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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当年韵情

这是一个疯狂的夜晚,也是一个令人迷醉的夜晚。

开心剧院的海报预告,这夜将放映詹姆斯·卡梅隆(JamesCameron)执导的电影《泰坦尼克号》,贺小虎头两天就特意去预订了这天的两张电影票,为的就是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欣赏这部被誉为史上最感人的爱情电影史诗。

其实当时贺小虎与梦琴相识不过一年有余,照惯例而言两人谈不上什么知交,只是这一年半载来互为关照,说事谈心得久了,神情间倒像是自小到大的玩伴,其间情谊虽不是青梅竹马,但一对青年男女朝夕相对,耳鬓厮磨,又岂是那不谙情事的青梅竹马之情可比?两人情意拳拳,各自心里均有了此生非君不嫁、非妾不娶之念了。

这晚贺小虎约梦琴一起去看电影,梦琴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当下挑了一件粉红圆粼短裙,精心装扮了一番,便和贺小虎手挽着进了开心剧院。贺小虎牵着梦琴的手走到了最后一排,选定了左首角落里的一张情侣座坐了下来,此时距影片开播的时间还有十来分钟,两人坐在那里,勾肩搭背,莺声燕语,诉起了绵绵情话。

“小琴,今晚你看起来好美,让我啵一个,行不行?”

贺小虎将嘴凑近梦琴耳畔,低声说。

梦琴轻轻一笑,仰头望着贺小虎,故作嗔态道:“你啊,害臊不害?肉麻死了……”梦琴话未说完,贺小虎突地张开双臂,紧紧地揽着了梦琴腰肢,火热的双唇深情地印了过去,乘梦琴说话之机舌头已伸进了嘴里,梦琴一句话顿时哽在喉头说不出来了。

梦琴气恼之极,用力挣扎,但她此时被心上人抱住,只觉全身酸软,整个人顷刻间就瘫痪了下来,却哪里有半分力气使得出来?过了好一会儿,贺小虎渐渐松开手放脱了梦琴,软绵绵的身子才恢复了一丝力气。

“你……你流氓!”

梦琴气得大声喝道。

这一声喝声恍如晴天霹雳,语惊四座,剧院里上百双的眼睛齐地投向了她两人,贺小虎尴尬的笑了笑,站起身来朝四周连声道歉,梦琴也觉失控,被这许多人盯得全身浑不自在,红通着脸颊,低头摆弄着裙角。

剧院里一阵骚动,顿时就有人纷纷议论了起来。

“切!原来是小两口打情骂俏。”

“可不是么,我还以为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在此吃人豆腐呢,哈哈!”

“唉,现在的年轻人,野战成风了,憋着火气回家慢慢干不行么?”

“哈哈……”在众人的轰然大笑声中,电影泰坦尼克号开播了,影院里自然而然地静了下来。

梦琴斜眼瞧了贺小虎一眼,见他长长吐了一口气,缓缓坐了下来。她心里恼极了贺小虎的轻薄,左手使劲,狠狠在贺小虎腰眼上揪了一把。贺小虎吃痛,咬着牙齿,悄声道:“哎哟,你……你要谋杀亲夫么?”梦琴一听,手上加了一分力,又揪了贺小虎一把。

可贺小虎却还是不老实,梦琴手一松,贺小虎右手就搭上了梦琴臂膀,梦琴白了他一眼,干脆将头一斜,倚在了贺小虎臂膀之上。两人时而动手相搏,时而横眉相对,时而又相视一笑,待这部泰坦尼克号电影播完,时间已经是九点多了。

梦琴忽道:“小虎哥哥,咱们回去了吧?”贺小虎温玉在怀,快活难言,岂肯就此回去?摇了摇头,说道:“你若像露丝一般,让我从你身后揽着你的蛮腰,我就送你回去。”梦琴撇着嘴,脸露鄙夷之色,轻声说道:“你想得美!”

