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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中国大国地位的确立与抗日战争美国对华援助

摘要:中国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反法西斯主战场之一。为彻底打败日本法西斯,美、英、苏、中等26个国家签署了联合国宣言,确立了中国在联合国的大国地位。美国在经济、军事、政治、外交等方面对中国进行了援助。

关键词:大国地位美国对华援助

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中国抗日战争有力地支持了包括美国在内的世界各国反法西斯战争,同样,中国的抗战也得到了包括美国在内的世界各国的援助。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是各国人民团结一致,浴血奋斗的结果。中国对世界反法西斯战争作出了重大贡献,确立了中国在世界的大国地位。美中两国相互支持,加强合作,为世界和平事业作出了重要贡献。这段历史对今天的反对霸权主义和形形色色的反恐怖主义,不仅具有历史意义,而且具有重要现实意义。

中国是二战中抗击日本法西斯的主力军。从1931年“九一八”事变算起,中国抗战14年,从1937年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战争算起,中国抗战八年。1937年7月7日中国抗战开始后,美国采取“中立”和“不干涉”政策,客观上起了放纵日本侵略的作用。1939年2月,中国从美国获得2500万美元的桐油借款。同年10月美国修正了中立法,打开了经济援助与军事援华大门。1941年12月8日,日本偷袭美国珍珠港,太平洋战争爆发。1941年12月23日,中美英三国在重庆召开“东亚军事会议”,正式结成了中美英三国军事同盟。由于各国指挥系统、军队组织形式、装备训练和实力各不相同,导致在合作过程中,摩擦和冲突时有发生,但同盟国之间努力寻找有效的途径和方式。美国主要利用中国丰富的人力资源,牵制和消耗日军力量;中国也需要美国的军事援助增强抗战实力,赢得抗战的最后胜利。1941年12月,在“卡迪亚会议”上,罗斯福说服丘吉尔推荐蒋介石为即将成立的中国战区司令,以有力措施推进中美军事合作。美国还支持陈纳德将军成立“飞虎队”,直接参加中国抗日战争。从1942年起,美国成为同盟国援华的主要国家。1941年至1945年,中国向美国购买、租赁飞机共1394架。1941年4月至1945年8月,美国向中国提供援助总额为8.4亿多美元,对中国抗战发挥了重要作用。其主要表现为:

一、在经济上,给予贷款援助及军用物资接济,打破日本对中国的海空和陆地封锁

1938年12月25日、1939年3月8日,美国给予中国桐油贷款共4500万美元,延长中美白银协定有效期,与苏联等盟国对中国的援助一起,对于稳定中国的外汇市场和国内经济均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进入1940年后,美国的几次贷款,尽管数字不太乐观,但对于中国克服若干财政困难,避免国统区经济的严重崩溃以及缓解恶性膨胀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1940年4月25日美国答应中国借款5000万美元,1942年1月31日,罗斯福向美国国会两院提出向中国贷款5亿美元通过。1938年,在英美帮助下,以中国为主修建的滇缅公路,对于中国正面战场抗战起到了“输血管”的作用。滇缅公路被切断后,1942年10月至1945年8月,美国又开辟了空中援华路线——“驼峰航线”,开始了世界战争史上规模最大的空运行动,以巨大的代价将大量战略物资源源不断运到中国地区,支持中国抗战。为了人类和平,美国514架飞机坠毁,1500名美国飞行员献出了宝贵生命。

二、在政治上和道义上给中国抗战以声援,增强中国抗战必胜信念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美国召集了一系列重要国际性会议,以会议决定、协定等形式,给予中国抗战以直接或间接政治声援。1941年1月,国民党顽固派制造了“皖南事变”。对此,美国反应强烈,决定将援华的5000万美元暂缓实施,连同苏联对蒋介石的强硬警告一起,客观上支持了中国敌后战场对顽固派的斗争。1942年签署的《联合国家宣言》,决定美英苏中等国共同战斗到底,彻底打败日本法西斯,对中国人民的抗战是一个巨大的鼓舞。1941年5月31日,中美换文,美国答应战后取消在华特权。1942年10月签订废除鸦片战争以来美国在中国的不平等条约,自10月10日起宣布自动放弃在华一切特权。虽然还留有一部分不平等问题,但在中国现代史上仍具有积极意义,它表明美国愿意以实际行动帮助中国抗战,令世界各国对中国刮目相看。日本偷袭美国珍珠港后第二天,美国迅速作出反应,对日宣战,对于苦苦支撑四年之久的中国来说,是一个极大的喜讯。1941年12月9日,美国正式对德、意、日法西斯三国宣战。许多人认为,日本敢跟世界大国美国开战,是自取灭亡。美国的参战,加快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进程,对形成世界反法西斯统一战线,意义重大,影响深远。

