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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分离的日子

今天九月二十一号,离产品订货会只有三天。我跟林志浠有十二天没有见面了,每天晚上我就会抱着电话等,因为每天晚上的十点,他会给我打一个电话,他会告诉我他去了哪里,回台北,出国,见了哪些人,做了什么事等等之类的话。他的语气充满自信与一股傲气。他终于找回了他自己做回了他自己。只是暂时的分开,让我看清思念原来可以让空气都变得稀薄,白天,我努力工作,不让自己停下来,我害怕一停下来思念就涌进我的大脑,如海水般像我袭来,甚至淹没我,我更没有像那天晚上说的,如果想他就去酒店找他,我说服不了自己去找他,我们都有各自要忙的事情,我很难过,这已经成为了阻碍我去找他的一个借口,在我的心里,我始终放不下另外一张跟我一模一样的脸,我想过要放弃林志浠,可我却清楚的记得,他在我妈面前说的那些话,以及在医院听到他爸说的那些话,只有我可以让林志浠真正的开心起来,我自知我没有那么伟大,也不是圣人,不能不去想这一切都是他爸布的局。但是有一点,如果这样可以让我爱的人开心的生活,那么我又何需现在来计较这些呢,只要他好,我就开心了。

二十二号,林志浠离开的第十三天,今天发生了让我意外与吃惊的事情,开会的场地居然是圆山,也就是林志浠的酒店。我不明白林总为什么会放弃一家跟自己合作了几年的酒店而选择去与另一家从未合作过的酒店合作,这不像他的作风,再说,我们没有提前一个月预约,酒店怎么可能腾出大约两百人的住房来呢?晚上,林志浠打电话来,他说:“千寻,我们很快会见面。”

二十三号,做最后的准备工作以及检查办公用品是否带齐,小王进来递给我一张纸条,我一看,上面写着:你逃不掉的。小王说,花扔了,但纸条留了下来。失而复得的东西我紧握着那张纸条,仿佛林志浠就站在我的面前,对着我说:你逃不掉的。

二十四号早上九点,马上我们整个销售部就会去圆山,今天是客户报道的日子,所以我们得在客户去之前做好一切报道准备,地点在圆山酒店大堂。因为还没有正式开会前,也就是二十四号之前来的客户,都不住在圆山而是都安排在了商务酒店,今天到的客户直接入住圆山。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出发,我坐办公室里,手里拿着那张纸条,我知道到了那里,我一定会见到他的,今天我会在他的大堂呆上一整天,会在那里住五天,我的心情复杂极了,又期待又害怕。

“龙千寻,你还在发什么呆呢,都等着你呢。”我回过神来,本能的把手里的纸条握紧。

“不好意思,我们走吧。”我站起来往门外走。

“哎,龙千寻,我怎么觉得你最近怪怪的。”小张跟了出来,一边走一边说着。

“我哪里怪了。”我没有回头径直往前走。

“比如说啊,最近都不跟我抬杠了,难道你改过自新了?”那家伙估计又是皮痒了吧,我心想,谁有那个美国时间来跟你抬杠啊。

“不是我改过自新,是你越来越无聊了。”

“果然没有改过自新啊,不过说真的,最近不怎么看你笑哦,是不是失恋了?”至从上次林志浠自作主张帮我请了假之后,办公室里人人都知道了我恋爱的事情了。对于这个问题,我没有回答,因为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我身后的那家伙也实相的闭上了嘴,不过幸好,他们并不知道林志浠的身份,不然,他们一个个都会变审问科科长般来审问我了。

站在圆山富丽堂皇的大堂里,我顿时有一种眩晕感,他的大堂很大,大到绕着走一圈启码要花上十分钟时间,说他富丽堂皇可是其中却又有一种民间淳朴的感觉,两种效果结合在一起给人一种非常舒服的家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家的感觉吧。上次被陆原风带到这里来,我没来得及细看,现在看来,真是不一般,这样的设计这样的搭配,真是独特。我们在大堂前台的斜对面的一个角设了接待处。

