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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邻省作代会安排在省会最美的风景区宾馆,四周是大片茂密的树林,林边还有一个很大的湖。宾馆、树林和大湖,全被一场浩大的新雪装点得楚楚动人,这无疑会撩拨起我心底许多诗意,来前的一堆烦恼很快淡了许多。我前面说过,头些年妻子曾特别小心眼儿地截拆过我一个女战友的信,那女战友就在这座城市,而且我们在雪后的湖边有过浪漫故事。所以,第二天我坐在大会主席台上时,心情少有的好。我在台上基本可以看清台下熟人的面孔,其中不少是我当年非常敬佩,甚至可以说很崇拜的作家,现在他们居然说佩服我,甚至崇拜我。我和包括省委书记、省长等在内的重要领导、著名学者、资深作家同坐台上,看那些过去我崇拜他,现在他崇拜我的人们,心里云山雾罩的,时而飘飘然,时而不敢相信是真是假。

大会开幕辞后是宣读各种贺电,尔后忽然就点到我的名字。我正和挨肩而坐的范主任小声嘀咕会场气氛不够热烈,所以我站到麦克风前致贺信时,语调格外高了些,因而我离开讲台时响起的掌声明显热烈。坐回坐位,老范悄声对我说,可以说你念得最好,不过你有个重要失误。我赶紧问什么失误。老范说,你应该提我们俩名儿,你把我漏了,这是个失误。我说,我是代表省作协讲话,为啥要提咱俩名儿?他说事实是咱俩来的,大会主持人报你名就是提你了,你没提我,不就是把我漏了吗?一块来的单漏了我,我能高兴吗?

刚高兴起来的我,叫他这几句嘀咕弄得有些扫兴,如果不是省妇联的贺辞惹笑了我,我大概还要扫兴一阵儿的。妇联主席是代表工会、青年团和妇联三家致辞的,最后一句嘹亮得近于喊口号的话竟是:“——殷切期望,全省作家们,热情地投身到,广大工人,广大青年,尤其是投身到广大妇女的怀抱中来!”我和另一个兄弟省作协的领导同时笑出声来,悄悄玩笑说,看人家省,思想真解放,作家们深人生活的热情能不高吗?!

可是,致辞者自己还不知道别人为什么笑。那一整天我都为这句话笑着,回到房间又有几个熟人作家来开玩笑说,这话要是经过认真讨论写上去的,就太好了。曹雪芹如果不是投身到那么多妇女怀抱,他能写出一大群栩栩如生的女性形象啊?!说的虽然是笑话,也流露了一些真实想法,所以连我也感叹,这个作家当的,离开学校门,就投身解放军大熔炉了,一个女性也不熟悉,甚至连自己的妻子都不真正熟悉,有个女战友,还让妻子给治了够呛,自己笔下当然就没有女性形象了,怎么能成为大作家?

作家朋友们走后,邻省作协这次刚退出班子的一个领导来看我,他竟然也对我说,你老兄被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管了半辈子,倒真该往广大妇女怀抱投一投了。你真要全身心投入工作怀抱,作家们反而会骂你!

我说,人家把我从部队要到这个岗位,我不认真站岗,却想往妇女怀抱投,那不出事吗?

他说,出鸟儿事?听说你们作协有个领导公开投到年轻妇女怀抱了,谁怎么着他了,你不还得老老实实归他领导吗?

我吃惊说,我们省的事你们也知道?

他说,信息全球化了,什么新闻不传个遍哪!我说,我没转业时一个城市住着都不知道。他说,要不怎么说军队出不了伟大作家呢!我说,你个大主席真把投身妇女怀抱当好事啊?

他说,我掌了两届权,整整八年,你听说我投身妇女怀抱一次了吗?一次没投,全投人工作怀抱了!结果不单妇女作家有意见,男的也不说好。广大女作家认为我没热情,广大男同胞呢?你给一百个人办了好事,那一百个人认为你是应该的,并且觉得办得不够好。你漏了一个人的事没办,那一个人就骂你!

我说,那就没法干了?