三、在武器装备和训练上帮助中国,提高国民党军队的作战能力

抗日战争期间,中国共损失飞机2468架,绝大部分为美国和苏联提供。至太平洋战争后期,美国将陈纳德援华志愿空军飞虎队改编为第十、第十四航空队,另组了中美空军混合队,形成了一支对日本构成直接威胁的强大机群,他们在浙赣战场、滇西战场直接对日机作战,逐渐掌握了制空权,改变了抗战初期中国军队既要抵抗地面日军,又要遭受日本空军轰炸局面。在滇西抗战中,美国空军直接参加了攻击龙陵松山和腾冲县城的战斗,有力地支援了中国远征军作战。1942年美国在印度蓝姆伽军事训练基地对中国的五个师进行了整训,对受训部队更换装备,极大地提高了中国军队的战斗力,使中国驻印军在后来缅北反攻中痛歼日军的精锐部队。1943年,在美国帮助下,中国组成第二次远征军,期间,共有33个师及特种部队在滇西进行了整顿和训练,装备了仅次于中国驻印军的美械装备。换装部队在滇西大反攻中重创日军,取得了滇西战役的重大胜利。

四、美国派遣大量海陆空武装人员、专业技术人员、新闻记者来华,向世界报道中国人民在抗日战争中浴血奋战的光辉业绩

继苏联空军志愿队援华后,以陈纳德为代表的美国志愿援华航空队在华成立,1937年至1941年期间,击落日机60架。太平洋战争爆发后,美国派出大量陆海空武装人员、专业技师和记者援华,驻扎昆明、重庆、成都等地,帮助中国抗战,报道中国抗战业绩。1943年10月,中美空军混合队建立。混合队先后击落日机2500架,1943年至1945年击沉日舰34艘,击沉击伤日本商船227万吨。抗战期间,包括美国在内的各国军事顾问和部分记者对援华抗战起了一定作用。特别是高级官员史迪威,对改造和训练中国军队作出了重要贡献,在分配援华物资方面也积极努力工作,得到士兵好评。史迪威由于主张将部分装备分配给八路军,引起了蒋介石猜疑,蒋介石与史迪威之间矛盾加深,史迪威最后被罗斯福召回美国。

五、积极支持中国确立大国地位

抗日战争期间,中国军民倾国力抗战,英勇顽强,沉重打击日军,时间长达八年之久,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主战场之一。中国战场是开辟最早结束最晚的战场。中国战场牵制了日本陆军主力,中国军民共击毙日军133万人。在亚洲其他战场,美、英、澳、荷、苏等国军队击毙日军约27万人。中国人民为抗击日寇付出了巨大牺牲,死亡人数达3500万人。中国抗战粉碎了日本称霸亚洲,进而与德国法西斯会师中东称霸全球的狂妄计划,有力地支援了远东太平洋战场、苏德战场、西欧北非战场的反法西斯战争,为世界反法西斯战争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中国大国地位的确立,是在太平洋战争爆发以后。1941年12月8日,日军偷袭珍珠港,美国被迫全面、直接地参加战争,二战的规模进一步扩大,建立国际反法西斯联盟的条件进一步成熟。1942年1月1日,26个反法西斯国家在华盛顿发表《联合国家宣言》,美、英、苏、中四国领衔签字,然后才由其他国家代表签署,这是中国第一次以“四大国”这一身份出现在战时的国际政治舞台上。

