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时。你看这是什么?”
路少白手里抓着一个白色的什么东西藏在身后唤她。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在洞里呆了十几日,每天只是靠着他摘的野果为食一直撑到了现在。
她应声抬头,路少白提着一只白色的小东西递到她面前悬空的小兔子后爪一搭一搭毛色沾着血看来是受伤了。
“兔子?你从哪里抓到的?”
“哈哈,在花丛里捡到的就带回来了。你看它好像受伤了,我抓它的时候它已经跑不了了。”
她看了一眼“哦,那是要拿来吃吗?这么说来我好像有点饿了。”
路少白面色黑的不像话将那白兔护在怀里“谁说要吃了?你怎么就和别的姑娘不一样呢,这么可爱的东西当然要拿来养着。而且要吃的话我们连火都没有你要生吃?”
她讪讪的笑了,凑近了看那只白兔,白兔半眯着眼睛似是在打盹粉色的鼻子一吸一吸。
“嗯,好像是有点可爱呢。那就养着好了,你自己养的话我没什么问题。”
“什么叫好像?本来就很可爱好不好,喏,你拿着。”路少白将那白兔伸到她面前,见她迟迟不肯接着有些疑惑“你害怕吗?”
他抓过她的手放在那毛绒绒的东西身上“没关系啦,又不会咬你怕什么?”
掌心的触感传来吓了她一身冷汗,不同于僵硬冰冷的皮毛这次是温暖的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她有些僵硬的接过了兔子面无表情。“
喂,陌念时,咱们给它起个名字好了。我想想啊,叫什么好呢,唔,还真是麻烦。”他皱着眉头苦想了许久。
“叫小白好了。你叫少白它叫小白,嗯,很般配。”
“念时,你的伤好了没有?你和我一起去摘果子好了,我发现了一个好地方带你去看好不好?”
她点点头离开了这有些压抑的山洞。
阳光正好,满地的花开的妖艳,风拂在脸上舒服的很。远远的有几只蝴蝶轻舞,当真是个好地方。
他仰躺在地看着天上云卷云舒,“念时,这里很美对吧?”
“是啊,很美。”“路少白你说说你的故事吧,我想听听。”
他揪出一根草叼在嘴里好不自在“我啊,我没什么故事。我就是简简单单的捕快,这一生也没什么大志向。我爹呢是一个四海为家的侠客说是有一天遇到了一个弱女子被人欺辱就出手相救然后那女子就感恩戴德以身相许然后就成了我娘。我十八岁那年,他们就离开了说是要去浪迹天涯就丢下我走了。不过我一个人也乐得自在。不知道现在他们在哪里玩呢?还真是羡慕。我会习武是因为我爹,小时候一点都不喜欢被我爹揍过不少。现在的话,也就还好啦,能为世人多做一点事情不是很好嘛。”
她不语只是浅笑,眼里流露出的羡慕掩都掩不住。
“念时?”
“嗯?什么?”
“你知道吗。张凯,张府公子的那个新娘由于那天晚上受到了惊吓一直神志不清。知府大人家的大小姐因为丧父之痛悲伤过度导致小产她的孩子没了。还有徐虎,他的几个夫人在他死后地二天就卷走了他的全部家产跑了,只留下了几个孩子,他们就都成了孤儿。醉红楼的老妈妈一生孤苦无依听说是年轻的时候和一个书生相爱后来那书生金榜题名就娶了别人。念时,你不觉得其实他们也很可怜吗?”
她努力抬头望着天空泪水才没有流下“路少白,我不后悔。”
他坐起身来,吐掉那根草“念时,你会后悔的。其实我想了想,你的名字啊,你娘应该是想让你不管发生什么都应该感念那些被爱过的时光也应该时时刻刻念记时光给每个人的伤害,这样在伤害别人的时候才会稍加节制吧。”
她垂着眸子,许久才露出笑颜:“好像还真的是这样呢”他也笑“念时,我们一时半会也离不开这里,我明天就在这里搭个小房子了,我很喜欢这里,我们把小白养大我每天去砍柴,然后有机会的话我们再养一群羊再养几只狗。要是有马的话我们就骑马,我教你骑马。还有,”
他眉飞色舞的讲着,他没有意识到他说的这些更像是在描述一个有她的未来,而不是因为被困在这里无奈的臆想。“嗯,好。如果可以的话在春天我们要在这里放纸鸢,夏天我们就在那个树林里乘凉,秋天的话我们就把落叶都收集起来妆扮我们的家,要是到了冬天我们就一起在我们的小屋子里缩着哪里都不去就安安静静的说话。”
“对了,还有要是我爹娘回来了,我一定要让他们也看看这里他们一定会喜欢这里。还有······”
“嗯?怎么不说了?”她也并肩坐着笑着问。
他望向了眼前笑靥如花的女子伸出手轻抚着她的脸颊“念时,你嫁给我好了。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生一堆小孩,就会有一堆小娃娃围着我们喊我爹爹喊你娘亲了。我教他们习武,你教他们读书作画。我们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好不好?”
她的笑僵在那里,错愕万分。可以吗?她问自己,不可以吧,杀过人犯过错的人应该没资格再去爱别人了吧?还真是恶心。
“路······路少······白。我,你······你。”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也不生气只是笑着揉揉她的脸“哈哈,你不会当真了吧。我逗你玩呢,行了行了,还真是无趣,走啦,去摘野果不然又得饿肚子啦。”
他起身就走,她坐到地上呢喃“原来是玩笑啊。”并没有看到他眼里深深的落寞。
“喂,念时。”
失神的她来不及反应生生撞在他的背上。“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你看哪里?”
她顺着他指着地方向望去,隔着影影绰绰的树木看到了一角绿色的小山。
“我们过去看看吧。”她拽着他向着那山走去。
“好高啊。“抬头一望看到了高耸入云的山。山上绿绿葱葱长满了藤条,或许可以上去了。不知怎的她心里有些失望。
路少白笑着拉拉那如碗口粗的藤条,“念时,看来能行,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
他扯着一根藤条绑在她的腰际多打了几个结,又拿下旁边的一条给自己也系上。“念时,别害怕。往上爬吧,我会在你身边。我们一定可以上去的,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他们费力的往上趴着,藤条的末端究竟是什么没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