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他们这十八个希利人在一家工厂干活。他们看中了一批货物，就商量着偷出去。那天晚上，他们偷着东西，刚到厂门口，就被一个工头发现了。
“你们偷东西？”
“偷……偷……你胡说。”
席丽马的反应很快，他坚决不承认偷了东西，“我们在干活，把这批货物运到厂外的仓库里去。”
在工厂外面的一条街上，确实有一个仓库。
“谁叫你们运过去的？”
“那，谁，谁……”席丽马结巴了，但他的眼珠一转，蛮横地说，“你******是谁，你管得着吗？滚开！”
席丽马的气势，一下子点燃了其他十来个人。他们性格里的野性暴露出来。一拥而上，将那工头扑在地上，一通暴打，然后推着东西扬长而去。
在工厂的角落里，还有几双畏怯的眼神，都不敢阻止，任他们胡为。
席丽马的蛮横，第一次获得了胜利。席丽马心里非常高兴。他带着那些人，去把货物低价倒卖给别人，揣着钱就进了红灯后面的房屋。
在那里面，他们花完了所有的钱，整个感觉也得到了极大的舒服。
从那灯下走出来，立即围上来七八十个人，把他们一顿暴揍。席丽马双手抵挡着那些飞来的拳头，蛮横地对抗着，一点也不屈服。
十八个人和七八十个人对打，他们虽然受伤严重，但不至于溃不成军。席丽马一边打一边叫喊，“你们欺负我们希利人，我们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七八十个人，实际只是那个工头纠集的自己兄弟伙，为报私仇的行为，根本扯不上两个民族的问题。但是席丽马就靠这样的话语，不断地鼓动他这个团体。
他们被打得鼻青脸肿，但好歹冲了出来。
不想，在看他们打架的时候，有一个外国记者路过，看到了这一幕。他们跑了以后，那个外国记者找到了他，说要采访他。
在气愤之下，席丽马的口无遮掩，说了很多过火的话。那个记者不断地诱导他的这股情绪，还很同情地鼓动他，为他出谋划策，甚至还给了他一大叠钱。
席丽马看着钱，迷惑了。他这一段时间，挣钱那么艰难，每一分钱都很难从别人的手指缝里抠出来，这个人那么容易就拿了这么多钱给他。实在太意外了。
“够吗？不够我马上再给你一些。”
席丽马傻傻地点着头，简直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神仙。
抓着那一叠钱，席丽马借口上厕所，一溜烟就跑到那个红灯后面的房子去。不想，那房子关门了，席丽马砰砰砰地敲门，过了好久，才有人恼怒地来开门。
开门的女人没有涂脂抹粉，脸色苍白，头发披散下来，与鬼魂一般。
席丽马哪里会去看女人的形象，他一把抱住那个女人。那女人挣扎着，“你他妈干什么？我们这里白天不开门，滚开。”
“混蛋！”席丽马猛地打了那个女人一巴掌，然后把那一叠钱扔在女人的头上，“老子有钱，你敢喊老子滚？”
女人抬起头，脸上露出讨好的笑，手悄悄地收集着那些绿色的钞票，“有钱当然不一样啰，而且还是美钞票。来吧，你要几个姑娘陪你，我都满足你。”
“八个。”
席丽马豪爽地喊。
喊完以后，席丽马心里还是有些后悔。他不知道那叠钱的真实价值，但感觉很多，他这样率性地扔出去，是不是有些不对等？
席丽马已经顾不得这些了，拥着八个女人进了房间。
当席丽马歪歪斜斜从红灯下面走出来，一群希利人一下子围住了他。席丽马很奇怪，为什么突然一下子多出来这么多同民族的人，他们平常都藏身在什么地方？又是什么人把他们汇聚到一起来的。
被人群一围，在红灯下面那屋子里掏空的身子，这时一下子亢奋起来。他的腰一挺，跟着那些声音叫喊起来。
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就被推涌着，往那个工厂冲过去。到了那个工厂，席丽马才明白这些人来干什么。
大约一百多人，冲进工厂，打砸抢一通，群情激奋。席丽马躲在阴暗处，他的兴奋已经退潮了，心里有些害怕。
果然，很快就传来警笛声音，一群警察冲进来，围住了他们。席丽马刚想跑，一个人拉住了席丽马，“不要跑。”
“不跑等他们的枪吗？”
“约翰说不用怕，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谁？”席丽马茫然地去看身边这个人。这个人叫买红瓦。为什么取这么奇怪的名字，席丽马从来没有问。这个人跟他的交往已经很久了，他的个子不高，言语也不多，没有引起席丽马的注意。
“就是给你钱的那个外国人。”
“就那个混蛋？”席丽马已经把钱用光了，他也就不再尊重那个外国人，“一点臭钱就想买我的命？”
“不是一点。而是很多。以后还有，源源不断。只要你听他的，钱就不会少。”
“我以后就有很多钱用了嘛？”
“对。”
在钱的鼓舞下，席丽马已经瘪了的身体，一下子又变得鼓胀起来。他叫嚣着一些民族压迫的言论，蛮不讲理地喊叫着。
席丽马的行为，压制了那些警察。
席丽马心里也是忐忑的。但一个无赖，是不会被忐忑吓住。他只会在对方退让中更加嚣张。席丽马步步紧逼，不断放出更加可怕的言语。警察包围了他们，但眼神里是迟疑和退缩，都不敢拿他们怎么样。
一个完好的工厂，被他们废坏殆尽。但是他们站在破坏的机器上，觉得那是胜利的象征物。
席丽马觉得自己都变了一个人。一些莫名的东西，悄然进入他的身体，他的思想，变成言语。席丽马在那场抗争中，收获了很大的名声，也取得了很大的胜利。
果然，那个外国人通过买红瓦带给他很多的钱。当然，他也按照那个人的指令，也不知道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群体，或者别的什么，他又干了不少事。
越是蛮横，不讲理，给钱的背后越是痛快。
最初席丽马还有一些不理解。慢慢地，他也从那种蛮横行为中找到了快感，更从轻松收获大笔金钱中得到了愉快。
他不再需要艰难辛苦地挣钱了。过去的钱，来得那么不容易，现在的钱，来得轻松自如。对于女人，他不再饥渴得像从监牢里放出来一样了。有了钱，会有女人跪着扑到他的面前，争抢着让他去玩。
这样的日子，实在太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