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洛斯正想着邻居的事,忽然隔壁传来了一阵男人的声音:
“还不快给我再去送一封信!”
然后,声音又低了下来。
马洛斯认得那是容德雷特的声音。“他们家到底穷成什么样子,要这样子去乞讨呢?”马洛斯很好奇。
这时,他发现墙壁上方有一个小洞,于是他搬来椅子,站了上去,把眼睛凑到小洞口,往里望去。
他见到的是一个又暗又脏的房间。全部的家具只有一把破椅和一个桌子。还有两张床,一左一右在房间的两个角落,破得无法形容。
有一张床上坐着一个瘦长的小姑娘,几乎光着身子,脸色苍白,七分像人,三分像鬼。
想必她就是刚才到马洛斯房子的那个姑娘的妹妹。
一个胖女人站在壁炉边,赤着脚,长得很高大,但是样子难看极了。
一个男人正坐在桌边。他大约60多岁,身材矮小,一副凶狠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个狡猾的无赖。他正边写着什么东西,边骂着脏话。
“一定又在写那些乞讨信了。”马洛斯想。
正在这时,门开了,大女儿出现了。
她气喘吁吁地说:
“他来啦!”
“谁?”容德雷特问。
“就是教堂的那个。我把信交给了他,他看完后就问我住哪。还说等他买了东西,就来找我。”
容德雷特又问:
“那你怎么知道他一定来?”
“我刚才看见他的马车朝我们这驶来。”
“太好了!”他高兴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然后,他对太太说,“快把炉子的火灭掉!”
他太太愣住了,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只好自己动手,把壁炉里的火浇灭。
房子更加冰冷了。
他又转身环视了一下屋子,目光落在了小女儿身上。
“快点下床!你这个懒虫。你休想偷懒,快去敲碎一块玻璃。”
小姑娘哆哆嗦嗦地下了床。
“快去敲玻璃。”他又一次吼道。
那孩子只好听话,对准玻璃打了一拳。玻璃碎了,但也割破了她的手。
“你疯啦!她的手全是血!”他太太骂起来。
“你懂个屁!”他二话不说,从自己身上撕下一块布,将女儿的手包好,然后才说:“我们装得越可怜,那个人一定给得越多。”
马洛斯在隔壁见了,不禁骂了一句:“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