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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回到析和家,析和从冰箱里掏出好几样菜来稍微热了一下我们就可以大吃大喝了。其中有一盘红烧排骨,香喷喷的,很诱人。琴仙盯着一盘菜吃得不亦乐乎,我瞄过去,原来是油炸加糖小虾,琴仙嘴巴的张合和筷子的张合配合得真是近乎完美。没多久,那盘小虾就消失了一大半,但琴仙的米饭颗粒未动,勇士!展翼坐在琴仙旁边,发现这种不妙的情况后,问:“琴仙,我们这熟了的虾子好像不能爬了,是吧?”

琴仙听不出展翼的意思,继续大战小虾,说:“你废话!”

“但是你看我们这半盘小虾怎么一眨眼就消失了?”

琴仙终于听出主旨来了,说:“你没看见它们都在往我肚子里爬吗?你有本事它们怎么不往你肚子里爬啊?”

展翼忍不住笑出来,问析和:“析和,原来这虾子你没煮啊,还都会往人家肚子里爬!”

析和说:“我正纳闷这油锅里出来的东西还会爬,而且还只往琴仙一个人的肚子里爬!”

琴仙永远不会因为外界环境的影响而停止重要“工作”,大战小虾一直没停,这是她绝对的优点。此时此刻,整桌的美味佳肴琴仙只看见这盘小虾了。等小虾全部爬进琴仙的肚子里,她的小肚皮也鼓了。

展翼嘻皮笑脸地说:“琴仙,肚子是不是被小虾填满了?”

琴仙说:“是又怎么样?”

展翼得意地夹来一块香喷喷的红烧排骨,绕过琴仙的面前,然后放在自己嘴里有滋有味地嚼,一边不停地说:“好吃,太好吃了!琴仙,好可惜哦,没机会吃排骨了。”展翼已经作好看琴仙痛苦样的准备,没想到这小子彻底失望了。

琴仙说:“不好意思,没能气死我,让你失望了。我和钟一最讨厌吃排骨了。你慢用,别气咽了。”

展翼败下阵来,对我说:“钟一,析和做的排骨跟市场上的不一样,真的很好吃,你不试就会遗憾终生的。”

骗鬼去吧你!我说:“我才不上当呢!”我坚守阵地,坚决不吃。

展翼不服:“我们玩石头剪刀布,你输了就得吃!”

我说:“好!”

人家说玩石头剪刀布输赢的概率是一样的,但每次和琴仙玩我都必胜无疑,不知道是我的运气好还是琴仙的运气差,但是我相信是前者,所以我乐意让展翼也像琴仙一样,只要提到要玩石头剪刀布就闻风丧胆。“石头、剪刀、布!”我的运气老人今晚肯定早睡了,要不我怎么会输给展翼呢?我用两只小指头提起一块排骨,像提一只恶心的死老鼠一样。这样一想,我怎么也不想把这块像死老鼠一样的排骨往嘴里放。

展翼两眼盯着我的每个动作,说:“钟一,你要守信哦。”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大不了把排骨当作补药,咽下去。我咬了一口,嚼了几下,真的是不一样,嗯……这排骨真的是好吃啊!

我问展翼:“你这种排骨在哪买的?明天我也叫我妈去买。”

展翼高兴得不行,说:“刚才不是说过了,是析和做的,市场上没的卖。”又对琴仙说:“我没吹牛吧?”

琴仙说:“钟一。真的那么好吃吗?”

琴仙也像提着死老鼠一样提起一小块排骨放到嘴里,但立刻就吐出来了:“难吃死了,只有小虾好吃!”

从那以后,琴仙爱去析和家是因为小虾,我爱去析和家是因为红烧排骨。别人招待客人一般是在桌子上放上水果或茶水,但是析和家里桌子上放的是一盘小虾和一红烧排骨,用鼻子都可以想得出来,是我和琴仙改变了他家招待客人的方法。

思绪又回来了,析和和展翼今年在重庆大学读大二,我和琴仙准备读高一。想到昨天在析和家为琴仙开告别会时,琴仙难过地说:“以后我就不能吃析和煮的小虾了,真伤心啊!”

我安慰琴仙说:“那你叫析和做那么几麻袋,带去哈尔滨不就行了吗?”

析和笑笑说:“几麻袋我就没有了,但是几小袋我还是有的。”

析和慢条斯理地从冰柜里提出几个小袋子,说:“琴仙,这些我都包装好了,你带回去放在冰柜里冷冻,明天可以带去哈尔滨享用。”

这么说析和早就知道琴仙的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了,琴仙想什么他都知道,所以早就准备好了,这家伙做事真周到,祖国的好苗子嘛。

琴仙迫不及待地数:“一、二、三、四、五,有五袋耶!太棒了!”

我为琴仙说了好多告别话她都没有这么兴奋,也从没这么感谢我,这肯定是被小虾俘虏了。本来我已经抓好电话准备给她打,但是一想到昨天的事情我就放弃了,这死丫头真是气死我!打电话给这自恋狂我还不如美美睡一觉呢!

