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位于明洞的外公家已经过了晚膳时间,但包括外公在内的大舅、舅母和大表哥却仍在等着我的回来。
还未进主屋,已经闻到厨娘最拿手的牛肉汤(雪浓汤)。这是我的最爱,在牛骨和牛胸脯肉炖熬出的汤中加放肉片、葱花等与白米饭一起食用,汤需熬煮10个小时以上;汤香甜而不油腻、爽口又味美,每次回韩国的第一天,厨娘都会煮上这样的汤来招待我的胃,所以,上飞机前,我已通知小表哥先支会厨娘准备好。
“外公,”直奔入外公怀中,娇娇的对他撒着娇。唯一的外孙女得到了老人家全部的爱,对于我的撒娇,外公要当受用。
“回来就好。”抚摸着我的头,外公以无限宠溺的口气说着:“怎么了,受了什么委屈?怎么像是从爷爷家逃回来一样?”
“怎么会有委屈?”坐直身子,我向大舅与舅母问好:“舅父舅母好,让你们等这么久真是过意不去。”
“说什么客气话?”舅母好脾气的笑着,一边看着我一边叫厨娘上菜。
“大哥,还没有对象吗?”看向我的大表哥李石,我仍是惹不住的捉弄着他。
“是啊,没有合适的对象,反正我不是宗孙,不用急着成家。”不惧外公的注视,李石也用手探了探我的头。
“外公,开饭吧,我很饿了呢!”冲着外公甜甜一笑,我搀扶着他起身。
“咳,开饭!”外公开口吩咐众人。
“小姐,这是你最爱的牛肉汤。快尝尝!”厨娘端上最后一盘菜,微笑着与我打着招呼。
“李婶,谢谢你煮这么好的牛肉汤给我吃。好久都没吃到这么香的韩食了,真是令我怀念。”善待家里的帮佣是我做人的原则,同时也将人心收得服服帖帖的。“允顺,你也坐下来吃啊。”
“不用了,小姐,我跟李婶一起吃。”李允顺听我这么一说,惶恐的低下头退到一边。
“外公……”我转向外公求助,如果没有外公的首肯,她也的确不敢答应我的要求。
“恩,允顺啊,一起坐吧。”外公宽容的应我要求而转向李允顺:“你也算是我们家的一分子,这么多年,子墨多亏你的照顾了。坐吧,你就像我的孙女一样。不用拘束!”
“我……”李允顺仍是有所顾虑,但不容她再逃避,目光如炬的大哥看着她的眼神令她嘘口,乖乖的坐到了餐桌上最尾的位置。
“开饭!”我得意的叫着,为家人的包容而开心不已。
“子墨,我听说,你恋爱了?”大哥出其不意的冒出神来一笔。
“咳……咳……”吓得我够呛,一口浓汤呛入气管,惹来外公对李石的怒目。
“打哪听来的?”外公不悦的质问着李石。
“我……”李石有点尴尬的用餐巾擦擦嘴,抬眼看着我。
希望我帮他解围吗?才不,谁叫他什么时间问不好,非得在我吃饭而且在这么多长辈面前问?冲他皱皱鼻头,我继续吃我的美食。
“咳,那个,有跟上海那边常通电话。也许,是误会吧,可能是我听错。”知道我不想在此时回答这个问题,他识相的收回疑问。不过,我想聪明如李石,应该也想到我提前回韩国八成是因为这个误会。
“没影的事说来做什么?”外公瞪了他一眼,不满他令我呛到,“子墨,没事吧。没呛着吧。”
“唔……”嘴里包了一团生菜包饭,我摇摇头,忙着与美食奋斗。
由于外公并不是曾祖父的长子,所以我们并不用住在历代宗子所住的宗府中,也以致我们可以更多的吃到韩国民间的美食。想想,当宗子宗孙可不见得有多好,衣食住行都由不得自己,必须按祖宗规矩来办。
