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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铺着金色鹅绒地毯的长廊,壁上挂着一副副撒旦的画像,不管是他的侧脸还是正面看过去,他高傲中流露着霸气和尊贵的架势。

在走廊分岔的左拐处,在两扇轻掩的乳白色的大门处停下了脚。

“叩叩——”

礼貌性的敲了敲门,门被打开,开门的是个妖娆的女人,她饱满的身材带着挑衅的倚靠在门栏上,缓慢的吐出一句话。

“有事吗?玛儿亚小姐。”

“我要见撒旦。”对于眼前作势挑衅的女人,玛儿亚不把她放在眼里。

“王在沐浴,我想这时候你该识趣不要去打扰他吧!”天使和魔鬼生所生的犹美,用涂着蔻丹的指甲手抚上了玛儿亚的脸。

哼,就算她有张美的令人妒忌的脸又如何,她也只是小鬼一个,如何能同她相比,她有她魔鬼般的身材吗?啊~呵呵……

“我要见撒旦。”面部没有改变,语气中带着寒冷。

“哼~”犹美见她还是如此不知好歹,不理她要关上门。

玛儿亚一扬手,手中燃起蓝色火焰,一挥手,火焰向大门扑去,火势凶猛的烫到了犹美大波浪的卷发,吓的她忙跳开门边拼命挽救她的头发。

玛儿亚冷眼旁观着,没有形象在一旁乱跳的犹美。

“你知道朵兰儿那个女人吗?”玛儿亚穿过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大门向犹美欺近,身边的火无法动她分毫。

“你……”犹美抽了一口气,她觉不能小看了这孩子,忙召唤‘鬼火’。她知道那叫朵兰儿的女人,听说她曾是撒旦王最宠幸的女人,可在一夜之中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呵呵——”手掌中的蓝色火焰划向四周,犹美召唤来鬼火相距破灭。

玛儿亚眼里泛着红光,脸上笑的很开心。

“想知道她吗?告诉你一个秘密,前不久,我仆人惶惶恐恐的来找我,她说在我床底下发现一个淋血的头颅关在一个密封的小盒子里,她说是谁的?我答并不知道啊,我对她讲,不听话的人的脑袋都要进我的小盒子里……”小小的脸忽的在犹美面前放大。她已经箍住她细细的脖子,在一瞬间犹美忘记了挣扎双脚跪倒在她面前,她失去了知觉眼神异常的空洞,她以被玛儿亚施了的幻术中的——曼佗罗。

“你好胆大,竟敢摸我的脸,那可要付出昂贵的代价的。”玛儿亚喃喃的说。

幽幽的铃声开始响起,一气呵成的时间,铜铃已经吸光了女人身体里的所有的血,天使和魔鬼生所生的犹美,她的血可是不可多得极品。

缓缓的踏入房间,没有几步里面传来了欢笑。撩起紫色的纱帐,里面的姬女们围着浸泡在水里的撒旦,嬉笑中尽显风骚。

“撒旦。”走近泉池,看着裸露着上半身的撒旦悠闲的享受着美女的服侍。

“外边的犹美怎么没有进来?”抬首,看了眼她身后,问向站在一边的玛儿亚。明知道那是她一贯作风,却继续问一个相同的问题。他就是想看看她是如何应对的。

“她不在了。”

“如何……解释?”

“她挡住了我的道。”他深邃且迷人眼睛总让她感到心跳,这次,她没有像以往一样直直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垂下的眼帘注视着泉池里漂浮的玫瑰花瓣。

“所以你就杀了她是吗?”

一直在撒旦身边听着他们对话的姬女们,对他们先前说的话摸不找头脑,现在她们终于听明白了一点,外边一直没回来的犹美,其实已经不存在了,美姬们不禁打了个寒蝉。

“恩。”不卑不亢的应了声。

撒旦一挥手示意美姬们退下,直到她们全部离开,撒旦才开了口:“幻术进展的如何了?”

