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旗袍勾起了外婆的回忆,我和外婆相谈甚欢。外婆甚至说,我长得很像上海姑娘。
我一向很有老人缘。我不喜欢大人,但我喜欢老人。有些大人们的铜臭味太重,他们听到我写作,第一个问题就是:"你赚多少啊?养不养得活自己?"他们觉得我写作很"不务正业",或是觉得我太好高骛远。但老人不一样,他们的思考逻辑比较单纯可爱,而且亲切。他们听我在写作只觉得很不错,问我写得快不快乐而已。
所以我喜欢老人。
在等吃饭前,我和外婆一起看电视,我很鸡婆地讲解《机器娃娃与怪博士》的卡通给她听。那是我很喜欢的动漫之一,很白目、无厘头的一部动漫。以前我和阿嬷感情很好,常一起看电视,那时乡土剧尚未风行,我便常为听不懂国语的阿嬷讲解连续剧的剧情。现在在外租屋,有事没事便会和房东阿嬷聊民视的乡土剧。
这么说来,我应该是有"阿嬷缘"才对。
那天和外婆还有妈妈吃完饭,我们将车停在捷运站,打算坐捷运去淡水听演唱会。到淡水时人好多,天气热到爆,我的碎花旗袍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尤其是当旺福上场时,大家都很奇怪这个兴奋尖叫的旗袍女生到底是从哪个时代来的?后来我们到草坪散步,还听见有路人细语说:"这应该是大陆来的二奶吧!"哈哈,最好二奶会穿得这么嚣张啦!
七月,我们到大陆旅行,我带了两件旗袍同去。原以为在上海应该很多人穿旗袍,没想到路上的女生穿得一个比一个摩登,我的旗袍反而显得突兀。但我不管,连去苏州、杭州我也带旗袍,在枫桥夜泊的旧迹、在孙权盖的报恩寺,留下了一张张纪念的照片。还因为穿旗袍太显眼,差点被敛财的假和尚骗钱。现在想来还真有趣。
从大陆回来后,我办了一次小小的网聚,穿的就是在南京买的米色旗袍。那天天气好热哦,我们等计程车时,你还特地跑回车子拿要送给版友的礼物。看你气喘吁吁的模样,我好感动。那天你认识了好多人,我一律强迫他们叫你"姊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