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投机半句多,明灭见花雄动了肝火,心想还是回去再想想,国王之位非比寻常,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步走错遭罪的还是百姓,想罢起身出了王宫,刚到门口儿就遇到了花柔。
“大哥哥,真的是你”,花柔动情的喊道。
一声‘大哥哥’令明灭为之一愣,熟悉的声音就好像一把钥匙,打开过往云烟,如旧梦一般浮现出来,明灭没有想到竟然记起了一点儿和花柔之间美好的事情,有几分欣喜,又有几分不安.
为什么媚儿和司幽她们的就想不起,反而想起她的了,最后不会是想起一半儿,忘掉一半吧,娘娘说的对,越是痛,越是用情至深,也就是说,越是想不起的,越是令自己痛苦的,越是自己最该想起的,这一念令明灭心中燃起一丝希望的篝火。
花柔见他脸色阴晴不定,不敢打扰他,明灭身中夜芒的事情很多人知道,花柔就在其中,于是安慰道:“大哥哥,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好”,明灭答应一声,随她一起出去,飞雪在后面不离半步,出了宫门忽然发现天际飘来一朵白云。
“是蜀山寺的山河图”,花柔高兴的喊道,明灭若有所悟。
不错,正是蜀山寺的山河图,他们一举将南州的国王都带来了,墨羽长得健硕,又有气度,远远望去真如一尊罗汉,看得百姓们瞠目结舌,赶紧顶礼膜拜。
花柔有心过去招呼贵客又担心冷落了哥哥,正在踌躇的时候,忽然东面又飞来一朵,却是金光闪闪,特别是在晚霞的照耀下,映出夺目光辉,人群又欢呼起来,待落下后,却是净恶驾着寒寂袈裟将东洲的国王运过来了。
明灭过去和净恶招呼,净恶反而有些不适应,拿眼看花柔,那意思:他好了?花柔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二人没说上两句话,西面又飞来一朵,却是晶莹剔透,一片圣洁,“是恶梦的方玉”,花柔喊道。
恶梦驾着方玉将西州国王送到,兄弟们重新聚齐,只差了了,大家一起望着北方,云泽喃喃自语道:“说好一起到的,就差他了”。
“不用等了,他那个绣花针滴点儿大,别说坐人,坐只蚊子都嫌小”,澹台不屑道。
云逸和方猛呵呵笑了起来,就在这时,北方天际飞来一群人,驾着仙剑在天际划出一道道青影,王屋山逍遥道和大荒原蒙真派的弟子们,每人带一个国王,及时赴会。
一时间,神州大地的国王齐聚大正国都,正是从来没有过的盛事。
了了刚一落地就看到云逸和澹台他们在笑自己,眉头一皱,看到墨羽的山河图,净恶的寒寂袈裟,还有恶梦的方玉,立时就明白了,心想这群衰人都有宝贝,取笑我,哼,他气哄哄的冲笑的最欢的云逸喊道:“老赖,你上次说的遇到的那个姑娘,后来怎么样了?”。
“什么?”,云逸闻言一愣,心想哪个姑娘,未等他反应过来,耳朵突然被风韵揪住,疼得他啊呀一声,他的妻子风韵人长得美丽,又很低调,却是真正的醋坛子,最听不得云逸在外面沾花惹草。
云逸这时懂了,但有口难辩,央求妻子道:“轻点儿,轻点儿,他胡说,他胡说,了了,你大爷,我们没完…”。
明灭见了不由自主的笑了。
就是这简单的一笑,四周忽然沉静下来,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看向明灭,有几分诧异,有几分惊喜。
明灭微微一愣,看到那些殷切喜悦的目光忽然若有所悟,心中难言苦涩,一低头,排开众人大步往禅峰寺走去。
如今大家提前一个月就都到了,而明灭还没想好对策,和尚们都自觉的出去了,留下明灭一人在殿中,他孤零零的坐在蒲团上,后面的飞雪就好像是道风景儿,不存在一样。
明灭心里渐渐想起了一些和兄弟们的糗事,虽然高兴,但随之而来的还有那些生死患难的情景,他尽量压住回忆,去想该怎么解决眼前的事儿,正想的头疼,忽然有人敲门,明灭刚要开口问,大门被咣当一声踹开,方猛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一群胆小鬼”。
说着话到了明灭跟前,喊道:“和尚,你有什么打算?”。
明灭抬头看去,兄弟们全来了,还有魔教和邪教以及鬼宗的弟子,正是当年追随过自己的那群人,足有百十来号,殿里被挤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