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493700000055

第55章 夜哨线(2)

尖兵连中响了一枪。弟兄们的心中,立时感受着一层巨大的压迫。特别是赵得胜,这一下枪声几乎把他的灵魂都骇到半天云中去了,他勉强地镇静着,定神地朝关面望了一眼。

砰!砰砰!哒吼!……尖兵连和第一连已经向左右配备着散开了。目标好象就是在前面那座小山上。但是,前面的枪声都是那样乱而迟缓的,并不象是遇见了敌人呀!目标,那座小山上也没有见有敌人的回击。

随即,营长又命令着第三连也跟着散开上来。

大家都怀着鬼胎呢,胡里胡涂的。散开后,却将枪膛牢牢地握住,有的预先就把保险机拨开了,静听官长们的命令下来。

“枪口朝天!”官长们象开玩笑似地叫着!

“怎么?……”弟兄们大半都坠入到雾里云中了。“这是一回什么事呀!我操他的妈妈!”

大家又都小心地注视着前面。轻轻地将枪膛擎起,各自照命令放射着凌乱的朝天枪。向那座小山象包围似的,频频地逼近去!

砰砰!哒吼!卜卜卜!……渐渐离小山不到二百米达了,号兵竟又莫明其妙地吹起冲锋号来:

帝大丹,帝大丹!帝……“杀!”弟兄们莫明其妙地跟着减“杀!”一股劲三四连人都到了小山的底下。

山上并没有一个敌人。

大家越弄越莫明其妙了。营长骑着一匹黑马从后面赶了上来。白郎林手枪擎得高高的,象督战的神气。

于是,弟兄们又都赶着冲到了小山的顶上。

“到底是一回什么事呀?妈的!”大家都定神地朝小山底下一望,那下面:——天哪!那是一些什么东西呢?一片狂阔的海,——人的海!都给挤在这山下的一条谷子口里。男的,女的,老的,小的,一大群,一大群!……有的还牵着牛,拉着羊,有的肩着破碎不堪的行囊、锅灶,……哭娘呼爷地在乱窜乱跑,一面举着仓皇骇急的目光,不住地朝小山上面打望着。

“是老百姓吗?这样多呀!”大家都奇怪起来。

接着又是一个冲锋,三四连人都冲到了小山的下面。

老百姓们象翻腾着的大海中的波浪,不顾性命地向谷子的外面奔逃。孩子,妇人,老年的,大半都给倒翻在地下,哭声庞杂的,纷纷乱乱的,震惊了天地。

“围上去!围上去呀!统统给搜查一遍,这些人里面一定还匿藏着有‘匪党’!”

营长的命令,由连长排长们复诵下来。弟兄们只得遵着将老百姓们团团围住了。

老百姓们越发象杀猪般地号叫着。

“这是一回什么事呀?我操他的八百代祖宗!……”王大炮的浑身象掉在冰窖里,他险些儿叫骂了出来。

“搜查!搜查!”

班长们都对弟兄们吩咐着。王大炮他可痴住了。李海三朝着他做着许多手势儿他全没看见。

老百姓都一齐凄切地,哀告地哭嚷起来。

“这,这,老总爷!这里面没有什么东西呀!”

拍!——“解开,我操你的妈妈!”不肯解开的脸上吃了一个巴掌。

“老总爷,这,这是我的性命呀!做,做好事!”

拍!——做好事的又是一个耳光。

“哎哟!我的大姐儿呀!”

“我的妈呀!”

营长的勤务兵,在人丛中拖着两个年轻的女人飞跑着。

“老总爷呀!牛,牛,你老人家有什么用处呢?修,修,修修好啊……”

“放手!老猪!”

拍!砰!通!……人家的哭声和哀告声,自己的巴掌声和枪托声,混乱地凑成了一曲凄凉悲痛的音乐。

王大炮的眼睛瞪得有牯牛那么大,他吩咐自己全班的弟兄们一动也不许动地站着。他的心火一阵阵蓬勃上来了,他可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场面,他跳起三四尺高地朝官兵们大叫大骂着:

“抢!强盗,我操你们的八百代祖宗!”

