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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昌谷读书示巴童

这是诗人在昌谷读书时写给巴童的诗。巴童:四川籍的书童,长期跟随李贺。

虫响灯光薄,宵寒药气浓。

君怜垂翅客,辛苦尚相从。

虫响灯光薄,宵寒药气浓——这两句是说:夜深人静,小虫唧唧,灯光微弱的小屋中弥漫着浓浓的药气。薄:微弱。宵:夜。

君怜垂翅客,辛苦尚相从——这两句是说:只有巴童你不厌弃贫困潦倒的我,尚能追随我辛苦奔波。君:指巴童。垂翅客:南朝宋·范晔《后汉书·冯异传》:“始虽垂翅回溪,终能奋翼黾池。”这里诗人以斗败垂翅而逃的禽鸟自比。尚:还。

虫噪灯暗,夜寒药浓。政治上的失意与贫病交织在一起,有谁会怜悯像诗人这样的“垂翅客”呢?诗人把他的感激之情奉送给了日夜相随的巴童。不难发现闪烁其中的,还有诗人横遭委弃的悲情。此诗可与诗人代巴童作答的诗——《巴童答》对读。“巨鼻宜山褐,庞眉入苦吟。非君唱乐府,谁识怨秋深?”诗人百般无奈,又借巴童对答来作自我宽解。

代崔家送客

这是一首代人所作的送别诗。

行盖柳烟下,马蹄白翩翩。

恐随行处尽,何忍重扬鞭。

行盖柳烟下,马蹄白翩翩——这两句是说:马车行走在如烟的柳荫下,马蹄扬起白色的粉尘,翩翩而行。盖:车盖,即车篷。

恐随行处尽,何忍重扬鞭——这两句是说:惟恐马车走得太快,很快离别家人,哪里忍心再加鞭赶路呢?恐随行处尽:一作恐随送处尽,一作恐送行处尽。重:一作复。

自从《诗经·小雅·采薇》“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以来,杨柳便成了离别时表达情感的寄托物。折柳送别,情何以堪?“柳烟”二字,点染了难舍难分的氛围,给送别的场面笼上了濛濛的愁思。“恐”字描绘出送别时的难舍难分,“何忍”生动地刻画了行人的离情。然而,马终不解“执手相看泪眼”的别离之苦,早已翩翩上路,没入如烟春色之中了。怨马无情,怨得无理,却又于无理中得趣,情思婉丽动人。

出城

这是李贺遭受诋毁、落第还乡时写下的诗。

雪下桂花稀,啼乌被弹归。

关水乘驴影,秦风帽带垂。

入乡试万里,无印自堪悲。

卿卿忍相问,镜中双泪姿。

雪下桂花稀,啼乌被弹归——这两句是说:大雪压到稀疏的桂花枝上,我就像一只被射中的乌鸦,悲啼而归。这两句写诗人遭受诋毁,不第而归。桂花稀:此指落第。宋·叶梦得《避暑录话》:“世以登科为折桂,此谓诜对策东堂,自云桂林一枝也。自唐以来用之。温庭筠诗云:‘犹喜故人先折桂,自怜羁客尚飘蓬。’”

关水乘驴影,秦风帽带垂——这两句是说:沿着关中的河流我独自骑着毛驴,留下了长长的身影。冰冷的寒风从身上吹过,我拉紧了低垂的帽带,凄凉地走在萧条的古道上。关水、秦风:指关中地区的水和风。因唐都城长安地处秦都咸阳、关中之地,故称。

入乡试万里,无印自堪悲——这两句是说:从长安到家乡行程万里,因为落第,我无法带着官印还乡,心中充满无限的悲怆。试万里:一作诚可重。

卿卿忍相问,镜中双泪姿——这两句是说:回家后,妻子不忍心问落第的原因,对着镜子流下了两行泪水。卿卿:指妻子。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惑溺》:“王安丰(戎)妇常卿安丰。安丰曰:‘妇人卿婿,于礼不敬,后勿复尔。’妇曰:‘亲卿爱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谁当卿卿?’遂恒听之。”

