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齐齐不语。
这黎香苑至开店以来，就有个规矩，就是不收女妓，女子留下来也只能是丫鬟身份。
这京都好男风的人挺多，特别是达官贵人，皇亲国戚居多。
所以在没有女色的黎香苑也能风风火火的开下来。
整个黎香苑都在地下暗传这样一件事。
传闻阿，这虞笙吉在没有净身进宫之前有一青梅竹马，两人自幼欢喜对方，无奈家境贫寒，女的送去了青楼，虞笙吉也送进了宫。
老虞不甘，出了宫后去找那女子，无奈那女子早就在青楼含恨上吊死了。从那以后老虞开黎香苑，立下了这不招女妓的规矩。只怕触人伤情阿！
“咳，咳......”连续不断的咳嗽声打断了几人的思绪，只见床榻上的傅小四披头散发地坐直了身子，一双原本流光熠熠的眸子也已经是黯然失色。
老虞恨恨地瞪了几眼三人，三人的头低的更低了。
“哎哟，这娃也太可怜了些......”
“老大，还要送到青楼去吗？”
“送，怎么不送！”
大胡子又开口道：“老大不是说青楼那边的生意好吗？把这丫头送去，不是更加便宜她们了吗？这丫头指不定过两年是个大美人......”
老虞没有说话，兰花指轻轻挑起傅小四的小巴，一张白净漂亮的脸蛋映入了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动了动，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这双眼睛，还真是让他想起一个人。
“你叫什么？”
听见有人像是在问她，傅小四把木然的视线落到了他的脸上。
不语。
老虞指了指她问三人：“不会讲话？”
三人齐摇头。
铭成道：“她受了丧母之痛，还没缓过神来。”
“哎哟，真是可怜哟！”
“老大，我们仨待会就把她送到青楼去......”大胡子粗着嗓音喊道。
老虞不耐烦地甩了甩手，“谁说送了，我可不便宜那臭娘们，你们把她送到萧黛那里去，他刚好差个丫鬟......”话音还未落，他便起身欲走，就在仨人认为老虞出了大门，老虞又折了回来，吓了仨人一跳。
老虞问道：“她叫什么？”
铭成想了想才回答：“小......”
老虞打断了他半天也说不出来的名字，“小什么，赶紧说阿！”
达成上前，“是小四，叫小四，对就叫这名字......”
大胡子也附和着点头。
“小四？？这名字还真......”老虞歪着脑袋做思考状。
仨人等着老虞离开，没想到，没想到，这老虞走的时候不忘补加一句：“这个月的工钱扣一半，还有那掳回来的几个孩子都不合格，把他们都给送回去......”
“阿!!!”
“老大，我的工钱......”
......
老虞用兰花指弹了个暴栗子送傅小四，她一声闷哼，思绪被扯了回来。
“虞妈妈，很痛！”
“知道痛就好，我还以为你又傻了呢！”
“虞妈妈！！！”傅小四嗔道。
“行啦，还不赶紧去干你活，对了，把你这身衣服给我脱下来，换回你该穿的......”虞妈妈指了指傅小四身上穿着的男子服饰讲道。
傅小四弯了眉眼，讨好的讲道：“虞妈妈，我觉得还是穿着男装方便......”
老虞翻了个大白眼，“那你就出去给我接客......”
“虞妈妈......”傅小四更加卖力的讨好，一张白净漂亮的脸蛋上隐隐两个梨涡。
睁着熠熠如星光般的眸子，似乎是那么的熟悉，看得他的心里发慌的紧。
“没的商量。”虞妈妈有些不悦了，他板起了脸蛋“你穿男装被客人们看见了......”话还没说完，傅小四就打断了他的话。
“虞妈妈，我知道，我这就去换......”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
老虞一见，扯开了嗓音对着她的背影喊：“唉，把你家主子伺候好！！！”
“臭丫头，滑的很......”老虞呐呐自语道。
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张脸孔。
那样的一笑，仿佛全身都笼罩在一片阳光里，那么的温和无害。
闫国312年，迎来了第一场大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