贺小虎嘿了一声,说道:“是啊,我当然想得美了,谁叫你今晚穿的如此感性?小琴,你就让我抱十分钟好不好……要不……五分钟也成。”梦琴抿嘴一笑,斩钉截铁道:“不成!你嫌今晚把我欺负得还不够么?”贺小虎道:“我几时欺负你了?你瞧瞧,我这手臂……”说着挽起了衣袖,露出了结实的臂膀,但见他手臂上紫一块青一团,带着几条血痕,显是被梦琴扭抓所遗留的伤痕。

梦琴看了一眼,神色顿时柔和了下来,说道:“谁叫你这只手不……不安分了?在人家身上……你……你这是活该!”说着横了贺小虎一眼,贺小虎看着梦琴,说道:“我怎么就活该啦?人家又不是柳下惠,你这般躺在我怀里,我能无动于衷吗?”心想:“我也不过是亲了下你嘴儿,摸了一摸你的蛮腰,没有去侵犯你那个什么贞操,算是对你得起了。”

贺小虎心中的龌龊想法,梦琴自然不知,笑道:“听你这么说来,是我不该靠在你身上的了?好啦,咱们各自让一步,我让你抱我一分钟,听好了,就只一分钟。”贺小虎大喜,心想:“莫非你要调个闹钟设个时间么?嘿嘿,我只要抱着了你身子,今夜说什么也要让你从了我,你不从我,我就软言软语的说个不休,瞧你动心不动?”

贺小虎心里面一边盘算着,嘴里一边说道:“啊,你可真能讨价还价啊,一下子就减了十倍?”梦琴很是得意,笑道:“怎么?你不干呀,那算啦,就当我没有说过这句话吧。”贺小虎忙摇手道:“好啦好啦,一分钟就一分钟。”他佯装着一脸的不快,大有做了蚀本生意的味儿,摊开了双手,作了一个搂抱的姿势,说道:“来吧!坐来我身上。”

梦琴大吃一惊,借着屏幕散发出来的光,扭头看了看周围的人,脸上一红,说道:“你……你要脸不要啦?你若不要我还要,把我送回家在说吧。”贺小虎本来也觉这里人多不便,一听说梦琴要回家,心里不由高兴得叫了起来:“天助我也!”当下二话不说,拉着梦琴的手出了电影院。

两人又在街市上转了几圈,吃了些摊位小吃,觉得有些倦了,梦琴就拉着贺小虎去了路旁的石凳上憩息,两人说说笑笑,倒也不觉得寂寞,更不知时日之过。贺小虎见梦琴吃着一串烤鱿鱼须,辣得吁吁喘气,眼波流动,实有另一番美态,不由瞧得出神了。

梦琴先时也没留意,但觉贺小虎一动不动地面朝着自己,也不言语,不自主地向他看去,见了他这副呆相,禁不住笑了起来,贺小虎吃着一串烤豆皮,这一愣神间,乍然听到梦琴的笑声,心里一惊,这一串豆皮就从手心滑落,他反应也真够敏捷,双手连抓,终究还是慢了一步,梦琴吃吃笑道:“算啦,掉了就掉了吧,一串豆皮也值不了几个钱。”

贺小虎脸上一红,说道:“我也知道这豆皮值不了几个钱,可是……”梦琴道:“可是什么?”贺小虎道:“这可是你给我买的啊,就这样掉了,岂不是浪费了你的一番心血?”梦琴哼了一声,板脸道:“油腔滑调!”但见贺小虎如此在意,心里也着实高兴,又道:“刚刚色咪咪的瞧着本小姐吃鱿鱼须,那眼神呆滞,你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快老老实实地说来!”梦琴一句话说到后来,已是声色俱厉,欺近身子,右手蓦地伸出,托住了贺小虎下颌。

贺小虎笑吟吟地看着梦琴,说道:“哟,今天这事可新鲜啦。自古以来就只有男人调戏女人时,才似你这般托着人家的腮帮子,嘿嘿,看来我比潘安俊美得多了,潘安虽被誉为天下第一美男子,但想来他生平也没似我这般被人调戏过。”梦琴一听,脸上一红,急忙缩回了右手,忿忿道:“自恋狂,就会瞎说八道!谁调戏你啦?”贺小虎见梦琴动气,右手一挥,在自己脸颊上重重击了一巴掌,吃吃道:“哪个龟孙王八蛋打老子啦,咦,小琴,刚刚是不是我又做恶梦了?梦里好像有人打了我一巴掌。”