唐代以科举取士,科举成了士人踏入仕途的重要途径。科举有成有败,那么,及第诗和落第诗也就伴随着士人的生活而进入了唐诗的领域。及第时不免春风得意,豪气外溢;而落第诗由于流露出诗人的真挚情感、悲苦感叹,往往更能感人。此诗就是李贺遭排挤而不能参加科举考试,无奈还乡时所作的落第诗。“啼乌被弹”、“乘驴影”、“帽带垂”,寥寥几笔就勾画出一个失意士子的凄苦形象。诗题“出城”,想必是诗人离开长安时写下的作品。“无印自堪悲”,落第给诗人带来巨大的痛苦,同时也给妻子带来沉重的压抑感。“镜中双泪姿”,妻子越是通情达理,不忍相问,诗人就越发不能自我解脱。“忍”字包容的思想感情极为丰富。

莫种树

这是感叹光阴易逝,一事无成的诗作。

园中莫种树,种树四时愁。

独睡南床月,今秋似去秋。

园中莫种树,种树四时愁——这两句是说:园中不要种树,不然会因为看到树木四时生长的情况而生出愁苦。

独睡南床月,今秋似去秋——这两句是说:我独自睡在南边的床上,面对一轮明月。细细望去,今年的秋天与去年的秋天十分相似。南床:一作南窗。

刘义庆《世说新语·言语》云:“桓公北征经金城,见前为琅邪时种柳,皆已十围,慨然曰:‘木犹如此,人何以堪!’攀枝执条,泫然流泪。”“种树四时愁”,光阴易逝,慨然生悲。树木早已成材,而自己却只能“独睡南床”,面对一轮孤月。为此,诗人发出了“莫种树”的人生慨叹。

将发

这首诗抒写整装待发之事。

东床卷席罢,护落将行去。

秋白遥遥空,日满门前路。

东床卷席罢,护落将行去——这两句是说:男儿收拾好行装准备出发,临行前露出一副前途迷茫的神情。东床:代指男儿。用王羲之典。唐·房玄龄等《晋书·王羲之传》:“时太尉郗鉴使门生求女于导(王导),导令就东厢遍观子弟。门生归,谓鉴曰:‘王氏诸少并佳,然闻信至,咸自矜持。惟一人在东床袒腹食,独若不闻。’鉴曰:‘正此佳也!’访之,乃羲之也,遂以女妻之。”卷席:束装而行。护落:落,寥廓无依的样子。

秋白遥遥空,日满门前路——这两句是说:秋高气爽,天空辽阔。门前的大路上洒满了和暖的阳光。

诗言远行事。为什么要远行?诗人没有说,从而给读者留下了想像的空间。“护落”二字极有韵味,一写前途迷茫的神情;一写对家园的眷念之情。末两句写景,“秋白”与“日满”相对,辽阔的天空和洒满阳光的大路暗示诗人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追赋画江潭苑四首(选二)

因赏画而追忆铺陈南朝旧事,旨在借古讽今。赋:铺陈。江潭苑:梁代著名的宫苑。南宋·吴正子注:“按金陵六朝事迹,江潭苑乃梁苑也,梁大同(梁武帝萧衍年号,535—546)九年置,在上元县东南二十里。”第一首借梁武帝游乐事抒发感慨。第二首写宫女内心的痛苦。

其一

吴苑晓苍苍,宫衣水溅黄。

小鬟红粉薄,骑马佩珠长。

路指台城迥,罗薰褶香。

行云沾翠辇,今日似襄王。

吴苑晓苍苍,宫衣水溅黄——这两句是说:江潭苑刚刚露出深青色的曙光,宫女已身穿鹅黄色的衣服随从皇帝游幸了。吴苑:指地处金陵的江潭苑。金陵古属吴地,又是东吴的故都,故称。苍苍:深青色。水溅黄:鹅黄色。

小鬟红粉薄,骑马佩珠长——这两句是说:宫女们梳着小小的发髻,淡抹红粉。她们骑马走在宫苑中,身上的佩珠长长地拖下,随着马的走动摇摆不定。

路指台城迥,罗薰褶香——这两句是说:她们将走到远处的台城,香薰后的战裙散发出阵阵清香。台城:古宫殿名。元·陶宗仪《说郛》卷六十八上引《六朝事迹》:“晋成帝咸和七年新宫成,名建康宫。注:即今之所谓台城也。”迥:远。褶(zhě):骑服,此指战裙。元·黄公绍《韵会》:“褶,骑服也。”唐·魏徵等《隋书·礼仪志》:“褶,近代服以从戎。”

