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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逆时针(3)

段总老婆在医院住了半个月才回家。这段时间老庞和老段尽心照料,只要能做的都做,只要能想起来觉得有必要的,也做。虽然是个孙女,终结了段家漫长的男丁时代,但她还是姓段,还是自己儿子的骨肉,来不得半点马虎。儿媳妇虽说也不怎么太听话,总有让老两口参不透的仙点子,但还是儿媳妇,该怎么好还是怎么好,这点道理老两口还是明白的。人家不听你的也正常,你是来帮忙干活的,不是来替人拿主张的。

但是,该拿的主张不拿也不对。比如孙女的名字,爷爷那是理所当然要拿主张的。不拿是不对的。不能总宝宝、贝贝、宝贝贝地叫。孩子刚生出来老段就焦虑了,跟我借《汉语大字典》《唐诗宋词选》和《古文观止》。本来以为生男孩是板上钉钉的事,突然改生丫头了,老段在家琢磨了大半年的一堆名字都没用了,只好连夜翻书。起码翻了三夜,老段眼珠子红得不行,把一堆书还给我了,说齐了。不仅找到了名字,而且还用他业余研习的阴阳八卦推算了一番,那是相当好的好名字。跟我们不能透露,要见到孩子再说。

老两口颠儿颠儿地把名字送到医院,段总告诉他们,名字已经取好了,叫段郑悉尼。老段当时就叫了,怎么成日本人了!听起来也不对味啊,段郑悉尼,猛一听像“端住稀泥”,这哪是个名字啊,不行。老庞见儿媳妇躺在病床上不吭声,本能地觉得有猫腻。她又问儿子一遍:“叫什么?”

“段郑悉尼。”

老庞反应过来了。刚才懵懂是因为不懂地理。她早听说亲家现在澳大利亚的一个啥地方,悉尼,就是这儿。明摆着,这专利亲家已经提前申请了。她跟老段说,挺好,就悉尼吧。她把两个字咬得相当重,老段只要不是突然老年痴呆不可能听不懂。老段嘴张开一半,果然不说话了。儿媳妇笑眯眯地说:“爸,妈,别站着,坐啊。段,给爸妈拿葡萄吃。”老段和老庞坐下来,一颗葡萄吃了好几分钟。儿媳妇又说,“爸,妈,你们别生气,名字不就一个代号嘛,跟阿猫阿狗没区别。我爸妈就是想,我哥不是在澳大利亚么,生个孩子叫北京;我和段在国内,孩子叫悉尼,又有咱俩的姓,不是一家人亲上加亲嘛。”

“是啊,是啊,”老庞说,“应该的,有纪念意义。”

“纪念意义”这样文绉绉的词在老庞平常是绝对说不出口的,尽管舌头打结她还是坚持给说出来了。她觉得鸡皮疙瘩也跟着出来了。没办法。跟亲家不高兴就是跟媳妇不高兴,跟媳妇不高兴就是跟儿子不高兴。咱们是为了高兴来的。

老段却在心里嘀咕,何止纪念,等于上了保险,一个北京,一个悉尼,丢了都好找,直接进大使馆要人就行了。大名人家占了,小名总该能轮上吧。“这样一说,倒也有点意思,”老段站起来,一讲重要的事他就不爱坐着,职业病,“我和她奶奶就给取个小名吧。咱俩合计了一下,觉得还是土点好,就叫臭臭吧。要是男孩,就叫臭蛋了。”

儿媳妇的两只大眼慢慢变小了,鼻子眼都往一块挤,吃了辣椒似的。“爸,是不是,太土了点?”

“不土,一点都不土。大俗大雅。贱名好养活,一准大富大贵。”

“爸,要不再想想?”儿子打圆场,“叫牛顿怎么样?”

“嗯,叫牛顿好,”儿媳妇在床上拍手,“咱俩理科都不行,让闺女好好学,当院士去!”

老段刚想说,女孩子家叫牛顿,太不着调了!儿子及时总结发言:“爸,妈,那就叫牛顿吧。听说名字对性格和能力的塑造有很大影响,不能让悉尼跟我们一样偏科了。”老段几乎要挥起拳头抗议了,老庞踢了他一脚。肯定是人家两个专利一块申请了。一把年纪了怎么还那么不懂事呢?怪不得退了休也没熬成个副校长。该!