他说,所以老大哥才向你谈谈体会。妇女怀抱该投就投,工作怀抱投得不用太过分认真咯。作协这地方,一是笼住人别闹事,二是不管黑猫白猫,写出过硬作品就是好猫。咱们都是作家,认真干不认真干,只能干几年,过把官瘾,权作体验生活就行了,不这样就是大傻瓜蛋,就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我说,老大哥言之有理,但小老弟既已招了安,总得为朝廷做些年事再返梁山哪!

他说,那你小老弟自己摸索去吧,反正我得往稿纸怀抱和其他怀抱投一投啦,包括妇女怀抱。

后来我们又闲扯了一阵关于作协的事,他说当作协领导,许多精力都花在团结问题上了,哪省都有难唱曲儿。

会务组的人忽然喊舞会开始了,过来动员大家都去参加。范主任连连说,看人家作协搞得多好,刚发出投身广大妇女怀抱的号召,就抓落实,走吧,咱们也得学学经验去。我们就被拉着一同到舞场去了。范主任往舞场走的路上直感叹说,他妈的,活了这么大岁数,除了老婆,别的女人一个不了解。难怪到现在还成不了个正JL&;经的作家。今晚得响应大会号召,热情往妇女怀抱投哇。我说,你也就是理论上投一投罢了,真要投,那需要水平的!老范说,往妇女怀抱投,要什么水平?胆大就是了,我们都是些有贼心没贼胆的主儿。

我说,艺高人胆大,艺高就是水平。你没水平怎么有胆量啊?老范说,可也是,咱他妈不会跳舞,硬往女同志怀抱投,人家不骂你流氓吗?你要会跳而且跳得很好,她不仅不说你流氓,还把你搂得紧紧的夸你真行。这确实是个水平问题,是得努力提高水平!我俩跳舞都是二半吊子,但这是参加别省的舞会,大会专门安排了不少宾馆女服务员当舞伴,所以倒是男伴显少了,每场都有人拉我们上场。这就真需要我们热情参与了。跳华尔兹曲时,场上显得拥挤,我撞了几次人,险些摔倒,都是陌生的舞伴把我紧紧抱住才没倒下。热情投入妇女怀抱的感觉真是美妙极了。回屋要睡时,老范忽然跟我请假,说要回老家看看。

原来他老家就在郊区一个镇子。我说,那你就回去看看吧,不过可别乱往妇女怀抱投啊!

第二天范主任就回老家了,我一时没事儿。如果以往,来到这个城市,我会先看望老领导和男战友的,这回却首先想看那个被妻子管得十年没了联系的女战友。她是军人招待所医务室的军医,年纪比我小四五岁,军龄却和我一样。而且她也是个虔诚的文学爱好者,不仅诗写得不错,还爱好书法,曾获过硬笔书法奖。当年我甚至觉得,她比我的写作水平高,所以我调军区后仍和她保持通信联系,每信都很见文采和只有我俩能够意会的暖昧之情。因此每读一封她的信我都会眼舒心悦好长时间。但是,我俩通信被妻子截获以后,就再没联系,十年了,连我转业的事她也不知道。我鬼使神差打听到招待所电话,又神差鬼使找到这个女战友之前,竟然没考虑一下她会不会说不想见我。她在电话那边听我报了名字先怔了一下,反问我是谁,我又报了一遍姓名,她仍不信。等确信我是柳直后,她又问我是在嘤儿给她打电话,我说在湖畔宾馆。她问,就是......那个湖吗?我说,就是那个湖!

她肯定是听懂了哪个湖,问:啥时到的?我说,前天。

她问,今天要走吗?我说,后天走。

她问,那你今天给我打电话的意思......?我说,是想看看你......或你看看我。

她说,那你来看看我吧,我就不用请假了。

我说,我倒不用请假,但我到你那儿看你给病人打针啊?

她说,哪有什么病人,整天就我自己,顶多,早饭后,晚饭前,会有人来开点药打打针什么的。

我说,毕竟我是远道来的,你就不想看看我吗,非得我去看你?她说,到你们作家的会上看你,我紧张。

我说,到你办公室看你,我就不紧张?她说,你到底想不想看我呀?