第二天我起来,把自己整理完毕后,进行早餐时我妈说:“钟一,我听说有个韩老师就在你的新学校,他有个学生考上全国名牌大学,他的教学方法应该不错。他刚带完高三,今年应该带高一。你没考上重点中学,如果你能在他的班级,我就放心了。”

我心里就想,他要是当我的班主任,我八成会被气疯的。我正在祈祷韩老师不要做我班主任家里的电话就响了。我妈接完电话后告诉我说她要去开一个会议,叫我自己去注册。我也傻了眼,这就是说我要自己到新的学校去报到。我妈一向都舍私为公,我只好硬着头皮说好。

今天天气真好,阳光灿烂,和风轻抚,我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到了学校,先去瞅瞅在哪个班,一排一排看过去,我在177班,班主任是——韩社修!!!呜呜……我的运气老爷爷肯定没有起床。我觉得昏天暗地,暴风骤雨就要来临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到家的,我跑去问艺含:“你们学校是不是有两个韩社修?”

艺含特怜悯地说:“钟一,你是不是被分到他的班级了?”

我说:“我的班主任叫韩社修。”

艺含说:“我们学校只有一个韩社修。”

什么都不用问了,悲伤留给自己吧。

艺含说:“钟一,以后我们不能一起上学放学了”

我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但也懒得问了。

我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觉得国际名模都是丑八怪。我什么时候遇上这种倒霉事了?如果平时跟琴仙或者析和或者展翼赌输了,花点钱或是帮他们做点事,两三天这件事就过去了,可是韩社修要当我三年的班主任啊,三年啊!跟这么恐怖的人物一起学习三年,我睡在自己床上都担心被大卡车撞上,这种日子该怎么过?

我妈推门进来,她一脸疲倦,看来今天的会议开得很辛苦。

她问:“一一,今天顺利吗?分在哪个班?班主任是谁?”

我嘟囔着说:“177班,韩社修。”

我妈就来精神了,她说:“那真是太好了,你运气不错,韩社修当你的班主任我就放心多了。”

我晕!这叫运气不错?我是倒霉透顶了!

晚上我躺在床上怎么想都不平衡,最后想,我不去惹他还不行吗?我就老老实实做我的“普通老百姓”,况且我又不穿像琴仙说的“惟恐不漏肌肤”的衣服。这样一想,我就快乐地和周公约会了。

天很亮了,我一看钟,7:00,刚7:00,今天醒得早了,平时不到10:00敲锣打鼓也不会醒,继续我的春秋美梦。刚合上眼睛我马上从床上跳起来,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完自己后跳上自行车直奔学校。路上还很顺利,我一边骑车一边想像我这样迟到的同学应该不少。当我迈进177班教室是是7:26,我差不多站在门口惊呆了,满满一教室的人在早读!我终于瞄到了一个空位,四号,就大步流星进教室。坐在座位上我开始整理东西。我打量一下我的同桌,长长的头发,标准的温柔女生。

上课了,就要见到恐怖人物韩社修了,我真是好紧张。我想,这么严的一个老师,应该是带着一副深度眼镜,有着一张死人般的面孔,还有……我正琢磨着,走进了一个人,站到讲台就开始滔滔不绝了。

“同学们,大家新学期好,我是你们三年的班主任,叫韩社修……”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这个就是臭名远扬的韩社修?他不带眼镜,脸上还带着微笑,真的不敢相信!但是我又马上想到琴仙的名言,“一个人看上去可爱,其实他是厕所里的虫子,不能用外表来评判一个人。”我想韩社修就是这样的人,那我的日子就更难挨了。我绝对不会去惹他,希望他也不惹我,我们两不相干相安无事地度过我的三年。韩社修说他是我们的语文老师,让我们写一篇对新学校的感受。我很想写我对他的感受,但我怕这是惹他的导火线,这样就违背了“我们两不相干相安无事”的诺言。我放弃了写他的想法,写了一些“新教室,新同学”之类的废话交上去。在开学的第一周里,我经常听到一个名字,凌荷清,最后在一次全校大会上我才知道她就是韩社修上一届的高徒,因为考上一所我们学校从没有人考上的名牌大学一时间她和韩社修名声大震。

琴仙不在的日子我还是去喝两杯牛奶。琴仙在的时候,我毫不畏惧地对服务小姐说:“只要两瓶牛奶。”琴仙也毫不畏惧地说:“只要两杯咖啡。”我们进点心店不要点心只要两杯一样的饮料,这会招来很多奇异的目光。琴仙说怕什么,他们看我们我们又不掉肉。琴仙不在了,我脸皮也长厚了,照样不要点心只要两杯牛奶,只是我对面的椅子是空的,再也没有人和我谈天说地了。一看对面空的椅子,我无心慢慢品味这香飘四溢的牛奶,我是很想琴仙的。

一周就悄无声息地过去了,韩社修还很正常,没发生什么恐怖事件。今天是星期六,可以好好睡一觉了。8:00我家的电话大响,我不接,但是那个人特别执着,我爬起来抓着电话吼:“谁啊?”那边传来一个久违的声音:“你大姐,琴仙。我命令你现在上网!”说完就挂了。她祖宗的,电话费有那么贵吗?她家那么多钱搁哪去了?哈尔滨那边是不是闹饥荒?我马上刷牙洗脸梳头,把自己弄得神气点,要不然那自恋狂会以为我想她想疯了。我一开机琴仙就发过来了

“这么久?!”

“刚起床。”

“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你也没打给我啊。”

“我和你不一样,你一周可以给我打一次,我两周才能给你打一次!”