李海三的心中一急:——“完了!这性急的草包!”他想用手来将王大炮的嘴巴们住,可是被王大炮一交摔倒了!他再翻身立起来时,王大炮已经单身举枪向连营长们扑了过去!

“你们这些强盗!我操你们的——”

卜通!砰!——第三排的梁排箍赶上来栏前一脚,将王大炮绊倒在地下,王大炮的一枪便打在泥土上。

“报告营长!”梁排长一脚踏着王大炮的背心,“他,他惑乱军心,反抗命令!”

“他叫什么名字?”营长发战地叫。

“三连一班班长王志斌!”

“绑起来!”

李海三已经急得没有主张了。他举起枪来大声呼叫着:

“弟兄们,老百姓们!我们都没有活命了!我们的班长已经被——”

砰!

李副班长的右手同枪身突然地向下面垂落着,连长的小曲尺还在冒烟。

“绑起来!”

赵得胜和其他的弟兄们都亡魂失魄了,他们望望自已被绑着的两个班长,又望望满山满谷的老百姓,他们可不知道怎样着才是路儿。

随即,连排长们又举起枪来,复诵着营长的命令:

“将乱民们统统驱逐到谷子的外面去。谁敢反抗命令,惑乱军心:——格杀忽论!”

弟兄们都相对着瞪瞪眼,无可奈何地只得横下心来将老百姓们乱驱乱赶。

“我家大姐儿呀!”

“牛啦!我的命啦!”

“妈呀!……”

妇人,老头子和孩子们大半都不肯走动,哭闹喧天的,赖在地下打着磨旋儿。他们宁肯吃着老总爷的巴掌和枪托,宁肯永远倒在这谷子里不爬起来,他们死也不肯放弃他们的女儿、牲畜、妈妈,……他们纠缠着老总们的腿子和牲畜的辔绳,拼死拼活地挣扎着。……“赵得胜!你跑去将那个老头子的枯牛夺下来呀!”排长看见赵得胜的面前还有一个牵牛的老头儿在跑。

“赵得胜一吓,他慌慌忙忙地只好硬着心肠赶上去,将那个老头儿的牛辔绳夺下来。那个老头儿便卜通一声地朝他跑了下去:

“老总爷爷呀!这一条瘦牛,放,放了我吧!……”

“牵来呀!赵得胜!”

排长还在赵得胜的后面呼叫着,赵得胜没魂灵地轻轻地将那条牛辔绳一紧,那个老头儿的头就象捣蒜似地磕将下来。

“老总爷爷啊!修修好呀!”

赵得胜急得没有办法了,他将枪托举了起来,看定着那个老头儿,准备想对他猛击一下!——可是,忽然,他的眼睛一黑,——两支手角触了电般地流垂下来,枪险些儿掉在地下。

他的眼泪暴雨般地落着,地上跪着的那个老头儿,连忙趁这机会牵着牛爬起来就跑。

砰!——“什么事情,赵得胜?”

排长一面放着枪将那个牵牛的老头儿打倒了,一面跑上来追问越得胜。

“报告排长,”赵得胜一急:“我,我的眼睛给中一抓沙!”

“没用的东西,滚!越快将这条牛牵到道边大伙儿中间去!”

接着,四面又响了好几下枪声,不肯放手自己的女儿、牲畜的,统统给打翻在地下。其余的便象潮水似地向谷子外面飞跑着:

“妈呀!……天啦!……大姐儿呀!……”

赵得胜牵着牛儿一面走一面回头来望望那个躺在血泊中的老头子,他的心房象给乱刀砍了千百下。他再朝两边张望着:那逃难的老百姓,……那被绑着的班长们,……他的浑身就象炸了似的,灵魂儿给飞到海角天涯去了。

山谷中立时肃清得干干净净。百姓们的哭声也离的远了。营长才得意得象打了胜仗似地传下命令去:

“着第一连守住这山北的一条谷子口。二三连押解着俘虏们随营部退驻到山南去。”

左右翼不利的消息,很快地传进了弟兄们的耳鼓里。军心立刻便感惶惶的不安。

“什么事情呀!”

