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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万墓园幽曲的石板路上,艾提诸那与冢互不相让针锋相对,两个人各自代表着两方完全不同的立场,同时也代表着生与死的对抗;两人之间,是颓丧的幽塔,他所代表着的是那些挣扎于光暗交界处的灵魂。

面对艾提诸那的讽刺,冢的反应显得非常平静,他非但没有继续反驳,反而还自嘲似的笑了;艾提诸那见状沉默了一会,继续接着往下三叙述:

“其实在看到沐原灵的时候我们都知道,那是假的;那不过是一直尾随着我们的你所制造出来的幻象,而‘狼’和‘月’之间的分歧,也是你们事先策划好的,为的就是混淆视听,使你们的表演可信度更高,然而这样的分歧却成了欲盖弥彰。这场小风波过去后我们便被带到了沐的本体的所在之处,不过这一次你们确没有演戏,因为那里的确是沐的本体所在,而且那里不仅仅存放着沐的本体,还存放着真正的狼鬼将和月鬼将的尸体。于是我便佯装还要主动跳下去看个究竟,但是却被那个假扮的‘狼’拦住了,因为一旦我看到了被你们放在甬道中的真正的狼鬼将与月鬼将的尸体,那么你们的所有计划便会因此毁于一旦无法在继续;所以,我便假意答应了‘狼’的要求,让他先下去探个究竟,果然他的脚才一沾到洞底就马上开口招呼起我来,为了弄清所有事实而又不会打草惊蛇,我便拦住了想和我一同下洞的流离等人,独自跟着‘月’进入了洞中。”

“可是你没有想到那里还有一场戏在等着你,对吗?”冢好像猜出了他接下来想要说什么,便接过他的话来继续往下说。

“没错!我没有想到你们竟然还精心安排了一场‘闹鬼’的戏。”

“在闹鬼之后你见到了和你有着同样经历的‘狼’,然后你便和他一起进入到了甬道,过了拐角,理所当然的见到了沐的本体,又找到了她的原灵,用你的泪水做为解开封印的钥匙复活了她;而真正的狼鬼将与月鬼将也随着她的复活而重生了,因为他们两个本身就是沐的守护鬼将,奎神将他们三人的生死都联在了一起,那么既然真正的狼鬼将和月鬼将已经复活,那两个假冒的鬼将自然就再也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你们从他们的口中吻出了我们接下来的计划后,便超度了他们,然后便有了接下来的这一切——这就是你认为你所知道并想对我说的一切,对吗?”冢或许是已经听得不耐烦了,便接下了他的话,将他之后可能说的话全都说了出来,末了,还不忘嘲笑他一番:

“你以为这就是你所谓的知道了我的全部计划,如果你是这样想的那你就太天真了,你以为我真的那么傻,连一个简单的年龄和月圆时间都算不出吗?还有,你真的以为我会那么轻易就让你们将主动权夺去吗?啊哈哈哈哈——!”

“当然知道,对你这样一个追求完美的人来说,屡次出现如此大的漏洞简直无异于自寻死路,但是事实已经如此就必须有一个合理的理由来解释,那么这个解释就是你所故意造成的这一切漏洞就是为了让我们以为我们已知道了一切,接下来的发展都被掌握在我们手中,而你,则继续在暗处跟踪监视我们,直到我们来到了这里,找到了神器,你则坐享渔翁之利,我说的没错吧?”

冢闻言一惊,因为艾提诸那的推断能力如此之强是在他意料之外的,片刻后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低下头诡异的笑了:

“你知道了?哼哼——!原来你已经知道了。。。。。。那么好吧,我也不必再继续隐瞒什么了,我们都在明处,不过有一点是错的,因为我还不能坐享其成,因为还有你们在障碍着我们伟大的目标,所以,战斗,才是唯一能够解决问题的办法!”

说着,他打了个响指,指尖闪过一片碧色的闪光,闪光又纤细成无数条丝线分散着朝四面八方飞去,有些停止在万墓园内,有些则飞出园去四散到了湿墓国各地;停留在园中的绿光像针一般刺入了站在千人冢中城民的头顶,伴着阵阵痛苦的哀号,他们的外形开始慢慢发生变化:

那一身原本白皙泛红的肤色转眼间长出了一身细密的茸毛,且有着愈长愈长的倾向;圆滑的耳廓开始变尖,耳朵上面也生长出许多短小的绒毛;棕黑色或曲或直的发丝变得粗壮毅硬,颜色也褪为灰色,蓬乱的分散生长着;脸型随着骨骼的改变而成为了尖长的形状,牙齿粗壮尖利,露于唇外;胸部的肌肉与皮肤开始突出,且生长出一片微白柔软的茸毛;四肢也变得粗壮了许多,手指不再纤长,手掌部分的肌肉逐渐厚实,指甲也跟着疯狂生长,愈来愈尖锐。