晕,当时我说她只能两周打一次是想杀她的锐气,没想到就成为她不打电话给我的借口,但是我还是赢了,是她先给我打电话的。我告诉琴仙说我的班主任是韩社修,她发N个“!”过来,比我还吃惊。她说你还活着吧?我说韩社修好象没那么恐怖,至少到现在我还没发现。她说你给我小心点,别被韩社修收买了。我说不会,我精明着呢。她问我析和和展翼还好吗,我说好得不行了。她说她在那边叫了好多朋友,……聊着聊着,大半天就过去了。今晚本来想去看析和和展翼,可展翼偏把我去看他们的好意说成骚扰,吃苦不讨好的事我不做了。

星期天晚自修开班会,韩社修换座位和选班干部,一节课他就搞定了。我还是四号,连同桌都没变。

韩社修说:“我们7:00才上早读,但是从明天起,我要求同学们6:30全部到教室早读,中午放学后我也要求同学们再学习半个小时……”现在我知道为什么艺含说我不能和她一起上学放学了。

自修上课不久,韩社修走到我桌前轻声对我说:“你出来一下。”我一愣,把大脑翻了一遍,感觉上周没犯什么错误,韩社修怎么会请我去喝茶?

我颤颤巍巍地走出教室,韩社修站在楼梯口,我走过去,我在心里默念:“忍,忍,忍,别惹他。”

“钟一,上周你感觉学习怎么样?”

“还可以。”

“我希望你以后比上周更加努力。你的天资很好,我希望你能接受我的教导,出类拔萃,以后考上一所理想的大学……”

韩社修还具体讲了一些学习的方法,但我都没在意,我在想他说这些话的目的是什么。

最后他说:“以后你一定要记得早点来教室学习,争取时间,加倍努力,一定要做到我对你的要求。”

原来他是怕我不提前半个小时来教室,不推迟半个小时离开。早说,那直接说不就行了嘛,绕那么大的弯子他不累吗?真不懂节约口水,浪费国家水资源。

为了不惹他,我照他的要求做得好好的,每天6:00起床,艺含都高二了还能睡到6:30,真是天地不公啊。这还不要紧,韩社修说星期六星期天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也应该来教室学习,他说应该,其实是必须,特别是找过特别谈话的同学更不能不来。

我们班有个女生叫于与其,是我们班的文娱委员,有一双大大的眼睛,漂亮可爱,又活泼开朗。于与其坐六号,课余时间我经常听见她和韩社修笑嘻嘻地说话,至于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从他们说话的表情看,应该是聊得很开心。我认为于与其勇气可嘉,和韩社修这样的恐怖人物能这样谈笑自如,凭她的条件,将来不去做国际间谍真是浪费地球人才。

晚自修,教室里实在很热,我走出教室,和其他同学一起做在花坛上,静静地看同学们嬉戏,要是琴仙在,现在应该是别人在看我和她嬉戏了。

“我觉得你好漂亮哦,如果以后老师让我选人去参加文艺活动,我一定选你。”

我一侧头,看见于与其在看我笑。琴仙曾经和我说过在黑社会里混,刚认识男的就夸他长得帅,刚认识女的就夸她长得漂亮,但是这里是学校,这是一个纯白的世界,跟黑社会相隔十万八千里,怎么于与其和他们打招呼的方式一样?于与其的这句话要是让琴仙听到了,她肯定跑到100米远外,然后问:“你是黑社会的吗?”我对于与其笑,算是认识了。

韩社修经常找我出去谈话,谈话的内容无非是叫我时刻认真学习,不能懈怠。以前我总以为我是第是几个被叫出去,后来才发现不是,很多次都是只叫我一个人出去谈话,我才发觉事有蹊跷。他不会是把第二个凌荷清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吧?随着他找我谈话的次数增多,我也不怎么怕他了,因为我开始明白他并不是对所有的人都凶神恶煞的。有一次他说:“钟一,你很聪明,只要你认真学习,我相信你能超过凌荷清。我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了,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他就随便说这句话,我却听得一愣。他怎么就真的把第二个凌荷清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呢?他是名副其实的工作狂,二十好几的人了,不去找女朋友,却把全部的精力放在工作上,现在他又把炮口对准我这只无辜的羔羊。

“怎么?老师你是开玩笑吧?”

“我一开始不是和你说了吗?怎么是开玩笑?”

能怪谁呢?只能怪当初人家辛辛苦苦抒发对我的期望的时候我把耳朵丢在家里了。如果我早知道他对我的期望早努力他就不会那么多次找我出去谈话,也不至于同学们看我的眼神变得好怪,让我时刻认为我脸上挂有米粒。我知道从此以后我的生活就是另一个模样了。既然韩社修认定我了我也没办法了,再说如果我能够像凌荷清一样,我妈十年如一日养育我也没白费,于我而言,琴仙不在了,可以用学习冲淡对她的思念,又可以学业有成,我决定努力。

没多久,我和韩社修的感情城堡就筑高了。本来我并不期望和他走得很近,但是他说了一句我很爱听的话,他说:“我们可以做朋友,我们之间可以以朋友相待。”我一听就蒙了,这么恐怖的老师竟然会和我做朋友,我特别感动他没有看不起我们这些小孩子。这句话不知道是他随便说说还是认真的,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它深深地烙在了我的心里,我想我是永远也不会忘记这句话了。于与其和韩社修经常拌嘴,但是看得出来,他们之间的感情也非同一般,自然而然,我和于与其成了好朋友。我们知道韩社修对我们的期望很高,所以星期六星期天照样兴高采烈往学校冲,把书本当成最宝贵的东西。国庆放假,韩社修叫我和于与其去他家玩,于与其说好,我也只好去了。

