睡着,好看的眉毛依然皱着,任谁看了,都会不忍心,都想要去拂平褶皱。凌乱的发丝贴在额前,性感的嘴唇紧紧地抿着,睡衣下单薄的身体让人担忧。

男子面前的写字台上,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早已一片黑暗,只有指示灯依然闪着。

“呃……”秦澈动了动酸痛的身子,嘴里逸出轻微的呻吟声。他睁开迷蒙的眼,抬头看了看外面,又抬头看看墙上的钟,然后起身,关了电脑的电源。

走到衣柜前,他换下睡衣,穿上白色的T恤,亚麻材质的黑色休闲裤,白色的棉袜,白色的NIKE运动鞋,收拾妥当后,他才拖着疲倦的身子推开卫生间的门。

镜子里映出一张憔悴的脸,没有光彩的眼睛,瘦削的脸颊,乱乱的头发。

他愣愣地看着,那真的是他吗,那么憔悴,那么脆弱。“为伊消得人憔悴”,这些他平日看起来酸溜溜的诗句竟然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他朝镜子里的影子扯出笑容,可是那样的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

“这么容易就被打败了么?原来你也不是那么坚强的,平日风光无限的学生会主席也有如此颓废的模样?”他看着“他”,声音里满是嘲笑和讥讽。

为什么不告诉她,你的真实想法?为什么不告诉她,你爱她?即使被拒绝了,至少你不会后悔,至少你会彻底地死心。“他”这样说。

可是,真的可以告诉她吗?如果她不能接受,如果她以后永远不再理他,他该怎样?他担忧地问。

试了会有百分之五十的胜率,可是放弃的话,就永远不会成功。而且你和她不是还有个前世吗?或许她明白了一切,就会爱上你,就会和你在一起。“他”努力说服他。

真的可以?他疑惑。

相信自己,“他”肯定。

秦澈的眼中闪现一丝希望的光芒。为什么他不去试试,或者她是爱他,只是她并没有感知到这样的情愫。亦或,他告诉她,他就是她的“世民哥哥”,梦境里,她不是说过那样的话吗?

“世民哥哥,若儿长大了要嫁给你。”梦里她真真切切地说。

仿佛看到一丝希望,他的表情不再彷徨,似乎有了一个方向。他应该告诉若儿,他的真实想法,即使被拒绝,即使被讨厌,他也依然要告诉她,他爱她,如果在古代,他们错过了,那么今生的他,绝对不要再错过她了。曾经他不是承诺过,要紧紧地抓住她吗?

秦澈最后一眼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比了个“V”字,然后走出卫生间。

脚步似乎一下子轻盈了许多,没有了沉重,连原本晦暗的心情也一下子澄净起来。走出大门,他抬起头,看向初生的太阳,微微地眯了眯眼,一切似乎变的很美好。

不再彷徨,不再为难,他迈开步子向学校走去,向他的爱走去。

恺撒轻轻推开欧阳若的房间,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让明朗的阳光照进,让清澈的空气吹进,然后才回头看躺在床上的可人儿,嘴角满是疼惜的笑容,眼神中闪现的是无限的温柔。看着她熟睡的样子,他竟然不忍心打扰她,只是坐在床边看着她,看她在睡梦中微微上扬的嘴唇,看她吹谈弹可破的光洁肌肤。薄薄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却将她美好的身型勾勒无疑。原本干巴巴的身材因为恺撒悉心地照料,已变得圆润。尖尖的瓜子脸蛋也有了肉,不再是原先的纤瘦。

“人家哪小了,已经十六岁了,姐姐还不是十八岁就嫁人了?”

“如果没人要的话,若儿就嫁给‘世民哥哥’好了!”

“如果真的只能选一个的话,当然是恺撒哥哥了!”

他的若儿真的长大了,也许他该试着让她明白什么是爱情,然后再告诉他2,他对她的爱,确定之后,他就可以安心地等她长大。

安心地等她两年,等她满十八岁的那天,但那时,他就会娶她。她应该不会反对吧,这不是她自己说过的话,她说要嫁他,那他就如她所想的娶她便是了。

恺撒凝视着床上酣然入睡的欧阳若,低下头,亲吻她散落的发丝,亲吻她的额头,她的眉眼,最后定在她嫣红的唇上,久久驻留。

床上的人儿不安分地动了动,恺撒离开她的唇,却不抬起身,只是盯着欧阳若,看着她慢慢睁开眼,看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

欧阳若一眼便瞅见了面前放大的俊脸,含笑的眼眸,似乎要将她溶化了。

“恺撒哥哥。”她叫着他的名字,为什么她刚刚好象梦见了恺撒哥哥亲她的,而且是那么真实的梦,她不自觉地舔舔唇,上面似乎还存留他的气息。

真的好真实哦,她暗暗地想。可是怎么可能呢,恺撒哥哥怎么可能亲吻她?可是那次在车里,他不是亲过她了么?