“摩杜纳伯爵教的好,我也学的快,基本的差不多了。”

“看起来你们相处的不错。”噙着笑的撒旦靠在池边撑着下颚看着她的冷静。经过上次的考验玛儿亚显得更加成熟。

“恩。”沉默以对。

“玛儿亚,你再也不向父王撒娇了……让我不太习惯。”他漫不经心的口气带着淡淡的惆怅。

“撒旦——”玛儿亚蹙起眉。

“呵呵,没事,父王太感伤了。”玛儿亚还太嫩,仅仅如此这番话就能牵动她的心。这对她将来会是一个弱点。

“你找我还有什么事吗?”

想开口的话有咽了回去,她今天来的目的其实要告诉他,她要跟摩杜纳伯爵离开古堡,去外边历练战术,这样才能到达更高一步的境界。

“我……我一时忘了。”玛儿亚踌躇了一下,撒了谎。还是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那想出来再说,恩?”玛儿亚,你的心思我会猜不透吗?你想出去闯荡,这对你来说一个机会,这也是一个成长的过程,他会等她说出来的。

“是。”

“下去吧,让父王一个人静一静。”

“对了,别着凉了。”语毕,她毫不迟疑的离开了他的面前。

冷漠的话带着关心,但确实使他心头一暖。

“恩。”对于他,她总会卸下心房。但玛儿亚,他们是魔族啊,是不需要人间所谓的关怀的。撒旦心中的话,只有说给自己听到。

脚上踩着黑色长筒马靴的玛儿亚,独自骑着被她驯服的独角兽在古堡后方的大片草地上奔驰,可还是挥散不去心中的烦躁。

天界和魔界一直是不共戴天的死敌,两界不知擦出多少次战火,可实力都不分上下,一直都无法分出胜负,长久以来这都是魔族人们的心腹之患,所以这次魔界再次向天界进行挑战,又是一场生与死的浩劫。让她没想到的是这次撒旦也要出征,这样她很担心。

“玛儿亚,玛儿亚,玛儿亚……”

“恩?”

“你在分神,这样很危险。”摩杜纳从自己骑的独角兽座位上跨做到她的身后。他自己的独角兽温顺的在一旁跟从着他们。

“抱歉。”玛儿亚致歉,由摩杜纳执起缰绳惬意的散着步。

“是你父王的决定困扰着你吧!”不需要读心术,从表情上就能读出一切。这个孩子渐渐对他放下戒意了,可以说是一个好事。但对另一个人来说,应该算的上是一件坏事,他没有要和他抗衡的意思,只是想帮帮这个可怜的孩子。她才几岁?可她的肩膀上压着一个必死都该完成的使命。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战争!”倔强的小脸转过身,带着不同于年龄的早熟质问他。

战争?

简单的两个字打破了摩杜纳的平静的心湖,他沉痛回忆着那段血光的撕杀——

天界为了维护自己在人类中的形象,把他们这些有着丑陋面目却持有着善良心的裔者,大量的屠杀,是右天使罘轳斯不顾自身安危救了他们,他们用持之以恒的力量不懈地与天界战门,人单力薄的他们战败,天界为了显露他们的仁慈,不把残留逃亡的裔者当一回事,至此他们才凭着他们坚强的毅力活了下来。他们一直都没放弃,他们的恨留在心里,等待着时机。右天使罘轳斯为了他们,在战场中被天界捕获临时绞死。他们一直对他留着感恩,他的死给他们带了许多的愧疚,当他们有了点实力的时候从天界偷走了右天使罘轳斯的尸首,他们不眠不休的历练巫术,为了使右天使复活好统领着他们向天界进行复仇。羞辱埋藏在大家的心里,人们不断的巩固自己的战术,渐渐转变,变的冷漠。但同时也带给他们更大的力量。