我们三个嘻嘻哈哈地掠夺饭桌上的美味佳肴,吃得不亦乐乎。我吃撑了丢下筷条就去书房看书。我看见于与其也吃撑了,她拿我们的碗筷去洗,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吃饱了要自己处理碗筷。

这一次在韩社修家里,我知道了入境随俗。

久而久之,我和于与其都感觉到韩社修无论在学习上还是在生活上都给我们特别的关照。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于与其和韩社修从拌嘴变成吵架,于与其开始对学习失去兴趣,经常和韩社修唱反调,而韩社修对我的期望依旧如故。于与其一点一点地和我们疏远了。

最终,韩社修对于与其失望了,把全部的期望压在我身上,我感到很沉重但无法推却。

于与其疯狂地看小说,交一些韩社修讨厌的学生做朋友,这些都决定了我和她不可能再是好朋友。我渐渐习惯不言不语,独自进出教室。韩社修很满意我这样子,因为他认为这样的学生把所以的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这样才是十足的好学生,其中考试我确实也考得不错。

星期六,我又去点心店,和以前一样只喝两杯牛奶。我默默地喝着,我知道我把牛奶喝下去,忧伤却从眼里淌出来,落满了一桌子,我很想很想琴仙。

“小姐,请问需要什么?”

“两杯牛奶。”

“还需要什么吗?”

“不要了,谢谢。”

我惊讶,竟然有人和我和琴仙一样来点心店不要点心,只要两杯一样的饮料,而且他是要两杯牛奶。我看了一下,她是我的同班同学千格。千格无聊地摆弄桌上的花瓶,抬起头看见我,又看看我桌子上的牛奶,说:“钟一,你也在这里啊?”

我说:“是啊。”

我并不期待我们的对话有下文,或许千格也一样,我们只是打个招呼而已,热情就免了。

服务小姐走过来说:“两位小姐既然认识,那能不能请你们共用一张桌子?现在我们客人多,真是不好意思。”千格很爽快地和我共用一张桌子,本来没有下文的招呼现在必须有下文了。

我说:“千格,你来点心店为什么不吃点心,只喝两杯牛奶?”

千格笑,说;“你不是也一样吗?”

我们都发现对方和自己有相同的爱好,没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份微笑,我们开始慢慢地聊。

千格问我喜欢听什么故事,我说鬼故事,她就很兴奋地说她也一样。我就把所有看过听过的鬼故事全部讲给她听,千格很高兴,也讲了很多。我们笑得昏天暗地,肠子都要笑出来了。

千格说:“我以为你只会读书呢,没想你也这么好玩。”

我毫不犹豫把我和琴仙的光荣历史讲出来,千格说:“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太好玩了。”我们聊了一个下午也笑了一个下午,发现彼此有那么多的相似之处。

星期天,按韩社修的要求,我毫无怨言地在教室和课本亲密接触。9:00左右,千格神秘兮兮地走进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不久眉开眼笑,看样子是昨天意犹未尽。我用笔头悄悄指教室后面,千格马上会意韩社修正在教室伏击,把所有的表情收拾完毕,把一袋东西塞给我,姿态优美地回座位了。我打开袋子看看她给我带来什么好东西,哇噻,是两瓶牛奶!我笑嘻嘻地看千格,她正盯着我的一举一动,看见我高兴得不行,做了个V型手势就快乐地和试题约会了。

中午准备放学时,我和千格提着牛奶溜出教室直奔草坪,含着吸管狠吸一会儿,两瓶牛奶就底儿朝天了。

“铃……”

我和千格大笑,我们笑我们选择逃出教室的时间太妙了。

千格说:“我们去逛街好不好?”

说完我们就跳起来,飞往市场进行掠夺。我们把整个商场逛了三圈仍一无所获。

我说:“我们去精品湾吧。”

一进精品湾,我们恍然大悟,这才是我们该逛的地方。

“叮当猫!”我叫。

千格看着我捧着叮当猫上看下看爱不释手,睁大眼睛说:“你也喜欢叮当猫啊?”

“何止喜欢,简直是热爱。”我巴不得亲一亲叮当猫表示我的真心,但是这一亲要付出的代价太高了,肚子里多几条蛔虫不说,如果店老板不乐意了,开出天价非要我买下,就得不偿失了。

千格说:“真不可思议,我们都爱叮当猫爱得这么疯狂!”

我们一起把这只拳头大的机器猫摸来摸去,看个没完没了。肥肥的店老板肯定了开了花,八成在想不论开什么价,这件商品成交是一定的了。

千格说:“老板,再拿一只一样的来。”

店老板说:“哎呀,小姐,就只有这只了。”

“什么?”我和千格同时大叫,吓了老板一跳,这一跳也够她减几两脂肪了,所以虽然被吓一跳脸上却还挂着迷倒众人的微笑。我和千格都知道我们对这只叮当猫爱不释手,最后想了一个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

我说:“老板,那我们不买了……”店老板那迷倒众人的微笑马上阴得可以吓傻阎王爷。

“不是很喜欢吗?怎么又不买了?”老板气呼呼地说。

千格怕不说明白了,过不了几秒,这老板把我们两个祖国的花朵生吞了。千格说:“我们不是不买,而是想等你再进货的时候,记得带一只一样的回来,到时候我们一起买,”

“哦,是这样啊,你们真是一对好朋友,要买就一起买。好的,两天后你们来就有货了,记得来哦,你们的叮当猫在等你们呢。”

店老板的脸上又阳光灿烂了。千格哦了一推就拉我出来了。

“钟一,那老板好恐怖,跟变色龙一样,脸色变来变去的,变脸大师也要让她九分。”

“我们忘了问她价钱,下次我们去,她开天价我们也得买,真的要挨坑了,展翼知道了肯定又骂我是大傻牛。”

“对哦,算了,下次小心就是了。你说的展翼是谁啊?”

