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离歌红着眼眶慢慢的抬起了头,昔日一双美得摄魂的杏眸此刻已经失去了灵气。她颤抖的伸出双臂,喃喃的唤道:“念凰,念凰……”缩在一旁的小念凰听到娘亲的声音,急忙扑到前面。“娘亲,呜呜,娘亲你怎么了……”风离歌紧紧地搂住夜念凰,一遍一遍抚摸着她的小脑袋。“念凰,你愿意跟娘亲离宫么?”
此言一出,如一记惊雷在众人中央炸开。夜溟钰抿了抿薄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冷轩的眸子暗了暗起身走出寝殿。花言钧坐在床边,握了握拳头哀求道:“二姐,钧儿可以照顾好你的。”风离歌苦涩的笑笑,握紧夜念凰的小手。“本宫不愿念凰和本宫一样。”夜溟钰狠狠地锤了一下床边,拂袖离开。花言钧抚了抚风离歌的秀发,无奈的叹了口气。“二姐,您照顾好自己。”
寝殿中只剩下风离歌母女和花言钧及一干侍女了,沁儿踌躇不前,终是咬了咬牙跪在地上。“长公主,不管您是大小姐还是皇妃还是公主,奴婢一直是跟在您身边的。求求您这次还让沁儿跟着您吧。”风离歌微微的叹了口气。“你何必跟着本宫受这苦,本宫走后钧儿会善待你的。”沁儿手脚并用爬到风离歌的榻边拽着她的衣袖。“长公主,奴婢不怕苦阿,长公主待奴婢情同姐妹,奴婢做牛做马也难报恩情阿。”风离歌微微的叹了口气。“好吧。”
半月后
解语楼上下鸦雀无声,所有妃嫔侍女都被拦在外面。花言钧牵着夜念凰的手守在风离歌的床前,身后静静地站着沁儿和另一粉装少女。还是上次琉璃宴那身粉装,只不过这次没有再蒙着面纱。这位女子几月前便被花言钧秘密领会宫一直在身边伺候的尹音。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花言钧和尹音彼此都有了一点懵懂的感情,只是碍于身份,谁都没有表明。
一名太医跪在风离歌的床边,最后一次把脉之后,太医如释重负的点了点头。“禀陛下,长公主的眼睛已经恢复了,可以拆开纱布了。”花言钧拧眉点了点头,看着太医将风离歌眼上的纱布一圈一圈的拆开。风离歌长长的蝶翅微颤,握了握拳紧张的开始睁开双眼。光亮一点一点穿透半个月以来的黑暗,刺得风离歌不得不又闭上眼适应。良久,她又小心翼翼的睁开眼,在众人屏气凝神的视线下,勾唇一笑。
花言钧急忙上前挤开太医,一双大手在风离歌眼前晃来晃去。“二姐,二姐你能看见我么?”风离歌歪歪脑袋看着满脸焦急的弟弟,笑笑却不去理睬他。此举让花言钧更急了,如热锅上的蚂蚁在风离歌的面前左摇右晃。“二姐,二姐!”风离歌有些烦的打开他的俊脸,冲着尹音摆了摆手。“来,过来,到二姐这里来。”
尹音有些受宠若惊,讶异的看着风离歌,柔荑指上自己稚嫩的脸颊。“长公主,,唤奴婢?”
风离歌笑得更灿烂了,转而瞋视着花言钧。“还不把我小弟妹领过来让我瞧仔细了。”花言钧尴尬的笑了笑,俊脸染上一抹红晕。“二姐……”
风离歌狠狠地敲了一下花言钧的脑袋。“这半个月以来,本宫眼盲心不盲,你和尹音对彼此的心意本宫都懂。”抬手接过一旁沁儿递上的小匣子交到花言钧手里。“本宫已经活动了朝中大臣,你只管封尹音为皇后,没有人敢阻拦你。”
花言钧闻言有些愣住,反应过来急忙一跃而起冲过去抱住尹音。“音儿,音儿……”
风离歌笑笑,看着面前抱在一起的一对璧人,两行清泪顺眼角流下。心中默默地想着,钧儿,你一定要和尹音幸福,连同我和姐姐的那份,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