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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从头到尾检查了尘心的伤势,发现除了轻微的擦伤之外情况并不严重,会晕倒也是因为惊吓过度。

暗暗的松了口气,这时才能静下心来思考刚刚发生的事。心月似乎也倒在地上,过于担心尘心倒把她给忘了,他不明白以心月来去自如的轻功怎么可能让两人倒在地上还一点知觉都没有。

“堡主,小姐没事吧”看着门开着,萧正谦自顾自的走了进来,看堡主的脸色好多了,小姐应该没什么大碍。

“没事”默默的静着,等待萧正谦的下文。

久久之后,萧正谦并未出声。

原尘毅终于还是止不住心里的强烈感觉,开了口“心月……”似乎觉得不妥“心月姑娘怎么样了?”

“哦”无所谓的哦了声,堡主适才的反应真的很让人受不了,就这么把心月丢在地上不管了,人家在这里一没亲人二没朋友,还有谁能管她啊“还好啊”反正说了不好你也救不了她,还不如省点事不说。

眯起双眼,今天他的总管说话跟往常不太一样,是他退步了吗?还是………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只有这一个可能,难道是……

心里的担扰一落根,原尘毅半刻也坐不住,虽然他看不起女人,但是他不能让心月出事,至少在原家堡里,她不能出任何事。

起身不顾萧正谦,直直往西厢走去。

意外的,西厢房里尽然站满了人,不悦的皱起眉,他们难道不知道她需要休息吗?

众人一看原尘毅皱起了眉,都识像的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顿时,房中,清醒的只剩原尘毅一人。

她仍是一身的白,身上覆着雪白的被子,脸色更是惊人的白,让人心怜。心中一痛,管不了什么感觉,拉起她的手把起脉。

手中的轻柔让他又皱起了眉,最近这个动作似乎出现的太频繁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原尘毅的脸色也跟着暗了下来。久久之后,轻轻的放下她的手,小心的将被子拉上盖好。

只对妹妹做过的动作,用在她身上更添柔情,只是当事人并未发觉。

手轻轻的抚摸苍白的小脸,他不知道她的身体如此柔弱,早知道再怎么狠心,再怎么对女人无视也不会让她整天带着尘心飞来飞去。

“嗯……”两道秀气的眉在睡梦中都不忘皱到一块。体温的严重失调让她时处水中,时处火中,两极的差距差点让她以为身处地狱当中。

细小的声音传入原尘毅的耳中,俯身倾听除了轻柔不规率的呼吸声外,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

静静的看着她苍白的脸,从第一次她出现在原家堡到她现在陪着尘心,这些都不是她的义务,以她的能力要离开原家堡并非时时刻刻都有人能挡得住的。她留了下来,一心一意的照顾尘心,甚至把自己身上极为珍贵的东西都能拿出只换取尘心的小小开心,是什么样一个女人能做出这么多,这么真。

亲生娘亲的背叛他恐怕到死都无法忘怀,这么多年来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无不贪图某些东西,他的年青,他的财富,甚至是他不以为意的表象。

谷心月,一个他不了解的小女人,由她的修养看来并不会是为了钱财,至少不会为了这等俗物而屈就自己,更不可能贪图原家堡些什么东西,至今她从未要求过什么,而对不满也只是笑笑而已。

“好……痛”内脏像着了火一样燃烧着,身体却像冰一样的冷,难忍的感觉像要撕毁她,让人睡梦中都不安稳。

“怎么了?”轻拍她的脸,是做恶梦了吗?