“我和琴仙有两个很好的朋友,一个叫展翼,一个叫析和。他们比我们大四岁,在重庆大学读大二,他们很优秀。我带你去见他们好不好?”

“既然是你的朋友,我也想认识一下,但是现在没时间了,下周再去吧。”

下课的时候我和千格跑到教学楼顶,发现有个大水池。我们跑过去,爬上高高的水池壁,玩水。

千格说:“太过瘾了,这样才好玩。“

“铃……”

上课预备铃响了,我们跳下来准备冲回教室。

“哇,这里有小虾!”我在水池旁的湿地里发现了小虾。

千格过来看见了,喜不胜收,但是正式上课的铃声就要响了,我们不得不冲回教室。而整整的一节课,我什么都听不下去,满脑子都是那群小虾。不巧,这节恰好是韩社修的课,他发现这种史无前例的情况后,点名让我回答问题。

“钟一,第三题选哪一项?”

“C。”我庆幸课前做了。

“什么?选哪一项?”

“C。”我稍大声说。

“A?”韩社修问,全班暴笑。我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笑我?

我大声说:“我选C。”心想这老师怎么一听我说话就耳背啊?

韩社修没有再问,说:“这题应该选C。”

这句话的意思是我答对了还是在纠正我的错误?

放学后我问千格:“上课的时候我回答问题你听得清楚吗?”

千格狂笑一阵,说:“废话,第一次我都听清楚了。韩老师离你那么近还问了三次!虽然说他不是很年轻了,但是毕竟没有必要这么快就向老年靠拢吧?他肯定是故意的,你上课是不是不专心了?是不是在想那群小虾?”

“你怎么知道?”

“哈哈……因为我也在想。”

“我们上楼顶……”我建议。

“太好了,走啊。”

我们在水池边找小虾,没多久就找到很多,但是没发现有小鱼,我们决定利用今天的午休去郊外捉小鱼。

我和千格在河里捞来捞去,收获不少,有写小鱼还金光闪闪的,漂亮极了。我们跑到教学楼顶,把小鱼放到最大的湿地里,看他们游来游去,很高兴。我们很累了,靠在小房子睡觉。

我猛一醒来,看见千格还在香香地睡。我一看时间,2:38!还有两分钟就上课了。我推醒千格,两人神志还迷迷糊糊却奋力往教室冲,还好,没迟到。

上课的时候又累又饿,还得听课,很辛苦。

最后一节课上自习,我收到千格的字条,上面画一个女孩子,耷拉着眼睛懒懒地趴在桌子上,却想着两瓶牛奶,流了一地的口水。千格说她饿了,下课想去喝牛奶。我画一个哇哇大哭的小孩,泪水像小溪一样,大声喊:“我要牛奶,我要牛奶……传给千格,千格看后一阵贼笑。

下课铃声一响,我和千格抓着书包就去枪楼梯。我一看,我们都穿平底布鞋,不管三七二十一挤过人群。那些淑男淑女们哪里敢和我们抢道?

我们迫不及待地等,发现这十几秒钟比一个世纪还漫长。我看千格,千格也看我,我们一阵贼笑。

“闯红灯!”我们同时说出这句话。

我们穿到车群中,三下五除二竟然安然无恙地过了马路,真该歌颂自己的伟大。

喝牛奶的时候我们狂吸,不在话下。

回到家都快要累塌了,睡了一会儿,吃饭洗澡后马上去学校。

千格没有来,我等她,快上课了才见她妈开车送她来,千格说太累了没力气骑车了。

我们手拉手慢慢上楼梯。

“我的腿都要断了,爬楼梯好辛苦啊……”我叫着。

“是啊,好累,好像被打了一顿,一点力气都没有。”

终于到教室门口了,准备进教室。

“千格,我们去看一下我们的小鱼好不好?”

“好!”千格拉着我往楼顶冲,一提到小鱼,全身都是力气。

看到小鱼还金光闪闪地在水利游,我们马上冲下楼,要上课了。跑到教室门口,预备铃刚好响。和时间比赛,我们又胜利了,我和千格大笑一声就进教室了。

韩社修叫我出去,他说:“这阵子是不是太累了?上课总是打哈欠。你要学会分配好时间,休息够了才有精力认真学习,不能把疲倦带到课堂上。切记不能偏科,要全面平衡。你要知道,付出跟收获是成正比的,不管怎么样,都不要在学习上懈怠,这关系到你的高考和将来……”

和千格疯疯颠颠的这些日子我们确实是放松了学习,只因为基础学得扎实,成绩并没有明显下降。我和千格也很少出去逛街或捕鱼了,有时间两个人就在教室里学习,我和千格的成绩都不错。

我敲析和的门,展翼开门。

“小丫头,来得这么早,这周末没有作业啦?”