“大约是左右两方都打了败仗吧!”

“轻声些啊!王老五。刚才传令兵告诉我:第一团还全部给俘虏了去哩!”

“糟啦!”

在安营的时候,弟兄们都把消息儿轻声细语地到处传递。好些的心房,都给听得频频地跳动。

“也俘虏了些那边的人吗?”

“不多,听说只有二十几,另外还有十来个自己的逃兵。”

“这是怎么弄的啦!”

之后,便有第二团的一排人,押解着三四十个俘虏逃兵到这边儿来了,营长吩咐着都给关在那些牛羊叛兵一道。因为离旅团部都太远了,恐怕夜晚中途出乱子。

关牛羊和叛兵的是一座破旧的庙宇,离小山约莫有五六百米达。双方将逃兵俘虏都交接清楚之后,太阳还正在衡山。

夜,是乌黑无光的。星星都给掩饰在黑云里面,……弟兄们发出了疲倦的鼾声。

这时,在离破庙前二百米达的步哨线上,赵得胜他正持着枪儿在那里垂头丧气地站立着。他的五脏中,象不知道有一件什么东西给人家咬去了一块,那样创痛的使他浑身都感到凄惶,战栗!……渐渐地,全部都失掉了主持!他把一切的事情,统统收集了到他自己的印象里面来,象翻腾着的车轮似的,不住地在他的脑际里旋转:

“三年来当兵的苦况,每次的作战,行军,……豪直的王班长,亲昵的李海三,长假,老百姓,牵牛的老头儿,父亲,母亲,妻子,欺人仗势的民团!……”

什么事情都齐集着,都象有一道电流通过在他自己的上下全身,酸痛得木鸡似的,使他一动都不能动了。他再忍心地把白天的事件逐一地回想着,他的身心战动得快要晕倒了下来:

“那么些个老百姓啊!还有,七八个年轻的女子,班长,牵牛的老头儿,官长们的曲尺——砰!……”

天哪!赵得胜他怎么不心慌呢!尤其是那一个牵牛的老头儿。那一束花白胡子,那一阵捣蒜似的叩头的哀告!……他,他只要一回想到,他就得发疯啊!

“是的!是的!”他意识着,“我现在是做了强盗了啦!同,同民团,同自己的仇人……天啊!”

父亲临终时候的惨状,又突然地显现在他的前面了:

“伢子啊!你,你应当记着!爹,爹的命苦啦!你,你,你应当争,争些气!……”

民团的鞭挞,老板的恶声,父亲的捣蒜似的响头,牛的咆哮!……啊啊!

“我的爹呀!”

他突然地放声地大叫了一句,眼泪象串珠似地滚将下来,他懊丧得想将自己的身心完全毁灭掉。他已经压根儿明白过来了。三四年来,自家不但没有替父亲报过仇,而且还一天不如一天地走上了强盗的道路了,同民团,同老板们的凶恶长工们一样!……今天,山谷中的那一个老头子,那一条牛,砰!……天哪!

“怎么办呢?……我,我!……”

“妈病,妈写信来叫我回去。班长,班长不许我开小差!……”

他忽然地又想到了班长了:绑着,王志斌还是乱叫乱骂,李海三的右手血淋淋地穿了一个大窟窿,他的心中又是一阵惊悸!

我真不能再在这儿久停了啊1明,明天,说不定我也得同他们一样。绑着,停停一定得押到后方去杀头啦!”

他瞧瞧两百米达外的那座古庙。

“怎么办呢?我,我还是开小差比较稳当些吧!……”

他象得到了很大决定似的。他望望四面全是黑漆般的没有一个人,他的胆象壮了许多了。他轻轻将枪身放下,又将子弹带儿解下来,干粮袋、水壶,……紧紧地都放在一道。

“就是这样走吧!”