老庞倒无所谓,老段放不下,好歹几十年的知识分子,不仅是面子问题。怎么说丫头的“段”也在“郑”前头。老段就跟我嘀咕。我跟老庞想法一样,一定是澳大利亚那边有统一部署。上班时见到段总,我就说我们段郑悉尼的小名取得好啊。段总说,好什么,硬邦邦的,我倒是喜欢她哥家那小杂种的小名,歌德。听得我一愣一愣的,靠,那个是学文科的,叫莎士比亚不是更酷。

“没办法,”段总说,“有孩子你就知道了,烦着哪。我爸妈是不是不高兴了?”

“段伯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抽空替我说说,我也不容易啊。想把两头都摆平,怎么就他妈这么难呢。”

“比当老总还难?”

“难太多了。哪天你能把三个家都摆平,你做我老总。你看,她生孩子,非常时期,你让她一天不高兴,她可能就像慈禧似的,让你一辈子不高兴。再说,别扭起来对身体也不好,也搞得大家更生分。只好委屈自己爹妈了。你说是不是?”

5

段总老婆出院那天我没去,陪小米去另一家医院复查了。前几天他们单位体检,查出她卵巢有问题,片子上有两个阴影,是囊肿还是囊腺瘤医生也不敢肯定,而且有结节。建议换家医院再查。我对瘤这个东西一直很敏感,总在想象里认为那是阴险邪恶的花朵要盛开,所以赶紧托人找北京最好的几家医院去查。在北京,像样点的医院就跟火车站一样挤,挂个号队伍要绕好几圈一直排到露天地里。我从别人手里买了个号。很多人靠这个吃饭,跟倒黄牛票一样,排上了就卖,再排。靠山吃山,靠医院吃医院。去了两家医院,大夫说法不同,一个认为是巧克力囊肿,一个认为是囊腺瘤。但结论相同:剥离掉。理由是,我们结婚不久,阴影妨碍我们要孩子。那当然得剥离。

为确保万无一失,我带老婆去了第三家医院。大夫说,要想要孩子,还是尽早做了好。不管囊肿还是囊腺瘤,问题都不大,这病发病率挺高。腹腔镜,小手术,就在肚子上打几个眼,仪器钻进肚子里,电脑上操作。

“不过,也不好说,”大夫说,“究竟病情如何,还得手术的时候才能看清楚。”

“不过,”很要命,我都结巴了,问:“可能出现哪些情况?”

“最坏的可能是,切除卵巢。”

就是没法要孩子了。我手脚刷地就凉了,跟静脉注射了冰块一样。小米的脸也白了,两只手死死地掐住我胳膊,眼泪哗哗地流。我们俩都喜欢孩子,活蹦乱跳的那么个小东西,肉滚滚的。前些天小米看见段总的女儿,回家路上就跟我叨叨,我们是不是也来一个?我说不来,生出来扔大路上养啊。我的意思是,再混两年,等有了房子,从从容容地再来。看来还是盲目乐观了。

“大夫,”我说,要声泪俱下了,“大夫。”

“年轻人,想开点,”大夫边往外走边说,“没孩子不照样过!人家丁克,追着赶着都不要。要做,我们尽量帮你保住卵巢。”

我还想再咨询,人已经没影了。我突然觉得这大夫挺可恨,女的,五十岁左右,戴冰凉的银白色金属边眼镜,薄嘴唇,嘴角下垂,不会笑。朋友说,她是这家医院里该领域最牛的大夫。我照样恨她。

“怎么办?”小米说。

“回家。”

“我是说,没孩子怎么办?”

“回家。”

我握着小米的手,软软的,还凉。老婆,我们回家。

小米没心思做晚饭,我们就在外面随便吃了点。我尽力开通她,没孩子掺和正好,咱好好过二人世界,郎情妾意,举案齐眉,听着都诗情画意,人家想多过几天还没机会呢。再说也未必就没有,当医生的从来都是相对主义者,就喜欢这也可能那也可能,主要是用来逃脱责任。小米说,能生不要是一回事,生不了又是一回事。到时候我们还是喜欢孩子怎么办?

“领养一个。还有挑拣的余地,五官不标准的不要,智商低于一百三的,不要。”

“要是领养的孩子跟咱们不亲怎么办?”