“做完啦。”我挺自豪的。

展翼看看千格,很吃惊。以前我从没带其他人来他们家,因为我知道他们不喜欢陌生人。

千格说:“你是展翼,对吗?你好高哦。”

展翼只是微微一笑,他好象不欢迎千格。换是我夸他高他肯定又自恋一番了。我们走进他们家,没看见析和在客厅,我知道他一定在卧室里。我拉千格上三楼,进析和的卧室,对析和说:“析和,你在做什么?”析和的电脑上密密麻麻一大片都是英文。析和的视线始终没离开电脑屏幕,他说:“小丫头,今天这么啊。”

“析和,认识一下我的朋友好吗?”

我想析和应该不会像展翼一样直接拒人于千里之外。

“哦,新交的朋友是吗?”析和盯着屏目说。

“是啊,我们是好朋友。”

“好,你们先等两分钟。”析和的手飞快地在键盘上跳跃。

析和转过身来,很温和的笑了一下,说:“你们一样高哦。”

“析和,这是我的朋友,她叫千格。”

“千格是吗?你是钟一的朋友也就是我们的朋友了,你先和钟一随便玩吧,我写完报告就和你们玩。”

“小丫头,是你的朋友为什么不介绍给我?”展翼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

“哦,想让我介绍给你啊?可以啊,不过有个条件,以后你不许再叫我大傻牛了。”我终于有机会要求这小子。

“好啊,那改叫大傻猪怎么样?”展翼很得意,每次吵架我都吵不过他。

给展翼介绍千格后,展翼说:“原来和钟一一样瘦不伶仃的,难怪成为好朋友。”说完就往楼下跑。死家伙,一句话就把我们都损了。

“展翼,有本事你别跑!”我牙都痒了。

“我急上厕所,你想怎么样?你以为我怕你啊,十个你们我都不怕!”展翼在狡辩。

“钟一,今天想吃什么?我要准备午餐罗。”析和边下楼边说。

“还用问?非红烧排骨不可。”我口水流得像小溪一样。

“千格呢?”析和又问。

“不知道,但是现在想喝牛奶。”

没有吃午餐之前,我们可以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喝牛奶。

“你们平时一定喝了很多牛奶,怎么还瘦得跟猴子似的?这两只猴子怎么那么难养?”展翼从不放过损我们的机会。

“展翼,等我喝完牛奶,再和你前账后账一起算。”我要威胁他。

午饭就在我和展翼的唇枪舌战中结束了。第一次带千格去析和家,却不能让她融入我们大家。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从此以后,我和千格经常去他们家玩,和他们熟得快焦了。

天气逐渐转凉了.晚上8:00我和千格走在一条偏僻的街道。

“呜呜……呜呜……”

“千格,你听到什么声音吗?”我问。

“听到了,是什么声音?”

“不知道。”

“像鬼在叫!”千格侧着耳听。

“不会吧?不会真的有鬼吧?”我也有些怕。

“声音好象是从那边传出来的。”千格指着南边。

“是从那黑漆漆的地方传出来的。”我确定。

我们都心跳加速,却又忍不住好奇,心惊肉跳走过去,确定声音是从一张很大的烂席子下面发出来的。我记得看鬼片,席子下面总是出现一具半腐烂臭气熏天的尸体,吓得哆嗦。千格拉着我,大气不敢出。我想既然来到这里了,就要看个究竟,要不然这件事会在我心底留下阴影,留下这恐怖的画面。我深呼吸,用力把席子掀开。借着微弱的灯光,我们看见一只花白的小狗蜷缩在那里,可能是感冒了,他的叫声才是呜呜的声音。我们看这只狗好久,确定没什么可疑的,千格就把它抱起来放在怀中,说:“好可怜的小狗哦,这么冷,还睡在地上。钟一,我想它一定是走丢了。”

“应该是吧,我们去那边等,看有没有人来领。”

我们一直等到10:00还是没有领主。我们决定把小狗带到析和家,让他们收养。我们去买奶粉,奶瓶和一个温暖的狗窝。

敲开析和家的门,析和吃惊地问:“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他看上去很气愤。

“析和,我们本来8:00就准备回家了,但是我们捡到了这只小狗,它很可怜,可能是走丢了,天气又凉,我们就抱它在路边等,希望它的主人来找它,但是我们等到10:00也没有人来领,我们只好抱来你们家了。因为我妈不会给我带回家,千格的妈妈也不给,所以……所以……所以我们想让你照顾它,好吗?”

析和才注意到千格的坏里抱着一只小狗。析和盯着小狗一会儿,又沉思了一会儿,说:“好吧。”我和千格就高兴地和析和进家里。

“千格,怎么能这样抱着?你看你的外套都脏了!”析和戴着塑料手套把小狗从千格的怀里抱出来放到狗窝里。我和千格愣不作声,瞪瞪地看析和。我知道他有洁癖,但这也太夸张了,还用戴手套?难道这狗不可爱吗?

很晚的时候才把小狗安置妥当。千格不得不打电话叫她妈妈来接她,展翼自告奋勇说送我回去。

坐在展翼的机车后面,我必须为他指路。

“展翼,下个路口向左。”

“少罗嗦,我知道。”

去,这小子以为他是谁啊,海口夸大了,我从没和他说我家在哪,他不可能知道。

“下个路口还是向左拐。”为了不让这小子在我面前出嗅,我继续说。

“你是不是聋子啊?我叫你少罗嗦没听见吗?”