“小张,叫你的人敢紧把车里的那几大箱东西给抬起来吧。”

“那你的人呢?”真是个爱计较的男人,我把包放在接待处的桌子上,心里莫名的烦,语气不免有些加重的冲着他说:“小王,小黄,我们去抬那几箱东西,让企划部的男人在这里好好的休息休息。”说完我们一副准备要走到外面去搬东西的架式,小张见状连忙上前来,满脸微笑的说道:“姐姐们,你们休息,我们去拿。”然后转过头对着那个还愣在原地的笨蛋吼道:“去搬东西,这是男人的天职,还愣着干嘛啊。”我们几个女人对望了一眼,然后各自露出会心的微笑。

“还男人的天职呢,是男人吗?里面装和全是会议资料,还有会服,办公室用品,都是大件的,我们能搬得动吗?不在叫他们跟着我们先来干嘛。”小黄一脸讽刺道。

“好了,你们就坐着休息吧,我去前台领房卡。”

第四十二章:突如其来的自卑

穿过圆山的大堂,高跟鞋“咯咯咯”的声音一路跟着我,我的心莫名的烦到了极点,我到底怎么了?到了前台我报了公司名字,然后办完相关的手续,就等着前台的小姐把房卡拿给我了,等待是漫长的虽然只是几秒的的时间。

“麻烦您在这里签上您的名字。”前台小姐递给出我一张纸铺在前台上,我拿起旁边的笔,写字的手尽然有些发抖,这一发现让我又烦躁又紧张,签了字我放下笔,就在那张纸被前台小姐收回的那一刹那,前台如镜子般的磁砖刚好照我因莫名的紧张烦躁而纠结在一起的脸,我往后退了一步,不愿去看那张突然间失去笑颜的脸,我接过前台小姐递过来的那两大叠厚厚的房卡,面无表情的道了声谢谢,转身,转身,我看到了他。

他在我身后站了多久?我尽然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如果时间可以倒退,我一定不会转过身来,我不会来拿房卡,我不会——遇见他。我站在原地对他对视着,他瘦了但给人一种精干的霸气,空气突然变得酸酸的,我在这酸楚的空气里突然嗅出我们之间的距离,我的眼睛不自觉的乱瞟,一身笔挺的西装在他高大的身体上演译得极其完美,他双后背在身后,像蹲雕像般站在我的面前,小A同样一身西装革履的站在他的左手边以及一位我从未见过的女子,不是兰心也不是慧智,见到她,我想到了个词——冰雪聪明,绝对是一个智慧与美貌集于一身的人,还有她的白色长裙,这条裙子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因为我在林志浠的衣柜里看到过,怎么会穿在她的身上?林志浠为她准备的?他们是什么关系?我的脑子里顿时浮现出这三个问题来,无法解答。

女孩在见到我的那一刹那,我没有看错的话,她到我的脸突然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在她突然挣大的眼睛里,我什么都明白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走,林志浠的任何表情都不在我的眼睛里出现,因为至始至终我都没有看过他一眼,我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总是飘忽不定,看不清他的任何表情,读不懂他表情背后的内容。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卑微很渺小,我的心如果林志浠脸上的表情复杂到了极点,我紧紧的握住手里的房卡。

“你好。”我有些不自然的笑道,用对陌生人般的语言的对我爱的人打招呼,然后点点头错身离开,留下一脸错愕的林志浠站在原地,随后我听到整齐的脚步声,我知道他在我身后离开了。我的嘴角突然轻轻的上扬,阳光透中过酒店的大堂的玻璃正好洒在我的脸上,我的天空,却灰得像哭过。

林志浠,为什么今天,当你站在我的面前,我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自卑?那样的没自信?我曾经对光彩照人的尚洁说过,我说,虽然我没有显赫的家世,出众的外表,但我不自卑。可是林志浠,今天,你让我生命里第一次出现了自卑两个字,你的光彩太耀眼,你的光环太大,在你的光圈之下,我睁不开眼睛看不到远方,连我的世界都变小了,只能看到自己的渺小。