“咱们对他好,就亲了。”

“要是孩子长大了找到亲生父母了怎么办?”

如果这问题我还能回答,小米会永无止境地问下去。她受的刺激的确不小,头脑已经不会拐弯了。我说你看那是谁,在我们院门口转来转去。那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其实我已经看出来了,是老段,背着手跟看学生晚自修似的。见到我们,像亲人一样迎上来。

“复查怎么样?”老段问。

哪壶不开提哪壶。“没大事,”我说,“段总那边挺好的?”

“挺好,”老段搓着手说,“院出得很成功。老庞在那照顾。”

“哦,是应该照顾一下。”走进院子,我开了门。

“今晚不回来了。”老段跟着我们进了屋。“闲着没事,有闲书我看一本。”

我指指书架让他自己挑。小米情绪还没缓过来,头有点疼,我让她收拾一下早点睡,睡一觉啥事都没了。老段挑了一本章回小说、一本政治八卦,犹豫该看哪本。我让他都拿着,一块去他屋里抽根烟。出了门我就开始点烟。老段从老花镜上面看我:

“端阳,你有事。瞒不了我。复查有问题?”

进了他的屋我才说:“小问题。可能对生孩子有点影响。”

“你是说,可能生不了?”

“也没那么严重,大夫就是猜测,有那么一说。”

老段一屁股坐到床土。“我就说嘛,年头坏了,”他忧心忡忡地说,“看看你们大城市,年轻人跑过来,好好的生孩子都有问题了。没问题的,B超说好是男孩,临生了变样了!”他还在为没抱成孙子遗憾,随即声音小下来,“这样看,有个孙女已经不错了。”然后嗓门又抬起来,“我就说嘛,你看公园里到处走的,狗都赶上人多了!刚刚我还去了趟公园,你猜我看见什么了?一条狗,坐在婴儿车里,一个女人推着。那狗一只前腿搭在栏杆上,另一只举在耳朵边,过几秒叫一声,跟领导检阅部队似的,说同志们,辛苦了。”老段手也跟着比画,学那只长毛的京巴敬礼,乐得我差点给烟呛着。

“说正经的,”老段也点上烟,“大城市问题大到天上去了,当年我来北京的时候,五更头大马路上没几个人,更别说汽车,拖拉机都没有。现在好了,车挤人,人挤车,一个个忙得像抢银行。大街上哪还有个氧气,都是他妈的二郎八蛋,就是二氧化碳啊。”

老段到底是个老语文教师,懂得修辞。他严肃地认为,一定有问题。要说好,还是他们那地方好,山清水秀,草木丰茂,随便抓一把都是氧气。年轻人啥毛病也没有,只会担心生多了国家罚款,那家伙,一黑灯就一个,一黑灯就一个。“你猜猜我们家老庞生完林子之后,又怀了几次?”老段把嘴凑过来,神秘兮兮地问我。

我哪猜得出来,也没啥意义。我敷衍地晃了晃右手。

“五个?”老段得意地笑了,“再加一半,还多。八个!”他做出一个“八”的手势。然后神情黯淡下来,“八个啊。都流掉了。”

居然没把老庞折腾垮,真是奇迹,现在还这么利索能带。可是,他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觉得挺烦,大夫的话没法像烟一样,说吐掉就吐掉,吸进去了就出不来。我的烦躁体现在我一根接一根地抽烟上,不用打火机,直接续着了。老段也看出我的心不在焉了,就叹口气说:

“其实我就想让你放松放松,事再大装心里也不解决问题。我也是。老庞突然不回来了,我还真有点不习惯,就想找人说会儿话。人老了,比你们年轻人还怕事。”

他把老花镜拿下来,我看见了他的两个沉重的眼袋。然后是夹着香烟的手,手背显出光亮泛黄的老人的痕迹。从眼袋和两只手,你一定看不出老段年轻时如何风华正茂、如何意气风发,但是,你一定能看见他现在老了,在这个晚上没着没落,孤单一人。我突然就想通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担心和猜测都是多余的,既然大夫都不能确切知道,我们知道什么?

