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257500000009

第9章 意象:幽暗或明亮

体内

我一直无法破译隐藏在体内丛生的幻象。长期以来,我与这些或许并不存在的物事或和谐共处,或互相猜疑,或互相纠缠,渐渐地双方构成一种对峙的搏弈。有许多次,我在梦中突然惊醒,但眼前的幻象却依然挥之不去,人群,尖叫,气味……而现实的窗外是死寂的黑夜,我独自一人坐在床边,满耳朵都是嘈杂的声音。还有一次,我梦见自己赤脚奔逃于茫茫荒野,身后是手持长枪的千军万马,首领是一个满头红发的家伙,他耀眼的胡须上已经结出一串冰凌。四周荆棘遍地,偶尔可见一座古老的庙宇,他们把我逼向一座高耸的危崖,在惊恐与毒蛇的缠绕之下,我腾身一跃,顿感天晕地旋,身体疾速下坠,空气托着一片飘飞的树叶。那一刻,我真切地感受到了宇宙的冷,人世的冷,时间的冷。

四月的一天,因为长期写作生活的作息紊乱,我被医生检查出长了痛风,左腿膝关节需要进行关节镜清理手术,这也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走上手术台,我的身体被全面剥光,躲在一床白色布单下瑟缩。在术前的清醒状态,出于职业的好奇,我仔细地观察四周的环境:手术室里一片忙碌,无影灯使房间形同白昼,大夫亲切地给我掖掖床单,让我放松,但我仍然感觉很冷,两肩冰凉似铁。接下来是麻醉师给我实施了半麻,脊骨被一根大大的针管强劲刺入,只顷刻之间我的下半身就失去了知觉。然后,两个女护士给我插上导尿管,——此刻我已没了丝毫羞耻与尴尬之念,像战败的俘虏一样任由摆布。一阵窸窣过后,护士在小声说:好了,开始吧。床头上有一台显示屏,播放着手术的整个过程,事后得知还被录了像。我惊讶地看到我的关节腔内,在放大的效果下像一孔幽暗深遂的千年溶洞,雪白的痛风石散布在肌肉表层,上帝何时在我的体内下了一场鹅毛大雪?它壮观而美丽,它们正被一把锋利的刨刀一一削下、去除,渐呈肉红。但很快,我便失去了意识,陷入恍惚状态,在此后长达三个小时的时间里,有一列鸣叫的火车从我的身上辗过去,再辗过去……哐哐哐,哐哐哐,我觉得自己横卧在钢轨上,有一种被绑缚的无奈。有一度,我甚至怀疑自己就这样死去了,以呼吸的渐渐微弱完成着与死神的接轨——那未来却必然要降临的死,不过就这样简单,像一场永不醒来的梦魇。

事后我想,梦魇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它让生命在睡眠地带一如战争一样惊心动魄。就在昨晚,我参加完一场与朋友的聚会,回家后疲劳地倒在床上就睡了,睡眠像一只幼小的虫子,爬行在如此幽深的黑暗,像进入了佛教中的无间道界,稀疏的星子眨着幽蓝的眼……突然,我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粗重的呼吸,并且感到有个人迅速进入卧室,他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面部模糊一团。他将手探入覆盖我的被子,固执地拉开左侧的一角,要和我同枕而眠。我本能地拒绝他的到来,我的床是单人床,根本盛不下两具庞大的身体。而且,我的眼睛竟然在瞬间睁大了,可以隐约看到屋子里熟悉的景物,书架、电脑、饮水机、床头边的落地灯。我想叫,却发不出声音,焦急、气愤和恐惧紧紧地攫住了我的全部感觉,“哦……哦……”,终于,我听到了自己艰难的发音,手臂下意识地比划着,慌乱中伸手拉亮了台灯。整个房间亮了,但却布满了一种神秘与诡异气息,我觉得那个人还在,他并没有离去,像个幻影一样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于是,我呆呆地坐在床上直到天明。后来,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我才松下一口气。

那固执地长在我灵魂里的幻象,是什么?是否所有的人都同我一样被无端莫名的事物长久折磨?我已憔悴不堪,日渐衰弱,渴望着神灵的无私救赎——有一晚,我清晰地看到圣母的模样,她微笑着弯下腰来,伸手欲抱一个无家可归的颤栗孩童。