这一点,中国就开放得多,自从建国后,中国久远流传下来的一些不良习俗都逐渐废除。而在韩国,却仍有众多习俗与阶层意识沿用朝鲜时代时的惯例。像外公的哥哥一家从宗子到宗孙都住在居住在京机道的高阳,并且常年身着韩服,不熟悉的外国人去到那里,准会以为到了韩国拍古装剧的影视城了。
每次去到宗府,我总有一种回到过去的感觉,好像坐着时光机回到朝鲜八道,与贵族、士大夫们在一起生活。但,他们的韩服还真是漂亮,高束的腰带把上身与下身的比例拉到最美。
“子墨,你的爷爷想把你嫁出去了吗?”外公拍拍我的手,慈祥的问着我。
“有在物色对象,但,我不喜欢以相亲的方式来决定我未来的另一半。”回答的同时,也暗中杜绝外公会给我安排相亲的可能性。
“在韩国找,怎么样?”外公故作平静的问着我。
这个外公,与爷爷一样,想找个本国人,好让我安心的呆在自己的身边。外公与爷爷一样,对于我每年在中国、韩国两地跑相当无奈;这些年来,因为我年龄还小并且还有学业在身,才没有对此事表现出过多的干涉,但,从目前的情况看来,两个老人家都有了危机意识,并开始有所行动了。
“还没想着把心交给谁呢。我可能要到30岁才嫁得出去吧?”调皮的笑着,我扬着手中的调羹,想暗示外公最好别影响我的食欲,否则可能会消化不良的。
“那可不行……”听到我打算30岁才嫁人,外公不赞同的叫着,“我不会逼你的,但别把自己留得太老才嫁人。我们的公主,要嫁个配得上你的人,好好找是应该的。”
话题结束,没有一个人敢就这个话题发表意见,呵呵,在某些方面,外公与爷爷都是同一类人。他说的话在李家是圣旨,谁也不能发表异论,但我除外。
坐在街头的一家寻常小店中,我享受着在韩国才能享受到的正宗街头小吃。紫菜包饭、鱼丸串、辣炒年糕、炒米肠,7000韩元就可以让我吃个饱,只点了一人份是因为李允顺对于我在外随意吃小吃相当的不赞同,瞧她一脸的反对,我惩罚性的只点了我自己的那一份。
真是的,不知道在吃东西的时候不能让人生气吗?生气了只会让人消化不良,她怎么也认为让我注意卫生会比让我消化不良更重要呢?啧,一回韩国,她就像个老妈子一样。
“我说,你真不吃的话,请去外面等我好吗?”我不舍的放下手中的鱼丸串,托起手撑住头,我受不了她的注目礼,只有把她赶出去。
没有说什么,李允顺摇摇头,眼中的反对更明显了。真是的,前两天让她与我们一起吃饭养大了她的胆儿了吗?怎么尽会跟我唱反调?看着她坚定的表情,我突然有主意了。嘿嘿……
“咳……”清了清喉咙,我放大了声音:“什么?你说什么?你没钱吃炒年糕?要跟我借?”
成功引来了旁人的注目,我等着看她知难而退,当然嘴巴毫不放松:“还想跟我借钱吃紫菜包饭和炒米肠?可是……你去年借我的钱还没还给我呢。你怎么老跟我借钱吃饭啊?”
脸色涨成了红色,李允顺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但仍是忍住了。好有意志力啊,可是,打扰我吃美食就是不对。
“先等我吃完吧,有剩下的,我请你吃啊,我……”
“做人没必要这么过份吧?”一个男人的声音突兀的打断我。咦,看不过我的冷嘲热讽,竟想英雄救美啊?
回头看过去,哇哇哇,竟是一个单眼皮的大帅哥。看着他眼中对我闪过的昙花一现的惊艳,我得意的扬扬嘴角,一把抓过李允顺挡在我面前,偏出一个头接他的话:“不错啊,英雄救美,那你请这个美人吃东西好了。”
好耶,有人帮我接手这个妨碍我吃东西的人正好!
