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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画匠王(3)

大媳妇说:“麦芽!”

二媳妇说:“麦芽!”

三媳妇说:“麦芽!”

这当儿,“蛋儿”那悬在嘴边的一线口水终于落在了地上,湿出了一个小小的圆。与此同时,“蛋儿”像刚从梦中醒来一般,“吞儿”声笑了。

大黑愣了。

二黑愣了。

三黑也愣了。

国家教师李明玉

村东头有所学校,二亩半大,错错落落十几座旧房子。院墙是土夯的,被孩子们的屁股磨得豁豁牙牙,若是放假的日子,很像是断了香火的破落庙院。

学校原是三个村联办的,常常为摊份儿不公闹气,你出钱多了,我出钱少了,这村派了一名民办教师,那村也得派一名,弄得很伤和气,后来那两个村干脆不管了。摊子撂给了画匠王。所以,学生多是本村的娃子。老师呢,自然有公办和民办的分别。“公办”是国家教师,端的是铁饭碗;“民办”是代课教师,端的是泥饭碗,也就凑合着教。学校里原有两名国家教师,一名是本村的,一名是外村的。那外村的年龄大些,五七年犯了错误才回来教书的,很有些怨言。他平反后艰苦卓绝地奋斗了七年,终于在胡子白了的时候杀回城里,带着一家老小吃商品粮去了。另一位原也是代课教师,字是识一些的,人很聪明,会一手好木匠活儿。于是每逢假期便到县教育局去给人家免费奉献手艺,从局长家做到股长家,就这么做着做着转成“公办”了,就这么做着做着走尿了,很让人羡慕。现在,学校里挂国家教师牌子的就剩下李明玉了。

李明玉家在画匠王是单门独户,性孤,人缘就好。李明玉自小也在这所乡村学校里上过学,后来就成了这所学校的骄傲。他考上大学了,是师范专科生。这让村民们很是荣耀了一阵。都说他文才好,将来定是要做大官的,可他毕业后却又分回来了,依旧是背着被子,提着破洗脸盆,还有一捆书……这很让人失望。回来那天,就有人跑到街上问:明玉是不是犯了啥错误?

错误是没有的。成绩还是优等。就是人太腼腆,读了几年大学却没读书做人的门道,不回来又能到哪里去呢?开始,李明玉并不觉得太委屈。毕业了,没后门没关系的,能弄个国家教师的牌子扛着回村教书,也就够了。再说,人年轻,热情还是有的,于是一回来就找校长联系工作。校长是村支部副书记兼的,指示也就那么几句:“弄吧,都是村里娃子,好日哄。不听话脱了鞋打屁股!……”李明玉本来把教书看得很神圣,被校长几句话说得很不痛快,一是“弄吧”,二是“日哄”,就没了一点点儿神圣味。接着,他第一次上课就淋了雨。学校本来就很简陋,教室漏雨,教师们阴天上课都披一块破塑料布,时刻准备着。李明玉没有经验,头天上课穿了一身新衣裳,头发也梳得油亮,却不料赶到雨肚里去了。一进教室屋顶上掉下一块烂泥,刚好砸在他的头上,引得学生娃儿们哄堂大笑!往下,他讲几句看看房顶,讲几句看看房顶,像蹦猴似的在讲台上来回动……一堂课下来就有了“蹦猴”的绰号,弄得他十分尴尬。

更可笑的是,在这所乡村学校里他怎么也严肃不起来。学生娃儿全是本村的,亲戚撂亲戚,多少都有些牵连。下了课就叫哥、叫叔、叫爷,叫着叫着就没了老师的尊严。有一次,一个学生在课堂上玩麻雀,他就严肃地批评了几句。不料,那学生突然张口骂道:“日你妈蹦猴!”他的脸一下子涨红了,愣愣地望着那学生,好半天才缓过来,就忆起按辈分他该叫这娃子一声叔的,很觉得荒唐,也只好伸伸脖子咽了。

渐渐,这课就上得没有滋味了。学生隔几天走一个,隔几天走一个,问了,都是做生意去了。教室里坐得稀稀拉拉,自然没了心境去好好讲。还有的学生吸着高级烟回学校来,大咧咧地敬他一支,把他兜里装的三毛五一盒的许昌烟衬得很委琐。后来,见人连烟也不敢掏了。

在村里,办什么事也没有往常顺了。有时候连东西都借不出来,人显得很落价。有一回浇地,捏蛋儿时李明玉捏了第一名,可浇的时候电工却把他排到了最后,电工的眼就是“人秤”,李明玉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的分量,晓得国家教师这牌牌很不值钱。此后,心越来越灰。气憋在肚里,有话无处说,那日子就显得难熬。

就有人出主意说:“跑跑吧,跑跑。”

于是就跑跑,一“跑”才知道,这“跑”是极有讲究的,那也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听了村里爷儿们教给他的“跑”法。李明玉更觉得自己浅薄。读了那么多年书,原是读傻了。就诚惶诚恐地跟村入学那“跑”的学问,把那舍不得吃的花生、香油一趟一趟地往县教育局的头头家送……

就这么“跑”了两趟,村人们都知道了。一听说李明玉要走,大伙儿立时变得热情起来。他在村街里过,就有人很主动地跟他打招呼,送他一脸的笑:“中,你娃子中,早看出你娃子是块大料!”弄得李明玉哭笑不得。电工见了他大老远就喊:“明玉,需要啥言一声!”村长拍拍他的肩膀:“明玉,上头关系重,别惜乎钱……”连捡破烂的幺叔见了也关切地问:“明玉,活动得咋样了?赶明儿我给你弄两瓶好酒摔摔。”

隔天,幺叔果然提来了两瓶好酒,一进门就说:“娃子,上头礼重,轻了不办事。这两瓶酒你拿去,准叫鳖儿给你办了!”