碎片:风

风是又一个驱赶不去的意象,它在我的脑海深处吹刮不止,呜呜作响,摧枯拉朽的力量涤荡一切:塘边的一株大树被连根拔起,青烟滚滚,房屋倒塌了,地面上堆着瓦砾与废墟。一条巨蟒爬出,围绕着村庄横冲直撞;奔跑的人群,哭叫的妇女和儿童。呼啸的树木,摇动的枝条,散落的鸟窝……这是夏天,大风过后,一场洪水汹涌而至,将我生活的村庄化作一片白茫茫的汪洋。

我的故乡在荒凉的鲁西平原,我曾经不止一次地描述过那个叫做沙河镇的“邮票大小”的地方,那里盛产雪白的棉花和火红的高粱。沙河镇以北,靠近苇塘边上的一个小院落,住着母亲、爷爷、二爷和我。在我依稀如梦的印象里,我的两个爷爷是世界上最勤劳的农人,他们天不亮就推着木轮车出门,去村东的田野劳作一个白天,时常在野地的草棚里合衣而眠。那时候,我时常挎着一只草篮子给他们去送吃食,篮子里放着几块熟地瓜、半碗腌咸菜,我的另一只手里还有一只黑瓦罐,瓦罐里盛满了香喷喷的玉米粥,偶尔,母亲会朝玉米粥里放上一勺乡间稀有的红糖——那是父亲从城里托人捎来的,家人只有在喜庆和获取奖赏时才能得以品尝。黄昏的炊烟自村子飘向田野,与上升的地气溶为一体,谷秸搭建的草棚很快变潮变湿,蝗虫的翅膀被露水束缚,只好呆在草茎上静等一夜。我光着脚丫穿过一片黑黝黝的小树林,踩在布满了一层松软沙土的乡路上,月亮像一个大圆盆从沙丘之上缓缓上升,我听到一阵戚戚嚓嚓的声音从田地里飘过来,谷子的香气,麦子的香气,夹杂着各种野生植物的苦涩气味,都在月亮出来的一瞬蒸发弥漫,醉人的气味迅速包围了我。在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一个迷失在乡间的幸福小神。

母亲是个长相美丽的乡村教师,在我的印象中,最初的校舍竟然是在一幢被废弃的谷仓。谷仓里有一小半的空间堆放着金黄的谷草垛,旁边是一个大碾盘,孩子们就嘻嘻哈哈地坐在碾盘上学习识字。下课的铃声响了,孩子们的娱乐方式很是有趣:轮流推动那个空空的碾盘,让它滚出夏天的轻雷阵阵……说来令人倍感羞臊:长到六岁的我,还贪恋着母亲那像秋天的沙河水一样日渐枯竭的乳汁,在课间休息的短短空隙,会不失时机地拉她到一个幽暗的角落,把头埋向她鼓鼓的衣襟,时常,当习惯性地吸完了全部的甘露,抬起头来的刹那却发现身边挤满了围观的人群。为了我艰难的断奶,母亲不得不一次次把乳头涂上一层灼人的辣椒油。为了吮吸到母亲的乳汁,我不知挨过多少响亮的耳光,屁股被拧青,头发被揪下一绺又绺,但我痴心不改。长大成人,我怀疑自己身上埋藏着一种被称为“俄底浦斯情结”的原罪,直到今天,我仍然偏执地认为:没有一双丰满乳房的女人,永远成不了伟大的母亲,她们甚至无权获得惊心动魄的爱情……

在假期或周末,母亲时常拉着我的手来到村东的场院地,近处是瑟瑟有声的高粱棵。麦收过后,阔大的场院里只剩下几只光滑的碌碡,在时空里闪着幽寂的光芒,而潜伏在四周的野物们的叫声不时送到耳边,我们置身在干净的场院地上,就像置身于一个荒凉的世纪。我听到母亲小声咕哝:孩子,起风了,我们回家吧。

直到今天,我也不明白母亲的声音为什么这么小,像是怕被什么人听见。难道是怕风听见?