他轻身地举着步子准备向黑暗的世界里奔逃。刚刚还只走得三五步,猛的又有一件事情象炸药似地轰进了他的心房。他又连忙退回上来了。

“逃?也逃不得啦!四面全有兵营,这样长远的旷野里,一下不小心给捉了回来,嘿!

也,也得和第二团押回来的那些逃兵一样,明儿,也,也一定枪毙啦!……”

他一浑身冷汗!况且,他知道,纵逃了回去,也不见得会有办法的。他又将枪械背握起来,痴痴地站住了。他可老想不出来一条良好的路道。惊慌,惨痛,焦灼,……各种感慨的因子,一齐都麇集在他的破碎的心中!……他抬头望望天,天上的乌云重层地飞着,星星给掩藏得干干净净了。他望望四周,四围黑得那样怕人的,使他不敢多望。

“怎么办啦?”

他将眼睛牢牢地闭着,他想静心地能想出一个好的办法来。

旷野中象快要沉没了一样。

“我,呜,呜,呜!……大姐儿呀!……呜……”

“呜呜!妈啦!……”

微风将一阵凄切的呜咽声送进到他的耳鼓中来,他的心中又惊疑了一下!

“怎么的?”

他再静着心儿听过去,那声音轻轻地,悲悲切切地随着微风儿吹过来,象柔丝似地将他的全身都缚住了,渐渐地,使他窒息得透不过来气。

他狠心地用手将两只耳朵复住,准备不再往下听。可是,莫明其妙地,他的眼睛也忽然会作起怪来了。无论是张开或闭着,他总会看见他的面前躺卧着无数具浑身血迹的死尸:里面有他的父亲,老百姓,妇人,孩子,牵牛的老头儿,王李班长,俘虏,逃兵……他惊惶得手忙脚乱,他猛的一下跳了起来。

“这,这是什么世界呀!”

“他叫着。他这才象完全真正地明白过来了,往日王李班长所对他说的那许多话儿句句都象是真的了,句句都象是确切的事实了。非那么着那么着决没有办法啊!这世界全是吃人的!他这才完全真正地明白了。

他象获得宝贝似的,浑身都轻快。可是:——“怎么办呢?”

他紧紧地捏着手中的枪。他意识了他原只有一个人呀!怎么办呢?他再抬头望望那座古庙,他连自己都不觉得要笑了起来:

“难怪人家都叫我做小憨子啦!我为什么真有这样笨呢?”

他于是轻轻地向那座古庙儿跑了过来,他中途计划了一个对付那些卫兵们的办法。

“口令?”

“安!”

“你跑来做什么呀,赵得胜?”

“你们一共只有四个人吗?……赶快去,连长在我的步哨线上有要紧的话儿叫你们。”

“查哨?他为什么不到这儿来呢?”

“你们一去就明白了。这儿他叫你们暂交给我替你们代守一下!”

四个都半信半疑地跑了过去。赵得胜者见他们去远了,喜的连忙钻进古庙中来:

“王班长!”

“谁呀?”

“是我,赵得胜!”

“你来了吗?”

“是!不要做声呀!”

喳!

他一刀将王大炮绑手的绳儿割断了。接着又:“喳!喳!……”

李海三便轻轻地问了赵得胜一声:

“怎么的?外面的卫兵呢?”

“不要响!他们给我骗去了马上就要来的。你们都必须轻声地跟在我的后面,准备着,只等他们一回来,你们就一齐扑上去!……”

“好的!”

大家都在黑暗中等待着。远远的有四个人跑来了。

“口令?”

“安!”那边跑近来接着说:“赵得胜,连长不见啦!”

“连长到这儿来了。”

“四个连忙跑拢了,不提防黑暗中的人猛扑了出来,将四个人的脖子都掐住了!

“愿死愿活?”