行云沾翠辇,今日似襄王——这两句是说:天上流动的云彩缭绕着翠色的辇车,皇帝带着宫女同游,如同醉生梦死的楚襄王一般。襄王:楚顷襄王,楚怀王之子。国势衰败,耽于游乐。

首句“晓苍苍”,点明时间。天刚破晓,游赏已经开始,讽刺之意尽在其中。第二至第七句采用赋的手法,极写游赏时的艳丽场面。末句急转直下,发出“今日似襄王”之叹。细细品味,诗人的忧愤可略窥一斑。经过历史的淘洗,耽于声色享受的楚襄王、梁武帝早已成为过去,然而,前车之鉴并没有引起当今皇帝唐宪宗的警觉。言尽意犹未尽,诗人把矛头直接指向了现实。

其二

宝袜菊衣单,蕉花密露寒。

水光兰泽叶,重带剪刀钱。

角暖盘弓易,靴长上马难。

泪痕沾寝帐,匀粉照金鞍。

宝袜菊衣单,蕉花密露寒——这两句是说:宫女穿着红色的束胸,外罩黄菊般的罗衣,束胸上的红花从罗缎中隐隐露出。袜:内衣,古代女性的胸衣、腹带、紧身背心一类。晋·崔豹《古今注》:“腰彩。”明·杨慎云:“女人协衣也。”菊衣:黄色衣。蕉:红蕉,俗谓美人蕉。单、寒:均为单薄之意。

水光兰泽叶,重带剪刀钱——这两句是说:宫女涂着兰膏的发髻光华如水,身上的衣带下垂而交叉,仿佛缀有刀钱一般。兰泽:头油。楚·宋玉《神女赋》:“沐兰泽,含若芳。”汉·王逸注:“沐,洗也,以兰浸油泽以涂头也。”重带:一作带重。此指衣带重而下垂的样子。刀钱:刀形的古钱。汉·班固《汉书·食货志》:“货宝于金利于刀。”唐·颜师古注:“名钱为刀者,以其利于民也。”因衣带重,垂下的两头交叉如剪刀,故称“剪刀钱”。

角暖盘弓易,靴长上马难——这两句是说:天暖时,弓角变软,弯曲弓体较为容易。宫女穿着长靴,上马时显得十分困难。角暖盘弓:弓不用时,将弦取下,以弛弓。用时上弦,以弯曲弓体。天寒时,弓角极硬,故不易弯弓。天暖时,弓角变软,容易弯弓。《礼记·曲礼上》:“弛弓尚角。”唐·孔颖达疏:“弓之为体,以木为身,以角为面。”盘,弯曲。

泪痕沾寝帐,匀粉照金鞍——这两句是说:宫女夜晚孤独难眠,泪水沾湿了寝帐。早起随从出游,涂抹胭脂,她们的光彩照亮了金色的马鞍。

诗通篇铺陈其事,严格遵循赋的原则。末两句警策,与前六句形成对比和呼应。前六句写宫女出游时的盛妆和情形。第七句陡然翻出“泪痕沾寝帐”一语,至于宫女为什么会泪痕满脸?诗人没有说,给我们留下了想像的空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出游时的盛况与夜晚的孤独、形影相吊形成了巨大的反差。第八句回扣首句,续写出行时的盛妆。然而,如果以此与第七句进行对照的话,应该说,在“匀粉照金鞍”的背后自然是宫女的人生不幸。

