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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嘎吱……”怜星再一次推开落月阁的大门,

今天的月色很亮,整个落月阁透出冰蓝色,仿佛月球一样清冷,是的,怜星想不通,在怎样落尘也是冷家堡的小姐,为何….住得别院两次来都这样冷清啊。

怜星凭着上次的记忆,很快的就摸到了落尘的闺房,房间依然如初,连落尘都依然平躺在床上。

怜星轻轻靠近,想知道落尘是生还是死。

她的脸庞依然美丽,脸色却比怜星还要苍白,身上好像没有一丝温度,怜星伸手想要探知她的鼻息,随着手指的靠近,整个人也神经紧绷起来。

“你来了”落尘突然睁开了眼睛,从嘴里冷冷的吐出这几个字。

“你….你装睡”毕竟是久经沙场的人,虽然有点惊慌,但也没有表现出来。

“是你那天拿走了耀日吧”落尘慢慢的起身,走到她经常弹箜篌的地方,轻轻的拨动了琴弦,美丽的乐符就如流水般流淌了出来。

“为什么说是我”怜星不敢相信,那天她不可能知道的啊。

“这诺大的落月阁,一年到头也没几个人进来,你是其中之一,而且,你的身上有淡淡的檀香味,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虽然我们相隔很远,但是我还是闻到了,而你来拿耀日的那天,…..你一进房间,我就知道是你了”落月在说话的语气很平淡,好像在并不是在谈论自己的事情。

“冷家堡很多人身上都有檀香味的,为什么就一定是我呢?”怜星有些不解,

“不错,冷家堡其它人身上的檀香味,都是用香炉熏香,味重而不纯,还带有烟熏味;而你…..”落尘回过头来,看着怜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身上的是上等檀木家具自然散发的香味,在这个冷家堡里,用檀木做家具的也只有新任堡主住的龙吟轩才独有的,龙吟轩从来没有女眷,而你….是唯一一个”落尘说完又继续拨弄她的琴弦。

“厉害,厉害…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心思如此缜密”怜星有点佩服眼见这个看似纤弱的女孩子,是的,按照吴妈的说法,她应该最多15岁,可她的表现真的…..但心里却骂起来昊天,用什么做家具不好,偏用檀木。

“小小年纪,已经15年了,你看上去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啊?”落尘幽幽的说,

怜星打量自己的装扮,是啊,25岁的她在这个时代看来也就18岁左右。

“其实,我还要感谢你,谢谢你帮我摘掉了这个枷锁。”落尘的琴音一变,变得急促起来。

“你不是没有耀日就会….”怜星没有说出口,

“死,是吗?哈哈哈哈…..”落尘突然大笑了起来,

“我现在和死有什么区别?….就因为我身上有耀日,大家避我如瘟疫,没人敢接近我,我就像被困在这个金丝笼里的金丝雀,困了整整15年…..15年啊….哈哈哈…空有红颜,无人顾….”落月好像疯了一般,边笑边哭,在月光下翩翩起舞,嘴里唱着那天怜星听到的歌曲。

一头青丝散落腰际,白纱飘舞,双眼如醉,美丽的容颜下,却有一颗破碎的心。

“再精致的鸟笼,也只是鸟笼”怜星看着在原地飞舞的落尘,脑海里冒出了这样一句诗。

“我恨….,我恨这里所有的人,我恨我长了和我娘一样的容颜,既然生我出来,为什么要把我抛在这里自生自灭….为什么?…..为什么….”积累15年的怨恨在此刻瞬间迸发,落尘如削葱般的手指用力过大,被琴弦划出了长长伤口,红色的血液在苍白的手间慢慢流淌,颜色是那样的刺眼,琴弦上挂着点点血滴,落尘双眼空洞的看着怜星,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傀儡。

心好痛….,刚才的落尘,好熟悉,好像似曾相识,那不就是10年前的自己吗?怜星苦笑,慢慢走了过去,把落尘拉到了床边,落尘也不反抗,如一缕幽魂,任由怜星摆弄,怜星撕下一个布条给落尘包扎伤口。

“你又何苦如此糟蹋自己呢?”怜星一边一边说道,

处理完伤口后,怜星坐在了落尘旁边,看着落尘依然空洞的眼神,怜星伸手把落尘的拉到了自己肩上,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

“给你讲个故事吧…..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孤独的小女孩,那年她4岁,从小就和母亲过着相依为命的日子,从她出生那刻起,就没见过自己的父亲….”

怜星的思绪飞得好远好远,童年的记忆,仿佛发生在昨天一般,历历在目。

每当小女孩问自己的母亲,父亲在那里时,母亲总是很慈祥的说“莱尔的父亲是个大英雄,正在为保卫地球而战”

终于,在小女孩5岁生日的那天,那天月亮好像和今晚的一样明亮,小女孩的父亲回来了,那天,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晚。

但是,当小姑娘醒来的第二天,父亲已经离开了,母亲一脸的泪水,当天晚上,小女孩的母亲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嘴里还喊着父亲的名字,可是父亲却再也没有回来。小女孩在枪林弹雨中艰难的逃命,看着家园慢慢的变成地狱,到处是断壁残垣,小女孩含着泪喊着爸爸,爸爸……可是他却从来没出现,一晃就是10年,这10年里她想过去死,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父亲就这样狠心的弃她不顾,她也恨,就像你一样,仇视周围所有的人,

“那后来呢?有见到她的父亲吗?”落尘低声地问,

有,在女孩15岁的时候,看到了父亲,父亲看到自己的女儿什么话都没说,两人相处了10年,在这10年里,父亲从来没有叫过女儿的名字,女孩也从来没有叫过自己的父亲,反而用仇视的眼光看着他。直到有一天,有人告诉她,就在她生日的当天,父亲为了给自己过生日,离开了舰队,而敌人却来偷袭,全舰上下几千人全部战死。

父亲就背着愧疚过了10年,而他最不敢面对的就是自己的女儿,因为一看到她,就想起死去的战友。

终于,女儿要去执行一项危险的任务,也许再也会不来了,父亲为她送行,临走时,女儿终于原谅了自己的父亲。叫了声“爸爸…..”

因为误会,他们错过了20年…..

“那女儿有回来吗?”落尘也被感动了,激动地问道,

“没有,因为他们中间相距得太远…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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