1943年10月30日,美、英、苏、中四国在莫斯科签署《普遍安全宣言》。据此,中国有权参与各大国之间为结束战争而采取的协调行动,有权参与筹建联合国。于是中国先后参加了1944年夏天的敦巴顿橡树园会议和1945年4月的旧金山联合国会议,成为联合国的创始会员国和安理会常任理事国。莫斯科四国宣言标志着中国正式成为四大国之一,为中国在国际舞台上扮演大国角色铺设了道路。

1943年11月下旬,美、英、中三国首脑罗斯福、丘吉尔、蒋介石聚会埃及首都开罗,商议对日作战问题。12月1日,发表《开罗宣言》,三国表示团结一致,决心把战争进行到日本无条件投降为止,并规定战后把日本占领的中国东北、台湾、澎湖列岛等归还中国。开罗会议是中国战时外交的最高峰,是战时中国政府首脑参加的唯一一次盟国最高级会议,标志着战时中国的大国地位达到顶峰。

中国大国地位的取得,首先是中国抗日战争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中处于十分重要的地位所决定的。中国是二战反法西斯战场主战场之一。正如毛泽东所言,“伟大的中国抗战,不但是中国的事,东方的事,也是世界的事”,“中国的抗战是世界性的抗战”。罗斯福总统也曾说:“你想想看,如果中国屈服,会有多少日本军队脱出身来,那些部队会干些什么呢?会占领澳大利亚,占领印度,会像摘梅子一样轻而易举地占领那些地区,然后长驱直入,直捣中东……那将是日本和纳粹的大规模的钳形攻势,在近东某处会合,完全切断俄国同外界的联系,瓜分埃及,切断经过地中海的所有交通线,难道不会这样吗?”

中国大国地位的取得是中国政府的积极争取得来的。战时中国政府为争取大国地位作了积极努力,主要是出于两种考虑:一是深受列强宰割之苦的中国人民渴望改变受人欺凌的局面,二是争取大国地位可以抬高国民党政府的国际形象,有利于维护其在战后的统治地位。中国政府在抗日战争十分困难的情况下,于1942年组建中国远征军三个军10万人,开赴缅甸与盟国并肩作战,打击日寇。1943年中国政府第二次组建中国远征军,并于1944年5月展开滇西大反攻。16万远征军与中国驻印军五个师互相配合,取得了缅北滇西反攻战的伟大胜利。投入滇缅战场的中国远征军与驻印军都是国民党的精锐之师,其第五军、新一军、新六军在后来国民党五大主力王牌军中占了3/5,武器装备和作战能力经过美国化整训后,战斗力大大加强。中国远征军入缅作战,与盟军在中印缅战区共同抗击日寇,这是中国历史上的第一次,中国军队在热带、亚热带丛林和山地作战也是第一次。滇缅抗战的胜利极大地提高了中国的国际形象,为人类和平事业作出了应有的贡献。

中国大国地位的取得也是与美国的大力支持分不开的。在反法西斯大国中,只有美国支持中国应该置身于世界大国的行列,并努力排除中国走向大国道路上的阻力与障碍。早在1941年8月美、英大西洋会议期间,罗斯福总统就形成了以美、英、苏、中“四警察”来维护战后世界和平的设想。英国首相丘吉尔对罗斯福要把中国作为大国对待的看法不以为然,一再贬低和藐视中国的作用。1941年12月,美、英在讨论《联合国家宣言》签名的排名顺序时,发生激烈争吵,美国坚持中国必须与美、英、苏一起领衔签字,英国被迫让步。当然,美国也作了适当妥协,因为在美国的最初文稿中,中国是紧跟美国之后排第二位,而不是后来的第四位。1943年8月,在加拿大魁北克会议上,罗斯福说服丘吉尔放弃反对中国作为四大国之一立场,丘吉尔同意罗斯福关于战后以美、英、苏、中为中心设立国际和平机构的建议,尽管“英国总是不愿意中国成为强国”。苏联反对中国和美、英、苏一起签署《普遍国家安全宣言》,美国为说服苏联下了很大的决心。罗斯福指示国务卿赫尔,在莫斯科美、英、苏三国外长会议上要全力支持四强观念,即使因此而达不成协议也在所不惜,因为两个三国宣言也比不上一个四国宣言。赫尔表示,如果苏联执意拒绝邀请中国参加莫斯科宣言,他将不签署任何文件而离开莫斯科。在美国的强硬态度下,苏联不得不同意以四国名义发表宣言,但随后又在程序问题上找借口,说中国没有代表在莫斯科,是否仍由美、苏、英代表先签字,企图造成三国宣言的既成事实。赫尔坚持必须由四国代表一同签字,并提出中国可由驻苏大使签字。10月30日,中国驻苏大使傅秉常与美英苏三国外长共同签署了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莫斯科四国宣言,为中国跻身世界大国迈出了非常重要的一步。

