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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心魔

甲组最后的最后一场比试,本应是剑派励玉泽,可谁知来人却是魏子宇,这倒是令莫凡不解。于是便道:“魏师兄是否记错了时辰?今日是甲组演武,魏师兄你身在丙组,三日后才会轮到你。”

魏子宇闻言,双眼露出不屑之色,道:“今日历师弟身体不适,便让我替他前来,想必莫师弟不会在意吧。”

莫凡闻言轻笑道:“无妨,无妨,那就还望魏师兄指教一番了。”

其实那励玉泽,又哪里会是什么身体不适。魏子宇因两年前的一战,心中早已种下心魔,虽是数次解厄,可却依旧没能摆脱它的存在。唯今莫凡连续两场,大放异彩,名讳早已响彻整个玄天宗。魏子宇本就对莫凡心中有恨,见他一时风头无两,有岂会安心。所以这才动了杀意,强行与励玉泽交换,来会一会这个奇招无数的师弟。

“苍啷”一声,魏子宇抽出仙剑,剑尖直指莫凡,道:“剑派魏子宇,请指教。”

莫凡将手中的幻瞑,缓缓举起,双眼紧盯着魏子宇,闪过一抹妖异光芒,道:“丹派莫凡,请指教。”

魏子宇起初剑莫凡双眼,心中也是一阵寒意。那能洞穿一切的眼芒,竟然能让自己的心底,发出一丝寒意。可魏子宇毕竟道行不浅,虽是为人品行不端,孤高暴虐。可修为却是玄天宗同辈里数一数二,再加上清风子有意栽培,此番修为,怕是对上师傅清风子,也可数十招之内不落败。

心神陡然回转,嘴角露出一丝轻笑,手中仙剑一挥,一道剑气疾射而出,莫凡心中笃定,手中幻瞑光彩一亮,也是发出一道剑气,两两相撞不分高下。

魏子宇观此一击,心中已是有了分寸,手中仙剑急转,周身一亮,护体剑气散出,手持溪风一个闪身,便来到了莫凡身边。这一下,莫凡猝防不及,下意识的举剑便挡,可谁知魏子宇的剑锋,却在他的面前画了一道园,从右手转到了左手,直刺莫凡脖颈。莫凡心中大骇,眼角一道寒芒闪过,却见他脚下急退两步,那寒芒擦着他的皮肉,滑了过去。

一击得手,魏子宇并不盲进,反倒是身形一矮,使一招秋风扫落叶,一下便将莫凡撂倒在地。莫凡倒地,心知大事不妙,赶忙翻身欲起,却发现魏子宇早就等在他的身边,一脚便将半空中的莫凡,踹出了数米远。

这一记窝心脚,力道异常大,仿佛蓄力已久。莫凡倒在地上,胸口一阵气闷,一口淤血便喷了出来,洒在了擂台之上。

魏子宇收剑而立,眼神看向莫凡,口中道:“早先观瞧,便知你那仙剑有鬼。方才我先以剑气试之,后以近身相搏,果不其然,你着双眼虽是诡异,仿佛能看穿灵气走向。可却看不穿这本能的剑法套路,我猜的对否?”

对与不对,莫凡又哪里知道,先前虽是与幻瞑心意相通,可毕竟才相处了一日,到底该如何发挥,他自己都不曾晓得,又如何能与魏子宇答辩。于是便默不作声,低头不语。

这一番搏斗,莫凡着实吃了亏,倒不是他对武艺不熟,而是如今天这般激烈搏斗,自他入道以来,还是头一遭。到底是击,是躲,是搏,是杀。战斗经验甚少的他,在这一瞬之间,又如何能判定。就算那双洞彻心神的双眼,看透了招式套路,自己的手脚来不及反映,又有何意?

一时之间,莫凡应对之策,竟是毫无头绪。魏子宇见他站立起身,再次闪身,欲要近身而斗。莫凡已是吃了一次亏,闪身便躲,脚步急退,欲要与魏子宇拉开距离。可谁曾想,这魏子宇在护体剑气的加持之下,动作竟是迅捷如电,每次躲开数米,只呼吸间便被追了上来,始终缠着自己游走而击。

数次尝试之下,莫凡的体力已是不支,口中气喘如牛。魏子宇见状,手中仙剑一挥,便欲取莫凡项上人头。莫凡心中感知致命危机,正欲躲闪,可双脚竟是不听使唤,左脚绊了右脚,竟是自己将自己摔倒在地。

虽是如此狼狈不堪,可总算夺过了这致命一击,几番滚动之下,便远离了魏子宇脚下。魏子宇也不追击,只是负剑而立,饶有兴趣的看着莫凡狼狈逃窜,脸上笑意更甚。他很乐意看到莫凡如此,所以也并不着急结果了他的性命,反倒是如猫抓老鼠一般,戏弄起了眼前的猎物。

刚才那一剑,莫凡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魏子宇的杀意,这不是这比试,也不是在演武,而是真真正正的生死相搏。稍有不慎,恐怕自己便会就此死去。

莫凡此时瞳孔紧缩,手中的幻瞑也似乎在为他的处境着急,可也只是着急,并不能做些什么。正如魏子宇猜测那般,幻瞑自莫凡心中所生,亦真亦幻,虚虚实实才是他的本质。它可以看穿灵气,看穿内心,甚至可以带动莫凡来模仿这一切。

可这搏斗武艺,并不是心中意念,而是人在长年累月的挥动兵器时,肢体所产生的一种记忆。一招一式之间的互博,根本不会有时间去思考该如何应对。只是凭借多年的经验,与肢体的反映来应对,这便是幻瞑模仿不来的缘由。

魏子宇笑看着莫凡,语气有些嘲弄的道:”师弟,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你身体也略感不适,发挥不出全力?”

这话就是傻子也能听出其中的含义,当然莫凡并不是傻子,只是在对某些事的时候,有些迟钝罢了。听闻魏子宇的话,莫凡心中也是一阵恼怒,可技不如人,一时之间也找不到话语相搏,只能低头生着闷气。

魏子宇见莫凡似乎彻底放弃了抵抗,眼中的寒光一闪,手中的溪风微微发亮,脚下的步伐不紧不慢,宛若死神一般,慢慢的来到了莫凡身边,咬牙切齿,面目扭曲的道:“两年前,珑月峰丹室一战,你便是凭着这把怪剑小胜我半筹。而后又趁我不备,花言巧语魅惑了小师妹。前尘旧恨,今日我便要与你算个干净,用你的血,来洗清耻辱。”

说罢,魏子宇面目似九幽恶鬼般狰狞可怖,手中溪风剑芒寒闪,双手握住剑柄,对准莫凡的背心之处,便刺了下去,只听“噗”的一声,一道道鲜红的血液,便如同溪流一般,蜿蜒崎岖的,流淌在擂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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