我的自卑与渺小让我在开会的这几天里,都处处躲着林志浠,不敢与他见面,害怕与他见面。他试图找我,问我为什么要躲他,我告诉他我要现在是非常时期,我要好好开会好好统计订单,所以没时间跟他谈我跟他之间的事情,我希望这段时间他能给我一个安静的空间让我好好的开完这一场会。他真的给了我安静的空间直到订货会结束的那天他都没有再出现过。

我不知道是我想太多还是我真的觉得我们之间出现了距离,我时常想起那张脸,那天在医院无意中偷听到的话,还有那个美丽的女人,我不得不承认,那个女人是我长这么大唯一一个可以让我感觉到强烈自卑的人,甚至自惭形秽,连女人看了都不得不去喜欢的女人,更何况是男人,她是谁?这个问题一直在我的脑子里转,有几次我差点就出现在林志浠的面前,然后问他:那女人是谁?跟你什么关系。如果不被提起,他是从来不会向任何人解释什么的或者说明什么的,以前的种种事情已经说明得很清楚,我是人,是人就会乱想。

订货会结束的那天晚上,我收集完所有的订单从会议室下楼路过大堂时,我遇见了一个人——乔希。

“没想到会这里遇到你,真是太奇妙了,如果你不说你是在这里开会,我真的以为你抱着两袋资料来找林志浠,我会认为你是来跟他结婚的,哈哈哈……”与他坐下后,他有些夸张的欢呼道。

“你想象力真丰富,这样你都能连想到结婚两个字。”我笑道,继续说:“你以为我全部家当就只有这些啊。”

“那你说,你都有些什么家当呢?”他说完又指了指放我旁边的两大袋子资料,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不过他这问到真问倒我了,我尽一时语塞,顿时一股自卑感涌上心头,说:“讲起来,我还真的什么家当都没有耶,呵呵……”我有些尴尬的笑道。

“我怎么听你的语气里有一股很浓的自卑感啊。”他突然变得像个解剖学家般来解剖我的内心,洞悉我的眼睛。

我笑道有些沮丧的说:“连这你也知道啊,你不去当解剖学家还真是可惜了。”

“那要不要我先来解剖解剖一下你呢?我猜,你跟林志浠那家伙有长时间没见面了吧?”

“你又知道!”我说。

“是你不愿意见他吧,不过你要见他也难,那小子现在是整天整天的飞,连我都快跟不上他的脚步了,这不我又跟到这里来了。”他指手划脚的做出飞机飞行的动作。

“你都跟不上他,更何况是我。”我有些沮丧的说道。

他停下手上的动作一脸认真的说道:“千寻,你知道吗?你的心里藏不住任何的东西,看你心里是否有事,看你的脸就OK了,一脸的沮丧。”听了他的话我的心微微一震,是这样吗?以前我挺能控制自己的啊,我拍了拍我的脸然后说道:“不是吧?”

他摇了摇头说道:“你的问题越来越多了哦,哦,不对,是你们之间的问题越来越多了才是。第一,因为长相让你的心里有个阴影。第二,林志浠那家伙造成了你的自卑感。第三,你觉得自己跟不上他的脚步了。我说的对不对?”我看着他认真的眼睛没有说对与不对,也没有点头更没有摇头。

他突然靠在沙发上翘起个二朗腿,慢条斯理的说道:“只可惜那家伙不明白这些,就算你什么东西都写在脸上,但那家伙也看不到。唯一担心与害怕的,就是怕你有一天会离开他。哎,你们两个啊,是想见又不敢见。”

