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墨色的天空中,零碎的星星闪着微弱的光芒。沁儿端着一套一群步入内殿。“公主,明日就是琉璃宴了,这是陛下吩咐尚衣局为您准备的衣服。”风离歌披散着青丝坐在铜镜前,一个个摘下头上的发簪。良久,她转过身去抚了抚沁儿手中的深粉色的华服。那衣服做工精细,用的雪蚕也实属上品。风离歌摆了摆手,命沁儿将衣服收起来,然后起身向夜念凰的屋子走去。
沁儿跟在风离歌身后,为风离歌打开房门。房中,一个娇小的人儿躺在纱幔之中,蜷曲着身子,紧紧的抱着枕头。风离歌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沁儿,明天让月兰在解语楼看好凰儿,千万别让她跑到琉璃宴去。”沁儿点了点头,思虑了一会,终是张口问道。“公主,真的不让溟帝与小殿下相认么?”风离歌掩起眼底的忧伤,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第二日晚上,琉璃宴终是照常举行了。花言钧坐在主位之上,身后站着一个掩面的侍女,一席粉装,娇艳欲滴。风离歌将青丝绾成一个鬓,头插金镶玉簪。一席深粉色华服,肩上披着绿纱,腰身微微收紧,用一根金色的腰带松松的系着,裙摆长长的拖在地上。她一直静静的坐在花言钧右手边,玉藕般的手臂支撑着小脑袋,一圈一圈晃动着手中的金杯,杯中的清酒晃起层层涟漪。
而花言钧的左手边,并排坐着夜溟钰和冷轩。夜溟钰初到时曾远远的看过一眼风离歌,然后便一直默默的倒酒,饮尽,倒酒,饮尽。冷轩依旧是那副暖人的笑脸,看似饶有兴致的看着舞池中的舞姬。舞池中,一位舞姬正在卖力的扭动着腰肢,精致的脸上一直带着献媚的笑容,手中的水袖被抖出,收回,在空中画出一道完美的曲线。
突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舞姬的舞蹈。“这便是楼珈的舞艺么?还真是,,差的可以。”夜溟钰再次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后,终于舍得薄唇轻启,吐出了一句讥讽。花言钧听到夜溟钰的笑声,隐忍了心中的怒火,笑着起身。“溟帝怕是喝醉了。来人,送溟帝回朱雀台休息。”“慢着。”一旁许久未言的风离歌突然起身,打断了花言钧。“既然溟帝嫌我楼珈的舞姬不好,那我花梓歌就为了楼珈为溟帝一舞。”
花言钧有些吃惊的看着自家二姐,低声询问。“二姐,,这……”冷轩饶有兴趣的看着风离歌。而夜溟钰,他眼底流过一丝欣喜,然后乖乖的坐会原位。风离歌转身走入后殿。良久,风离歌一席红装如那夜与夜溟钰的初恋。乌黑的发丝被风离歌披下一半,另一半在右边慵懒的绾起,又斜斜的插了两根金簪,别样光彩。手上戴了一对金手钏,走起路来泠泠作响。
这时,荡人心魄的箫声轻扬而起,风离歌长袖漫舞,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在场的诸位高官,包括三位君王,皆如痴如醉的看着她曼妙的舞姿,几乎忘却了呼吸。风离歌美目流盼,在场每一人均心跳不已,不约而同想到她正在瞧着自己。此时箫声骤然转急,风离歌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飞起,抓住大殿之上垂下的红绫,纤足轻点,红衣飘飘,宛若仙女下凡,又宛若妖神出世。大殿之中掌声四起,惊赞之声不绝于耳。
“娘亲!”正当人们赞叹风离歌的舞蹈时,一个稚嫩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讨论。风离歌见到台下粉色襦裙的小女孩,急忙冲她摇头。可那小女孩好似并未理解风离歌的意思,而是更加欢脱的跑向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