而右天使罘轳斯复活后看清了天界的丑陋的面目,舍弃了爱,情,变成了无血无泪冷血的人。创造了魔界,改了名,称作——撒旦。

“真的要走吗?”玛儿亚口气变的飘渺。指甲深深的刺入了掌心,鲜艳血滴从手心掉落到草坪上她却不知觉。

可她心里总是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一直笼罩着她的心头。

“别哭,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手指抚去她眼角的眼泪,心中带着怜惜。

他一定要去,不然他和摩杜纳的计划就无法实现。她一直都牵挂着他,始终都无法开口说出她心中要出去闯荡的决心,他现在只能用这手段逼她离开。

她哭了吗?伸手去摸自己冰冷的脸,湿湿的触觉,她的确哭了。撒旦告诉过他,在别人面前决不能表现自己的软弱。

但她……为什么还是做不到?!

“答应我不要伤害自己好吗?”骑在独角兽背上的撒旦,盯着她从指缝间蔓延的红色鲜血。口气中明显没有刚才的强硬,但安慰的话他不会说,也无法办到。

从独角兽的背上跨下,摊开了她白嫩的手心,为她止住了血。当他抬头,她迷茫的神情让他愣住。他不想看到这样的表情,她不需要感情的牵绊,这只会让她更加难受。

“答应我!”口气依旧带着霸气。

“好。”干涩的喉咙吐出一个字。

“等我回来。”吻了她一记额头。跨上独角兽的背,一阵号角响起。

“出发。”撒旦一声令下。下层区的大门被开启,大部的军队向前方驶去。

留给她的仅仅是面前的滚滚的尘土……

五天过去——

盼了又盼的大军终于浩浩荡荡的回来了!

她每天没日没夜站在高高的塔尖望着大门的方向,望的就是等他们回来,不,不是他们,而就单单就他——一个人!

这些天没日没夜的等待,脸上带着无限的憔悴,但值得,她还是等到他回来了——

她要告诉他,她等的好辛苦——

她要告诉他,不要再离开她——

她要告诉他,她可以放弃所有人,……甚至放弃自己,也不能没有他呵——

她要告诉他,她讨厌孤独侵蚀着她——

[她要告诉他,她——爱上他……]

滚滚的沙土因大军的到来而宣起尘埃,大门被打开,高大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他回来了,可他身边那人……是?

“撒旦——”玛儿亚唤出声。

撒旦见到她示意点了点头,璧花羞月的女子靠在他的肩头,他的手轻搂住她的细腰。他没有为她叫喊停下,直直向古堡的发向前进。

玛儿亚愣在门前,回过身,望向撒旦手中的女人,狰狞的表情以及泛着光的血红眼睛,那眼神就像一只邪恶的黑猫伸出它锋利的爪子,要把人撕裂。

她决不会放过她——

是夜,渐深,玛儿亚入侵了女人的房间,让她起疑的是门外竟没有士兵看守,所以她踏入她的房间极为的小心翼翼。

可一切是那么的安宁,明知道很诡异,但她还是胆大的靠近女人的床边,手指探入她的鼻息,有呼吸,那表明她是个活人。

毫不犹豫,一把尖刀的刺入她的身体,触目惊心的血从她的身体中爆发出,为她疯狂的举动笑着,震荡了整个黑夜,她要看着那血如河流般流淌直到枯竭。

没想到她竟然也是个人类。这是玛儿亚的第一个发现,她本以为是撒旦从天界擒来的俘虏,呵,但也一样,至少她少去了临死时挣扎,这对这女人来说是一个解脱。

啊……呃~?她身体中某个部分在疼痛,好痛,好痛,玛儿亚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皱起眉手紧抓住床单,脸色转青,玛儿亚眼前一片恍惚,瞬间跌入了黑暗之中——

身体有一个声音:你丢弃了影子……

醒过来之后发觉自己好象遗失的什么东西,却又好像没有。

“我怎么了?”睁开的第一眼就看见了他。

“没事。”撒旦坐在她的身畔,扶她起来,用梳子梳理她长长的头发,日子也如从前一样安然吗?

