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绿色的草药敷在伤口上,浑浊的汁液顺着烧焦的皮肤呈不规则的纹理流下来。虽然这药看起来有种让人作呕的感觉,但是真正到了伤口上却能让人感觉一阵缓解伤痛和焦灼的舒服蔓延开来。
这丫头倒是有两把刷子,偌大的热带雨林,短短的时间能准确地找到有利的药物以及食材,娴熟的手法以及冷静的态度,这些都不禁让金羽轩小小地欣赏了一把。
见他做沉思状,佑影手上敷药的力道微微加大了一些,只见他马上反应过来,双目望向她,眸光中染了几分控诉和委屈,似是在道自己又没做错什么,干嘛这样呢?很痛的呢。
只听得她的声音不轻不重缓缓传来:“我想告诉你,我救你是我的选择;你信不信我,是你的决定。比起计较你心中对我的态度,我更在意的是我是否把自己想做该做的事做好了。”她话到一半,嘴角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语调又变得戏谑起来:“帅哥,我的药是不是没让你失望呢?”她眼中也带了淡淡的笑意,这种笑似乎一下子沉入了金羽轩的心底,她就是这样,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一路以来不曾变过。不过,他不拒绝,更多的是期待。
“小丫头,不赖。”他的夸赞简洁明了,好像是做惯了高高在上的少爷,一句好话就值千两黄金似得。
佑影抬眸看了他一眼,对他的语气表示鄙视,“你可别高兴得太早,这个草药后半夜的时候就会出现瘙痒的症状,我手上可没有什么对应的方针可以解决。还有,你刚才吃的胶囊,后期并发症连我也无法预料,你到时候可得忍着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敢情真是拿他当试验品了啊?刚才还那么信誓旦旦!果然啊,女人心,海底针啊!何况是眼前这个女人啊,那简直是针中的极品,忽隐忽现,变幻莫测的。
果然如她所说,到了后半夜,刚才的舒适之感消失匿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轻易忍受的瘙痒之感。还有她口中无法预计的并发症,体温明显有降低的趋势,脱去外套的他只穿着一件黑色衬衣,他感觉周围的空气好像变得愈发冷起来了。
他对药理也有一定的研究,知道这是正常的现象,但是难以抑制的难受感觉却是个挑战。他3岁起就开始各种抗压抵御忍耐的训练,普通的状况是难不倒他的,但这次似乎不太妙。然而,金羽轩并不想让身边睡着的女孩有丝毫的发觉,他知道她必定睡得很浅,他们这种身份的人,一辈子几乎就没什么时间是睡得好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