“小……”噤声于我暗中的使劲,她反过头来不解的看着我。
“他帮你说话呀,那你要懂得感恩图报,但只是说一句话恩惠太小,不如叫他请你吃一顿,你再一起回报他吧。”干笑一声,我回头继续埋头苦干,完全不理她了。
“对不起,她是跟我开玩笑的,不像你说的那样。”见我不理她,她只好跟那名帅哥打招呼。
“长得不错,可心眼太坏。这种朋友没有交的必要,我请你吃东西吧。”帅哥对她可是轻言细语哦。
“她不是,请您不要这样说。”经过我的身边,她无奈的轻叹,只身走到外面等我。
“真是个坏丫头!”不要命的声音凉凉的飘过来。
说我吗?回头看看他,不置可否的又回身吃我的美食。李允顺出去是对的,免得影响我。
“不仅坏,还很馋!”不死心的再接再励。
嘿,这个人,不理他,他还得寸进尺了。
“我说,”用力放下手中的筷子,我猛得转向他,眼睛瞪得大大的:“你要真那么想为她出头的话,你大可以出去找她搭讪去啊?做什么在这儿对我说着无礼的话?”
“你也会觉得无礼吗?”对于我的叫吼,他无动于衷的撇撇嘴:“她是你的朋友还是敌人?你竟在众人面前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我觉得你更无礼。”
“臭小子,你太多事了。”思及刚才他叫我丫头,我不爽的反诉着他。
“什么?臭小子?你……”他看来有点生气的样子,甚至是不敢相信穿着考究的我竟会以如此不雅的言语骂他。
“别丫头丫头的说我,自己不过也是个臭小子。想当英雄就快追出去,别影响到本小姐的食欲。”真是有趣,与他的“对骂”竟让我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
“小姐……”门外的李允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状况,推门进来失口叫我小姐。要知道,在外,我从不允许她如此叫我。
“哦,是哪家的大小姐,难怪如此嚣张。”不屑的声音从他的鼻孔喷出,又一个讨厌千金小姐的人。
“小姐,我们走吧。”不安的拉拉我,暗示我最好别惹事。
“这么瞧不起我,你又是哪家的穷小子?”忍住笑,我与他斗着嘴。
“大小姐也来这种路边小店吃小吃,真是纡尊降贵啊。”不屑从他的语气中浮上他的脸,走向吧台,他向老板娘买单。
“你去买单,连他的一起。”推了李允顺一把,我快步走向门口,顺带一把将他给抓住并拖了出去。
他显然没料到我有如此大的劲,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他被我拖得很狼狈,恼怒浮上他的脸,他生气的冲着我骂起来:“呀!臭丫头,你干什么?呃?有病吗?”
“有必要这么生气吗?我这是告诉你,别随随便便的评论人家,尤其是女孩子。知道了吗?”我以高傲的语气诉着他,满意的看着李允顺买完单出来。“拖你出来,是有点对不起你,所以,算我请你吃一顿了。”
不理他涨成猪肝色的脸,我拉着李允顺转身就走。不担心他会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反正我与李允顺都是高手,想找我们的晦气,不容易哦!
走了没几步,已经松开李允顺的我的手,突然被一只大手紧紧抓住并被一股蛮力拖着向前跑,如果不是我的反应够快,我的手大概早与我的身体分家了。
“小姐……”与我一样没料到的李允顺气急败坏的大叫,不用回头也知道她紧追在后。
“就……在那……里等着我……我。”边跑边喊很伤身体的,瞧我一句话也喊不齐的。劫持我的是这个帅哥,但我是一点也不怕他。
为免李允顺与他发生流血冲突,我用命令的语气制止李允顺追我的脚步,只是,被他拉得我一点气势也没有了。
他跑得很快,快到我差点跟不上。一路跑过三条街后,他才打算饶过我的玉脚。
看我气喘吁吁的样子大概取悦了他,一声低笑不经意的从他嘴中逸出。我好奇的抬头看看他,用手拭了拭额角流下的汗。
“你觉得被我羞辱了,所以拉着我跑这么一大段路来处罚我吗?你也真够特别的。”我缓了缓气息,丢他一个他很蠢的眼色。
“丫头,你不仅好看、心眼坏,性子还很怪。”看我很快回复了气息,他赞赏的冲着我笑:“常运动吧?看不出来。”
“你看起来不生气了,你有这种特殊爱好吗?生气了就拉着某人狂跑,跑到某个人顺不过气或腿断掉才能平衡你的心理吗?”我叹了口气,不敢相信他竟有这种爱好?