潞州张大宅病酒,遇江使寄上十四兄这是一首托人带给十四兄的诗。张大:张彻。详见《酒罢,张大彻索赠诗,时张初效潞幕》注。江史:奉檄文而行的使者。

秋至昭关后,当知赵国寒。

系书随短羽,写恨破长笺。

病客眠清晓,疏桐坠绿鲜。

城鸦啼粉堞,军吹压芦烟。

岸帻褰纱幌,枯塘卧折莲。

木窗银迹画,石磴水痕钱。

旅酒侵愁肺,离歌绕懦弦。

诗封两条泪,露折一枝兰。

莎老沙鸡泣,松干瓦兽残。

觉骑燕地马,梦载楚溪船。

椒桂倾长席,鲈鲂斫玳筵。

岂能忘旧路,江岛滞佳年。

秋至昭关后,当知赵国寒——这两句是说:当秋季降临南方的昭关时,可以推知北方的赵地已十分寒冷。秋、寒:暗指诗人的处境凄凉、困苦。昭关:楚国的关隘,在今安徽和县西。《江南通志》:“昭关在和州含山县小岘西,伍子胥自楚奔吴,过昭关,即此。”此指十四兄所住之地。赵国:此指李贺寓居之地。清·王琦注:“潞州,春秋时潞子国,战国时为上党。地初属韩,其后冯亭以上党降赵,又为赵地,故曰赵国。”

系书随短羽,写恨破长笺——这两句是说:委托传檄使者江史带信给十四兄,我在信上写满了内心的忧愁和怨恨。短羽:指羽书。古代遇警或重要的事务时,往往在传递的书信上插上羽毛,以示万分紧急。汉·班固《汉书·高帝纪》:“(十年八月)上曰:非汝所知。……吾以羽檄征天下兵,未有至者,今计唯独邯郸中兵耳。吾何爱四千户,不以慰赵子弟!”唐·颜师古注:“檄者,以木简为书,长尺二寸,用征召也。其有急事,则加以鸟羽插之,示速疾也。”唐·杜甫《秋兴八首·其四》有“征西车马羽书驰”句。破:唐人谓终竟为“破”,如曲终称曲破。清·王琦注:“破,犹裁字之义。”

病客眠清晓,疏桐坠绿鲜——这两句是说:病卧孤眠中迎来了清晨,窗外梧桐稀疏的绿叶飘零坠地。

城鸦啼粉堞,军吹压芦烟——这两句是说:乌鸦在高高的城墙上悲啼,号角凄怆的声音笼罩着烟雾迷濛的芦苇丛。粉堞:指城堞,俗称女墙。军:指军中号角。

岸帻褰纱幌,枯塘卧折莲——这两句是说:戴着岸帻,撩开帷幔走到室外,枯干的池塘里到处是折断的败莲。岸帻(zé):覆髻的头巾本来应该覆在额上,推而向后露出额头,称作岸帻。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简傲》:“俄而引奕(谢奕)为司马。奕既上,犹推布衣交。在温(桓温)坐,岸帻啸咏,无异常日。”有脱略随便之意。褰:撩起,揭开。纱幌:用纱制作的帷幔。

木窗银迹画,石磴水痕钱——这两句是说:木窗上原有的涂银彩画,现在年久色褪,只剩下一些残痕了。门外石磴上的水痕上长满了像铜钱一样的青苔。银迹画:涂银的彩画。水痕钱:言石上的水渍之痕渐成青苔,有似钱状。石磴:一指庭院中的石磴,一是指庭院中的石阶。

旅酒侵愁肺,离歌绕懦弦——这两句是说:行旅在外,酒难以浇去心中的羁愁,离别之歌缠绕着如泣如诉的琴弦。懦:犹弱。晋·陆机《猛虎行》:“急弦无懦响,亮节难为音。”

诗封两条泪,露折一枝兰——这两句是说:写下这首怀远的诗,我禁不住流下两行深情的泪水。这一切就像披露的兰枝一样,屡屡遭受摧残。

莎老沙鸡泣,松干瓦兽残——这两句是说:沙鸡在深秋中悲鸣,瓦松枯死后,屋顶上露出残缺的脊兽。沙鸡:蟋蟀类又名莎鸡,因沙鸡居莎草间,故名莎鸡。松:此指瓦松,多生石缝和屋瓦上,高尺许,远看像松,俗称瓦松。瓦兽:指屋脊两端鸱尾、狮头等。

觉骑燕地马,梦载楚溪船——这两句是说:梦里骑上燕地的骏马,奔向楚地,与十四兄泛舟于楚水之上。燕地马:燕地产骏马。此时李贺居赵地,燕、赵接壤,明言燕地马实为赵地马也。楚溪船:楚水中的船只。和州(今安徽和县)旧属楚国,此以楚溪代指十四兄所居之地。

