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慵懒的靠在一边的墙上,瓦数不高的路灯附近有几只飞蛾扑闪,他的身姿投在水泥地面上,一片暗影幢幢。
今天的好戏还真是不少。
离佑影最近的那个黑人,同样黝黑皮肤的手刚刚伸出去想要触碰眼前这个女子如雪般吹弹可破的肌肤。
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准确射中了男子的脑干,瞬间死亡的震惊感让那个男人的瞳孔填满了不可思议,他的手还依然维持着刚才的动作,他的身体就这样直直地不给丝毫喘息空间地倒在了地上。
“嘭——”地一声,打破了想要触摸美好,迎接了最刻骨的黑暗。
天上的雨下得越发大起来了,打在地面上几乎可以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一阵阵雨水打在身上,迅速湿透了全身。头部流淌出来的血液在雨水的冲刷下,流入下水道,很快没了踪迹。
那些同伙的黑人见状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还算有点脑子地迅速挟持了那个女孩……
其中一人单手在嘴边吹了个口哨,这是一个明显的信号。附近很快传来了多人的脚步声,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佑影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带头的是个染了满头五颜六色的高大欧洲人,右半边脸上眼角到下巴有一条长长的刀疤,手中的枪口直接对准了那女孩的太阳穴。
这可是一挑N的架势。
握着手枪的五指缓缓松开,轻松地一抬手,枪支划过头顶转移了所有人的视线。或许只是抬眼的一刹那,时间短到可以以零点几秒计算。大脑还没做出回神的反映,另一种强烈的刺激就占据了整个神经感官。
脖子上被植入了入肤即化的剧毒性化学药品,甚至摸不到伤口,而毒素已然在血液里蔓延肆意。
脸上扭曲的表情犹如坠入十八层地狱般煎熬,被双手紧紧抓住的头发几乎要脱离头皮。药效发挥快的人已经朝着脱泥的墙壁不停的猛烈地撞击着试图以此掩盖减轻痛苦,头破血流,却没有丝毫的用处。
夜色深沉,雨帘遮盖了原本的血腥与诡异。
高跟鞋踩过了雨水积起一层的地面,还有5秒,4秒,3秒,2秒,1秒……
倒数完成,佑影已经走到了那女孩的身边。而躺在了一边四散零落的黑人就在这一刻失去了呼吸的权利。
蹲下身,看到女孩因为紧张害怕而不停颤抖的手中牢牢握住看起来像是一块画板的东西。
“没事了,别害怕。”佑影把手覆盖在女孩的手上,想要给她鼓励。
“嗯——”虽然佑影的手冰凉并不温暖,但她感觉到了一种力量。
一把黑伞出现在了头顶,一直在后面看戏的汐夜泽把两个女孩护在了伞下。
“一起回家吧。”他开口,显是看穿了佑影的心思。
回去的路上才得知女孩的名字叫做阑芷。她和母亲远嫁异国,不想继父从最初的温柔体贴变得嗜酒成性,暴躁狠毒,对母女两非打即骂。赌博玩乐不说,外面的女人如过江之鲫。
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处境才让阑芷和母亲毅然离婚搬出了那个所谓的家。但是这样一来,所有的生活来源就得靠他们自己。服务生,清洁员,家教,卖报,外卖员……各种各样的兼职工作她都做过。现在她在一家城郊的孤儿院做美术老师,也算终于稳定了一些,才可以勉强维持家计。
阑芷在车上给佑影看了她学生的一些画,画的主题好像与珠宝首饰有关,小孩子思维发散奇思妙想,什么样形状设计的都有。
其中一副引起了佑影的注意,凭借线条的流畅度,整体的布局与画风,这显然不是小孩的画作。“是你自己的作品?”
阑芷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画的不好,我一直在改。”
“你让小朋友们画,也是为了寻找灵感吧?”
“嗯——没想到你一眼就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