“嘴巴挺会逗人的,有谁有这个荣幸也曾被你逗过?”帅气的脸上看不出这是讥诮还是逗弄。
“少来。我没在逗你,我是真觉得你脑子有问题。用中国北方话说,你是脑子进水了。”没好气的瞪瞪他,这个人,竟把我说得如此随便。
“没差,你的穿着像个大小姐,那个女孩也叫你大小姐,可你的举止与说话可不像个大小姐。没有一点文雅的气质,像是一个偷人家衣服穿的小丫头。”见我还在出汗,他竟拉过我的手,向一家冰店走去。
又一个大大咧咧拖我手的男人耶!我长得那么像随便的女孩儿吗?怎么每个男人都认为牵我的手是很容易的事?不过,我并不急着从他的手掌中挣脱出来。
他的手掌很大,很温暖。那种坚定的感觉让我认为即使我有功夫可以反抗,但并不会很容易从他手中挣脱出来。好吧,这个男人与我似乎有点缘分,我也想比较看看邵杰与之他人会给我什么不同的感觉。既然他送上门,我就用他来试试看吧。
“拖我的手,就要让我利用。”坐下来后,我正色的看着他。有了邵杰的的前例,我决定要先与他说清楚,免得到时他又会怪我误导他。
“我有哪样值得你利用?”扬起眉,他有点惊讶。
“相貌啊,身体啊,整个人啊?”说得很暧昧,我贼贼的笑着:“你叫什么?”
“韩修洙。”也不多说,他抬抬下巴示意我。
“我叫宁子墨。”中国的名字用韩语说出只能说出谐音,含义却不能表达得那么好。
“李子美?”看吧,从他的口中讲出完全走样。
“嗯,是的。”不想纠正他,反正发音是差不多的。
笑了笑,他没有再说什么。怎么了,李子美很好笑吗?看他一脸忍俊不禁的模样,我不服气的冲他抬抬下巴,“笑什么?”
“你真是大小姐吗?名字有点可笑。”韩修洙喝了一口冰茶,好笑得看着我。
“我有说我是吗?”反问他一句,我不置可否的看着他。
“那位小姐有这么叫你哦。”指出我的语病,他不认同我对他的误导。
“是小姐,但谁规定一定是大小姐呢?”我调皮的皱皱鼻,低头喝着我的柳丁汁。
“李子美小姐,可以跟我去玩吗?”他指指外面的好天气,不客气的邀请着我。
“不想!”回绝他的邀请,我看看手表:“你把我从我的朋友手中抢来,她现在可能都吓死了,我怎么能再把她丢下自己跑去玩呢?你都已经说我是坏丫头了,我怎么可以再坏下去。再说,我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利用你啊。给我你的电话。”
韩修洙递过手机,我输入一串数字,存上我的名字:宁子墨。
讶异的扬起眉,他看着手机上的名字,“宁子墨,这才是你的名字对不对?”
“我很奇怪你怎么会听错,我的韩语说得不错的。”浅浅的低笑,我想至少对他真诚一点。
“你不是韩国人?”听出我的暗示,韩修洙有点意外。
“我的父亲是中国人。”好心的告诉他,看,我是多么真诚的一个人啊。
“那么,你是常在韩国还是偶尔回来探亲?”韩修洙的神色有点不自然。
“怎么?想确定我值不值得你进一步用心吗?”我的揭底本色又跑出来玩了。
“丫头,你很直接呢。有那么确定我是这么想的吗?”韩修洙倒也不介意我的直率。
“是呀,我对你有兴趣呢;同样,我认为你也对我有兴趣。”用纤纤玉指点点他,“不然,你拉着我跑这么远是为了什么?”
