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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制裁下的巴格达

1991年,联合国通过決议对伊拉克实施国际制裁。制裁虽说是针对巴格达政权的,但是,制裁七年整,平民受害深。

儿童受害最深,婴儿的死亡率达117%。

法新社巴格达2月12日报道,联合国专家说,伊拉克遭联合国经济制裁七年,加上经济崩溃,已面临生死存亡关头,势必在伊拉克未来几代人的心灵上烙下难以磨灭的伤痕。

联合国这项制裁是针对伊拉克1990年人侵科威特的惩戒措施,经年累月已造成伊拉克基础设施毁坏,其中尤以儿童受创最深。

据联合国发表的统计数字,伊拉克婴儿死亡率从1990年开始实施制裁时的61%,剧升为1996年的117%。初生婴儿体重不足2.5公斤的比率,也从1991年的9%升为今天的26%。

医师说,营养不良对生理的影响,已可在贸易及石油禁运制裁期间长大的儿童身上明显看出。一位世界卫生组织的代表说你可以从这一代儿童身上看出所遭受的伤害,他们的成长将永远无法赶上正常的儿童。"

由于必须在制裁下的艰难经济体制中谋生存,许多儿童丧失了他们应受的教育。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去年10月统计,伊拉克有1/4的儿童无法到学校接受教育。

伊拉克基础设施损坏严重,使得医药、电力、饮水等基本供应无法得到保障。据伊拉克卫生部统计,能够享受必要医疗照顾的不到4%。联合国方面认为这项统计可信度相当高。

伊拉克居民表示,由于电力设施严重损坏,每天只能断断续续供电,每天停电总时数从首都巴格达的3小时到东部卡巴拉镇的16小时不等。这种不确定的供电使得必须以电冰箱冷藏的食物和医药快速腐败,短缺情况日益恶化。联合国总部估计,目前伊拉克最大发电量仅及遭制裁前发电量的40%。

由于污染率达40%,使饮用水变得极为匮乏,估计许多地区的饮用水完全未经净化处理。国际红十字会说,他们协助南部一座城市修复了25座下水道抽水站,但由于净水处理设备无法修复,只好把水抽到沙漠里去。

尽管伊拉克政府致力于开发从前未受重视的农业部门,但据联合国估计,粮食生产远低于1991年的水平。

联合国于1996年12月开始实施以油易粮计划,希望借开放伊拉克在国际市场售石油所得,让伊拉克当局购买必要的粮食与医药,缓解百姓因制裁所蒙受的痛苦。

空中禁飞

在严格的国际制裁下,伊拉克与外界的联系处于中止状态。伊拉克是海湾产油大国,仅次于沙特阿拉伯。2000多万人的衣、食、住、行多靠石油美元换得。由于石油禁运,空中禁飞,地面管制,伊拉克人民的苦难,在海湾战争破坏的基础上有如雪上加霜。

这都留在了到仿的外国政治家与记者眼中。

法国前外长雷蒙在《费加罗报》2月16日发表文章说

1996年1月,我以国民议会外交委员会名义在伊拉克执行的使命已经完成,并得到了政府的称赞,现在我想要人们回忆几个基本的情况,而这些情况现在往往被人们忘记或者被人们忽视。

当我动身去巴格达的时候,很多观察家认为尽管阿齐兹曾经提出过建议,但萨达姆实际上并不想就所谓"石油换食品"的986号决议进行谈判。在与萨达姆会谈了三个小时之后,我就把情况用电报报告了我们的共和国总统、总理、以及国民议会外交委员会主席,告诉他们实际上联合国的986号决议完全有希望使这位独裁者在当时的国际形势下重新被国际社会接纳。后来的事态发展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制裁给人印象最深刻的一个方面,是被法国公众舆论所忽视的一个方面是航空联系完全中断了。空中没有了伊拉克的飞机,与巴格达的任何国际往来都没有了。在伊拉克国土的北面36度线和南面的32度线设立了禁飞区(后来美国人把禁飞范困扩大到了33度线,法国人拒绝执行禁飞任务,这是对的。)这样,在这个从北到南都有人居住的国家里,国内的联系也完全没有了。于是,伊拉克与外部世界完全隔绝了。那些去巴格达的人要从约旦的安曼乘汽车在沙漠里走900公里的路程才行。如果再加上看不到外国的报纸、电视,听不到外国的电台广播,那么,用试验室的字眼来说,这可是一个十足的"肉汤培养基"了,但在这里,那些享有特权的人不存在这种情况,他们是得到允许可以使用必要的接收设备的。

我当时的使命是检查联合国关于伊拉克销毁生化武器决议的执行情况。我们与联合国特委会的领导人进行了一次会晤,会晤后我们作出了下述说明:根据国际原子能机构得出的结论,伊拉克已经没有了任何核打击能力,实际上,它的所有导弹,除了其中的一些导弹之外,也都已置于我们的监督之下,特委会对化学武器、尤其是生物武器的核查工作较为难做一些,据专家们说,这类武器不可能得到完全的控制,因为这类武器可以在一些小试验室里生产。

监视和警戒系统已经完全到位。设立了大量的观察点及摄像点,还有U2飞机、卫星。任何重要的迹象都不可能逃脱这些监视系统。阿齐兹还说过,在解除了制裁的情况下,如果突然伊拉克方面出现违反规定的问题,隐藏武器的问題或者有欺骗行为,那么,联合国可以立即采取相应的新措施。

在制裁已经进行了7年后的今天,很难想象从军事角度看,像伊拉克这样的一个国家,我们对它的检查会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对伊拉克的武器核查是前所未有的,如果我们把伊拉克的情况与伊郎的情况相比,就更说明问题了,伊朗与其它一些国家一样,也是具有潜在危险的,我们对伊胡的情况是容忍的。

必须解除制裁,这才是问题的真正所在。从政治上说,这才是一个根本问题。这是因为,一方面制裁使人民遭受痛苦,但另一方面,它也使萨达姆和人民之间的关系得到了加强,后者则把责任推给了外部世界。但解除制裁是在加强核查和监督手段的情况下实现的。相反,如果人们认为与萨达姆没有什么可谈的,那么,一切都可能发生,但这就不是政治解决而是使用其它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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