椒桂倾长席,鲈鲂斫玳筵——这两句是说:在梦中,我与十四兄欢聚,享用江南的美味美酒。椒桂:古代的两种美酒。楚·屈原《九歌·东皇太一》:“奠桂酒兮椒浆。”汉·王逸注:“桂酒,切桂置酒中也。椒浆,以椒置酒中也。”斫:切、割。玳筵:三国魏·曹植《瓜赋》:“瓜布象牙之席,香熏玳瑁之筵。”

岂能忘旧路,江岛滞佳年——这两句是说:怎能忘记自己的家乡,久久地滞留江岛,耽误自己的年华呢?旧路:回乡之路,代指家乡。江岛:代指十四兄所居的和州。

这是一首寄远诗。以“秋”字领起,以“寒”字突出困顿无依。第三、四句叙事,以下八句对“恨”作具体的描述。其中,“疏桐”、“鸦啼”、“军吹”、“枯塘”、“折莲”、“银迹画”、“水痕钱”皆为悲景。景语即情语,因景生情,病中的诗人越发思念远方的十四兄。“诗封两行泪”句极佳,由己及人,一笔并写两面,身世飘零之感随之跃然于纸上。“岂能忘旧路,江岛滞佳年?”末两句进一步抒写思念十四兄的情绪,同时把殷切的企盼洋溢到诗外。

贾公闾贵婿曲

这是一首借古讽今的诗。贾公闾:贾充。《晋书·贾充传》:“贾充字公闾,平阳襄陵人也。”贾充官至太尉,前妻李氏生二女,一名荃,为齐王攸(司马攸)妃;一名裕,未详所嫁。后妻郭氏生二女,一名时,为晋惠帝后;一为午,为韩寿妻。贵婿:指韩寿。据《晋书·贾充传》,韩寿得知贾午光丽艳逸,遂买通婢女与贾午私会。后为贾充察觉,将贾午嫁给韩寿。韩寿官至散骑常侍、河东尹。

朝衣不须长,分花对袍缝。

嘤嘤白马来,满脑黄金重。

今朝香气苦,珊瑚涩难枕。

且要弄风人,暖蒲沙上饮。

燕语踏帘钩,日虹屏中碧。

潘令在河阳,无人死芳色。

朝衣不须长,分花对袍缝——这两句是说:他的官服长短合适,裁制精致。官服上的花饰排列有序,缝合在一起,十分雅致。朝衣:官服。

嘤嘤白马来,满脑黄金重——这两句是说:白马伴着清脆悦耳的铃声翩翩而来,它以黄金为佩饰,不免显得沉重。嘤嘤:此指马铃声。

今朝香气苦,珊瑚涩难枕——这两句是说:今朝突然连香气都厌闻,珊瑚枕都觉得涩硬难枕。

且要弄风人,暖蒲沙上饮——这两句是说:一心只想出去携妓而游,在暖气宜人的沙蒲上尽情欢饮。弄风人:指妓女。弄风,指弄风情事。

燕语踏帘钩,日虹屏中碧——这两句是说:燕语喃喃,轻踏帘钩,室中日光在屏风映照下一片幽绿。日虹:此指照入室内的日光。南朝宋·范晔《后汉书·郎传》:“臣窃见今月十四日乙卯巳时,白虹贯日。凡日旁气色白而纯者名为虹。”清·王琦注:“日虹者,谓日光投入室中,晃成白气,有如虹状,映射屏中,遂成碧色。”叶葱奇注:“暗说他既纵情冶游,其家中遂亦放浪淫佚。古人认为虹是天地间的淫气,又说雄为虹,雌为蜺。燕来踏开帘钩,虹入屏中,发出碧色,是喻外间男子入其室中之意。”

潘令在河阳,无人死芳色——这两句是说:河阳令潘岳仪表堂堂,令人着迷。王公贵族选女婿时没有不以他为标准的。潘令:潘岳,晋代著名的文士,曾任河阳令。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容止》:“潘岳妙有姿容,好神情。少时挟弹出洛阳道,妇人遇者,莫不连手共萦之。”东晋·裴启《语林》:“安仁(潘岳)至美,老妪以果掷之满车。”唐·白居易《白帖》:“潘岳为河阳令,多植桃李,号曰花县。”河阳:县名,即孟津。旧治在今河南孟县。