风是灾难的预兆,是自然对人类的告诫与示威,在它面前,我们不得不认可自己的渺小,垂下顺从的手臂。而那陡然而起的乡野之风,总是从微弱到狂暴,吹进我幼小心灵的最深处:逃亡的月光和墓地的栅栏,碎片和颤栗。

接下来的记忆是灰暗和疼痛的:在短短的时间里,爷爷们先后离开人世。从此,疼爱过的我两个亲人永远无法再见。先是二爷长了食道癌,他死时全身赤祼,蹲在院子里那株枣树下,他是被突然涌上的一口痰液窒息而死的,手里紧紧攥着一粒来不及服下的药片。三个月后,爷爷在一场村人办喜事的晚宴上醉酒,一不小心失足跌进了家门口的池塘里。早晨,人们发现他的半个脸在水中,和早春的冰渣子冻在了一起。——这也许让梦境中不停吹动的风有了较为合理的解释,有了神秘的联系和象征?

落水鸟

爷爷的葬礼在春寒里举行,那一刻池塘里的冰还没有完全解冻,田野里的残雪仍然随处可见,而葬礼过后,野地里又将多出一座崭新的坟墓。

他躺在棺材里的样子格外瘦小,下巴略微上翘的白胡子显得又粗又硬,像一缕茁壮的胡萝卜须。我平时喜欢揪它,爷爷会迅速摆头躲避,但现在他不能躲了。哈,这个终生饮酒、爱玩幽默的老东西!葬礼的前夕,依照当地风俗,我作为家族一员,头戴一顶白色孝帽,混迹于陪灵的人群中跪哭,膝下铺着一层柔软的苇子席,我当时偏瘦,觉得膝盖有点硌。周围一片哭声,连一些平时几乎看不到的人,也面容悲伤泪痕累累,尤其是一帮子从遥远的东北大森林里赶来的亲戚,其中有爷爷的老妹我的姑奶奶,竟然哭得昏倒过去,我看到有人慌乱地去掐她的人中……

但这时,有一件趣事不可思议地发生了,发生在我身上:在呜咽声里,我突然想起三岁那年的一个黄昏,我坐在院子里的一个马扎上,爷爷喂我吃烤玉米,将一粒玉米准确无误地喂进了我的鼻孔里,我想了各种方法也抠不出,急得掉下眼泪,恐惧又难受,而爷爷却在一旁乐得哈不拢嘴,笑得胡子颤抖……不知怎的,在他的葬礼上,我的下意识突然冒出这件事来,越想越好笑,结果导致失控地“扑哧”笑出声来,可能接着又“咯咯”了两声。声音很大,周围的人都听到了,人们为这个气氛下突然发出的不和谐音大为震惊,纷纷掉转头来看我,我甚至看到一双双怒视的眼睛,而我还在捂嘴大乐……过了一会,母亲把我拉到一边,问:你有病?我摇摇头,面容仍带笑意,母亲不容分说,抡起手给我两个大大的耳光,骂道:浑帐东西,再让你笑!笑!母亲打完了我,扭身离去。我脸上火辣辣地疼着,眼泪顿时夺眶而出,——这回是真哭了。

多年过后,当我端坐在某个场合,望着讲台上的人侃侃而谈,我仍然会因为突然想起某件趣事而企图忍俊不禁,只是修炼多年,我终于学会了一本正经地控制自己:以严肃的表情来掩饰内心涌动不息的荒诞感。在那一刻,表情越严肃,其实内心就越想大笑。非但如此,时间还教会了我附和众声——面对众多的笑声自己也跟着笑上两声,尽管我并不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幽默的事情。

我想,这是一种必然的变异和走失,是一个人无奈的成长史,其中的奥义,我心里最清楚不过。好在,坚硬的原则与底线被死死守牢,它将在紧要关口化作一道长剑的彩虹。

爷爷的葬礼结束不久,我们全家就迁往了父亲工作的所在地:聊城。

前来搬家的是一辆大解放汽车,拉了满满一车破家具和喂养多年的家畜。后来又租了一辆马车,用来拉炊具和粮食之类的吃用,而我,就坐在那辆四处透风的马车上,母亲紧紧地环抱着我,她自己却在车子晃动的催眠作用下睡着了。马车在黑乎乎的春夜走了很远的道路,黎明后我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看到了此前从未见过一些景物:上工的人流、高大的烟囱、电线杆、奔跑的火车、移动的森林、棕色的古楼……城西是一个著名的人工湖,风吹着浩荡的苇草和帆船,今天,因为这个湖泊的存在,人们送给了小城一个暗含商业运作意味的美名:江北水城。而在当时,马车缓慢通过水声喧响的大堤,我目击到一只落水鸟在湍急的波浪里翅膀煽动,啼血的嗓子呼唤春天的拯救,它挣扎、尖叫、双眼睁圆……直至被水完全吞没。

