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他一见东易这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虽然他心里清楚的知道,就算再急神仙姐姐也不会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只不过她最在意的男子如今却表现得如此冷漠,崔昊无论如何都接受不来。
东易闻声,等了许久才慢悠悠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端起药碗来一饮而尽,随后重新擦拭起了他的爱剑。
“你就打算一直这样么?”崔昊强忍着心中的不满道。
“自然,伤口尚未愈合,还需要一段时日静养。”
“我不是说你伤口,是说——”
“有什么事能比养伤更重要。”
东易打断了他的话,他知道崔昊想说谁,既然知道,就不必让他说完整。再提一次那个人,就相当于在东易的心上再割一刀。
他何尝不想早点找到司空伊汐,可是他深知,她的这次出走绝非以往,如若她执意不回来,再找也没用。
东易有一种预感,他和她再见之时说不定会是一场血腥之争,当下之际,唯有养精蓄锐。
崔昊的话被硬生生逼回了肚子里,那种有话却说不出口的感觉闷闷的,他没好气的跺了跺脚,一屁股坐到东易不远处生气了闷气。
帐篷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东易擦拭剑体所发出的摩擦声,随后——
“你还真能忍得住。”崔昊轻轻呼气,将刚刚的一干臭脾气统统从身体里赶走,说起了正经话。
拭剑的人依旧沉默。
“这剑有来头的吧?”见他如此爱惜手中那把紫色的长剑,崔昊好奇问道。
东易微微摇头:“不知。只是在七岁那年醒来时,就一直佩戴着了。”
说到这里,他悄然闭目,似乎是在回忆儿时的往事。
那年他在凊山之顶醒来,第一眼见到的便是庆生童稚的笑容,之前的事情他全都忘记,甚至连他的名字都记不起来,脑海中如一张崭新的白纸,空空如也。
庆生说是他的父亲从山间将东易捡回来的,除了发现他的手背早已嵌有一颗奇怪的石头,就只有他身边安静的躺着一把古剑。
卫长凊称那剑为“紫枫”,东易便一直唤它“紫枫”。
如今辗转各地十余载光景,东易早已成熟内敛,不似孩童时代,而这把剑却依旧光泽照人,亦如他头一次见到它一般崭新,没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