此为借古讽今之作。清人王琦云:“此诗当是贵臣之婿挟妓出游,长吉遇之,恶其轻薄而作此诗。其借贾公闾之名以立题者,或以其妇翁之姓相同,或以其婿结缡之先,有类午寿所为者。故因之而有所讽耶。”叶葱奇亦云:“这首必有所刺,故特隐晦其词,纯用借喻,而意义却自显然。”诗通篇无议论之辞,然而,透过平实的叙述,完全可以触摸到诗人有感而发的脉搏。

王墓下作

这是诗人凭吊王濬时写下的诗作。王濬:晋代著名将领,字士冶。宋·乐史《太平寰宇记》:“虢州恒农县有王濬冢。濬仕晋,平吴有功,卒葬于此。”唐·房玄龄等《晋书·王濬传》:“濬卒葬柏谷山大营,茔域葬垣周四十五里,面(四面)别开一门,松柏茂盛。”

人间无阿童,犹唱水中龙。

白草侵烟死,秋藜绕地红。

古书平黑石,神剑断青铜。

耕势鱼鳞起,坟科马鬣封。

菊花垂湿露,棘径卧干蓬。

松柏愁香涩,南原几夜风!

人间无阿童,犹唱水中龙——这两句是说:王濬虽然不在人世了,但颂扬他的歌谣还在传唱。阿童:王濬的小名。唐·房玄龄等《晋书·羊祜传》:“又时吴有童谣曰:‘阿童复阿童,衔刀浮渡江,不畏岸上兽,但畏水中龙。’羊祜闻之,曰:‘此必水军有功,但当思应其名者耳。’会益州刺史王濬征为大司农,祜知其可任,濬又小字阿童,因表留濬监益州诸军事,加龙骧将军,密令修舟楫,为顺流之计。”

白草侵烟死,秋藜绕地红——这两句是说:经霜的野草枯死于烟雾之中,秋藜枯硬,衰红遍地。白草:枯草。经霜后,衰草变白,故称。藜:荆棘,表皮发红。唐·张守节《史记正义》:“藜似藿而表(外皮)赤。”

古书平黑石,神剑断青铜——这两句是说:刻在黑石墓碑上的字迹已经磨平,无法辨认了,当年王濬用过的宝剑,深埋在坟中大概也该朽断了吧。黑石:青石,质地坚硬,表面光滑,常用来做墓碑。青铜:铜剑。晋·葛洪《西京杂记》:“魏襄王冢有铜剑二枚。”

耕势鱼鳞起,坟科马鬣封——这两句是说:一片片耕田鳞次栉比,远远望去,只有马鬣般的坟头高高地隆起。鱼鳞:指田畦整齐,远观状如鱼鳞。汉·班固《西都赋》:“沟塍刻镂,原隰龙鳞。”坟科:一作坟斜。马鬣封:坟头呈长形,因像马头,故称之为“马鬣封”。《礼记·檀弓上》:“昔者夫子言之曰:‘吾见封之若堂者矣,见若坊者矣,见若覆夏屋者矣,从若斧者焉,马鬣封之谓也。’”

菊花垂湿露,棘径卧干蓬——这两句是说:清晨,落满露水的菊花深深地低垂着,荆棘丛生的小路上铺满了干枯的蓬草。

松柏愁香涩,南原几夜风——这两句是说:挺拔的松柏为王濬沉睡在地下而生愁,不时传来生涩的幽香,南原上不知又吹过了几夜秋风。言外之意,王濬死后十分寂寞。南原:指王濬安葬的地方。

开头两句“人间无阿童,犹唱水中龙”和结句“南原几夜风”直接抒发诗人深沉的人生慨叹:物是人非,古来皆然!此诗与刘禹锡“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用意相同,都是吊古伤今之语。第三、四句是写王濬墓上的秋景,令人唏嘘不已。“死”字森然,色彩浓艳的“红”字,令人惊惧。第五、六句写实,因墓碑上的字迹已无法辨认,由此想像墓中的宝剑应该已经腐朽断裂。时间的淘洗真是无情!第七、八句耐人寻味,一代豪杰的坟墓混杂在耕田中只存下一个小小的土堆,时世变迁引起诗人无限的感慨。第九、十、十一三句写坟旁所见,缔造了萧条幽冷的意境。末句“南原几夜风”刻意营造了萧瑟、孤独无依的氛围,通过提示伤古之情,给人以不尽的联想。

