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项男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看来这场擂台之战绝对有可能把我牵扯进去。
与其坐等不如先发制人!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都闲度,此人何方神圣?”
只听得台下议论纷纷,这问题在此没有答案。
我低头苦笑了一下,心想,这才正常。师傅为人处事非常低调,如果路人皆知,那倒怪了个去!
再看擂台之上那女子向旁边座位上一人,低语几句之后,男子起身离去。
女子起身说道:
“好吧,确认你的回答是真是假之前,就请这位少侠先展示一下你的实力吧。不妨从站立之人当中挑选两三个作为对手,顺便活动一下筋骨。”
女子向右方伸手示意了一下刚才那个主持人,然后淡然地坐了下去。
看到那个啰哩啰嗦的家伙,走到了擂台中央,脑袋里一阵嗡嗡作响!
“等等,我有话说!”
我绝对不能让这货继续肆虐我的大脑!
我举起手一边在台下跳,嘴里一边喊着。刚起身要跳起第三次的时候,只见众人的眼光已经纷纷转向了我!
“这人谁啊,怎么跟个跳蚤似得能跳这么高,嗓门够大啊!”
“喂,看见没有,他后面还背着个皮袋子,里面好像是把武器。”
“莫非也是个高手?”
“看起来不像啊······”
我听见身后有人小声议论着。
“那位小哥,有事可以上来说话,不要在那里跳来跳去闪了腰!”
这主持人一定是单亲家庭,这思维给人一种极度缺乏父爱的感觉,我突然对他有了点同情之心。
前方的人群给我闪出了一条通往擂台阶梯的阳光大道,掩饰不住心里的喜悦,摇头晃脑走了过去。
感觉现在自己就是一位超级明星,我这脑袋啊坏的不轻···
走过屁虎身边的时候,屁虎伸出右手大拇指,在我眼前一晃。
“木头哥好样的,上!”
来到台上,我双手抱拳,低下脑袋,自南向北转了一个圈圈。我往左边看了一眼内心里巴不得日撕夜踹的瘪犊子主持人,压了压内心的怒火,点了一下头。向他身后一伸手,做了个请回避的动作。
心想着赶紧滚蛋!
这货也识趣,微笑着回了个有请的动作,后退到自己的位置上。
我面向众人,背对着女神。不是不想看,只是怕看了之后把持不住当众献丑。做人就应该守本分,心里时刻得提醒自己有几斤几两,吃几个馒头,放得下几两米饭都得明镜,明镜地!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觉得袖子有人拉动了两下。
回头一看,娘啊!不知主持人这货,啥时候站到了我身后,对我一阵挤眉弄眼。
“兄弟,我随身带有祖传的润喉丸,吃上一颗包您这嗓子三年不痒。很便宜的,一颗只要五两银子!”
心中,那点唯一的同情也荡然无存,我真想一脚踹死这货。我咬了咬牙在身后摆了摆手,示意不需要,让他退回去。
这货倒也挺配合的,又退了回去,只是边走边小声嘟囔,“兄弟我给你打个九折,你好好考虑考虑,不能再便宜了······”
我轻轻跺了一下那只冲动的大脚,调顺气息。
“大家上午好,我叫木头。咳、咳,在下面呆了好久,看到此处我想上来为这位远道而来的项男兄弟,鸣个不平,讨个公道。”(心里挺紧张的)
此时偌大个广场,就有我一个人的声音,底下安静无比。
“项男,独自一人、历尽艰辛、几千里路来到这里,只为拜访一下品剑楼。
品剑楼,没给一口茶、半碗饭、那怕是一杯凉水,大家说有么?”
只见台下众人纷纷摇头,这算给我提了提胆量。
“什么都没有,就当未提。为什么又让人家跟个竹竿一样,独子一人在这擂台之上杵了半天?大家都看着呢,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
此时语气,阴阳顿挫、激情昂扬。
台下众人连连点头。
“让人家杵在这里半天,咱们再当没有。可大家都再回想一下,我们又在这里声嘶肺裂的呼喊那个风铃多少次,她老人家,这才闲庭信步的走了出来?”