“我杀了一个女人。”但事实并不是可以否认的。

“我知道。”

“没关系吗?”清澈的眼睛注视着他微笑的眼眸。

“那不重要。”过去的事云烟,只要她听他的话,做什么事他都放纵她。

“恩。”看来没有女人能占据撒旦心的,她没得到他的爱,至少能在撒旦身边就好,和别的平凡女人比起来,她在撒旦的心中是特殊的。

“玛儿亚你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撒旦轻柔的为玛儿亚梳着头发随口一问。

“没有了。”除了昨天夜里那不知名的巨痛让她晕厥了过去,现在没什么不适。

“那就好。”

撒旦轻点了下头,没事的继续为她绑辫子。

只是他的眼里带着不意察觉的笑意。

他笑的是什么?他笑的是她杀的女人可不是别人,而是她的真身。可怜的笨孩子!

真身对她个人本人是没什么害处,但会缺少一样东西。

[那就是她的心——]

没有了心,她会变的更完美,她将是一个没有弱点的复仇者。他的话将是她唯一的命令,没有能力反抗。

前世,玛儿亚本是一个自愿为人类付出一切的天使,她为了人类把真身留在那,就离开了天界,去了人间为人类祈福,她重新投胎专世,忘了一切甚至没有了能量,她和大家一样是个平凡的人,但祈福的心却一直存在,天界算出当她十六时,她的品德会被世人传诵,这自然也是给天界脸上添光。

但这时,一直被天界保护的二世玛儿亚,还没让天界等到她满十六岁后带给他们光辉的史记时,在她刚到六岁时就已被撒旦占有,同时她的人生也发生了改变掺杂黑色的恐怖!

那次出征最主要目的是为了夺得她的真身而去,为了避免差池,他亲自前去拿回,至于自己的部队则是从小的地方来慢慢瓦解他们,好让他们转移了注意力,这不就一箭双雕吗?

“让玛儿亚跟我走!”摩杜纳轻推开书房的门向站在窗前伟岸的男人开了口。

背着摩杜纳的撒旦眼里带着冰冷,久久没有回话。

他不就为了让那孩子离开,才使计夺走她的心的吗?那还犹豫什么?摩杜纳望向撒旦的背。

其实他自己也是一个帮凶。

经过了那么多年,他看过太多悲剧产生,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帮这个孩子,从她的眼里他能读出,她对这个眼前冰冷的男人的爱,而她的爱过于惨烈也过于执着,但她是无法兑现的,因为她爱的是一个没有爱的男人,怎么给她所谓承诺呢?所以当撒旦找上他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相信时间能冲淡她对他的爱,她没有痛,会过的快乐,这是要给她的。

“我要回答!”严肃的口吻仰起。

“我有说不给吗?”转过身,狂傲地横了他一眼,对他不敬的口气感到不满。

“我以为你会放不了手呢?”前一刻还严肃的脸又换上了平时的玩世不恭的笑脸。

他狡猾如一头老狐狸,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糖衣的陷阱。想来套他话,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刚刚他是对她的离开是有点不舍,但那念头只在他脑海里存在一瞬间,但转念一想到未来能掌握的天界,那一点点的怜悯消失一空。现在,他在考虑把玛儿亚交给这只狐狸是对是错?玛儿亚虽然没有了心,只能听他一个人调遣,但不代表摩杜纳不会对她灌输不该有的东西给她?

“五年!五年后把她带回来。”

但他不怕,看他的样子是比他还更宠爱玛儿亚,不然他教完一个月幻术就可以自动闪人。可他还是留了下来,并开口跟他要玛儿亚,为得是让她陪他一起闯荡。闯荡就是历练能力,这可是一个好机会,这不是宠,是什么?

跟着他在外闯荡,必定会有不少的收获。不要小看了这五年的时间,那会把玛儿亚训练成一位无懈可击的影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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