灶火

我喜欢火柴被擦燃时瞬间发出的声音,紧接着是一股刺鼻的硫磺气味。在它微弱的上升里,一粒火种打通了往日闭塞的道路,那里藏着我们被用完的好时光。

有一次,我从一个旧抽匣里翻出一盒有点潮湿的火柴,它身上的磷片已经明显破损。起初,我以为这盒火柴像一页旧日历,它被一个时代的巨手永远掀过去了。但当我尝试着擦燃它时,不料,只听“砰——”的一声,一把被废弃的旧手枪,它被打响了,说出了压抑已久的语言。

于是我又闻到了一股亲切的硫磺气味,我在瞬间里陷入失神的迷醉状态,眼前掠过远逝的故乡、河流、树林、雪地、亲人的脸……我把那盒火柴一根根地擦燃,一下、一下,“哧啦哧啦”的声音响在耳边,又似乎响在遥远。像安徒生笔下卖火柴的小女孩,蜷缩在世界寒冷的一角,眼前堆起一具具白骨似的小木棍儿,每一朵颤抖的火焰里,都是凄美的天堂。

此时,我的内心已经塌方。决口。崩溃。——我用最后一根火柴点燃了那只纸糊的火柴盒,默默地看着它化为灰烬。做完这一切,感觉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似的,欲哭无泪的堵塞始终涌动在我的喉咙。

是的,人若想活回过去,只需一根火柴长度的契机,就会引发一场熊熊的燃烧。

一场罕见的北方大雪让我想起了一个久违的名字:灶火。——除了雪,点亮这一意象的应该是一位手部红肿的老妪,她包着一方粗布头巾在野地里拾柴,然后背回家点燃厨房里的灶火。不一会,会看到低矮的茅屋顶上,烟囱冒出袅袅的炊烟,米饭的香气在空中消散,又丝丝缕缕地吸进人们的鼻孔间。这气味勾引着在雪中走动的旅者,荒野上的牧羊人,一大早就跑到芦塘里割苇子的老汉……当夜幕四合,整个世界陷入了黑暗,冰凉的气息在大地上弥漫,惟有灶火的意象给人带来安静、力量、勇气、以及持久的镇定和温暖。

我想,那个点燃灶火的老妪,或许就是我的外婆,或许是许多人的外婆,她是人间美好的化身,是神的另一张脸孔,慈祥的眼睛温柔地注视……灶火,让我有了一个奇妙的感性认知:一个童年身居乡间的写作者,那最初的人生塑造,不过是通过一个善良的女性形象来实现的,与之密切相连的,是结冰的池塘、塘中茂长的荆棵、熏黑的锅台、木质的风箱、粗糙但却喷香的食物……第二天,路边堆满了焚烧过后的草木灰。

我外婆的家在沙河镇以东,一个叫李堂的村庄,与我家的方向形成了一条斜线,中间相隔宽宽的沙河。那时候的沙河还没有枯干,但到了冬天会结冰,沙河一结冰,会招引一群玩佗螺的儿童,因为玩得性起,每年冬天都有人掉进河心的冰窟隆里淹死。大雪深深,通往外婆家的路却是最幸福的一条。

在外婆家,我第一次吃到外公从苇塘里捕来的鲤鱼,晚上,可以睡上滚烫的火炕。外婆家拥有旺旺的人气:舅舅、表哥、表妹……我感到孤单的心绪得以化解,我甚至在那里拥有了一批最好的童年伙伴,我们在有月光的野地里游戏的情形,大雪过后追赶一只野兔的情形,至今历历在目……那一刻,所有的不愉快都被融解和遗忘。夜深人静,玩累了的我迅速进入了无底的睡眠,这时候是谁蹑着手足,将一只烤得焦黄的面饼,轻轻地放在我的枕边?它来自灶火余烬的能量。