手术了再说。

6

那一夜没睡好,一直说话到下半夜。我开导她。女人此刻的心情你要理解。多余的东西长在她身上,直接关系到有无下一代的问题,她有相当的压力。最后小米咬牙切齿地说,好,明天手术。

去了医院才发现手不手术我们说了不算,要大夫和病房拍板。首先是主刀大夫有没有时间。那位不会笑的大夫姓陆,在医学院兼教授,博士生导师,只能没课的时候上手术台,还得把之前已经挂过号的病人先解决了才行。然后是病房。病床跟火车座位一样紧俏,也得排队。护士长说,今天满员,回家等着吧,空下来就通知你们。小米积蓄了半夜的勇气一下子散了,说要不就算了吧,怕挨那一刀。我说不是刀,几个小洞而已。都站了队了。其实我也怕,想想在肚子上钻几个洞,那也够瘆人的。

那两天碰巧我不忙,很多小新闻我在一两个小时内基本都能搞定,待在家的时间比较多。白天陪小米,晚上陪老段。老段很孤单。

段总老婆一个人照顾不了牛顿,尤其是半夜,喂孩子换尿不湿她就忙了前爪,老庞得坐镇。白天再帮着做饭,洗洗衣服,中间照看下牛顿,一天就很充实。老庞忙得开心,来就是干这个的,说明自己还有用,不是吃闲饭添累赘的。相比之下老段用处就小了,只能帮着买买菜,然后擦家具。这两项工作花的时间都不多,待在二十一楼上他又不好意思干坐着,只好拿起抹布再擦一遍。因为里里外外都得照顾到,那段时间就看到他一个人的影子四处闪现,老庞实在不好意思再不开口了,就说:“老段啊,家具擦坏了。你能不能坐在沙发不动呢?看看书也行。晃得我眼晕。”儿媳妇也说:“爸,没事您看看电视。”老段哪好意思。因为儿媳妇在说这话时,顺手把自己的房门关上了。她忙自己的事。一是坐月子;二是继续研究育儿宝典,原来只是理论,现在实践也跟进了,得重新认识;三是想起来就到电脑上看看基金。炒股导致牛顿提前来到这个世界上,为此她后悔得都想给别人几个耳光。在她看来这相当于早产,所以时刻担心牛顿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谁都知道早产容易出问题。她请教了很多医生和朋友,各说各的理。有的说才提前十天,没问题,人家拿破仑是七个月的早产儿,照样做皇帝打到俄罗斯;有的说那不行,有一天算一天,要是没影响谁还愿意足月子再生?拿破仑,你看他那个头,明显吃了早产的亏。最贴心的朋友说,木已成舟,眼下最可行的是,好好养活,各方面齐头并进,增加营养,增强体质,把亏牛顿的都给补回来。她想,就这意思。为了专心致志补偿牛顿,她把股票都抛了,买基金,赚一点算一点。大多数基金都善解人意,只涨不跌,不过涨得慢了点。过去她嫌基金赚得不过瘾、不刺激,不屑去玩。

别人都在忙,他一个大闲人坐在客厅里神仙似的看电视,老段干不来。所以他觉得很难受,宁愿早早回到平房里来,孤单是没错,那也是自由的孤单。除了看书,他把大部分时间都耗在公园里,看看风景,在健身器材上活动几下,然后回来告诉我又看到几条稀奇古怪的狗。有一条他远看认为是小绵羊,近看还认为是小绵羊:头和尾巴长了一团蓬松的小卷毛,两只垂下来的肥厚大耳朵上毛最长,四只小蹄子上方各留着一圈长毛,像女孩子穿的低筒矮靴靴筒上的一圈人造毛。这还不算,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人工染发,两只耳朵是粉红,尾巴是黄的。完全是只楚楚动人的小绵羊,主人却说那是狗,还报了一个怪异的名字,他没记住。

老段不厌其烦地跟我讲这些,希望我也能对那条莫名其妙的狗感兴趣。然后又跟我说,他发现公园里有圈鹅卵石小道,很多人穿着薄底鞋或者袜子或者干脆光脚在上面走,按摩脚底穴位。旁边还竖了一块大牌子,画了两只大脚掌,标明穴位在哪里。好玩的在于,所有在小道上按脚的人都是逆时针倒着走。后脑勺上没长眼,一个个走得小心谨慎,不免跌跌撞撞。为什么不正着走?为什么不顺时针?老段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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