明玉一看是“茅台酒”,眼都瞪直了,结结巴巴地问;“幺,幺叔,这这这……得多少钱呢?!”

幺叔眨眨眼,笑了:“假哩,日哄鳖儿哩!”

李明玉吓了一跳!怔怔地望着幺叔,就觉得这“跑”的学问越来越深刻了。

幺叔赶忙说:“尿哩,没事儿。假哩跟真哩一样,不信你尝尝。”

李明玉疑疑惑惑地打开酒瓶盖儿,立时闻到了一股浓香,那香味的确与众不同。他心怯,不放心地问:“幺叔,看不出来D巴?”

幺叔一拍胸脯说:“娃子,请放心了,喝到底也喝不出来!”说着,“嘿嘿”笑了,“实话给你说,这两酒瓶是我收破烂收来的。酒是一点儿不假,散酒。不过,我有法叫它变……”

李明玉当然不放心。给人送礼,送些假货,万一喝出来怎么办?!就问他到底使的啥办法。幺叔这才小声说:“娃子,这法儿可不能说出去呀!实给你说,我往酒里滴了一滴‘敌敌畏’……别怕,没事,一滴没事儿。咱日哄鳖儿哩,咱日哄鳖儿把事儿给咱办了。咱不坏良心。我尝了多少遍了,跟真的一样,香哩!”

虽然幺叔一再保证,李明玉还是不敢送,那酒里掺的是“敌敌畏”呀!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调令终不见来,李明玉眼看着事儿不成,又跑了两趟,人家总说“研究研究”……无奈,他硬着头皮把两瓶假茅台送去了。

酒送去了。有几日明玉很慌,生怕喝出事来,公安局来找他的麻烦。可没过几日,调令就下来了。

于是,李明玉又成了全村人的骄傲。在他办手续那几天里,村里天天有人请他吃酒。有时一天几场,排都排不过来。当然,请他的都是头面人物,在酒宴上都多多少少地教他些做人的“学问”,以备他进城干大事用。明玉很虚心地听着,默默地点头,再也不敢小觑乡里爷儿们。临了,都会恳切地说上一句:“娃子,做了大事,可别忘了爷儿们哪!”

幺叔也觉得很体面,在村里逢人就讲,是他用两瓶茅台把李明玉“日弄”出去了……

走的那天,校长带领全校师生列队在村西头欢送他,还特意地借了两面破鼓敲着,场面很热烈,学生娃儿们也都不喊他“蹦猴”了,一个个亲亲地喊老师,那目光是极羡慕的……李明玉却哭了。

村口停着一辆吉普车。

李明玉走了,这所乡村学校里再没有国家教师了。

香叶

男人跪在她的面前,男人说:“完了。”

那时候,男人还是很风光的,常常坐着卧车回来。喇叭鸣得很响。村里人都以为男人发财了,男人说:“尿!钱算啥?三十万五十万小菜一碟!”于是就穿得特别崭括,西装一套一套地换,吸最好的烟,喝最好的酒。见了人头昂得很高,把揣在兜里的小片片亮给人看,说上边有“洋文”。后来家里的饭一口也吃不下去了。烙了油馍,说不香;给他摊煎饼,又说没味儿。接着就夸城里女人的手巧,做的饭有滋有味的。有一段时间,男人嘴里渐渐露出了一点口风,男人不想要她了。两个孩子了,男人不想要她了。城里女人映花了男人的眼。男人一回来就发脾气,就找茬儿。她是个柔弱的女人,为了孩子,她都忍了。地里的活儿男人从来没干过。农忙时,她想让男人帮帮她,男人说:“尿!收收打打也就是几百块,撂了算啦!”男人说了大话,可从不见捎钱回来,她只好一个人死做,在土里扑腾的女人是很见老的,而男人的日子却日见喧闹,她成了男人的拖车……可是,男人突然回来了。没有坐卧车,也没有了往日的张狂。在夜半三更的时候,男人贼儿样的敲响了家门,进来就扑咚一声跪下说:“完了。”

到了这时候,男人才告诉她:他托人贷了一些款,加上合伙人摊的股份,还有一些邻入托他买化肥、农药的钱,全都被人骗了!他本意是要做大生意的,然而,却被广东蛮子骗了……

夜有些凉,她抖着身子问:“多少?”