如今,我的外婆已去世多年,和生前患有摆头症的外公埋在一起。自此,我也中断了与故乡的联系,并且一断就是十多年。直到去年春天,才和父亲一道去了一趟沙河镇,去了外婆的村庄……乡村巨大的变化是在预想之中的,我只能按住难以言表的复杂心绪。河岸上的梨花依然开放,只是没了树下锄禾的人们。幸运的是,外婆生前住过的老屋子还在,我在蛛网密布的灶台前久久伫立,四壁空空,扶门框的手渗出阵阵冰凉。

我知道,当火焰熄灭,美好的往事已经走完,像一捧灶火在冬天的炉膛里完成了它的一生。

(原载《红岩》2008年第5期)

同类推荐
  • 百位名人读书心法

    百位名人读书心法

    阅读,是通往人类文明的旅程,100位先行者的心得与感悟,洒播了一路的智慧之光,像路标指引着我们前进的方向。沿着满径的书香走来,我们一定会收获人生最丰硕的果实……本书精心擷取了古今中外100位名人、伟人的读书心得,按编年的方式编排,分为上、中、下三卷,力求做到条分缕析,让人读之有轻松之感。
  • 看法

    看法

    娄义华:现任职中国先锋作家出版社社长兼党委书记,《香江》文学杂志执行总编。从事新闻工作十余载,先后在《当代诗坛》杂志任编辑;《湖南人口报》记者、新闻摄影记者、编辑;长沙电视台女性频道任编导;新华社湖南分社记者;长沙晚报报业集团《东方新报》社任编辑、首席记者、主编等职。
  • 暖暖的幸福

    暖暖的幸福

    《暖暖的幸福》主要分为5辑,行善是栽一棵无花果、不辜负每一颗纯洁的心灵、有一种爱是那么怯弱、只为途中与你相见、把爱画在岁月的脸上。爱,是一种需要不断被人证明的虚妄,就像烟花,需要被点燃才绚烂到极致。
  • 超越:董克仁杂文集

    超越:董克仁杂文集

    古时候,人们与自然作斗争的能力很低,为了趋利避祸,在取名时爱挑些吉利的字眼。汉代及以前,有“无忌、无咎、弃疾、去病”一类的命名,也有仰慕历史上的忠臣良将而尽量选些相近或相同的字眼,如汉高祖的第一谋士张良,后来便有姓张的取“学良、效良、忠良、新良”之类的名字。
  • 冬日的恩典

    冬日的恩典

    本诗集收集了诗人多年所作的诗歌精选,作者以其细腻的笔法诗意地描绘了自己对常见的、失去了地方特性的小城市的生活和感悟。这些诗歌作品涉及的题材广泛,是诗人通过对于身边的人和事的观察和思考,有了深切的感悟之后所作。
热门推荐
  • 未解的悬案:世界历史未解之谜

    未解的悬案:世界历史未解之谜

    神秘的埃及金字塔在中世纪,很多作家都认为,在埃及粮食充裕时期,金字塔是用来储藏粮食的大仓库。近几年来,金字塔被人描述为与日晷仪和日历、天文观测台、测量工具甚至是与神秘的外星生命相联系的东西,把金字塔当做天外宇宙飞船的降落点。
  • 灵逆苍天

    灵逆苍天

    这是地球以外的世界,这里的人以修炼自身的灵魂为主。灵境大陆,强者为尊。唯有踏足帝灵,方可俯瞰天下;唯有实力至上,方可笑傲苍穹。灵境的修炼,决定人的命运,决定人的生死。强者,挥袖间山崩地裂,日月无光;弱者,受尽欺辱,命途多舛。灵境,即修炼灵魂力量的境界。其成就的高低与修炼者的灵魂力量息息相关。灵魂力量越强大,则天赋越高;灵魂力量越弱小,则天赋越低。灵魂境界从低到高有十个层次。为聚灵之境、斗灵之境、逆灵之境、人灵之境、升灵之境、天灵之境、神灵之境、仙灵之境、圣灵之境、帝灵之境。要修炼灵魂境界,得先从聚灵开始。。。。。
  • 校草是恶魔:丫头,你是我的