眼眸慢慢的睁开,有一瞬间看不见任何东西,脑袋一片空白,身体真是越来越虚弱了,师父每次带回来的药草已经起不到以往的作用了,更何况这次那么久没有用药。

“你……”是原家堡的堡主,眼珠转了一圈,房内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还真是难得,一直以来除了尘心的事外,这位高高在上的堡主似乎不太欢迎她。“尘心呢?”她记得自己突然失去平衡往下掉,之后发生的事一点知觉都没有,尘心不会有事吧,必竟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而且她一点武功都不懂。

“她没事”掩不住眼中的讶异,没想到她醒来的第一件事问的是尘心,难道她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身体吗?“你的身体很弱,需要好好休息”

“谢谢堡主”心中真是过意不去,似乎她走到哪都要人家担心。幸好尘心没事,要不然她会自责一辈子,尘心已经很可怜了,不能再经受任何伤害。

莫名的,堡主两个字让他听来刺耳极了。

动了动嘴唇,想说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堡中的人一向如此称呼他,没有必要为了她而去在意。

“尘心的病能医的”一段时间的相处,发现尘心只是不愿长大,她很聪明,有很多东西一学就会,许是小时候经受过什么刺激才会让她一时之间只愿停留在当时的时段,只要找对事情争对刺激,或许会有效果也说不定。

“你怎么知道?”又一次的讶异,长久以来他已经失去信心,江湖上的神医,宫中的太医,现在堡里的老大夫,他们也只是给他一个摇头的动作什么话都没有,虽然知道是尘心的心理问题,可想解开心结谈何容易。

她,又是因何能在短短几天看出尘心有救呢。

如果尘心能够清醒过来,要拿整个原家堡去换他也绝无二话。

听他的语气看来早就知道尘心的情况了,“一个人会丧失心智,是因为某件自己在意的事或者是某个自己在意的人,要找回丧失的心智只要找到她在意的事或在意的人。争对性的刺激她的神经或许会有效果”在山上无聊的时候会翻翻师父的藏书室,知道这些也算偶然。希望真的对尘心起到作用。

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能把周边人的心,习性都了解的很清楚。十多年来除了知道尘心心里有阻碍外,从未往别的方向考虑过什么,如今听这一席话,只会觉得自己的思想有多短浅。

“好好休息”

有些东西他需要再好好想想。她说的每一句话该死的都对极了。

天气有点凉,却不至于影响原家堡内冬天才会盛开的花朵,一朵一朵争相斗艳,身处其中绝对不会想到是寒冷的严冬。

尘心最近的心情很好,或许从心月到原家堡的那天开始她的心情就已经很好。不怕生,爱笑了,更爱到处走动,原本过于白晰的皮肤也显得稍微健康。甚至看起来比心月好太多。

“心月姐姐,找不到我,找到不我”小小的身影躲在花丛中,一眼望去确实是一个人影都没有,可是这可爱的声音已经泄露主人在哪个方位,小小人儿在看到心月温柔的笑脸出现在自己面前后睁大自己圆圆的眼睛,不解为什么心月那么快就能找到自己。

“心月姐姐找到你了哦”真可爱,一点心机也没有,本来还以为至少要走上大半花田才能看到尘心的身影,没想到她尽可爱到自己出声引她过来,一点心机都没有,这就是人的可爱之处啊。“现在换尘心来找心月姐姐哦”最近尘心似乎很喜欢玩躲猫猫的游戏,原家堡每个角落都快有她们两个的足迹了。

“好啊,好啊,尘心要找心月姐姐”又跳又叫的拍着手,快乐的忘了刚刚莫名被人找到的困扰,忘性大的人往往可以活的更开心。

“好,尘心乖,闭上眼睛,开始数数哦,数到十才可以张开眼睛”这样才有时间躲起来。

“好”乖乖的闭上眼睛,口里默念数字。虽然心智只有五岁而已,这并不影响她的学习能力,简单的数数还难不倒她。

“……九……十”顿了好一会,耳朵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心月姐姐,我已经数完了,要开始找了哦”慢慢张开自己圆圆可爱的大眼睛,东张西望之下,发现除了远处回廊三二个丫头进进出出,一个人影都没有。“咦……人呢”

“找啊……找啊……找啊”