“他们很本不是什么城民!”目睹着这大规模变异的狼鬼将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急忙大喊:

“他们全都是受冢控制的人狼,而且是完全没有自我意识的杀戮机器!”说完便马上闪身档在了艾提诸那身前,抽出随身佩带的两把银色软剑,甩手砍碎了数只受到指令控制扑过来的人狼杀手;碎尸落地,没有血点飞溅,亦没有哀号入耳,只见得满地黑晶无明的四散滚落——那是一颗颗圈缚着灵魂的结晶体;流离等人听到他提醒的呐喊声后也都将警戒性提到最高,纷纷拿出了自己的武器,用另一种仁慈——杀戮,来帮助这些无法自我解脱的体困灵魂超脱。

地面上堆积了愈来愈多的黑晶,几乎快要足够垒起一座城墙,但包围着六个人的人狼大军却丝毫没有减少或后退的迹象;周围的空旷地域越来越少,六个人之间的距离也越挨越近,直到最后,他们围成了一朵梅花的样子,衣衫狼狈的被围困在了狭小的空间中,四周是低号着示威的狼群。

“该死的!”炎鬼将拉满弓,但却不知道该瞄准这密集狼群中的哪一只攻击,只是犹豫的左右晃着弓箭;其他人亦是如此,因为他们都知道,如果想要突破出一个足够他们突出重围的缺口,就必须一次解决掉成百上千只人狼,而一旦不能一次完成,将会激怒整个狼群,带来灭顶之灾。

“主人,我们。。。。。。”狼鬼将有些颓丧且自责的欲言又止。

“不要慌!”艾提诸那看出他的心思,和颜悦色的安慰着;然任谁都能看出,他额头突出的青筋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挣扎,紧咬着的牙根几乎使全身的筋肉都紧绷了起来,冢嘲恶的看着他们,嘲讽的笑了:

“怎么?为什么不继续攻击了?现在如果你们一起出手的话或许还能够找到一个突破口,怎么会这么就轻易放弃了?这可不是你一贯的风格啊!啊?哈哈哈哈——!”狂妄的笑声传遍了四周,在他渐弱的笑声后,一个低低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

“不。。。。。。不要!”

“什么?”冢被这微弱的声音吸引去了注意力,原来是从战斗开始时都未曾动作过的幽塔;他的双拳重捶在地上,竟将坚硬的石板路捶出了裂缝,裂缝中心是一个略凹的坑洞:

“我说。。。。。。不要!”话音落下,他嚯地站起来,眸子中闪烁着几簇火焰,火焰中倒映着的是冢诧异的脸。

“不要什么?”冢疑惑的问道。

“不要伤害他们!”

“你想背叛我?”很明显是一幅威胁的口吻。

“这不是背叛,而是忠于!”幽塔略显激动的反驳:

“如果我还继续跟着你的话,这样才叫做背叛!”

“为。。。。。。”

“没有为什么!虽然我也是恶魔的后裔,但我不能容忍你这样滥杀无辜,就算我统治不了这个世界甚至这个宇宙,但我至少还能保有一双没有血污的手!而你。。。。。。连双眼都已被蒙蔽上了一层血腥!”

“不要忘了,你身体里流的是恶魔的黑血!”也许是他突然的改变,让冢显得有些无法接受。

“没错,我血脉里的确流动着恶魔的血液,但我知道,在我堕落成恶魔之前,也曾是一名鬼神!”幽塔咬牙切齿的瞪视着冢,这句话一出口,使得包括冢在内的所有人都大为震惊,幽塔看着他们惊愕的面孔,降低了声音,幽幽的说道:

“梵历第十三次大劫白银时代之初,位于宇宙中心太阳系边缘有一颗与地球颜色相同的星球,名叫天狼星;那是一刻独立的星球,不在太阳系法则的约束之内,直属于奎神统治,它的统治者是也是一位鬼神,虽然位至鬼将,但他却并不在宇宙十二大鬼将之列。”

“你是银鬼将?!”艾提诸那听完他的叙述后变得更为震惊,然而流离和其他鬼将却听不懂两个人谈话的内容,并且对这位无缘无故冒出来的“鬼将”身份心存质疑:

“所谓鬼将不是应该只有十二位吗?而且这十二位鬼将还是统领奎神六亿原灵大军的将领,怎么会又出来一位鬼将?”炎鬼将非常明确的将自己的不明表达了出来,月鬼将也随声附和:

“没错,而且这位鬼将的身份竟然还是一颗直属奎神领导的星球的统治者,这个谎言显然非常禁不起推敲啊!”他此番话的用意不仅是在暗示大家幽塔在说谎,亦是在间接提醒艾提诸那不要轻易就上了他得当,毕竟没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突的这番话不是那一套套连环阴谋中的一部分,而且更是在嘲笑幽塔的谎言是多么虚伪的不堪。

“不!他没有说谎!宇宙中心太阳系边缘的确有这样一颗星球!”