客游

这是一首客中失意,悲怨思归的诗。

悲满千里心,日暖南山石。

不谒承明庐,老作平原客。

四时别家庙,三年去乡国。

旅歌屡弹铗,归问时裂帛。

悲满千里心,日暖南山石——这两句是说:太阳照耀在南山的石头上,悲愁充满了客游千里的羁旅之心。

不谒承明庐,老作平原客——这两句是说:没有机会进京求取功名,却只能长久地淹留在赵国的旧地。承明庐:汉代著名的宫殿。汉·班固《汉书·严助传》:“君厌承明之庐,劳侍从之事。”三国魏·张晏注:“承明庐,在石渠阁外,值宿所止曰庐。”三国魏·曹植《赠白马王彪》:“谒帝承明庐。”老:久的意思。平原:指平原君赵胜。赵胜是战国时期著名的四大公子之一,以善养士闻名。汉·司马迁《史记·平原君虞卿列传》:“平原君赵胜者,赵之诸公子也。诸子中胜最贤,喜宾客,宾客盖至数千人。”李贺当时客游赵地,故以“平原客”自称。

四时别家庙,三年去乡国——这两句是说:自己已经离乡三年了,一年四季都没有机会去祭拜自己的祖宗。

旅歌屡弹铗,归问时裂帛——这两句是说:我经常像冯谖那样弹唱失意的剑歌。每次思归都未能如愿,因此,只能写封书信来表示自己希望早日还家的心情。弹铗:弹剑而歌。《战国策·齐策四》:“齐人有冯谖者,贫乏不能自存。使人属孟尝君(田文),愿寄食门下。……居有顷,倚柱弹其剑,歌曰:‘长铗,归来乎!食无鱼!’左右以告。孟尝君曰:‘食之,比门下之客。’居有顷,复弹其铗,歌曰:‘长铗,归来乎!出无车!’左右皆笑之,以告。孟尝君曰:‘为之驾,比门下之车客。’……后有顷,复弹其剑铗,歌曰:‘长铗,归来乎!无以为家!’……孟尝君使人给其食用,无使乏。于是冯谖不复歌。”铗:剑把。裂帛:犹裁笺。宋·郭茂倩《乐府诗集·清商曲》载《乌夜啼八曲》其三:“辞家远行去,侬欢独离居。此日无啼音,裂帛作还书。”南朝梁·江淹《恨赋》:“裂帛系书,誓还汉恩。”

羁旅在外,诗人思绪万千。此时,李贺正值壮年,本应大展身手、建功立业,然而,却只能离乡背井、困顿于异乡。为此,诗人写下了这首诗来抒写自己的忧怨。“不谒承明庐,老作平原客”,这是怎样的尴尬和无奈?失意之中,人总是会生出思乡之情,李贺也不例外。“屡弹铗”,诗人希望能像冯谖那样展示政治才能,然而,世事艰难,根本无法实现。更令诗人伤痛的是,除了政治上失意外,又被迫客居异乡。可以说,失意之中又增添几分痛苦。

崇义里滞雨

诗人雨中留滞于崇义坊,忆往思今,为此写下了这首诗。崇义里:地名,位于唐代长安朱雀街东。北宋·宋敏求《长安志》:“朱雀街东第二街有九坊,崇义坊其一。”

落漠谁家子,来感长安秋。

壮年抱羁恨,梦泣生白头。

瘦马秣败草,雨沫飘寒沟。

南宫古帘暗,湿景传签筹。

家山远千里,云脚天东头。

忧眠枕剑匣,客帐梦封侯。

落漠谁家子,来感长安秋——这两句是说:那是谁家的男儿,来到长安感受秋天里的孤独落寞?“落漠”:同“落寞”。

壮年抱羁恨,梦泣生白头——这两句是说:人已到壮年却抱着羁留长安的遗憾,因一事无成而梦中悲泣,头上长满了白发。

瘦马秣败草,雨沫飘寒沟——这两句是说:拿着枯草喂养瘦马,雨点洒落到寒冷的水沟中,激起泡沫。秣(mò):喂养。

南宫古帘暗,湿景传签筹——这两句是说:远望贡院,帘幕幽暗。只有报时的竹筹透过湿重的雨雾,悠悠地传来。南宫:南院,指贡院。宋·程大昌《雍录》:“礼部既附尚书省矣,省前一坊,别有礼部。南院者,即贡院也。”签筹:报时的竹筹。