我说,我也想问你呢!

我们都说了肯定的话后,她说,那我们就到湖边吧,你到那里看我,我到那里看你,中午,我们谁也不用请假。

我说,看来晚上你请不下假来!

她说,晚上请什么假呀,班外时间。

我说,家里的假,不好请!她说,我自己在家,不用请。我说,那为什么非中午呢?她说,你不想到湖边看看雪吗?

我高兴极了,说,好吧,到湖边既看了你,又看了雪,还看了雨。我说的看雨她也懂。

她说,就在湖畔那座桥边吧?

我说,桥边那棵遮天蔽日能避雨的大松树下?她说,那松树已锯掉了。

我说,根总还在吧,那咱们就等于在那棵大松树上见,而不是在树下见!

她说,你好像比以前嘴油了,是不是?

我说,也可能转业了,新环境熏染的,自己还没发觉,见面再说吧!

我们在很大的湖畔一座拱起的石桥边见面了。那棵能避雨的大松树,的确已被锯走,但是粗大的树墩在。十来年前,我俩共依树干,在此避过雨,避雨之前,还在这里共同踏过雪。踏雪那次就是我们的初识。除少了那棵松树外,茫茫大雪覆盖的景色,几乎就是当年的重复。可以说这是我审美记忆中最美的意境之一。一棵树的身没了,根还坚在,根很重要,我们这次重逢,有着非常美好的根源,这使我感觉非常好。

她虽然住地比我远,但先我而到。她是乘出租车来的,而我是步行。她站在那个树墩旁,穿军装而又敞套了一件白羽绒服,给我感觉,像树墩傍又长出一棵新树,一棵苗条而茁壮的绿树,白羽绒服则像树上披了雪。领章的红色,与她鲜活灿烂比雪还白并且白里透红的脸色,把一大片雪野点染出无限的生机和暖意。我忽然又想起暖雪浴中的雪女蛇了,顿时更深一层悟出梦里的美女何以会又白又苗条了:是女战友在我潜意识里的作用啊!女战友还是那样稳重,那样不习惯握手,以至我不得不迅速把伸出来想和她握一握的手又放回去。她说我变化不大,我说,你倒真是变化不大呢,瞧脸色多好!

她说,冻的吧,你真的变化不大。

我忽然就兴奋起来,说,这说明你看我和我看你都很顺眼!她说,我说你嘴有点变油,你还说没发觉,真的油了。

我说,这个油字太贬义了,你就不能说是幽默?

她十分友好地撇撇嘴说,观察一阵再下结论吧,暂时先算你油默。

我说,你倒挺幽默的嘛,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说,你的油默我以前也没发现嘛。

我说,我转业了,没看出我这黑呢大衣是黄呢大衣染的吗,也许这油默也是到地方熏染的!

她说,我早知你转业了。四十多岁了,就算像这件染了的大衣,那也是变了颜色变不了本质。

我说,也是,许多想法都变了,来到湖边最想见的人还是你却没变。

她说,那为什么不给我来信,连转业这么大变化都不告诉我?我说,信被家里截过,就不敢了。现在家里给自由了,才敢来看你。其实我一直都想念着你。

她说,想不想谁知道,不过你嘴倒是比以前油了,也许还是个口头革命派吧?

我说,我也说不清楚。

她说,还记得第一次在这儿看雪吗?

我说,不记得的话,怎么会约定到这儿来呢?

她说,那次,天都黑了,我摔了个跟头,以为你能拉我起来呢,可你手都没伸一下。

我说,方才我都把手伸出来了,以为能和你握一握呢,可你的手呆在手套里一动没动。

她说,不是没动,是动了动没敢伸出来,我真的想到当年倒地时你没拉我那一幕了。

我说,当时也不是没动,而是不知所措抓了好几下你没看见。她说,在树下避雨那次,你手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

我说,有意的。

她说,还算有点勇气,还敢承认有意的,那为啥又挪开了呢?我说,你手贴在树干上丝毫反应没有,我就赶紧挪开了。她说,我另一只手可是抠破树皮了呢。

我嘴油不起来了,停了一会才有些支吾说,那天......我一夜手都火烧火燎的。

她看了我一会,忽然伸出手来递向我。我怔了一下,也伸过手去。我们两只右手攥住时都感到了对方的火热。我们不仅都没放开,而且又都伸出了左手。我们紧紧攥了一会后,她看着脚下的树墩说,雨还下着呢!

