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大人们的眼里,总以为我们这个似水年华是浪漫多彩的,谁会想到我们曾经也有痛苦悲伤了?总以为我们这个半大不小的年龄都是单纯无忧的,谁会想到我们曾经也有忧愁烦恼了?“死亡”这个令身子发抖的字眼也许在我们学生时代的字典里根本找不到,但她对于我们真正的意味着什么了?
生命,原本是那么的脆弱,不堪一击。
课堂上,老师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的讲解着,可我根本听不进去也不知道讲的什么破玩意儿。开始感觉老师就像在吃斋念佛一样,最后越来越感觉讲课的声音像一首凄惨悲凉的歌曲,紧接着谢文胜跳楼后的悲惨一幕就在眼前一一闪过。
我久久的望着那个空空的座位,课桌上布满了灰尘,我心中一阵悲凉。
谢文胜真的走了,是去了遥远的天国还是阴森的地狱?走的如此匆忙,走的时候双眼圆睁,似乎是死不瞑目。
过了好一会儿,我两眼忧伤的望着窗外,并没有刻意的去欣赏某一处的风景,一切都显得暗淡无光。
窗外,一只小蜜蜂飞了进来,在教室里绕了几圈,感觉没有什么可寻觅的事物后又扫兴的飞回原来的窗户,然而却飞不出去了。
蜜蜂是天地万物中的小小的精灵,然而再聪明绝顶的它竟然不知道世上有这种鬼东西——玻璃,明明看见窗外的青山绿水白云彩霞,却如何也飞不出去,只有不停的撞在玻璃上“咚咚”作响,焦头烂额。
我静观其变,小蜜蜂瞎忙了一阵子,仍是无路可飞。它好像在祈求老天的可怜同情,难道我就要命丧黄泉吗?小蜜蜂在玻璃上来回的踱步挣扎,望一望四周,没有“同事”,似乎又在思考着什么。5分钟后,小蜜蜂突然飞了起来,按照飞过的路线在教室里绕了好几圈,快如闪电的从它飞进来的窗户缝隙间飞了出去,消失在无边无际的浩瀚天空里。
“啊!”我差点惊讶的叫出声来。
小蜜蜂微不足道的举动使我感到惊奇,原来它会思考的,在临近死亡的时候,它往往向老路飞回去,寻找生命的出路。
可是人对某一种理想的追求异常痴迷,以至于在一棵树上吊死,让我感到迷茫恐惧。
难道谢文胜不是钻进了一条四周都是高高围墙的死胡同里,就像一不小心的陷进了淤泥深潭里痛苦挣扎着一味执着痴迷的朝前走,却找不到出路吗?
难道生命的出口竟是如此的狭窄吗?
是不是人比小蜜蜂更爱钻牛角尖了?
是不是小蜜蜂比人更加珍惜生命了?
对于着一连串的问号,我真的无法画上圆满醒目的句号。谢文胜跳楼后,我惊奇的发现一个问题,我们这些曾经并肩战斗过的兄弟姐妹们突然间长大了许多,考虑事情并不那么单纯了,真的长大了。
谢文胜选折了大学,大学选折他了吗?
是不是不上大学就无路可寻了?
谁会考虑到我们这个经不住折腾的年龄会隐藏着危险了?会突然想到跳楼结束生命的延续了?
谁会考虑到?
何况死去活着只是一念之差,无论选折其一,世界并不会因死去或者活着改变什么。正如那只小蜜蜂,如果刚才不停的撞玻璃而一命呜呼,山林有什么改变了?现在它飞走了,整个山林都是它的,它可以菜花,可以跳舞……它可以有生命的多种选折,但它的每一个选折都比死亡更生动有趣。
谢文胜无情的跳楼了,选折了斩断一条创造美好前途的路。谢文胜用生命鲜血告诉了我们什么?就是一个字,傻。
我只有在心里深情的祝福,希望真的有来生谢文胜可以重新拥有生命找回自己。
可叹的是美好的前途是今生创造的,而来生鬼他妈的知道。难道算卦的真能未卜先知吗?纯属像长着个猪腰子脸的赵本山忽悠人。
“张志根,文中的‘思念’指的是什么?”老师突然提问我。
“思念指的是谢文胜。”我没有站起来就脱口而出,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教室里一片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