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致工人
我是诗人，过去写诗，
相信我至死都将歌唱。
但是从小我记得工厂，
深夜窗口昏黄的灯光，——
灯光给我留下了记忆，
这记忆永远难以抹去。
我听见汽笛中午吼叫，
半夜嘶鸣，凌晨凄厉，
我清清楚楚知道钟点，
这重要一课长存记忆，
我永远不会忘记汽笛，
这声音我会一直牢记。
问我现在为什么歌唱？
问我从前为什么沉默？
其实我过去一直唱歌，
我是翻砂工浇注模型，
我是铁匠，锻造诗行，
为我年轻勇敢而歌唱。
我也曾写诗顾影自怜，
对这一点我不想隐瞒。
推陈出新，时过境迁。
面对大海的汹涌海涛，
工人，我和你在一起，
我要歌唱你们的风暴。
1905，11
331土地与自由
“土地与自由”是人民的口号，
“土地与自由”是农民的呐喊。
“给大众以自由，一切重新开始，”——
穿越雾气传来工人的怒吼声。
“给大众以自由，一切重新开始，”——
好像汪洋大海也在给予回应。
我似乎看见，雄赳赳的队伍
像翻卷的狂涛巨浪奔腾汹涌。
洪水滔滔将冲毁监狱高墙，
巨浪将淹没低矮牢房的屋顶。
时刻已到，俄罗斯的命运，
现在应该由全体人民决定。
阴云密布，寒风呼啸不停，
但工人的智慧俨然是灯塔。
土地和自由是人民的生命，
黑暗休想再一次进行扼杀。
给大众以自由，一切重新开始。
终将成为现实！终将成为现实！
致俄罗斯工人
工人，俄罗斯的希望
只能寄托在你的身上。
当沉重的铁锤落下，
农奴制的基石震荡。
这就是你的铁锤！我歌唱
以俄罗斯的名义为你歌唱！
历经贫困，熟悉劳动，
你深深了解饥饿的滋味。
你终于站了起来。年轻人
纷纷涌过来站在你的周围。
你要坚强，要自己判断，——
堡垒不可能一下子摧毁。
还有人想要把你蒙蔽，
三番五次，一再欺骗。
但是你为我们开辟道路，
给大家自由，畅所欲言。
面对面与黑暗进行搏斗，
那是你作为前哨的呼唤。
你是哨兵抗击黑暗，
你是哨兵战斗在夜晚——
你，只有你无所畏惧！
你的双眼光彩熠熠。
所有的理想得以实现，
工人，你必定胜利！
1905，10
撒谎的沙皇
人民心想：霞光出现，
忧愁的日子快要过完。
老百姓去向沙皇情愿，
回答他们的却是子弹1！
卑鄙的暴君啊！鲜血
将永远沾满你的双手。
你曾是个卑劣的小人，
现在你是肮脏的野兽！
在他面前工人们流血，
就像麦穗被割断一样。
那些凶恶的皇室走卒，
见这麦浪也胆战心慌。
麦穗鲜红，无镰能砍，
单个的麦穗容易折断。
万千麦穗像人群呐喊，
麦穗生长联成了一片。
每一个麦穗都是尖刀，
每一个麦穗怒目圆睁，
不，沙皇，不要靠近，
卑劣沙皇，不要行凶！
一月九日不会再重演，
休想让我们再次上当。
沙皇，沙皇，你撒谎，——
我们一定要打倒沙皇！
1906
沉默的国家
一片白茫茫沉默的国家，
就像个新娘子披着婚纱，
婚纱吸引勇敢的观赏人，
他把太阳花瓣捧在手心。
这国家最熟悉的是冬季，
还熟悉坚冰凝成的监狱，
接连不断总有火又有烟，
星星和星星彻夜在长谈。
这国家爱庆祝五月回归，
夏天刚到她就说：想睡！
亲爱的国家不幸又伟大，
既心疼又爱她像爱妈妈。
1913
光荣属于农民
当溪水打从山岩奔流，
一路歌唱着哗哗流淌，
罗蒙诺索夫早晨起床，
那里的中午普照阳光。
是农民，而不是贵族
谱写俄罗斯最早的歌，
人民和土地保持联系，
虽说农民的命运坎坷。
黑麦麦穗，茁壮橡树，
橡树的身躯建造海船，
母亲大地涌现出花园，
葱茏的森林覆盖山川。
这个国家，百万农夫
像初恋一般珍重铧犁，
土地等来了她的新郎，
春天成了绿色的节日。
土地与自由就是婚礼，
亲密的结合已经注定。
农家院落都将是庄园，
食粮丰收，心想事成。
人民的智慧不受损伤，
混乱的黑暗即将结束，
农民的声音洪亮有力，
对大地母亲尽情欢呼。
1917，2，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