“什么?!”艾提诸那的回答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将脸朝向了他,似乎是在等待他的解释;艾提诸那沉默了一会,环视四周然后开口说道:

“他说得没错,在十二大鬼将之外,还有一位鬼将,他的名字就叫作银鬼将,也就是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幽塔。。。。。。他亦正亦邪,不受太阳系法则的约束,而且极为善变;他从来不受任何束缚,不佩服或仰慕任何人——除了奎神,即便如此,他在过去的十二次大劫中也曾背叛过奎神,成了恶魔一族的幕僚,这一切都仅仅因为他好斗的天性;但奎神却一次又一次宽恕了他的背叛,甚至一九让他做他那个统领天狼星得逍遥自在的‘教主’,因为他知道到最后一刻,银鬼将还是会回来的。。。。。。”

“我。。。。。。”幽塔听完他的话,语塞不知所措,他知道艾提诸那说得全部都是事实,可是自己已经背叛了太多次,他无法确定这一次奎神是否还能宽恕他,允许他回到天狼星上,允许自己回到奎神的身边。

“不仅如此,银鬼将还有一个身份——他是衍生出你们十二大鬼将的本体,也就是说,你们十二大鬼将是他的完整扩展,这种扩展也可以被称为化身。”

“什么?你说我们是他的化身?这个叛徒?”炎鬼将气愤地快要跳起来了,他不可置信的指着幽塔向艾提诸那询问,嘴里还挡下了一句“你在做梦吧”没敢出口。

“没错,你们的确是他的化身,而且他也并不是叛徒!”

“你说他不是叛徒,那么方才在扣魂空墓的时候他为什么那么急着想要杀了你;你说他不是叛徒,那么他方才为什么对你说的冢并不信任他的那番话那么排斥;你说他不是叛徒,那他为什么还要背叛奎神?!”混乱的局面和多重的身份让炎鬼将的情绪变得极度狂暴,他已经被这理不清头绪的现状搅得失去了理性与耐性,此刻的他犹如火药,稍接触到一点火星就会引爆,可是面对艾提诸那,他的暴怒又能代表什么。

“不!我们现在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短暂的,在这个世界这颗星球上除了时间一切都是不永恒的,一切都会改变,如果换成是你出于某个原因必须要展示出一种背叛的现象,而又被别人说成是叛徒你的心里,感受又会怎样?!”

“我不会背叛,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不管为了什么理由!”

“你的想法似乎没错,但是你说的话永远都不永恒,它会改变,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我们无力抵抗,不要说是你,难道方才狼所作的一切还不能说明吗?”

“好了,你们不要吵了,我离开,我离开!”幽塔再也听不下去了,一方是对自己的责骂,一方是对自己的信任,这两方交织在一起成了一幅沉重的镣铐,拉扯着他的心。

“离开?你要去哪里?”艾提诸那与冢闻言纷纷上前询问,幽塔听到两人的问话后迟疑了一下,却没有开口,抬手从天空中牵引下一道惊雷怒闪,传导到自己身上,一阵轰鸣后他与雷闪一起消失在了众人眼前;冢愤恨的放下自己伸出的手,转身怒视着艾提诸那一行人,步步逼近并呵斥着:

“神族,神嗣,半神。。。。。。你们才都是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生物,你们才是罪该万死的种族!我们要的不多,我们只是想要多一点能够容纳我们生存的空间,难道我们有错吗?可是你们却不分青红皂白,打定主意要讲我们赶尽杀绝,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仁慈和大爱吗?”话音落下,一阵密集的毁精羽攻击向六人袭去:

“滚回你们的星球去吧,这里不欢迎你们!”

“放肆!”

迎着羽林,艾提诸那飞身跃出包围,同时将佩戴着雷斧的右臂用力向前甩出,一道形如弯月的白色闪光旋转着飞向了冢;阵阵轰鸣声震得他头痛欲裂,顾不得躲闪跌倒在地,他身后的一幢楼宇上,扎满了被反弹回来的毁精羽,在闪光消失处还有一道摧毁了半幢楼的缺口;四周的地上是成百上千只人狼杀手的尸体——从外表看不出明显的伤痕,但筋骨和内脏早已悉数碎裂。

“你们当然有权寻找更多的生存空间,但这绝对不是让你们去滥杀无辜!”艾提诸那冷酷的说道,此刻的他在冢眼中有如死神的化身,冷漠无情。

“神嗣也会滥杀无辜?”冢扫了一眼遍地的尸骸,挑衅的说道。

“你记住,滥杀无辜是一个复合偏重词,它偏重的是无辜,而不是滥杀!对你们这些人来说这个词是用不上的,匹配你们的词语只有一个——必败!”说完连续挥动两下雷斧,两道闪光交叉成“X”形状,向冢飞去,穿过闪光交叉的空隙可以看到他的瞳孔突然缩小又放大。。。。。。

