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横抱起来走进了浴室,手指触摸到的温热液体不断提醒着他:刚才的触目。
动作轻柔地把她放在大理石的洗手台面上,坐着的地方已经铺上一层软软的毛巾。
佑影靠着偌大的镜面,一个侧目就可看清现在的自己,有多么狼狈。
再看他,把干净的新毛巾在温水里浸润透彻,拧干后覆上自己的脸颊,默契地接过。
哭过的双眼酸胀,佑影把毛巾盖在上面,正好做缓解之用,却被他抽了去。
“换一根,上面有血。”是她刚刚擦过嘴角留下的。
腿上未干的血迹更为明显,任他小心地擦拭净每一处与雪白肌肤对比鲜明的殷红。
他是从来没有伺候过人的,所以有意放满了节奏,不知轻重地就怕弄疼了她。
手边放了新的睡衣和卫生棉,这两样还是由她自己来比较好。
守在门边的汐夜泽着实等了好一会儿,走之前嘱咐过有事一定要叫他,可是里面什么声音也没传来,没说有事也没说已经好了。
等他再次推开门看她时,她双手撑着洗手台,身子因为疼痛而不得不呈向前弯曲的状态,紧闭的双眼也因为用力过度而使睫毛根部的地方有细微的皮肤褶皱。
她还穿着原来的睡衣,但带子已经松开,应该是正想要换的时候。
这是痛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都说女人来例假的时候是非常时期,他家小女人自己是资深医师,师傅又是出了名的中医大家,她的非常时期却独独是个束手无策至极的问题。他已经联络一切相关人脉进行研讨,这种事不可能一蹴而就,但在看到她受苦的样子时仍然恨不得把那场该死的爆炸事故幕后操纵者碎尸万段。
他很少这样冲动,如果说从前是没有理由,那么现在则是斗志满满。
知道他进来了,下垂的发丝遮住了佑影此刻的表情,微微转过头,他修长的手指撩起这一边的发放到耳后。她的脸本来就小,抿紧的嘴角让脸颊更加瘦削。
佑影是想笑的,也真是难得在他面前这般脆弱,蹭了蹭他的掌心,很舒服。
素来冷淡的目光里,因为担忧而多出的那份焦虑和关切,她看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