“恺撒哥哥,刚刚若儿竟然梦见了你,你……”话说了一半,她的脸早已红得象番茄一样。

“梦见我怎样?”恺撒冲她挑挑眉,温热的气息吹到她的脸上。

看到他的笑,仿佛手了蛊惑一样,欧阳若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如实地回答他:“若儿梦见恺撒哥哥亲若儿了。呀!”话说完,她才发觉自己竟然真的告诉他了!她羞红了脸,连忙拽起被角遮住自己红得象猴子屁股的脸蛋。

真的丢脸死了,她怎么真的说出来了啊,没脸见人了!

恺撒听到她的回答,淡淡地笑了,他的若儿还真是迟钝,现在才发现?

“小心闷坏了自己。”他掀开遮住她脸的被角,让她的目光与自己相对,“你喜欢恺撒哥哥亲你吗?”充满磁性的嗓音仿佛带着媚惑。

她看着他的目光,有一瞬间地失神,她点了点头。

他微笑地看着她,然后低首,覆上她的唇,辗转地亲吻,吮吸着,舌尖细细地描摹着她美好的唇形。

原来这就是亲吻的感觉,完全不同于上次的感觉,她可以清楚地感觉自他舌尖传递的温柔,她慢慢地闭了眼睛,双手环住他,忘情地回吻着他。

仿佛有一个世纪之久,直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恺撒才放开她,凝视着她佗红的双颊,迷离的眸子。

感觉到他炙热的视线,她亦抬头看着他,可是随即移开视线,转向另一侧。

“若儿,等你长大了……”低沉的声音,带着渴望,“你愿意嫁给我吗,当我的妻子?”

听到他的话语,床上的人儿明显地愣住了,她转过头,看向他,一度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他深情的眼眸却又清晰地表明,那不是幻听,是真实的啊,她的恺撒哥哥终于对她说出了这样的话语,她的梦终于变成真的了!

心中狂喜激动,张开口,她却什么话都说不出了,欢喜的泪盈满眼眶,看着他紧张的神情,她点点头,告诉他,她的决定。

“恺撒哥哥,若儿爱你,若儿愿意嫁给你。”她哽咽地说。

“如果我不是你口中的‘世民哥哥’呢?”他突然又想到初次见面时,她那样唤他,他害怕,害怕真的存在那个人,这样的话,当那个人出现了,他的若儿还会愿意和他在一起,还会愿意嫁给他吗?

“现在站在若儿面前的恺撒哥哥是若儿最爱的人了!”她给他,他想要的安全感。

听到这样回答,他还担忧什么呢,他还害怕什么呢?

下一秒,欧阳若已经被恺撒抱进怀里:“我发誓,今生今世我只会爱你一人,永不改变。”他信誓旦旦地说着誓言。

阳光越发地耀眼,是否它也感受到这份浓浓的感情?

学生餐厅

秦澈坐在欧阳若对面耐心地看着她,等她消灭完面前的美味食物,递给她一张面纸,才开口:“若儿,我有事情和你说。”他的心忐忑不安。

“好啊,澈哥哥,你要和若儿讲什么呢?”欧阳若接过他递来的面纸,擦了擦嘴角的残屑。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站起身,拉着她的手。

圣索非贵族学校的最西面有一条很大很大的河,当初建校的时候,曾经考虑要填平它,可是后来取消了这个计划,并且把它保留了下来,还给它起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忘忧河”,里面种着大片大片睡莲,岸边是一排排的垂柳,长长的枝条垂至水面,漾起层层涟漪。每到傍晚河边都是些成群结队的学生在此休息聊天,还有很多情侣也爱在这儿约会。