“是,我承认我对你感兴趣。”大方的承认,倒是出了我的意料。“但,女孩子主动,不好。宁子墨,不管你怎样,我都会把你了解透彻的。也许,你会想留在韩国一辈子也说不定。”
“也许。”丢下这句中肯的话,我起身准备告辞了。“我得走了,为了那个大美女。”
“你住哪儿?”韩修洙起身追问。
回身给他一个鬼脸,扬起手机晃了晃,表示我们现在只能电话联系。李贤是我在李氏家族的名字,有点像个男人的名字,但据说为了给我取这个名字并安入族谱可是费了外公好大一番周折。虽说我是李家近二十年中唯一的孙女,但母亲作为外嫁并嫁得那么远,她的名字在当时已被气愤的外公从族谱中给删除了;本来,我并没有资格入李氏族谱,但外公却坚持为我取韩国名字并将我列入族谱中。
所以,如果家族有什么大型庆典时,我都以李贤的名字参加。犹记得小时候,李赫曾因为笑话我的名字而被外公关禁闭,到现在,李赫一提起这件事,都会咬牙切齿的说外公偏心。我倒是很奇怪,他没有迁怒到我身上,我一度认为,我与他的关系会恶化;也许小时候有那么一段时间他确实讨厌我,但好在现在我们的关系可是亲密无比的。
说到大舅与舅母,我一直觉得他们太相敬如傧了。永远是客客气气的,似乎没见他们为什么事情争吵过,也没见他们对彼此表现出多大的热情,他们总是不愠不火的。听外公说,他们是相亲认识的,也许,通过相亲而结婚的大多数都没有深厚的感情基础,所以,我常认为他们之间只有亲情而没有爱情。
大表哥李石二十八岁却仍没有订婚的对象,听李赫说是因为他不愿服从外公的命令去相亲,而事业繁忙的他也没有那个空闲去谈恋爱。李赫倒是相过几次亲,却没有一次成功过,我觉得他是个聪明人,并不忤逆长辈们的意思,却聪明的提出要在相亲对象中找钟意的来结婚。
这样一样,只要他说不,长辈们也都不多说什么。李赫真的很狡猾,看准了李石没结婚,他自己是不会成为长辈最着急的对象,所以也一直吊儿郎当的过着单身汉的日子。
铃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打断我的思绪。从茶几上拿起手机,是宁子韧打来的,哦哦,回到韩国一个礼拜,我没打电话回去(因为怕挨骂),上海那边也没打电话过来(估计气得没力气打),我还一直忘记我出逃的事情了。
犹豫间,我还是接了电话,没有我想像中的咆哮如雷,一阵静得出奇的状况吓了我一跳,我不禁有点担心起来。我的出逃没给家人造成精神上的伤害吧????
“唉……”一声叹息幽幽传来,大哥终究是无奈的先向我投降,“你真的不打算与我们联系吗,小家伙?”
“哥……”声音有点哽咽,每次他叫我小家伙,必是我伤了他的心。
“不喜欢邵杰,也不用跑得那么快啊。”哥的声音有点疲惫,是因为工作,还是为了我?
“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欢他,但我肯定不喜欢走之前的气氛。让我很压制!”我有种想哭的冲动,大哥的理解令我感激涕零。
“电话也不愿打回来吗?”大哥仍是像父亲一样用着宽容的心胸包容着我。
“对不起!我想你们了。”不可否认,以这种方式离开他们,我自己也不好受。“爷爷呢?”
“他在休息!”大哥迟疑了下,这样回答我。
“是吗?跟他说对不起,今年我不会去埃及了,我会再回上海的。”知道爷爷还在生我的气,我不安的告诉哥哥我的决定。
“好吧,我会转告爷爷的。”哥哥顿了顿,又道:“邵杰有话要我转告。他说,‘他曾说过的话不会改变’。子墨,这是什么意思?”
“哥……”咬咬唇,我还是觉得不想跟哥哥明说,“没什么,我跟他只是一场误会。等我回上海后,我会向他说明的。你这么转达吧。”
瞎扯了几句后,我收线了。好累啊,原来,邵杰仍没明白我的意思。我不知道他跟家人都说了些什么,但,光是听到他的名字,我就觉得很有负担。我错了吗?当初的招惹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