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着,每天晚上,寒雪都躺在地毯上,隔着窗帘听星星擦过楼顶的声音。有时候听累了,她就支起望远镜在天际搜寻,她对星空太熟悉了,看到它就像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身体一样,她熟悉每个登记在册的星星的天文属性。可寒雪还是喜欢看,这样原始的望远镜显然是不能用来做深空探索的,但她常常有会有其它意外的发现,她常常为自己找到一艘人造飞船而兴奋不已,那些是来往于各行星的商业运输船,它们不时被寒雪捕捉到,寒雪把这种发现当作生活中的小惊喜,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她觉得很快乐,就像是一个寂寞的人喜欢透过窗户看大海一样,另外,寒雪还喜欢跟踪其中一些很有意思的飞船,猜测它们的用途,它们出发的地点和航行目的地,直到它们逃脱望远镜能观测的视野。通过长时间的观测,她发现还有一些飞船似乎是流浪者,它们没有目的地,也没有固定的归属,它们是漂流者,像宇宙尘埃一样不断的被俘获,又逃离,再次被俘获,再次逃离,寒雪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子,她觉得这些飞船很可怜。她猜那些可能是太空试验艇,或者废弃的旧运输船,还有可能是失事的飞船。这让她想起古时候一位先知悲观的预言,预言说:
一切东西都注定是要被毁灭的,文明只有埋在废墟中才能留下痕迹,留待后来的探索者去考察,去发现。
也许有一天,这些废弃的东西会成为人类生存过的证据吧,或许不会的,那个先知也许错了,寒雪想。
三
——那个埋藏梦想的地方。
寒雪终于盼到了来自地球来的消息,这一次,从地球开来的哈里航班迟到了,那位送信的使者解释说地球上出现一些变故,以前的TomB机长被安排去培训新的宇航员。这次驾驶飞船的是一名新飞行员,由于不熟悉引力扭曲空间造成的能量误差,没有及时修正前进方向,半路上偏离了航线,撞伤了飞船,因而延误行程,他对此深表歉意。
地球怎么了?寒雪急切的问他。
漂亮的小姐,地球被恶梦袭击了,哦,不好意思,待我搜寻一下数据库。
你没有看过地球上的新闻吗?
你真聪明,漂亮的小姐,《科学时报》最近的报导说:地球正在被一种神秘的梦魇袭击,这种神秘袭击目前已造成包括著名科学家在内大约1000多人不明原因的死亡,地球存在潜在的危险。有关部门正在着手准备组织大规模的星际移民。
还有呢?
漂亮的小姐,实在对不起你,我也不清楚,听说他们准备往织女座移民。
什么?地球准备往这儿移民?
恩,是的,漂亮的小姐。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