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中,我告诉他们:我这次来,是受县文化局及芦花滩电力公司委托写一篇关于芦花滩电力工程建设的报告文学,特地来到平原镇芦花滩看看,并且打算就在这里写完这一篇稿子。谈话中,阿达还是那付无忧无虑、东拉西扯的模样。我便从心里高兴,羡慕起他那快乐的生活。
于是,回到施舍睡觉时的联想也一样的美丽了。
到此为止,这四年来的变化给我的印象主要是,很多的山都披上了绿装,就象阿达的生活那样美丽多彩。从县城到平原镇,一路上的空气是越来越清新。虽然山区的公路还是那样的难走,汽车在盘山公路上就像蜗牛一样地慢慢爬,可是却不会像以前一样令人觉得烦躁而总要昏昏欲睡起来。汽车在山间不断地盘旋着,一会儿没入山谷,一会儿爬上山脊。公路边是一排排整齐的杉木。汽车后面扬起的尘土似乎也变得沉重,车窗外的景物总是一会儿就又显得那样清晰那样干净。山谷里时常能听到清脆的潺潺流水声,像钢琴像琵琶在演奏着一支支动人的乐曲,偶尔还能看见山涧边、树丛里一簇簇黄色的、红色的鲜花。汽车爬上山脊的时候,透过路旁的树木,能看到天底下全是一浪浪起伏的碧波。鸟儿似乎也多了起来,除了我叫得出名儿的云雀鹧鸪,一路上总还有很多鸟儿的欢叫声不停地在我耳边缭绕。
当然,还有那不能忘记的,叫人欲仙的美景。你也记得吧,那总是山岚缭绕的云山。汽车常要开着色灯在穿行。早晨近九点的时候,太阳早已出来了,云雾却才翻腾了起来,整个世界就像是闪烁着五光十色的灯光的舞台。那浪波中的绿岛,住的是哪方仙子呢?
从几时起,山里人也喜欢起这绿树,这鸟儿?根究起来,是不会不欣喜的。可曾记得,光凸凸山底下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们,从贫瘠的土地里刨出了一份又一份的贫穷,无奈地想从绿树里挤出柴火和盐油。而如今,这些可爱的人们啊,都自觉动手去创造这绿色的世界。啊!空气是如此的清新,天空是如此的明净,这世界呀,是如此的焕发生机!
岳平呢?——那个憨憨的汉子,那个又会滔滔不绝的书生。是不是正抱着他的宝贝儿子在那清澈的小溪中嬉水,掀起一朵朵玉兰般的水花?是不是正抱着他的宝贝儿子跟他夫人下棋对阵,教给他宝贝儿子这是“将”,这是“兵”——“这个叫‘兵’,记得了吗?这个叫‘兵’”?是不是正抱着他的宝贝儿子在抚琴高唱,精心培育着一个伟大的音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