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川流不息,人群熙熙攘攘,“喇叭声、吆喝声……”声声奏响了一首激情劲爆的摇滚歌曲,喧闹的城市淹没了我小小的身影,但是淹没不了我的悲伤,淹没不了我的孤独,淹没不了我……
我像风一样孤单一人漫无目的毫无方向的飘在大街上,神情恍惚,步伐踉跄,上衣钮扣扣的七上八下,腰带系的松不拉及,穿着破乱不堪的球鞋,头发乱遭遭的像鸡窝一样,路上行人匆匆过,有为事业打拼的,有为爱情奔波的,如今我对每个人来说,只不过是个脱胎换骨的陌生人,有谁会在乎我?有谁能够了解一个十七岁的半大小子的“三千烦恼丝”一不小心脱落了多少?
沉重的打击,难以启齿的痛苦,摧残着我的幼小心灵,稍不留神的把我腐蚀成了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孬种样子。
本来自控能力就差的我再加上如此雪上加霜的封冻,逼迫我无法控制情感和行为,一不小心就接触到了与十七岁年龄不相吻合的催化剂。
老天爷幸亏没有完全瞎眼,还是让我的理智有点清醒,我明明知道破了个大窟窿的口袋里没有半文钱财,空空如也,但我仍倔强的走进了那家“千杯驿站”酒店,独自灌着闷酒,灌着一肚子的痛苦,灌着一肚子的孤独,灌着一肚子的悲伤,灌着一肚子的绝望。
酒是辣的,是苦涩的,是让我的精神不得不步入麻木状态的“海洛因”,是克星,酒曾经不是我的朋友,我没有感觉到她是个好东西,与她无缘,往日我是滴酒不沾,闻到酒就胃里泛酸,严重的时候就逃之夭夭,有谁会想到这个让人喜欢又令人厌恶的消费品如今却成了我的知己,我的密友,就像烟是父亲最好的伙伴一样,酒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是如此的理解我苦不堪言、痛不欲生的心情,我真想仰天凄凉的长吼一声“酒,我爱你!”
“妈妈,我要吃鱼翅?”酒店里一个小女孩抓住妈妈的衣角叫喊着,那倔起的小嘴巴,俊俏可爱。
“妈妈,我可以向谁叫妈妈了?”小女孩的稚嫩声音一次次的钻进耳膜里,我那颗脆弱的心似乎又受到了撞击,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样止不住往下流。
餐桌上摆着让我唾液三尺的生猛海鲜,可是现在对我来说没有半点食欲,我一口接一口的灌着酒,忘记了酒的辣,酒的苦涩,感觉酒就像白开水样无味,原以为酒能麻醉自己忘记痛苦,忘记烦恼,然而我处心积虑设计的计划全化为泡影,就好像流血的伤口被别人撒了一把咸度很浓的盐一样,心里更加疼痛。
我脸上挂着泪水出神的望着酒店外,浓浓夜色包围着城市,大街小巷已是万家灯火通明,也许每个人都在享受家的温馨,我的家在那里?温馨在什么角落里?我无法找到,只有孤独相伴,悲痛塞满我的心房,酒装满我泛酸的胃里。
我猛的灌了一口63%高度白酒,酒渗出了嘴角流到了颈部然后又飞流直下的冲刷着我的胸膛,瞬间一种火辣辣的感觉流到全身每一个部位,“砰”的一声酒瓶被我重重的扔在餐桌上,又不小心的滚落到地上瞬间爆炸的支离破碎。
“刷”一下子酒店里所有的顾客,女老板都齐刷刷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流露出惊讶、愤怒。
“妈,妈……你在那里?”
我的泪水就啪啪的砸向那一堆酒瓶碎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