有一次梦琴闷闷不乐,贺小虎就举手朝自己脸上扇了一记耳光,然后痴痴地问了一句“哪个龟孙王八蛋打老子啦”,摸摸脸颊,言道他是不是在做恶梦?贺小虎自己打了自己,又骂自己龟孙王八蛋,梦琴只觉这世上滑稽之事莫过于此,不由得哈哈大笑。贺小虎见梦琴笑得开心,从此对这件事深印脑海,每当他说错了话或是梦琴不开心,就逐一效仿,梦琴虽见得多了,却一点也不觉得烦腻,每次见贺小虎这般胡闹,总是禁不住格格娇笑。

梦琴笑了一阵,说道:“时候不早啦,咱们回去了吧。”梦琴和朋友在外面租了一间房子,恰巧这夜她朋友有事外出了,不能回来过夜,女孩子独个儿宿在外面,心里不免有些害怕,就多留贺小虎玩了一会。

贺小虎此刻自然要做回杰克,让梦琴扮露丝。梦琴先前在开心剧院亲口应允了此事,也就不在推诿,只是反复说了一句:“抱一分钟,听好了,就一分钟。”

在这间小室里,贺小虎双手搂着梦琴的柳腰,不由得心痒难挠,只觉一股热气从心窝里缓缓升到喉咙,如似火灼,紧接着这热气散向四肢百骸,刹那之间就传遍了全身。贺小虎年纪轻轻,正是精力旺盛之期,男女之事朦朦胧胧,好奇远远多于本性,头一低,就去吻梦琴颈项。梦琴对男女之事亦是不懂,一时之间一颗心怦怦直跳,似乎就要从嗓子眼里冒出来一般,又是害怕又是欢喜,口里直叫道:“小虎哥哥,不要这样,你不要……”双手使劲,本能地使劲朝贺小虎身上推去。

贺小虎双手紧紧抱住了梦琴腰肢,梦琴力气再大,又哪里推他得开去?而贺小虎是铁定了心肠要与她共赴巫山云雨,任她抓、揪、打、咬,双手始终牢牢将她抱住,梦琴无奈之余,急得哭了起来。

贺小虎见她哭泣,心里一软,便温言道:“小琴,别怕,你就依了我吧,相信我会娶你,这一生一世我会好好待你的。实话与你说,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这一生一世我就只爱你一个,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对你,可是我……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是不是病了?我好热,全身发烫,我……我要你。”说着,嘴不住地在梦琴脖颈上吻来吻去。

梦琴耳中听得贺小虎真情流露,柔情蜜意瞬息间充溢胸襟,渐渐就没有了抗拒之意,半推半就地迎合着贺小虎,这么一来,两个情窦初开的少年男女纷纷宽衣解带,颠鸾倒凤,浅尝了鱼水之欢,胡天胡地,折腾了一宿,竟是丝毫不觉得疲累。

贺小虎想到此节,满心愧疚,只觉得今天对梦琴说的一番话,实是大大地对不住她之至,以他此时的境况,除了说声抱歉他还能做些什么?默想道:“小琴,你可别怨我狠心,不是我不娶你,而是那时我爸妈们不同意。你可知道?第二天我回家就给妈妈说了,为此他们把我幽禁了起来,后来我开始上网发泄,沉浸在虚饰的网络里,我也为此痛苦了许久,直到那一天,在网上偶然认识了萍萍……”

贺小虎反复想着这些往事,梦琴也在想着,只是一个歉疚,一个厌恨,一个感慨万千,一个死去活来。两人均是躺在□□翻来覆去,无法入眠。由此可见,贺小虎与梦琴之间不是无情,相反,两人之间的这份情浓只怕比之血缘亲情尚且又多了一分。“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一句话虽是好听,但要在现实生活中双宿双栖的又能有几人?大多是襄王梦神女心,要么就是痴心女子负心汉,徒增些伤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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