我突然很想倾诉,没有错,乔希看穿了我的内心,我也没要隐藏,我点了点头,说:“你说得很对,我只觉得我跟他的距离越来越远,那天我在酒店大堂遇见他,我忽然觉得我跟他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也许是因为我的脸,让他产生一种依懒感,等他有一天清醒了,他就会发现他不爱我。我想过要离开他,趁交往时间不长干脆分开,这样的话,就算痛也不会痛多长时间,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但是我只要一想到如果我真的离开了他,我就觉得连呼吸都是那么的困难,所以也就放弃了离开的念头,但是后来我又发现我跟他之间的距离,是我怎么努力都跨不过去的一道线。”说完的不自觉的把目光看像外面,玻璃窗的墙角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盆雏菊,围成一个圈,中间是一盆不知名的花,开得正艳。

“OHMYGOD!我说,你们不累吗?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呢,既然相爱,那就在一起,其他的一切都够成你们在一起的阻碍才对啊。”我收回目光看到乔希正用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在他的身边还有更优秀的女人啊。”我终于在人面前提到了那个让我喘不过气来的女人。

“女人?”他重复着我的话,翘起的二朗腿也马上放了下来,若有所思的说道:“不会是泳儿吧?”

“你认识她。”我把话接了过来。

他说:“算是认识吧,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

“哦。”我回答。

“不过,她跟志浠已经成为过去式了,你可以放心了。”

“过去式?”我重复着他的话,只有开始过但没有结果的才能叫过去式。“什么意思?”我继续问道。

“老实告诉你吧,志浠跟小A跟泳儿他们三个是国中到大学时的同学,他们的关系呢用青梅竹马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志浠曾经跟泳儿呢有过交往一段时间,但后来发生了舅舅认志浠的事情,所以他们分开了,在台北的时候,他们大学毕业时曾经在一家酒店工作过,所以这次泳儿回来帮志浠的忙一点也不奇怪。至于小A嘛,他的爱好是酒吧,爱尔兰就是他接手过来的。”他一口气说完,我已目瞪口呆,青梅竹马,交往过可是分开了,现在她又回到了志浠的身边又可以一起并肩作战了。

“你们有多久没见面了?”

“啊?”

“我说你们有多久没有好好的见一面了?”

“很久了,从林志浠回到他父亲身边的那一天起就没有好好的见过一面。”我如实说。

“你想见他吗?我带你去找他,现在怎么样?”

“现在去见他?呵呵……没想到你还是个冲动派哦。”我开玩笑道。

“爱情不就是需要冲动吗?为什么要那么理智呢?不是吗?”

“你的观点跟常人的还真是不一样呢。”我半开玩笑的继续说道。

“千寻,回答我,你想不想见他?”他一脸诚恳加认真的看着我,话虽然直接了一点,但是却触碰到了我,我呆呆的看着他,不知如何回答,见我犹豫不决,他从沙发跳起来,一把把我抓起来,然后说:“你只要告诉我,NOORYES?”我被他弄懵了,想见与不想见这种小事也至于让他如此着急吗?我心中想道,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我吞了口水小心说道:“你会不会太激励了一点?”我一边说一边伸出手甩掉他抓住我双肩的手。

“少废话,YESORNO?只要你想见他,我马上带你去见他。”他的过度反映让周围的人都驻足观看,我的脸涮的红了,然后怔怔的看着他,使劲的点了点头,“YES!”我一说完,他的脸上马上绽放出如阳光般的笑容,然后拉着我往电梯方向跑去,我一边跑一边喊道:“等等,我的资料袋还在沙发上呢。”“OH,真是麻烦,等着我去拿。”不过五秒钟,他提着我的两袋资料回到电梯旁边。

“腿长就是有好处啊。”我打趣道。

“紧张吧,嗯?”

“什么,我为什么要紧张啊?”

“都写在脸上了啦,还死装。”

“我哪有,对了,我还没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拜托,这里也算是我的半个家好不好,我想来谁管得住我。”

“那你怎么会追不上林志浠的脚步了。呵呵……”

“哎,我说你们女人啊……”

“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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