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软绵而温暖，与昨日的阳光一模一样。上官澈坐在藤椅上，，阳光透过窗慵懒地洒下来，手里捧着的一本书的一页暖得发烫，而他的思绪回到了昨日，心中莫名的烦躁感愈发强烈。
“我说，你真的只是清月的哥哥？”程子夏语气里没有了平日里的轻佻，显得有些严肃。
上官澈眼神犀利地扫了一眼程子夏的表情，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程子夏深知上官澈绝不会说实话，转而一笑，恢复平常的样子，说：“我喜欢清月，如果我追她，你不会反对吧？”
原本只是想刺激一下上官澈，不料上官澈眼神清明，一脸笃定地说：“你不适合她，我反对。”
程子夏脸色倏地一阴，转而不服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上官澈猛地笑了，惊了程子夏，接着肯定地说：“自从这世界里有她开始，我们就一直在一起，她的一切，我了如指掌。我说不适合，就是不适合。”
程子夏满脸惊愕地看着上官澈，上官澈看着不远处的父母，笑道：“祝你国庆快乐，再见。”说完在程子夏不可思议的目光里，从容淡定地转身朝家宅走去。
上官澈握着杯耳的手不断地加重力道，眉头蹙起，眼中浓墨凝固，深处透露着不安。
忽然一双温凉的手遮住了所有的光线，上官澈轻叹一声，放下握着杯子的手，慢慢朝自己的眼上靠近，随后毫不费力地扒开那双绵软小巧的手，“清月，不要闹。”明明是责问，听起来却是极端的温柔。
清月娇柔地笑着，从上官澈身后绕到身前，低下头看着上官澈，软软地喊道：“哥~。”
上官澈温柔地笑起来，耐心地问：“怎么啦？”一点也不像之前所见的那副漠视一切的样子。
清月扁扁嘴，嗔怪道：“是你怎么了？我进你房间，你没发觉就算了，还一副那种表情，你有心事。”清澈的明眸一闪一闪地盯着上官澈。
上官澈目光柔和地注视着这个惹人怜爱的妹妹，心里暗自感叹：是呀，从在母亲的肚子里那一刻起，我们就在一起了，我知道你的一切，你又何尝不知道我，随便一个眼神就把自己出卖了。于是，一只手握着清月的双手放在膝上，另一只手忍不住伸出去，抚了抚清月的头，笑道：“嗯，在想你那么不听话，怎么治你才好。”
清月听了，嘴噘得老高，立马扯开头，想甩开上官澈的手却毫无效果，不乐意地说：“什么嘛，人家好心开导你，你还这个样子！”又开始双手挣扎，结果上官澈眼疾手快，另一只手一上来，清月的双手彻底动不了了。
“放手！”清月想炸毛了一样，一直挣扎，可不管怎么使劲都挣脱不开，正急得跳脚，看到上官澈一脸淡定地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忽然俯下身一口朝上官澈的手咬去。
上官澈来不及躲开，左手被清月咬住，右手急忙一松，清月立马松口起身，可上官澈的右手早已环到清月身后，用力一收，清月在挣扎中整个人扑倒在上官澈的怀里。
清月彻底炸毛了，吼道：“上官澈，你放开！”
上官澈撤出左手，扶住清月，右手轻轻前推，最后清月整个人便坐在了上官澈的怀里。
清月还想挣扎，上官澈的手一前一后彻底把清月牢牢地锢在怀里，温声道：“月儿，不要闹。”
清月立马停了，转过头怔怔地看着上官澈，眼睛水汪汪的，前额的刘海胡乱地垂着，却没有说话。
上官澈见清月终于乖了，伸出右手仔细地理了理清月的头发，食指指背轻轻地在清月眼下擦了擦，于是哄道：“怎么突然就恼了？我不是开玩笑嘛？”
清月的小嘴依旧噘着，声音低低地说：“哥，你是不是讨厌我？在学校不爱理我，回家还是不理我，还尽说我不喜欢的话。你要是不喜欢，我下个学期转学就是了。”
上官澈佯装高兴地说：“你真的要转学？”
清月的脸色更难看了，不过这次没炸毛，知道自己挣脱不了，干脆一别头，什么也不说了。
上官澈心里暗笑：我妹妹怎么那么可爱。在清月耳畔温柔道：“就知道你是随口说说，要是真让你转学，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清月依旧没说话，上官澈又伸出手，不断地顺清月到腰际的长发，接着声音既苦涩又温柔地说：“我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不喜欢你？”
