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乞丐样流浪了半个月后的某一天。
晌午,烈日当空。
某工厂附近,依然与工作无缘的两个少年无奈的坐在行李上迷茫的望着陌生人群晒油儿,不断冒出的汗水顺着脸庞直往下淌,流到颈部汇聚成汗流,滑落到心脏位置,穿越过腹部,猛烈的冲着下身敏感区域,狗日的,简直成了小溪。三天没有好好的饱餐一顿了,被汗水蛰的生疼的眼睛似乎睁不开,感觉胃里似乎被穿孔了,钻心的疼痛袭击而来,我似乎快要死掉了。
肖可军手里拿着半瓶水不敢喝,不停的吧啦着嘴儿,伸出长长的裂出血口子的舌头不断吮吸着鼻尖滑落到嘴唇的汗水,强忍着极不情愿的咽进肚子里滋润一下干裂的嘴唇和似乎能喷出火焰的嗓子。
“他妈的,这是人待的地方吗?”肖可军喷出一口汗水加唾液混合的怪味异物。
我露出了一个无声的具有魅力的苦笑。
似标杆一样的两名保安庄严的站立在工厂大门两侧,严峻的脸庞滚落下豆大的汗珠儿,在无言的抵抗战胜着热的似乎快让人停止呼吸的鬼天气,似乎在向员工们和街边熙熙攘攘的人群忠诚的宣誓:“我是工厂的形象使者。”
狭窄的门卫室里,一位破有领导风范的保安(估计是保安队长)匆忙的挂断电话,烦躁的冲了出门外,冲着宽大的厂区一阵大吼。
“C拉,D拉的员工楼下紧急集合。”“嘟嘟”那名保安吹响了急促的哨声。
3分钟后,员工们断断续续的涌到了楼下。埋怨声、叫骂声强烈的撞击着耳膜,虽然脸上挂着强烈的不情愿,但是“军令”如山倒,都是无可奈何。
“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标准洪亮士气震天的口令回荡着厂区上空,传来阵阵回音。
员工们个个懒洋洋的做着对他们来说有点儿陌生的动作,似乎都掉了魂一般。
厂区里俨然是一个小小的方阵,不太正规的小方阵。
“各位员工,现在本厂所有的货必须快速运到总厂,事情十分突然,请大家做好搬运的准备。”那名保安干脆有力的传达着上级的指示。
不多时,一辆大型的货车驶进厂区门口。
“车来了,大家快般,快点。”货车还没有停稳,那名保安就招呼员工们动起身来。
起初员工们都是一副风风火火要把这批货物拿下的架势,不多时货物就消耗了一小半儿。一口唾沫喷在地上没多久就蒸发了,似乎还冒着白气,天气实在是热的透顶,疲倦感袭击而来,员工们个个像霜打的茄子样,激情劲儿随风而去,动作缓慢磨磨蹭蹭的,工作效率大大的打折扣。那名保安望着堆积如山的货物急的像高温油锅里的活鲤鱼样上下跳窜,无论怎样的叫喊催促,员工们就是提不起神儿来。
那名保安倒也善于拉拢人心,自掏腰包的去超市里扛了两箱有点儿甜的“农夫山泉”,一阵如饥似渴的狂饮之后员工们的工作劲头儿也没有提起多少。有三名看起来是资历比较老的员工似乎是阳痿了,竟然躺在树荫下悠闲自在的闭目养神。
那名保安不停的看了看手机显示屏上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跳跃着,已是焦头烂额,有点儿不知所措。
“喂!你们两个坐在那里当招牌呀!快过来般呀!”突然,那名保安冲着我们一阵猛吼。
“是叫我们吗?”我和肖可军几乎同时一愣。
“说你们了,还愣着干吗?”那名保安明显提高了嗓门。
我和肖可军心里充满了胆怯,我们招谁惹谁了?
“去吧!说不定就找着工作了。”肖可军心动的拽着我的衣角。
饿的头发晕眼发花的我们,似乎爆发出了体内仅存的最后一点力气疯跑了过去脱掉上衣立刻肩扛手抱或者双人抬着货物,浑身上下被哗哗流淌的汗水浸泡着,我们顾不得去擦拭,似乎那一刻我们已经把生命置之度外了,似乎一切都豁出去了,似乎我们快虚脱了。
员工们见半路杀出个“陈咬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立刻来了精神又疯狂的加入了搬运行列。没多久,所有的货物是一抢而空。
当知道我们不是本厂的员工时,那名保安歉意深深;当知道我们还没有吃午饭时,那名保安二话不说直奔餐馆“大摆宴席”;当知道我们在外漂泊的心酸时,那名保安立刻拍着大腿爽快的说:“进我们厂吧!我马上向领导请示。”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我们就这样歪打正着机缘巧合的进了一家叫金城达的电子厂做了一名普通的搬运工,月薪500元。
那一刻,我激动的流了满脸的泪水,心里异常的欣慰。
欲知江湖路上后事如何,请看下一章节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