家山远千里,云脚天东头——这两句是说:家乡与长安相隔千里,远在天的东面、云脚的尽头。千里:李贺家在河南福昌县,在长安的东面,距长安八百馀里,此说千里,是举其整数。

忧眠枕剑匣,客帐梦封侯——这两句是说:客居长安,枕剑匣而卧,含忧而睡,竟然梦到自己立功封侯的情景。封侯:用班固事。南朝宋·范晔《后汉书·班超传》:“永平(汉明帝刘庄年号,58—75)五年,兄固被召诣校书郎,超与母随至洛阳。家贫,常为官书以供养。久劳苦,尝辍业投笔叹曰:‘大丈夫无它志略,犹当效傅介子、张骞立功异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笔研间乎?’”

濛濛秋雨,恨意绵绵。本来,诗人是怀着入世进取之心来长安的,然而,却不得不“壮年抱羁恨”。“恨”字道出了诗人难以名状的痛苦。白发早生,一事无成,乃至于诗人在梦中流下了难以承受的眼泪。“雨沫”句写眼前景,“南宫”句是写心思寄托所在。“寒”虽写天寒,而更重在突出内心之寒,以此补足诗人内心的凄苦。末二句顺势写思乡之情,然而,“家山远千里”。至此,报国无门、还乡不得等难以名状的复杂情感一起涌上心头。

冯小怜

诗写女艺人入宫事。清·王琦注:“玩诗意似是女伶将入宫供奉,拥琵琶骑马而行。长吉见之,而借小怜以喻者。”冯小怜:齐后主的宠妃。唐·李延寿《北史·冯淑妃传》:“妃名小怜,大穆后从婢也。穆后爱衰,以五月五日进之,号曰‘续命’,慧黠,能弹琵琶,工歌舞。后主(高纬)惑之,坐则同席,出则并马,愿得生死一处。”

湾头见小怜,请上琵琶弦。

破得春风恨,今朝值几钱。

裙垂竹叶带,鬓湿杏花烟。

玉冷红丝重,齐宫妾驾鞭。

湾头见小怜,请上琵琶弦——这两句是说:我在水湾处遇到了小怜,请她调试琴弦,弹上一首琵琶曲。

破得春风恨,今朝值几钱——这两句是说:小怜弹奏的曲子诉说着怨恨春光的情怀,今天,掂量一下能值几个小钱呢?破:唐宋舞乐大曲第三段。其乐歌舞并作,繁声促节,破其悠长,转入繁碎,故名。此指弹奏乐曲。春风:一作东风。

裙垂竹叶带,鬓湿杏花烟——这两句是说:她的长裙上垂下竹叶形状的长带,湿润的双鬓上斜插一枝含烟带露的杏花。

玉冷红丝重,齐宫妾驾鞭——这两句是说:拥抱琵琶,骑马入宫,冰凉的玉柄握在手中,只嫌用红丝制成的马鞭太重。玉冷红丝:似指饰玉的马鞭以红丝为系。清·王琦注:“吴氏谓红丝即琵琶弦以朱丝为之。邱氏谓红丝是衣。琦谓恐是指马鞭而言也,盖是以玉饰鞭,而以红丝为其系。夫以玉饰鞭而嫌其冷,以红丝为系而嫌其重,写其娇弱之状。”齐:齐王朝。妾驾鞭:一作驾妾鞭。

诗以冯小怜喻入宫女伶。首两句写路遇善弹琵琶的女伶。第三句写女伶借助于琵琶诉说胸中的心事。第四句反诘,表达了诗人对女伶流落民间的同情。第五、六句宕开一笔,写女伶衣饰华丽,通过这一铺垫为女伶入宫蓄势。第七句“玉冷红丝重”,写女伶娇弱之状。第八句写其入宫时的情景。两相对比,可知同为一人,因际遇不同,命运自然不同。诗似别有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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