我眼前真像下着当年那场大雨,便说,雨好大!她说,好冷!

我说,真冷!

她说,到我家暖和一下吧,他在外地,孩子也没。

我似乎冻得嘴难张了,只点了下头。我们松开手,从那棵树的根走开去。那树根像一个源泉,我们俩在雪地趟出的一排脚印,像泛着浪花的河,流向了远方。后来我们遇上了一辆红色的出租车,就共同向那车招了手。我们像乘了一只红色小汽艇,开快了时,后边能泛起浪花似的好看!

我心也泛着灼热的浪花,浑身轻飘飘,仙人似的进了她家。还没有站定,我的腰就在往墙上挂大衣时被她轻轻揽住了。她是从后面揽的,神不知鬼不觉的,两条胳膊就软绳似的渐渐勒紧。我慢慢转过头,吻了她军帽上的五角星。那颗星,却缓缓上升,并且慢慢后移,随之升上一弯嫣红的暖月,月上面有股热风流动,风流儿上面的两颗星星,明灭了两下便格外耀眼地向我亮着不灭了。嫣红暖月似被热流儿吹的,微微动起来。我自己的星星、热流儿、暖月也颤动起来。很快,我额头曾经顶戴五角星那地方和她的星徽重合,我们的星星、热流儿、暖月也都自动重合了。我的双膊也绳子似的揽住了她。我们俩就像被两道滚热的绳子紧紧捆住,后来又被无形的手推倒在她的一大片怒放的鲜花丛般的卧榻上。

她忽然问我,你愿意这样吗?

我没直接回答出来,反问她说,你呢?

她慢慢松开胳膊,坐了起来,下床走到梳妆台前。我以为她受了伤害想结束这种热烈呢。她却从一个锁着的匣子底层拿出一封十分厚重的信,复又坐回我身边。那是写给我却没发出的太长太长的信。我之所以说太长太长,是因为那信在信封里有一本杂志那么厚。我惊异着展开信,而后就呆住了。我实在是惊呆了,这是她用硬笔楷书抄写的我那部因之成名并获了大奖的中篇小说啊!四万多字,一笔一画的楷书,需倾注多么深的情意才能完成啊?!尤其让我承受不住的是,标题字是用湖边的小野金菊花瓣粘贴而成。标题下我的名字更叫我万没想到,是用她的发丝粘成的啊!这胜似千言万语海枯石烂心不变誓言的表达方式,让我热血涨身,泪水一下浇湿了采自湖畔的野金菊花瓣儿。什么油默都溜跑了,一股纯粹的激情从我嘴里一下推出三个字来:我愿意!然后我就忘我地投人到自己爱慕过并且一直怀念着的女人怀抱啦,那是最热烈的投入,最自觉的相互投入啊!我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么爱我的女人,这样活泼有生命力的女人,我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也会如此的年轻活泼。她兴奋得呻吟着赞美我说,柳直呀柳直柳直,你万岁啊,我要幸福死了,我本该是你的,等多久了,你尽情要我吧,要我吧。

我无比狂热地实践着她的话,因而体验到了有生以来最深刻的快感,我无法言说清楚,那快感究竟是怎样的美妙。可以说,此前我真的不知人间还有这般美好的东西存在。人生真是太美好啦!

热烈的美妙过后,再一次愉悦的轻松又来临了。她伏在我的胸膛上说,当年你为什么不这样呢?

我问,当年你想过要这样吗?她说,这你还听不明白吗?我说,明白得太晚了。我真的渴望过,可那时怕挨你耳光!

她说,亏你还是个作家,竞说出这样愚蠢的话。我说,没看电影上和书上,常有因此挨耳光的吗?她说,那是打讨厌的人,打流氓。

我说,也不都是。

她说,你是不是被打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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