从花园的东面走到西面,除了花朵之外,一点东西都没有,红艳艳的花中一抹白本是显眼的,只是无心之人会当成是一朵白色的花。

“心月姐姐”为什么她找了那么久都找不到心月姐姐,是不是不在园里了。

“堡主……”

原尘毅没有出声,远远看着生命中从未出现过的场面。

这块花田是为尘心而种,她需要清新的空气,时而会到此处静坐,天生的怕生除了他之外,尘心宁愿接近这些花儿。现在两人在花丛中穿梭,轻柔的身段,花样的笑颜,轻脆的笑声。再再的让他以为是世外仙子大驾光临他这原家堡。

有时他真的以为尘心就跟平常的大家闰秀一样,那些一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想必也是怕生,不太接近人群。只是尘心不愿长大,不愿接受人家。

当年出事之事,爹几乎无力看清这个世界,尘心的心又被自己琐住,连他这个哥哥也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让她装入心中,至爹去世之后,尘心更没有接近过任何人。一个被告诉自己非父亲的亲生子又要接受至爱的妹妹不愿长大的事实。一个平时过贯大少爷生活必须一夜之间负起全家的责,又要同时面对江湖无知之人的挑战。十五岁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年龄,该是对人生充满希望的时候,却面对着如此大的打击。

该随父亲而去吗?当时他真的有这个决心,为了妹妹,他才留在这个人世间,留在这个讨厌至极的人世间。

有时真的想变得跟尘心一样,除了怕生什么都不用怕。

既然活着,他就得活出自己的样子。原家堡身处江湖却可以不管江湖中事,如今也强大到不是江湖中人可随便得罪的门派。这种生活该是他要的。

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及这句该死的话对极了。

“心月姐姐,嗯……心月姐姐不见了”找了许久都找不到人的尘心,心里一着急眼泪就叭啦叭啦流下来。看得远处的原尘毅好不心疼。

“该死的女人,又害尘心哭”咬牙切齿的,如果可以此刻原尘毅大概是想吃了心月的肉,敢这么让他心爱的妹妹受委屈,一般人可活不成。

“尘心不哭哦,心月姐姐在这里”天,尘心是水做的吗?优美的身形飘出花丛,犹如花中仙子,看得尘心呆呆的忘了哭。

心疼的将尘心拥在怀里,小脸哭得红红的,确实在花丛中躲了很久,花的香味让她差点睡着了,要不是尘心突来的哭声,想来她是站不起来了,回到长白山之后她一定要月心帮忙种花,长白山上树多,草多就是没有花,也不会有这种香味,到时不仅月心有事做不会无聊,也可以天天有花欣赏,有香味可闻,一举两得的事。

“尘心乖乖哦,都是姐姐不好,不哭,不哭哦”月心一直都很懂事,她的身体向来都差,没机会一展姐姐的关怀,如今倒好,有个尘心可以让她好好的疼,有人可以疼的感觉真的很好。

尘心可怜兮兮的扬起小脸,除了哥哥之外,心月姐姐是对她最好的人,她也不会怕她,要是心月姐姐不见……一想到这个她就好怕。伸手环住心月纤细的腰,她要心月姐姐和哥哥永远陪着她。

“怎么了?尘心怎么哭了,该死”用力的将尘心拉离心月的怀抱,无视于心月的一脸错鄂,“乖,不哭”

“大哥”

“来,大哥送你回房休息,玩了一天也累了”脸上的温柔可以滴出水来,可惜只在尘心一人面前。在别人面前,那张冷脸才是注册商标。

心月傻傻的看着远离的兄妹俩,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这位原堡主似乎并不是很喜欢她,他的态度更是让她奇怪不已,人可以这么多变的吗?

不懂。

尘心似乎也没有她想像中的依赖她,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就跟她哥哥走了。

最近身体越来越差,师父到山上了吧,一定带着她需要的草药回到山上。

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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