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帝自继位后,以严法治官吏,以重刑惩罪人,并且广布侦探,察人隐私,无孔不入。特别是他对宗亲骨肉之寡恩少义,不免使后世流言纷起,颇多恶名。
康熙帝去世后,罗卜藏丹津更加猖狂,自称达赖汗台吉,裹胁20万人打起反清旗号,到处烧杀抢掠。这时雍正帝刚继位不久,内忧未平,外患又起,但雍正帝果断地命年羹尧为川陕总督、抚远大将军会同四川总督岳钟琪进剿罗卜藏丹津。
年羹尧与岳钟琪均是战场上的宿将,富有战斗经验。年羹尧兵分两路,自带一路进兵疏勒河、巴塘、黑塘一带。命岳钟琪带领兵马攻镇南、西川、北川诸堡,抄其后路。年羹尧的先头部队因不了解地形,被罗卜藏丹津用诱兵之计骗入沼泽地,杀得大败。年羹尧得知消息后,命士兵每人准备两捆干草与木枝,夜袭罗卜藏丹津。罗卜藏丹津自以为有天然屏障,可高枕无忧,况且白天清军已被打得大败,丝毫没有防备,结果被清军杀得大败后而逃窜到郭隆寺,与胡必尔汗会合。还没等二人商好对策,岳钟琪大军已包围了郭隆寺,岳钟琪亲自指挥一举攻下郭隆寺。罗卜藏丹津与胡必尔汗夺路逃回老巢乌兰穆和尔。
年羹尧坐镇西北,拥兵自重、干预朝政。年羹尧自平定青海后,雍正帝封一等公,金黄服饰,三眼花翎,四团龙補。其儿子年富封一等男。连家奴魏之耀还是四品顶戴。可见权倾朝野。年羹尧进京时,声势浩大,众公卿跪接于广宁门外,然而年羹尧不屑一顾,竟扬鞭策马而过。在雍正帝面前,随随便便坐着,毫无君臣之礼。生性多疑的雍正帝岂能容忍太久。隆科多以拥戴之功,把持朝政,雍正帝继位之初,凡是下诏、传谕均称舅父隆科多,这岂能长久。雍正帝决定采取国师文觉禅师之计:“只要师出有名,恃机而动,不怕过河拆桥。”
雍正帝头一个目标就是年羹尧,首先分化瓦解其内部,去其臂膀,先后将川陕官员中年羹尧的亲信全部调出,提高官职。然后收买其内部见利忘义的小人,或忠于朝廷者。年羹尧属下有个叫蔡珽的,是年羹尧一手提拔的,在四川任巡抚。年羹尧命其铸钱等,蔡珽都没有办,为此二人反目成仇,年羹尧罗其罪名将其撤职查办,上奏朝廷经刑部拟斩。雍正帝见到这份奏折,十分高兴,传旨亲自召见。雍正帝首先赦其死罪,然后详细询问四川情况。蔡珽感谢皇帝不杀之恩,遂将四川情况如实上奏,又将川陕情况及其所知又夸大其辞,并给年羹尧罗列数十条罪状,雍正帝心中暗喜,启用蔡珽为左都御史。
雍正三年二月天空出现“日月合璧,五星连珠”的奇观,人们认为这是祥瑞,纷纷上书皇帝表示庆贺。年羹尧也照样写一贺词,但却把“夕惕朝乾”,写成“朝惕夕乾”整个意思反了,雍正帝一见,十分震怒,认为年羹尧对皇上不敬,别有所图。立即下诏撤大将军之职,调任杭州将军。年羹尧接旨三日后方将印信交给岳钟琪。这时有个幕僚劝其造反,年羹尧沉默很久,方说:“这事是办不成的,还是到杭州去。”谁知到杭州,雍正又下旨,夺去将军之职,令其看守诵金门。这时年羹尧方如梦初醒,不由得牢骚满腹,怨气冲天。
年羹尧一倒,朝中王公大臣精神振奋,纷纷上奏弹劾年羹尧的罪状。有的说他与静一道人邹鲁等图谋不轨;有的说他纵容汪景琪著《西征随笔》攻击朝廷;还告他擅调官兵捕郃阳盐枭时,枉杀百姓800余人……经刑部核实,其罪共92条,供词明白,依律当大辟,其父及兄弟、子孙、叔伯之子、兄弟之子年方16岁以上者皆斩,以下及妇女给功臣家为奴。雍正看到奏折后,略有所思,然后说:年羹尧有大功于前,姑且从宽,令其自裁。儿子年富斩首。余下15岁以上者充军边关。其父年遐龄、其兄年希尧革职免罪。
年羹尧虽死,但隆科多仍在,隆科多虽颇有算计,此时也不得不考虑自己的处境。想到皇上对他也起了疑心,更担心雍正帝的缇骑出没无常,于自己不利,赶紧向雍正帝提出辞去兼职的步兵统领。雍正帝见奏折立即批准,隆科多颇感踏实。他那里想到,他的一举一动,雍正帝都清清楚楚。
雍正五年,田文镜上书弹劾隆科多,接受年羹尧贿赂,对年羹尧有所庇护。雍正帝降旨,削去太保,革去尚书,令其去阿拦善山筑城垦地。据清史记载,隆科多把持朝政,权倾内外,而雍正帝无论是下诏或传谕,必称舅父隆科多,一时群臣不知所措。而实际是已有除去隆科多之意。田文镜有一幕僚邬先生,善阴阳八卦。有一次,问田文镜:“不知大人想当一名有名的督抚,还是当一名平平庸庸的督抚?”田文镜说,必须当一名有名望的督抚!邬先生说,我代大人拟一奏折,内容你不必看,也别问,直接上奏给皇帝保证此事大成!田文镜很相信邬先生,将奏折呈上,事情果如所言。实际邬先生听田文镜每次上朝下朝所议论的宫廷诸事,才作出准确判断的。
隆科多发往阿兰善山后不久,都察院又上一本罗列隆科多的罪状:私钞玉牒,收藏于家;将圣祖仁皇帝御书贴在厢房,视为玩具;等等共计41款。雍正帝命缇骑去阿兰善山,将隆科多逮捕归案。念其是他的舅父,免其正法,囚禁于畅春园外面三间小房里。雍正六年隆科多郁闷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