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可谓是慈悲为怀善心大发从而“大赦全厂”,命令全厂员工放假一天。
平时忙的日理万机似乎忘记了黑夜白昼颠倒分不清的“呆”男“木”女们脸上无不洋溢着像娶了个好老婆嫁了好郎君似的笑容,感觉就像短暂的逃离暗无天日的“工作牢笼”终于见到了期盼已久的太阳了。个个都是千奇百怪五花八门别具一格打扮的花枝招展,招蜂引蝶般似乎要去赶赴新婚盛宴样神采飞扬、成双成对、成群结队的出去“疯”。
一下子,人去屋空的宿舍里只剩下了空空如也吗?不,还保留着日夜相伴的孤独、空虚、伤感。
回忆起暑假初来深圳到现在的种种点滴坎坷辛酸,流露出长期以来被残酷现实所压抑的无神采眼光独坐在床头的我,望着破乱不堪狭小如牢房一样的宿舍,我确实像一只井底之蛙,这个无边无际的世界太宽广浩大了,大的似乎遗忘了渺小的我,大的似乎找不到真正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鼻子一阵阵发酸,我的眼泪就流了出来。
“志根,我还以为你出去了,找到你真够辛苦的。”肖可军风风火火的跑进宿舍,双手撑在膝盖上,弯着腰气喘吁吁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这么急。”我拿起床头也不知多久没人搭理的半瓶“绿茶”递给肖可军。
“我也不知道,厂长急着要见我们了。”半瓶“绿茶”一下子喝了个精光,肖可军不停的吧啦着嘴儿,“怎么有一股子酸味?”肖可军恶心的跑进厕所里呕吐,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哈哈!”我忍不住的笑个不停。
办公室。
古雅朴素韵味的装扮。
墙壁中央悬挂着手持长刀的红脸汉子关二爷正威风八面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脑海里努力回想起最近的工作情况,我们又犯什么大错误了?心里有点儿不安。
“你们坐呀!傻站着干嘛!”老厂长显得和蔼可亲,微笑着。
我和肖可军心里七上八下的傻笑着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样规规矩矩的坐在弹性超强舒适的沙发上。
“是这样的,根据厂领导集体会议研究决定,从你们两个人当中选拔一人主持A拉的工作。”老厂长的脸色变的严肃了。
“真的?”肖可军一下子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难道厂长的话没有一点儿威信可言?”老厂长慈祥的笑着,点燃一根淡淡薄荷味的香烟。
肖可军不停的点了点头,使劲的拥了拥我的身体,不知是要拍巴掌还是要欢呼,兴奋的有点儿手足舞蹈。
我的脸上没有太多的笑容,一下子沉浸在深思中。
“当然我们尊重民主,你们回去好好的考虑一下。”老厂长轻轻的吐着烟雾。
“我现在就考虑好了。”我单刀直入的说。
“那你们那个可以胸怀宽广的退让一步了?”老厂长喜出望外,露出了菊花般的笑容。
“老厂长,你作为一名领导能如此的看重我们两个小小的打工仔,我很感激;你作为一位长辈能如此垂青于晚辈,我很感动,真的很抱歉,也许我们要让你失望了……”我站直了身子,标准的立正姿势,恭恭敬敬的说。
“为什么?”老厂长一下子打断了我的话语,满脸的疑惑。
“厂长,现在的社会太需要知识了,其实我们是暑假出来打工的,必须要回去要完成学业。”我深有感触的说。
老厂长望着我们,流露出不舍惋惜的眼神,快燃烧完的烟屁股无声的掉落在地上。
我和肖可军傻站着,面面相觑,窘迫不堪。
“哈哈!不为眼前的利益所诱惑,非要完成学业,真乃是有志的少年,后生可畏呀!”老厂长高声的大笑,心中充满了许多感慨。
瞬间,我和肖可军的脸上像花朵绽放一样欣慰的露出了笑容,深深的向老厂长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