我火了:“真是好心没好报啊,我不说你怎么知道往哪里开。我可不想在拐弯的地方撞墙,我年纪轻轻的,我不急见阎王,你急你自己去,别搭上我的小命。我是不怕死,但是我死了我爸妈多伤心啊,你不为我着想也得可怜天下父母亲啊。”

展翼开始贼贼地笑,说:“原来这大傻牛怕死啊,早说嘛,用不着拿担心爸妈伤心来当借口,怕死就说嘛,就我展翼笑你而已嘛。”

我恨得牙痒痒的,巴不得以后当医生把这小子活活解剖了。我深深呼了一口气,算了,反正我们这辈子是吵不完了,什么时候有空我就坐在软软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清喉茶,翘着二郎腿和他吵,那才叫吵得优雅吵得有气质。

我又说:“向左拐。”

“你今年是不是过八十大寿?又聋又罗嗦!”

我气不过扬手打展翼,展翼喊:“哇哇,你是不是从非洲来的,这么野蛮!”

为了安全,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展翼,我知道你很厉害,我从心里佩服你,但是,现在你先听我说好不好?”

展翼得意地笑出声来,说:“口是心非!敢不敢和我赌,如果从现在开始一直到你家你都比指路,我找不到你家的话,就是我输了。还记得精品屋里的玉叮当吗?如果我输了,那只玉叮当保证乖乖送到你手里。如果我找到你家的话,你就为我做一件事情,至于是什么日后再说。怎么样?”

提到叮当猫我眼睛就发亮,上次在精品屋发现玉叮当,我就迫不及待的要买,但是那老板要价600元,还口口声声说这是纯玉,而且叮当造型的玉相当罕见,喜欢叮当猫大人小人都有,不怕卖不出去。最后我咬咬牙说豁出去了,一定要买!展翼就是不答应,说我小小年纪不能这样挥金如土,如果这样,日后必定是一社会败类。我不就是一个叮当迷吗?我用自己省下的钱买我喜欢的东西,这有什么错!他竟然把社会败类都搬出来了!那时展翼还连拉带扯把我拉出精品屋,郑重其事地警告我,要是买了看他怎么收拾我!他说:“在我的眼皮底下,我看你怎么变成社会败类!”好象我就很喜欢当社会败类似的。

就这样,直到现在我都没敢去买。

“好,展翼,你不能食言哦。”

“我保证不食言。”

我想我的玉叮当归我有望了,明晚我就可以和它同床共枕了,喜上眉梢。

展翼见我笑,他也笑,很奸诈。

过几个路口我就笑不出来了,展翼似乎很熟!我惊讶还没有恢复,展翼已经送我到我家大院外了。我想不通,我发誓我没有和他讲过我家在哪。

“下来啊,到自己家门口了还不愿意下来,看来是很留恋我的车后坐嘛。”

我迫不及待跳下来,我不想展翼的话有下文,跟一个自恋狂在一起,我呼吸失调。

我还想抓展翼问他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里,展翼却得意的笑,说:“记住罗,你输了,”扬长而去,消失在微弱的灯光里。

早上,电话大响,很久都没人接,我知道我妈这个大忙人又出去了,就闭着眼睛:“喂,您好。”

“钟一,我是千格,我们去析和家看小狗好不好?我在牛奶屋等你,我们喝完牛奶就去。”

“好,我马上去。”

7:30我们敲开析和家的门,好久展翼才来开门。展翼眯着眼睛说:“我还睡在床上的时候就知道是你们这两个小丫头,一大清早来扰人清梦。”

我们问小狗的情况,展翼一边说一边往他卧室走,我们也跟着他走。

“哦,昨晚的那只狗啊,半夜的时候有一只母狗在我们院前狂吠,赶都赶不走,后来我想小狗可能是他的崽,就把小狗抱去,那母狗高兴得上窜下跳,我想一定是它的崽了,就把小狗放在地上,母狗对它又亲又舔,做后把它带走了。”

我问:“是吗?小狗都走不了了,母狗怎么把他带走?”

“叼着走啊,傻蛋!”

“小狗的妈妈把它带走就好了,我还以为它死了呢。”千格高兴的说。

我现在才发现我们和展翼对话的时候已经走到他的卧室了。现在展翼正躺在床上和我们说话,看样子展翼是不会和我们玩了。

“我们去找析和玩吧。”千格提议。

我说:“好啊。”

“析和昨晚4点才睡,如果你们现在去吵他,我保证你们今天没有牛奶喝,也没有排骨吃。”展翼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说。

我们不敢去惹析和。

“展翼……”我叫。

“别吵我,我要睡觉,你们爱干什么干什么。”

我发现展翼的房间很干净,布置得精致极了。一张欧式大床,浅青色的床单和被子,台灯是一丛竹子型的,很特别,可以当精品收藏了。褐色的电脑桌,上面除了电脑外,还有很多书,一本比一本厚,我随手翻几本,都是英文版的。两面很大的衣柜,全部画成山水画,淡黄厚实的窗帘。单这几样,就可以知道展翼的生活很有情调。

我打开一个抽屉,“哇!”我和千格大声叫了出来,抽屉了有两只叮当猫,很可爱。我和千格看到叮当猫的滑稽样都笑出声来,展翼竟然没有醒,不知道他梦里和哪个姐姐约会了。

千格用手指指展翼说:“我们下去吧,吵醒他,我们和叮当猫就没的玩了。”