“王班长,我们都愿,愿,……”四个缴了枪的服从了。

“好!”李海三说,“大家都把枪拿好!小赵,还是你走头,分程去扑那两个枪前哨。”

“唔!……”

叛兵、俘虏,几十个人,都轻悄地蠕动着。象狗儿似的,伏在地下,慢慢地,随着动摇了的夜哨线向着那座大营的“枪前哨”扑来。

夜色,深沉的,严肃的,象静待着一个火山的爆裂!

1933年除夕前五日,在上海。

同类推荐
  • 你的地老是我一个人的天荒

    你的地老是我一个人的天荒

    纯爱里的花朵肆意开放,馨香了整个懵懂季节。人生在迷藏里的暖爱,就是向上的力量吧。多少在外人看来的若无其事,心底里早已暗涌澎湃。清亮的人组合的清亮故事,像现实里折射的光,丰满了文字的世界,小心翼翼守护着的人,在远方的问候里,会有迟到的答案。谁的青春里没有雷阵雨呢?青春期里一度的不完美,在成长的岔路口,总是有不满意横亘脚前,凌乱的自卑与忧伤是青春的主旋律吧,只是遇到了这个人,就想要把自己变得更好。所有的故事,都是一句话的温暖,开头和结尾都是自己的坚持,就这样一句话一个标点,把所有的经过再细数一遍。
  • 不捞衣衫只捞人

    不捞衣衫只捞人

    宁波市中心的甬江上有座有名的桥,桥身吊在铁架上面,样子很别致,叫灵桥。从前的灵桥并不是现在这样的大铁桥,而是一座普通的木桥,桥头还有座小庙,叫“三圣经”。庙里的菩萨非常特别当中是个县官,左边是个手里捧着一只箱子的商人,右边是个补鞋匠。为什么会有这样奇特的布局?
  • 古诗十九首

    古诗十九首

    《中国文化知识读本——千古五言之祖:<古诗十九首>》中优美生动的文字、简明通俗的语言、图文并茂的形式,把中国文化中的物态文化、制度文化、行为文化、精神文化等知识要点全面展示给读者。
  • 大庆精神

    大庆精神

    大庆精神就是“爱国、创业、求实、奉献”精神。爱国:为国争光、为民族争气的爱国主义精神。创业:独立自主、自力更生的艰苦创业精神。求实:讲究科学、“三老四严”的求实精神。奉献:胸怀全局、为国分忧的奉献精神。1981年12月18日,中共中央转发国家经委党组《关于工业学大庆问题的报告》,以中央文件的形式肯定了国家经委党组对大庆精神的概括,即发愤图强、自力更生,以实际行动为人民争气的爱国主义精神和民族自豪感;无所畏惧、勇挑重担,靠自己的双手艰苦创业的革命精神;一丝不苟、认真负责、讲究科学、“三老四严”,踏踏实实做好本职工作的求实精神;胸怀全局、忘我劳动,为国家分担困难,不计较个人得失的献身精神。
  • 青草课本

    青草课本

    本书收录散文约40篇。其中包括:9月8日下午五点;听一听马勒;弗罗明高;白马新娘;让高贵与高贵相遇;美丽的哈瓦那等。
热门推荐
  • 花样百出:邪魅少爷请接招

    花样百出:邪魅少爷请接招

    她们拥有多重身份,随心百般变化,气质高贵优雅……唔,反正厉害就是啦!心血来潮的回国,莫名其妙的招惹,小时候本就是冤家的几人,再次相见,火花四射,一触即发~( ̄▽ ̄~)~想惹她们?啊哈,偷鸡不成蚀把米,就此打住,不好意思,惹了她们,已被她们盯上,以后的每一天,不会无聊,绝对,陪你玩到底!想玩就好好玩下去,不想玩也必须得玩下去,没得商量!且看她们怎么大战三百回!各位少爷,做好接招的准备了吗?!!【嗯,妥妥的玛丽苏坑,慎入】
  • 婚姻决定女人的一生大全集