    校草是恶魔:丫头,你是我的

    第一次见面,他弄脏了她的衣服,还强吻了她。后来才知道,他和她竟有婚约,她搬进了他的家,和他上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两人都不愿意。但是,悲惨啊!他还让她必须听他的话!“不准不服从我的命令,不准不理我,不准和男生说话!”过了几日。“还不能不让我吻你!”“凌墨,你太······唔······”
  • 台北春宴系列之吴美慈

    台北春宴系列之吴美慈

    在前一部陆小岚的后记中作者就曾说过,风十一郎不是专业作家,以致会对刚写完的书中人物,产生某种耽溺的现象,而这种精神负荷,往往会让人觉得又无奈又沉重,像胸口二十四小时都压着铅块,真的满痛苦的。一起来翻阅《台北春宴之吴美慈》吧!
  • 懵懂时光恋爱季

    懵懂时光恋爱季

    不同性格的6个人之间,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让各自寻找到自己的幸福
  • 我世界的每个角落都是你

    我世界的每个角落都是你

    简介:地球之所以是圆的是因为上帝想让那些走失的或者迷路的人能够重新相遇世界那么大我能遇见你已经很不可思议我不求你能陪我终老只求能与你拥有一段美好难忘的曾经成长的路上我们懵懵懂懂跌跌撞撞才铸就了现在坚强的勇敢的我们谁的青春不迷茫其实我们都一样...
  • 重生之邪尊太无耻圣女求解救

    重生之邪尊太无耻圣女求解救

    她白雪漈,前世的她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是圣级尊者,后来遭到自己未婚夫和庶姐的背叛,死无葬身之地,重生后的她发誓,她要前世背叛她的人都死无葬身之地,然而途中遇到了一个不要脸的极尊,这让他很是无语,“小雪儿,本尊想娶你为妻”某尊者一脸邪魅的笑着说。“没兴趣”某圣女黑着脸冷声说。然而某尊者又继续说“本尊者知道,女人说不要就是要,说要也还是要,我知道小雪是害羞所以不愿意说,但是本尊者是知道的,走,我们洞房去!”某圣女脸更黑了……
  • 那年夏天,我来过

    那年夏天,我来过

    风起,满天飞舞的樱花,遍地的曼珠沙华。鲜红的血染红了地面上白色的雪花。谁能知道藏在天空深处的那个泪痕星的忧伤?那年夏天,开满了无数的雪樱花。花开花落总有时,花开,是好。花落,是好。无论花开花落,纪念着她们像雪樱花的爱情。唯美而漂亮、孤独而悲伤、只因为你是我的唯一…………
  • 想想时光真可怕

    想想时光真可怕

    “这个世界再没有比林佳更可怕的存在了”“比如说呢?”“一口气吃两碗泡面?”“......”“你能有点追求吗?”“比如呢?”“当她吃第三碗泡面的时候你再感慨?”“......”“话说也好久没见到林佳了。”“是啊,自从上次她上次点外卖被人发到网上之后,就开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我一直没想明白,不就是用绳子吊上来的么,那些小记者至于吗?”“...那你一般怎么做?”“找个老婆来喂我。”“用不用顺便给你嚼嚼?”“那不好吧,要是不小心没嚼好噎到了怎么办?”“噎死你世界上就少了一个祸害。”“怎么会?”“难道你不是祸害?”“不,我的意思是我是一个英俊的祸害。”“.....”
  • 追妻36计:腹黑萌妻快快跑

    追妻36计:腹黑萌妻快快跑

    某人养了十五年的小狐狸回国,居然告诉他她要结婚了。于是某人大怒,婚礼时居然光明正大抢亲。“乔安夏,你愿意嫁给我吗?”然后把戒指戴在她手上,说:“她愿意,从今天起,我们正式结为夫妻。”“你,你不要脸。”乔安夏咬牙切齿。某人邪笑:“我只对你不要脸,要不要试试?”————某天某两人领完结婚证,某人摸摸她的头:“夫人,余生请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