“这风铃,这当家”我心里当然清楚是谁。但一个人在一件事情上,如果已经选择所取,必将有舍。如果你畏首畏尾,战战兢兢,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此时再难演的戏,你都得忍着,装着,撑着。
我不由回头向那主座一看,只见那女子迎着我看来的目光淡淡一笑,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我感觉我这脸,火辣火辣的;我这小心肝扑通,扑通!我赶紧转回头。
再看台下,人群里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看来火候还不够,我必须得再扇动一把。
我们再当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再再想想刚才,就在刚才,就在这台上,那婆娘(神啊、仙啊,我现在都不能理解,当时这脑袋里怎么会涌现出这三个字。估计这脑袋就像电脑里的硬盘一样,有了坏道继续用下去,坏道就会越来越多······)居然对一个经过几千里长途跋涉,又在这里杵了半天,没喝水,没吃饭的竹竿,百般刁难。这边一个条条,那里一个框框,这也不行,那也不是。但是,再看人家是怎么做的,这也好,那也行,干净利落未有一丝怨言。
“呲,呲···”,听见声音我看了看,我边上站着的那些随从,不仅不怒,而且当中居然有人忍不住掩口偷笑。哎,吃不到葡萄往往觉得葡萄很酸!可以理解整天陪伴着这么个女神,却碰不得,摸不得的那种心情。总得发泄,发泄不是?
看到这情形,我提高嗓门继续说道:
“但是,就算人家都这样了,他们居然还那样。直到现在还没给人家一个明确答复不说,还要先揍人家几会再看着办。可怜这偌大个墨镇之上,天理何在,正义何在?难道有权有势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就可以这样专横跋扈吗?我······”
“放肆!”
只听得声音从后面传来,回头看去女子左边的那个精壮汉子正欲提刀上前,却被女子单手拽住,摇了摇头。再看那女子此时脸上已不见了那迷人的笑意,却多出三分怒气!不愧是我心中的女神,生气还是如此的迷人。
“抗议、抗议、抗议······”
只听得台下齐声呼喊,只不过这次“风铃”换成了“抗议”我这一顿胡搅蛮缠,煽风点火终于起到作用了。
但见那女子站起身来,走到武器架旁,不慌不忙拿下一把宝剑,向我走来。而此时,我却呆呆的站在那里感受着那种让人销魂的美······
夹杂这抗议之声,“快跑,快跑啊,木头哥。”
我听见台下有人喊道。
估计此时在台下众人眼里,我就像一个站在那里待宰的羔羊,但是我的心里却,暗暗自乐!
“这位少侠可是墨镇之人?”女神走到跟前开口问到。
“村里来的,还望见谅!只是为这位外乡客道几句不平,请多包涵。”
“不敢,不敢!我看你相貌平平,却有这般鼓动是非的本事,真是不简单啊。
你背后所背是何兵器?”
(这里我不得不提一下豆瓣给我做的剑套,本来是整篇故事都不想说的,可是没办法。此剑套是豆瓣用多层硬猪皮所制,上宽下窄,硬硬朗朗,四四方方。豆瓣为了不让放进去的剑尖刺穿套底,便在下端套底处内侧加护了一层钢板。使得分量够足,结实耐用。想起屁虎那时喊我为“那个背着狗屁套子的家伙”,他算是口下积德了。我背上之后在镜子里照过,在我看来就像背后背着一口小棺材才对。虽然难看,但是我很喜欢,因为它出自豆瓣之手。)
“我多走夜路,防身的一把破刀而已,请勿见笑。”
做人如闲度,低调是好,我淡淡想起了师傅的身影!
“夜路走多了可会遇到鬼的,以后还是当心点。”
看去,还是刚才那个说我“放肆”的精壮汉子。
“恐吓,大家听到没有?完全是恐吓,以后我要有个三长两短,跟这家伙脱不了干系。”
我一手指着壮汉,一边扭脸向台下,大声喊到。
这么大好时机,怎能放过?
“抗议、抗议,······”,台下又传来了让我万分享受的歌声!
女子,也侧身看了那汉子一眼。那汉子右手拍了两把脑门,把脸埋到了扇子般大小的右手下面去。
“既然兵器在身,又多行夜路,看来武动一定不弱。”
我看女神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那种表情让莫名生出一丝担忧。
“乡亲们,大家听我说。”
那风铃般的声音现在听起来如此诡异,让我更加担忧。台下终于恢复了平静!
“听了刚才这位壮士的一片豪言壮语之后,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为了弥补我们品剑楼的对于那位外乡人的怠慢,甚至可以说是侮辱。我愿意代替品剑楼与我们本地的这位壮士一决高下。如果他能胜过我手中的这把剑,我可以以品剑楼的名誉向大家保证,这位黑衣侠士不用挑战品剑楼七位坐管。直接换取我们三宝中的麒麟丹。大家说好么?”
没想到,没想到,这女子居然有这样的心机!本来只想帮助项男打打气,一来搓搓这东道主的锐气,二来给项男拉拢一些人气。
完了,这下我是真的玩大了!壮士一去不复返······
“哈、哈、哈、哈,好、好!”擂台之上传来众人的大笑之声,然后是整个广场之上,响起雷声般的掌声。
台下,“风铃、风铃、风铃······”估计不会再有“抗议”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