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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记忆中的澳洲之旅

50年前的冬天,笔者陪一个代表团去澳大利亚,应邀参加一和平会议。那时,澳大利亚的对华政策和现在不同,它正与台湾建有“外交关系”,在那种情况下,访澳并非易事。获得正式邀请后,你先得到英国驻华代办处去申请访澳签证,手续很繁复。拿到签证后,路程也颇受舟车之劳。先从北京乘小飞机到广州,从那里换火车到罗湖,然后进入香港,路上至少要走两天。到了香港后,乘英国海外航空公司(BOAC)的飞机,经新加坡到澳大利亚北部城市达尔文,之后才飞抵目的地悉尼。如果哪里衔接不好,路上还要滞留良久。现在不同了,自从中澳两国1972年建交以来,双方在各个领域的合作迅速发展,双方的民航都可飞到对方国家,从北京出发,12小时即可到达悉尼,真是方便极了。

那一次,我们乘坐的BOAC彗星四号飞机,在浩瀚的太平洋上空彻夜飞行。窗外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舱内单调的马达声响令人昏昏欲睡。忽然,从驾驶舱内传出了一张“飞行简报”,上面写着:“……飞行高度,7000米;时速,450英里;距离达尔文还有一小时的航行。”这才使人精神一振。达尔文是澳大利亚最北部的口岸,那时飞机入境照例在此停歇,让旅客办理繁杂的入境手续,从这里旅客便进入了澳大利亚。

我们是11月间离开北京的,到了这里一走出机舱门,就感到一股热流,这是因为澳洲位于南半球,季节的递变正好和我们相反。我们的寒冬恰好是他们的炎夏。

澳大利亚的所在地澳洲,是世界上唯一四面环海的独立岛大陆,在世界诸洲中,属它最小,面积为761万多平方公里。略胜于它的欧洲,只比它大250多万平方公里,但在那里拥挤着40多个国家和7亿多人口。而澳洲大陆,却只有一个国家,即澳大利亚,且其国土还超出澳洲大陆,包括塔斯马尼亚等岛屿的6万多平方公里。从面积来说,澳大利亚是世界第六大国,平均每平方公里只有2.4人,五十年前我们去访问时,当时平均不到两个人。真可谓地广人稀。

历史上,澳洲大陆鲜为人知。欧洲人后来得悉,在太平洋地区有个Terra Australis(拉丁文,意即“南方陆地”)。为了寻找这一陆地,他们曾多次远航这一地带。17世纪初,荷兰人曾在澳洲大陆登陆,1770年英国航海家库克在澳洲大陆东南岸登陆,后宣布澳大利亚为英殖民地,并向那里大量移民。1931年澳大利亚成为英联邦内的独立国家。

在欧洲人来到之前,澳大利亚即有土著人居住。据说,土著是在旧石器时代后期从东南亚一步步迁徙过来的。多少代来,他们一直以游猎和采集为生。呈三角形的“飞去来回器”是他们独特的狩猎武器,我在悉尼买了一件“飞去来回器”玩具,带回国内,当时大家均感稀奇。殖民时期,土著人曾遭残害,澳独立后又长期受到歧视。到了公元2008年,澳政府就过去对土著居民所造成的苦难,作了正式道歉。

泛滥成灾,不得不每年定额猎杀,其肉人畜可食,皮毛加工后则可出口。

昆士兰州的肺鱼,是一个受保护的物种,它至今仍保持着中生代的特点,只有一个肺,鳍如木桨。桉树属的植物,也原产于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等地,有许许多多种。我们到悉尼郊外的山上游览时,看见道旁一片高大挺直的桉树林,陪同的朋友说,像这种桉树,有个十年八载的就可以成林,它的油对工业和医药都是有用的。桉树林,还是澳大利亚另一种袋类动物“考拉”的栖息之地。考拉,俗称小袋熊,现在也有人叫它树熊,专以桉树叶为食,身长约50—60厘米,长有一身灰色或褐色的皮毛,形似我国的熊猫,十分可爱。有人说,桉树叶含有催眠成分,令考拉吃饱了就酣睡,所以养得胖乎乎。进入21世纪初期,听说由于气候的变化和干旱的困扰,影响了桉树叶的营养价值,令考拉的栖息地日益减少,因此有人担心,随着时间的流逝,考拉势会沦入濒危境地。

澳大利亚是个发达国家,生活水平也较高,一般来说,发达国家的工业或制造业高度发达,但澳大利亚的发达则主要表现在矿业和农牧业上,其出口产品多为初级产品,所以有人把澳大利亚说成是“初级产品的卓越生产家”。这或许是澳大利亚的一大独特之处。它的铝矾土、铁矿砂、铝和煤的产量均居世界前列,黄金产量也颇突出;美利奴羊和羊毛是它的传统产品,以小麦为代表的农产品是它的强项。以澳大利亚现在的情况和我们半个世纪前访澳时的情况相比,澳大利亚的服务业、制造业和旅游业都有了很大发展,但在人们的印象里,澳大利亚仍被视为“坐在矿车上的国家”、“骑在羊背上的国家”。

说到羊,就想起澳大利亚牧羊犬。它聪明、警觉性高,有牧放和护卫能力,是牧人的好帮手。

澳大利亚的文化,也有自己的特点。土著人的岩石绘画,世代相传,很有传统。他们的音乐,应该说是澳洲最古老的音乐。与著名的悉尼大桥相邻,贝壳形状的悉尼歌剧院是悉尼的象征,但在我们访问时,还未建成。墨尔本的维多利亚国立美术陈列馆,是欣赏澳、欧两洲绘画的好地方。在笔者的记忆里,澳大利亚的图书馆很多,并注意培训图书馆专业人才。在文学方面,作家帕特里克·怀特获得过诺贝尔文学奖。现代派的音乐虽也在澳大利亚盛行,但老一代人还是留恋欧洲的古典音乐。我们在澳逗留期间,正赶上11月19日世界著名音乐家舒伯特逝世纪念日,悉尼的一些舒伯特爱好者打算在这一天举行舒伯特音乐会,并请我们参加。但是,在演出前一天的晚上,安排节目的音乐界朋友沉重地告诉我们,他的一个同伴在前天晚上发生了不幸事件,因此不得不撤销已经做出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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