美国积极支持中国成为世界大国,有两方面考虑,一是美国充分认识到了中国在战时和战后世界的重要性。正如1942年罗斯福所言:“我们没有忘记,中国人民在这次战争中是首先站起来同侵略者战斗的;在将来,一个仍然不可战胜的中国将不仅在东亚,而且在全世界要为维护和平、繁荣发挥它应有的作用。”二是出于美国的自身利益和全球战略的考虑:使中国成为战时美国有效盟友,打击和牵制日本法西斯,减轻美国的负担和牺牲;使中国成为战后美国在亚太地区的政治盟友,借助中国去制约战后的苏、英、日等国;使中国成为美国商品和资本市场以及重要的原料供应地,向中国输出美国式的资产阶级民主制度,“给战后世界造成另一个民主主义的巩固园地”。

决定和影响中国成为战时四强之一的上述三个因素是相互联系,不可分割的。中国抗战及其重要作用是最根本的要素,是中国成为大国的先决条件。中国的大国地位是中国人民通过流血牺牲赢得的,是在反法西斯战争中历史地形成的。战争中中国人民伤亡3500万人,直接财产损失达1000亿美元以上,间接损失5000亿美元。而美国的支持则是中国成为四强之一的唯一外部推动力。中国人民的英勇抗战和美国的强有力支持是中国成为四强之一的两个相辅相成的决定性因素,中国政府的争取也是不可或缺的,然而它是顺应历史潮流而动,属于中间润滑环节。由于国民党政府奉行积极反共、消极抗日的政策,加之它的独裁专制和腐败无能,特别是战争后期令人失望的表现,妨碍了中国大国作用的发挥。开罗会议既是中国战时地位的顶峰,又是一个转折点。此后,随着世界大战形势的根本变化,加上某些国家存在无视中国民族利益的大国沙文主义思想,中国很快沦为盟国的“小伙伴”,其标志是1945年2月11日苏美英签订的有损中国领土和主权完整的《雅尔塔秘密协定》。

六、美国在日本投掷原子弹,加速了日本投降和中国抗日战争胜利的早日到来

1945年8月6日和8月9日,美国将代号为“小男孩”和“胖子”的原子弹分别投掷到日本的广岛和长崎,给日本军国主义沉重一击。对美国在日本投掷原子弹这一军事行动,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至今尚无定论。

第二次世界大战至1945年7月,日本法西斯处于四面楚歌、孤立无援的境地。中国战场的持久英勇抗战,歼灭日军100多万人,牢牢牵制了日本陆军主力,并在局部范围内展开了反攻。美、英盟军在太平洋战场消灭日军27万人,反攻逼近日本本土,并摧毁了日本的庞大海军舰队和空中力量,切断了日本与南方的海上联系,日本的战时经济遭到彻底破坏,国内各种矛盾日益尖锐,日本帝国主义的彻底灭亡已指日可待。苏联为报日俄战争一箭之仇,夺回在中国东北的利益,答应结束欧洲战场二至三个月后对日作战。但日本军政首脑的大多数人仍不甘心,一直不放弃进行日本“本土决战”,企图负隅顽抗到底。因而,此时,美国对日本投掷原子弹,加上苏联8月8日出兵对日作战,起到了促使日本政府作出投降决定的作用,加速了中国抗日战争胜利的早日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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