清月猛地转过头，脸上绯红一片，两汪湖泊里边挂着要决堤的水，怒气全无地说：“真的？”
上官澈笑道：“嗯。”
清月转过身，一把扑在上官澈怀里，脸藏在上官澈的脑后，声音翁翁地说：“哥，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
上官澈拍着清月的背，像安抚依恋母亲的孩子一样，耐心地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上官澈的声音十分温柔，眼神里也是无尽的温柔，只是在这温柔深处还有一丝忧虑与不安，一直缠绕着上官澈的心。
“哥~”又是一声清月软软的撒娇声，上官澈的心的某处变得湿润、软绵，心绪无法思考，不自觉便加重了拥抱的力道，似乎想把清月整个人嵌入自己的身体里，让她再也逃不走。
“哥~好痛……”清月小声地喊着，身体微微颤抖。
上官澈清醒过来，立马松开，声音低低地说：“对不起。”
清月坐起，看着自家哥哥脸微微发红的样子，忍不住发笑，说：“哥，你这个样子一定了迷倒好多女生！”说完还不安分地伸出手想去捏。
上官澈准确地抓住清月的手，压在怀里，眼神里冒着火星，愤怒地盯着清月。
清月被上官澈吓得不轻，声音颤颤地说：“我……我，那个……”支吾了半天，什么都说不出来。
“以后不要说了”上官澈冷冷地说道，接着声音柔和下来，又道：“你明知道我不喜欢整天被这些事困扰，所以才想换个学校。而且也不想总是有人跟我说想追你，让我帮忙之类的。”
清月自知理亏，小声问：“对不起，我再也不会了。”
上官澈心中暗笑，脸上却不动声色，“真的？”
“嗯。”清月轻轻点点头。
上官澈这才露出一丝单薄的笑容，温柔道：“说话可要算话，要是再犯怎么办？”
“嗯……”清月眼眸上抬，努力地思索着，想着怎么自己才不会不吃亏，十分认真。
这番模样惹得上官澈发笑，“好了，要是再犯，就一个月不准跟我说话。”
清月转过头，抿抿嘴，嘟囔道：“不要。”
“那就说话算话，这样就皆大欢喜了。”上官澈解释道。
清月想了想，觉得有道理，笑道：“确实，好吧。可是，哥你以后不要蹙眉头，看起来好老。”
上官澈假装生气，问：“你说什么？”
清月吐了吐舌头，笑道：“不准蹙眉头！”
上官澈笑笑，眼里满是宠溺，说：“好，不蹙眉头。”心里更是无比温暖，即便清月平时神经大条，可对于自己的负面情绪还是很敏锐。一想到这，心中对清月的……那番心情，更是无法抑制。不经意间，眼里便一丝忧伤略过。
清月忽然双手抱着上官澈的双鬓，头伸过去，表情严肃地看着上官澈，说：“不许忧伤！”
面对鼻息相闻的清月的脸，上官澈的心莫名的，又一次躁动起来，但看着清月认真的模样，极力克制，温柔地笑着，说：“好。”
清月立马远离，一下就从上官澈的膝上滑下，站起来说：“明天陪我去玩！”
“去哪儿？”上官澈牵着清月的手，温柔地问。
清月随即明媚地笑起来，“去哪儿都好，只要你陪我。”
上官澈再次柔声道：“好。”
清月随即趁热打铁说：“我要在这儿睡觉。”
上官澈笑道：“好。”
清月有点不敢相信，惊讶地问：“哥，你怎么了？你没骗我？”
上官澈无奈地又把清月扯到自己怀里坐下，笑道：“骗你是小狗，不过仅限今天的午觉，过期作废。”
清月猛地弹起来，激动地说：“不行，不能作废！”
上官澈从藤椅上站起来，低声道：“晚上回自己房间。”
清月笑着点点头，高兴地挣开上官澈的手，侧身朝上官澈的床跑去，一到床边，往上一扑，鞋子自然地落下，又朝上蹭了蹭，翻了一圈到了床中间，坐起来，扯起被子朝里头钻。
上官澈默默地看着清月，笑着想起小时候和清月一起睡，一直到小学毕业后，请月才终于到自己的房间睡，可尽管如此，有的时候清月还是喜欢往自己房间跑，而自己不知从几时开始，就再也不想和清月一起睡了。
清月已经顺利地钻进了被子里，把自己裹得规规矩矩的，露出白皙的小脸，笑吟吟地看着上官澈。
上官澈走近，坐在床边，说：“还不快睡。”
清月又笑了东瞥瞥，西瞧瞧，感觉终于有回到了自己睡了十多年的床，很是满足，但在上官澈的督促的目光下，终于安静地合上眼睡了。
上官澈看了好一会儿，知道确信杯子里的人儿终于安分了，才轻轻回到床边，拿起方才久久未翻一页的书，端起还有些暖意的咖啡，抿了抿，放下，静静地看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