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蓝泽依然是温柔的神情。
元若菲并没有气馁，“学长。你不喜欢我吗？”
蓝泽说：“不是的。但是。我有女朋友。”
“哦。所以呢？”
“所以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
“是吗？”她脸上带着淡淡阴影。
“女朋友……不都是虚荣的工具而已吗？”元若菲淡淡地说。
蓝泽不语。
“我知道小千学姐长相不错。性格温和。这样的女友在朋友眼里是十分理想的，可是真正有没有感情，你并不会察觉不到。”
蓝泽神情依然平淡。
“不是吗？许多人已经把情感当作游戏。如果并不是受到道德的谴责，人可以喜欢上很多人并与他们相好。”
元若菲脸上有与年龄不符的苍凉笑容。
“情感就像场交易。不是吗。”
“看到了吗？若菲跟蓝泽学长一起进去了那里！”
“看到了看到了！”一群小女生在吱吱喳喳地议论着。
“我就说小菲厉害！竟然斗得过小千学姐！”
“可是蓝泽学长的表情看起来还是很平静呢！”
“你说得对。”蓝泽回答。
“你的想法的确跟我有过的真实想法很相近。”蓝泽背靠着墙。
“但是。你还没有成为我女朋友的资本。”
他冷冷一笑，“但我并不讨厌你。相反，很欣赏你的勇气。”
元若菲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复笑容。
她鞠躬，“谢谢蓝泽学长。”
——我会不择手段。
——直到你成为我的男朋友。
广播：“现在进行的已经是第七首歌了。提醒一下还没跟自己舞伴搞好关系的各位哦！时间已经不多了～为了留下美好的回忆，请大家为了自己的幸福做好准备啦！”
第七首歌是电影《放牛班的春天》里的一首天籁般的独唱。
我坐在舞场上。依然无精打采。
什么为了最后一支舞奋斗。
什么为了自己的幸福奋斗。
狗屁。
那个神秘少年依然站在我的不远处。喝着咖啡，看书。
我站在他身旁。
“看过这首音乐的电影吗？”
他抬起头，略看我一眼，“《放牛班的春天》？”
“嗯。”我竟然为他知道而高兴不已。
一部很久以前的法国电影。
“问这个干嘛。”
他问我。
“没什么。无聊嘛。”
他继续低下头看书。
在这喧闹的舞场里。
每个人都在极力地找自己喜欢的另一半。
怀着憧憬的舞步。
每个人心里都有企图。贪欲。
可他只是在这里平静地看书。认真的样子。
“我喜欢这个句子——”他跟我说：
“蛆虫是全世界最大的饕餮家；我们喂肥了各种牲畜给自己受用，再喂肥了自己去给蛆虫受用。胖胖的国王跟瘦瘦的乞丐是一个桌子上两道不同的菜；不过是这么一回事。”
“很有趣的说法。是《哈姆莱特》吧？”
“嗯。无聊的时候我就会看一些外国小说。里面那些看似怪诞的句子却很深刻。”
“嗯。我看《威尼斯商人》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
“最近我看了《微物之神》，虽然整体故事不懂。可是里面有些句子跟场景好像就出现过在记忆里。”他平静的叙述。
“阅读有时候就像浏览一个梦境。”
模糊而生动。
“模糊而生动。”他形容得跟我的想法一样。
“你有写文字吗？”我问他。
“没有。我是专职读者。”他微笑。
“我写过一些。甚至还很厚脸皮地投稿。但是都没有成功。”
“没关系的。文字的最终评价者还是自己。”
他说。
这种方式的安慰我甚至没听过。
但很喜欢。
元若菲倒了两杯上等的红酒。在没有人看见她的时候。
偷偷地把一些药放进去。
药融化在鲜红色的液体里。
——蓝泽学长。我们喝一杯酒吧。今天晚上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