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计划购销时期(1953~1977年)
从1953年开始,为保障基本的生产、生活需要,我国农产品实行统购统销的流通体系。到1956年,国家实现了对粮食的统购统销、对棉花的计划控制,农业的发展开始纳入国家计划经济的轨道。1957年,凡属国家规定计划收购的农产品,全部由国家计划收购,农产品基本上都由国营商业独家收购。1961年,中共中央提出了三种收购政策,即第一类物资(粮食、食油、棉花)实行统购统销政策;第二类物资(其他重要农产品)实行合同派购政策;第三类物资(统购派购以外的农副产品)实行议价政策。在这一时期,全国基本上采用了农产品计划供应的方式,农产品流通被直接纳入国民经济计划,从本质上否定了农产品的商品交换性质,农产品基本上不存在随行就市的自由市场交易状况。
二、计划向市场过渡时期(1978~1984年)
1978~1984年是我国农产品由计划调节向计划与市场调节相结合的过渡时期,随着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实施和人民公社制度的解体,农产品流通体制也开始突破传统的计划经济体制。从1979年起,国务院及有关部门对农产品统购派购的范围和品种进行了重新规定。国家逐步减少了统购统销和限售的农产品品种和数量,缩小国家统一收购农产品的范围。到1984年年底,属于统购派购的农产品由过去最多时的180多种减少到38种,除棉花外,其他农产品在完成政府收购任务后,根据市场供求实行议购议销牛若锋。中国农业的变革与发展[M]。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1997:271-272.。在这一过渡时期,由于国家政策的放宽,农民生产积极性增加,剩余农产品大量出现,农村农贸市场和传统农副产品市场也得到恢复和发展,农产品成交额增长迅速。
三、双轨制时期(1985~1997年)
在这一阶段,我国基本废除了传统的农产品统购统销制度,逐步建立起农产品的市场调节机制,合同定购与市场收购两种交易方式并存。1984年的粮食大丰收,使国家陷入购不起、销不动、调不出的困境,因此,在 1985~1991年期间,我国农产品流通开始实行合同定购与市场收购的并存的“双轨制”方式,农产品流通体制的市场化改革进程大大加快。1992~1993年,农产品购销走出“双轨制”,进入全面市场化的阶段。经过10多年的改革,粮食等农产品统购统销体制已经结束,适应市场经济要求的购销体制正式形成。1994~1997年,农产品流通又回归到“双轨制”模式。国家放开粮食统购统销体制后,以市场化为目标的农产品流通体制改革却并未顺利付诸实施,并由此导致了粮食供需缺口的扩大,引发粮价大幅上涨。为保持社会稳定,国家再度强化了对农产品市场的干涉与介入纪良纲,刘东英。中国农村商品流通体制研究[M]。北京:冶金工业出版社,2006:13-16.。
四、市场化改革时期(1998年至今)
国家认识到,深化农产品流通体制改革是解决“三农问题”的重要突破口。从1998年开始,我国农产品流通体制进入市场化改革时期。《关于进一步深化粮食流通体制改革的意见》、《粮食流通管理条例》、《国务院关于进一步深化粮食流通体制改革的意见》及《关于进一步深化棉花流通体制的意见》等重要文件的出台说明,这一时期的农产品流通体制改革的重点是在粮食领域,粮食以外的其他各类农产品流通的市场化改革进程都得到了持续的推进,并逐渐形成了较为稳定的市场化流通秩序,虽然也有流通不畅的情况发生,但主要是局部的结构性问题。
纵观我国农产品流通体制改革的政策变迁路径,作为资源配置基础性手段的“计划”和“市场”的地位,发生了此消彼长的交替变化,即计划经济逐步退出,市场经济逐步占据主导地位。在传统的农产品流通体制购销框架中,我国农产品购销主要采取三种形式:统购、派购和议购,其中,统购和派购均属于指令性计划。随着改革的不断发展,三种形式发生了重大变化。先是松动过死的计划统购体制,接着废除了农产品统购和派购制度,绝大多数农产品采取议购方式。随后,伴随着农产品购销改革的步伐,国家逐步出台了各种政策性法规和文件,来推动农产品市场的形成和发展。
从我国农产品流通体制的演进过程可以得出如下结论:首先,我国农产品流通体制改革具有显著的路径依赖特征。农产品流通体制改革是在政府部门主导下的一个渐进过程,随着整体经济体制改革的进行、国家大政方针的调整及农产品供求关系的改变而不断变化。其次,两种制度变迁方式相结合,更加注重强制性变迁。农产品流通领域是政府干预较强的领域,在走向市场化的过程中,主要表现为正式制度的人为改变,而不是正式制度和非正式制度随历史、经验和技术等条件的变化所进行的协同演进马凯,曹玉书。计划经济体制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转轨[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最后,农产品流通需要多种模式运行和多种制度安排。实践证明,市场主体的多元化有效地将竞争机制引入农村市场,多渠道的流通体系也丰富了农村市场上各类商品的流通,现代化的经营方式提高了农村商品市场的经营效率。
结合营销渠道主体变化、国家对渠道管理以及交易形式的变化,本书把我国农产品营销渠道的发展大致分为三个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