男人抓着自己的头发,泪流满面,神色十分惊恐。他吞吞吐吐地说:“有……有好几万。”

男人说得很含糊,言语间躲躲闪闪的。到了这般境地,男人还想瞒她。这一次,她不敢再相信男人了:“到底多少?”

男人喘口气,结结巴巴地说:“八、八万……”

老天哪,八万!她娘儿仨在家省吃俭用,喂猪喂鸡,加上卖粮食的钱,紧紧巴巴一年才能挣七八百块。而男人一下子就欠了八万……

男人擂着头说:“我作孽呀!我对不起恁娘儿仨,让我死了吧……”

男人不想死。男人要想死,就不会在她面前下跪了。可男人的方寸已经乱了,男人扶不起来了。多年来她一直是靠男人拿主意的,现在男人成了一堆泥。她一个妇道人家又有什么办法呢?

两个孩子在床上睡着;男人在她眼前跪前。她看看孩子,看看男人;看看男人,又看看孩子……末了,她叹口气说:“你走吧。”

男人慢慢抬起头,嘴张了张,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只眼巴巴地望着她。

她心里很乱,却不得不撑住架子说:“你走吧,出去躲一躲。三年,五年……”

男人紧抓住她的手,抖抖地说:“家里……”

她说:“家里你别管了,天坍下来有俺娘们顶着……”

男人哭了,男人像孩子样的偎在她怀里,一声一声地喊着她的名字说:“香叶,香叶,我挣了钱就回来……”

八万元,怎么去挣呢?她不敢往下想,也不让自己往下想,就说:“天快亮了,收拾收拾走吧。”说着,她站起身来,从破衣柜里摸出五十块钱递给男人。男人哭着不要,她把钱塞到男人的兜里。男人又抓住她的手说:“香叶,香叶,我对不起你……”男人的手很湿,很凉,哆哆嗦嗦的,她心里突然有了一丝快感,很沉重的快感。只有在这时候,男人才彻底地属于她。

男人去了。男人是从后院翻墙走的,男人连从大门走出去的勇气都没有了。当男人的脚步声消失之后,香叶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第二天,讨债的便涌上门了。三教九流的各路债主闹嚷嚷站了一院子。有的人进门就喊:“五大喷,今天你就是砸锅卖铁也得还老子的钱!”一问当家的不在,便知道那“鳖儿”跑了。顷刻间,院子里像炸了似的,债主们全都红了眼,有吆喝着扒房子的;有抢牲口的;有跳猪圈里赶猪的;也有冲进屋里拾掇值钱东西的……屋里屋外闹成了一窝蜂!

香叶从没经过这阵势,看见人腿就软了。可男人已经跑了,孩子还小,她只有撑着。开初,人们知道一个妇道人家不支事,她说话也没人理她。香叶就默默地去灶房烧水,任人骂翻天也不开腔。水烧开了,她就一碗一碗地往外端,家里的碗全拿出来了,在地上摆了一片……这当儿,两个孩子吓得扑到她怀里哭起来。她给孩子擦擦泪,轻声说:“去吧,上学去吧。叔们逗你们玩哩……”一时,债主们被这媳妇的沉静镇了,又乱哄哄地围上来向她要债。香叶随手搬只小凳在当院坐下来,挺住身子说:“爷儿们,都走了恁远的路,喝口水,有话慢慢说吧。”

债主们像没王蜂似的团团围住她,一个个躁躁地骂着,有的干脆张大嘴哭起来……

香叶软声说:“男人在外头的事,俺也不清楚。可话说回来,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既然欠了人家,总是要还的。爷儿们消消气,慢慢说……”

乡信贷员老马挤上来,一跺脚说:“唉呀祖奶奶!五万哪,我给他贷了五万……”

香叶心里打了个冷颤儿,眼前一黑,就觉得那数字像山一样压过来。她两手抓着凳沿儿,坐稳了才说:“大哥,你是国家的人,懂政策。有句话我不该说,他是个没星秤,这款当初你就不该贷给他。这会儿闹出事来了,这个账俺应了。你知道,五万元不是小数,俺眼下也还不起。你要当紧逼俺还账,大哥,你看看这院里,屋里,东西全折上,值不值那些钱?”

老马一时急火攻心,炸着喉咙喊道:“没,没钱……我上法院告他鳖儿!”

香叶慢声慢语地说:“大哥,你告到法院,就是找着把他抓起来,这账还是要还的。你说是不是?给他一条路,他兴许能挣些钱来,慢慢把账还上。要是他挣不来那么多,家里俺也认这个账,早早晚晚给你堵上这窟窿……”

老马一拍屁股,说:“现今上头就催着要款!哪怕先还个一万两万呢,也不能叫我背黑锅呀?!”

香叶端起一碗水递给老马:“大哥,你别急,先喝口水。我又跑不了……”待老马接了水碗,她又说:“大哥,事到了这一步,责任你也担一些。听说贷款时你也得了些好处?这样吧,你先把那一万元好处费还上。这四万我认了,慢慢还。只要我手里有钱,都是你的。挣一块还一块,啥时要啥时给,决不赖账。要是还不行,大哥,你搬东西吧,啥值钱拿啥……”

老马傻愣愣地捧着水碗,人慢慢地蹲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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