    婚姻决定女人的一生大全集

    本书是写给女人的婚姻生活指南,书中对困扰很多女的婚姻问题给了出解答。全书分为上、中、下三篇,上篇为“了解婚姻的真相”;中篇为“如何找到好丈夫”;下篇为“完美婚姻的智慧”。
  • 栾先生,鲜妻难睡服

    栾先生,鲜妻难睡服

    栾家二少众多女人心中的禁欲系男神,薄情寡义不近人情身边从未出现过女人,却对她百般呵护倾尽一世温柔。爷爷去世她被赶出家门,被亲人设计陷害,姐姐却与她的男友上床,迫不得已去求他帮忙从此被他宠到无法无天。有天,她两眼泪汪汪的扑进他的怀里,“他们说有我在你身边,你会掉价!”他霸道地含住她的唇,“你就是我的无价之宝!”男人毫无防备的被她推倒在床,“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你是真实存在的。”从此,他帮她虐尽渣男女婊,她帮他驱赶身边的莺莺燕燕。【宠文1V1】
  • 大明度经

    大明度经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盛宠商女毒后

    盛宠商女毒后

    二十五世纪的S级战者也有被阴的时候,眨眼就因灵魂虫洞来到了苍蓝大陆涟国奉家的一个旁支府中,成为了一个被姨娘庶妹陷害得经脉尽毁的废材嫡小姐。经脉尽毁又如何?耐得住她的力量还懂扩散运动!一朝逆天成神,抬手魔武双修,垂手万毒听命,身后还有雄伟魔兽军团.不仅斗倒姨娘,虐哭庶妹,将渣渣都打得不要不要的,还能被奉家本家跪求着请她当太子妃!不过,太子神马的她不在乎,她就爱那个传说容貌丑陋,修炼无能,甚至在床上也可能不行的废材王爷!“娘子大人,你不是说很爱本王的吗?赶紧过来,这被子本王已经睡得暖暖了!”一个粉嫩的脚丫子飞过,某女大吼:“大热天的你暖什么被子,本来就已经热得睡不着了!”【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林徽因全集(3):建筑

    林徽因全集(3):建筑

    这些文章,或写亲友交往、家庭琐事,或写真实的见闻和感受,或是发表真实的议论,思想内涵极为丰富,文化底蕴深厚。诗文玲珑剔透、感情细腻、风格婉丽,颇富美感;建筑相关作品深入浅出、审美独特,古典韵味十足。具有较高的艺术性、可读性和收藏价值。
  • 我不再认识黑夜

    我不再认识黑夜

    因为我与黑夜共存的日子实在太久了,久到看到刺眼的阳光,便会伸手去挡,我以为自己是黑的,就像黑夜一样,下坠到无人的角落,对于别人家的幸福,只能在屋檐下偷听,所以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不再认识黑夜……
  • 苍醒阴阳

    苍醒阴阳

    修炼一途尤似一个世界形成,艰辛而奇妙!其古有云:武至九重天,始而混沌开,天地分,化阴阳,造三清,焚化涅槃生,轮回生死立,舍其引,得其引,万华创众生,万象毁归宗,终了是洪荒!苍穹之醒,阴阳分立,武之大地,苍醒阴阳!
  • 新世纪圣子降临

    新世纪圣子降临

    圣经里的迷途天使又传道使徒们,到世间浮沉历史的真相有太多的神都不可让人类步近怀着救世欲望带走相亲相衬新的教义全部放任世间欺诈堕落全没有变化诺亚拯救的人群早已没留下让这伊甸园战斗后变细沙
  • 诡情:发如雪

    诡情:发如雪

    学习成绩一向很烂的我本以为能混进个三流学校就不错,高考考场上突然头痛欲裂,考完揭榜居然位列年级前十,成功混进一重点大学,开学后校园里离奇看到鬼脸,头发一夜全白;跑去校外一间美容店美男店长亲自服务,咦?为何店长拿着玉剪伸向了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