斧风穿过他的身体,停顿了一下后支离破碎,冢站立的位置两边各有一道一米来深的凹槽,那是斧风划过地面留下的痕迹;突然,几滴黑紫色的血滴落进去,顺着血迹滴落的方向上寻,是冢已被割裂的身躯,碎成四份的尸块。

艾提诸那转过身去不愿直视他不瞑的双目,但听觉却不能被蒙蔽——耳边掠过阵阵凄厉的狼嚎声后,平静再次归来:

人狼杀手全都不见了踪影,甚至包括那些尸体;冢的尸身分解成细小的黑沙,打着旋直飞升到空中,那里会有人为他指引方向。

“结束了?”炎鬼将看着空寂的四周:

“这么快?”

“还没有,我们还没有找到我们的军队!”一直驻在曼陀海螺中的修养生气的沐随着一阵青烟站在了众人面前:

“他们全都在这些大大小小的墓碑下,等待着回归。”

“难道我们要一个个的将这些坟冢刨个遍?”炎鬼将闻言吐了吐舌头——毕竟这是一项只能依靠体力来完成的工作。

“不必,只要我一个人就够了!”沐淡淡的微笑着回答。又一阵青烟后她幻化回了自己神兽的形态,首先蜷跪四肢向艾提诸那顶拜,然后奋蹄长嘶一声,额头正中的那只银色牛角便无限生长起来,直到粗若手臂长比身高才停止;此时再看,一行人已经不再万墓园中,而到了湿墓国城外,正对着的是那放雕刻着“湿墓国”字样的石碑。

沐扑扑耳朵摇摇头示意他们站远一点,自己再一次长鸣后身躯又长大了十几倍,高矮大小恰好足够她的银角与石碑同高;她后退几步弓起身低下头,将角尖正对石碑向前冲去,银角深深刺进了墓碑后又拔出,退回原地幻化成人类形态,七个人沉默的看着那石碑皲裂至破碎,城墙坍圮沉入地下。

“军队呢。。。。。。”艾提诸那看着夷平的地面轻声开口,话未说完便见簇簇荧光从从沙砾中钻出,缠绕着向艾提诸那飞来,犹如群聚的萤火虫。

“这些就是,他们已经没有了身体,长久深埋在地下使得他们只剩了一点残存的意识,不能辨认你的外型,只能依靠你周身散发出的气猜测你的身份。”说到这里,沐擦了擦眼角。

“是这样。。。。。。”艾提诸那听完她的话内心也涌出一股悲伤,然他并未放纵自己的泪水夺眶,摘下胸前的海螺慢慢吹响——只有这一种方法才能减缓悲哀,只有这一种方法才能领着他们回到家。

“生离死别每天都有,不知道那一天就会轮到我们,若明天清晨睁开了眼睛不过是新的一天,若我再也没有睁开眼睛,那就是一辈子。。。。。。”他看着那些循声而去的荧光,缓缓说道:

“沐,谢谢你。”

“谢我?为什么?”

艾提诸纳低下头微微笑了,似乎所有答案都在这微笑中藏着,他未加说明只是笑着沉默了片刻,然后重新抬起头恢复了以往温和的神态:

“如果没有你们的帮助,如果从开始就一直只有我自己,我想我决不会顺利走到现在,我想这一切应该都是在奎神的安排之中的,谢谢你们。”说着他伸出了右手,似乎是想要握手言谢,六个人见状愣了一下,随即各自言语着伸出了手:

“小意思!”炎鬼将翻开他的手,使掌心向下然后把自己的手附在他的手背上说到。

“喂,你抢了我的话!”流离带着对炎鬼将的小小不满也伸出了手。

“好孩子不能吵架啊!”邪鬼将和狼鬼将异口同声对他们说道。

“我是好孩子!”月鬼将说着也将手附在上面。

“我看,不见得吧!”沐打趣地对他说,惹得月鬼将撇了撇嘴。

七双手一旦握到一起,就代表着七条性命都融在了一起,只不过是被用在了七个不同的身体里。

“谢谢你们。”艾提诸那再次重复了一遍,虽然他知道这句话就算每天每分都说上一遍也无法将他的心意表达完全。

“好说!”六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我有个问题!”炎鬼将紧接着又问:

“那个银鬼将,也就是幽塔会到哪里去呢?”哪知话音未落就被流离狠狠的登了一眼,于是他有些委屈的低下了头,艾提诸那想了想回答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相信前面旅途的某站,我们还会碰到他的。”

他收回手,视线越过湿墓国的遗址向前眺望着,前方一定是有希望的,但是这希望会有多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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