我们坐在客厅里玩,和叮当猫玩,我们乐得合不笼嘴。好久我们才发现窗帘没有拉开。千格用力一拉,耀眼的阳光洒满了屋子,这时,我和千格正好没有说话,展翼和析和都在睡觉,这里显得很静谧,很温和安详。如果历经沧桑的人看到此景,一定陶醉于其中不能自拔。但是我们不是历经沧桑的人,不稀罕这静谧,我们向往的是富有激情热烈的生活。

“哇,钟一,院子里的花好漂亮啊!”千格把头探出窗外,兴奋得差点直接从二楼跳下去。

我也过去看,确实,深秋时节花草还能这样生机勃勃,可以称得上是漂亮极了。

我们冲进院子,似有似无的雾气浮动在空气中,晨光照在绿叶的露水上,荧光闪闪,带露水的花儿在风中轻轻地摇曳,放眼望去,满眼是绿浪,红、黄、紫等各种颜色的花骄傲地立在绿浪中,我有种立夏的错觉。微风吹动水池中的清水,细浪无数。假山立在水池中央,在少数石坑中有少数泥土,长着纤细的杂草。似乎看见有东西在平石上跳动,置生死于度外,我跳到假山上,发现跳动的东西是一只小蛤蟆,腮上一鼓一鼓,肚皮又白又胖。我想这年代,连蛤蟆都有必要减肥了,这小东西倒很跟得上时代的步伐,是动物中的豪杰。千格看见了也过来凑热闹,她跳过来吓了我们的小豪杰一跳。看着我们的小豪杰,千格哈哈笑,她摘下一片小树叶乱点我们的小豪杰。毕竟是豪杰,哪能容忍别人这样欺辱,但是它一看千格这号大物,也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千格说:“钟一,你看住这小东西,我去找个东西来把它救回我们大陆。”

千格终于把小东西救回我们大陆了,它在草坪上一跳一跳的,似乎想逃走。

我说“千格,人家不喜欢这大陆,人家恋的是小岛。”

千格说:“我管它呢,我要它住大陆它就要住大陆。”

但是这位小豪杰挺受我和千格这些大陆人欢迎的。小豪杰在草坪上上窜下跳,我和千格也跟在后面上窜下跳不亦乐乎。阳光照在花园里,照在我们身上和脸上,温暖而宁静,这里是我们的乐园。

千格说:“钟一,要不我们叫展翼拿个瓶子来把小东西装回去,以后我们就不愁没有好玩的了。”

我说:“好啊。”

我看见展翼和析和的卧室窗帘已经拉开,知道他们已经起床了,我们就对着展翼的卧室喊:“展翼——展翼——”喊那么几次没见他应,我们又继续喊,估计那小子也受不了了,他的卧室窗刷地拉开。展翼探出头来,生气地问:“干什么?”

我理解,谁要是让我们这样喊着不生气,那他肯定是七老八十了,因为只有七老八十的人才不会和我们计较。

我说:“我们发现了一只小蛤蟆,你拿瓶子来帮我们装回去好不好?”

展翼的脸马上黑下来,说:“你们怎么和蛤蟆玩上了?那东西会咬人的,要是让它咬上了,你们下半辈子就住疯人院了。”

千格说:“你骗人,快点那瓶子来拉!”

展翼说:“脏兮兮的东西我懒得理。”

一句话就把我和千格惹火了,我说:“不会不会,很可爱的。”我就差没说比你可爱了,要是我说了这句话,今天进不了析和的家门了。

展翼说:“不行,我看了就恶心。”

我说:“你看小蛤蟆一跳一跳的,好可爱。”

我一看,小蛤蟆不见了,我和千格拼命找,就是不见。千格骂:“该死的展翼,不帮就算了,还把小东西弄丢了!”

展翼在三楼也听见了,嬉皮笑脸的说:“不关我的事哦。”

我突然想到展翼那两只可爱的叮当猫,和不趁此要挟他送给我们。我把我的想法告诉千格,千格偷偷地乐呵,却板着脸对展翼说:“展翼,你要为我们的损失付出代价。”

我们进门,发现情况不妙,叮当猫不见了!

我问展翼:“展翼,叮当猫呢?”

展翼说:“什么叮当猫?我不知道哦。”

我说:“你的叮当猫啊,我们从你卧室拿下来放客厅里的。”

展翼说:“哦,你们把我的叮当猫弄丢了,现在我要你们还给我!”好一个展翼,他自己把叮当猫藏起来了,竟然说我们弄丢了,这么大白天,难道还有人进门偷这两只叮当猫不成?这次我们完了,叮当猫没要到,还被展翼要挟我们赔,千格不服,到处找,也没找到。

“钟一,千格,牛奶热好了。”析和喊。

我窝在沙发上吸牛奶,看都不看展翼,让我鄙视他。

展翼坐在千格的旁边,看见千格瞪他,说:“喂,牛奶那么难喝吗?我看你们好象在喝鹤顶红,白眼直往外翻。”

千格说:“我敢打赌你眼睛肯定有问题,把这么纯白的牛奶看成鹤顶红了!”说完就往我这边靠,不理展翼。展翼倒闲得自在,盘腿坐在沙发上看书。

“开饭罗!”析和悦耳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我们三马上笑脸如花,,好象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一起擦桌子端碗筷。我和千格对着一桌子的佳肴流口水的时候就弄不明白展翼凭什么天天能享用这能和无星级饭店媲美的饭菜。我说:“为了庆祝小狗又回到妈妈似的身边,我们以汤代酒庆祝一下。”

展翼说:“好啊。”

从我和展翼认识以来,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爽快同意我的看法,真的像盘古开天辟地一样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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