曾经忘忧河是圣索非贵族学校一个绚丽的风景线,附近很多其他学校的学生慕名前来玩耍。自从前年一名本校小学生失足落水被淹死的事情后,关于它乱七八糟的传闻也多了起来,有人说,被淹死的小孩子的魂魄一直在河里,随时准备找个替身,好早日升天;也有人说,这条河本来就很邪门,那孩子的死就是最好的证明。传闻被大肆地渲染后,除了学校的清洁员会定期清理河面的杂物,很少再有学生过来了。忘忧河也一下子清净了很多。

“每次我有什么忧心的事情,我就会过来。这里现在很少有人的,不必担心心情不好的时候有人打扰你。”秦澈捡起小小的石块,向河中心扔去,击起圈圈波纹。

“这里真的很不错呢,的确是个可以平复心情的地方。”欧阳若点点头,看着碧波粼粼的河面。

“所以,以后有了什么不开心,难过的事情,你都可以过来的,或者一个人来,或者找我陪你。”他转过身,看着坐在树荫下的她。

“我可以吗?我很喜欢这里的,而且我一点也不相信那些传说,这么美的地方怎么可能有什么鬼怪什么的?”她欧阳若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哼哼,真的有什么鬼啊,看看谁厉害!

“对了哦,澈哥哥,你刚刚说有话和我讲,到底是什么事情啊?”她歪着脑袋问站在面前的秦澈。

秦澈深深地吸了口气,心也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看着她澄澈的眼光,他犹豫着。该问她吗,如果答案不是他要的,他该怎么办?他眼神游离,迟迟不开口。

“若儿,我……”半晌他的声音伴着清风传来,“我喜欢你。”而你呢,是否也如我这般的心情?

“我也喜欢澈哥哥啊。”她的声音甜甜的,不含一丝杂质。她当然也喜欢他了,这样的话,不是之前早就告诉他了么?

“我知道,可是,我说的喜欢不是你想的那样。”秦澈解释着。

“那是怎样啊?”

秦澈走到树下,拉她起来,双手按住她的双肩,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眼神无比坚定。

“我喜欢你。不是哥哥对妹妹的感情,而是那种要永远和你在一起的感情。是男人对女人的感情。我喜欢你,所以我想和你在一起,以后会娶你,会爱你,保护你,对你不离不弃,愿意陪着你一起慢慢变老。即使是生命快要终结,这样的感情也不会停止。我说的‘喜欢’是这样子的,你明白了吗?”秦澈激动地说完,然后不语地看着她。

你知道了吗?我喜欢你,真切地喜欢着你,即使没有前世的纠葛,我也依然喜欢你,喜欢你的笑容,喜欢你无助的眼泪,喜欢你的古灵精怪,喜欢你的善良,喜欢你的一切。

不管我前世是不是李世民,不管你是不是李世民的妃子,这些都无法改变我喜欢你的心。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说着喜欢你的人,是今生的秦澈,对你的感情也是今生的,与之前,与李世民没有任何关系!

我喜欢你,而你,明白吗?你会怎样回应我满腔的爱?

欧阳若的脑子一片混乱。他的话,他的表白,她一时无法反应。他是在说他喜欢她吗,就象她对恺撒哥哥的爱?可是为什么呢,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事情。他对她很好,她也很安心地接受他对她的好,可是一直以来,她都把他当哥哥,因此她也就理所当然地以为,他做的一切,只是因为他把她当妹妹了。而现在他却说,他喜欢她,不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而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她该怎样回答他呢?

很久之前,从遇到“世民哥哥”以后,她就决定今生只爱他一人了。然后便是到了现在这个地方,完全陌生的地方,她以为她再也看不到她的“世民哥哥”了,可是老天爷却是如此地厚待她,他们再度相逢,而她依然爱“世民哥哥”,并且早上刚刚答应了将来要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

现在她要怎么面对澈哥哥呢,她不想伤害他,可是同样的,她无法欺骗他。她到底要怎样做?

“若儿,对不起,我让你困扰了吧。”见她迟迟不开口,秦澈松开对她的钳制,叹了口气,转过身,看着河面,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哀愁。

这样的结局他早该预料到的,不是吗?可是真的好难受呢,她的缄默已经清清楚楚地告诉了他她的答案。

“澈哥哥,对不起。”看着他黯然的背影,欧阳若的心情也低落下去。可是她却没有办法安慰他,因为让他伤心,让他难过的是她,是她呀!

“真的对不起。”她必须要告诉他,她的感情,她的想法,虽然这样会加倍的伤害他,可是她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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