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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我的前妻也许更适合做情人,而不是做妻子

被采访人背景:

张楠 北京 公务员39岁

我总觉得过去的事情像一场噩梦,有时候想想都是一身冷汗。

我前妻肖飞是我大学里的同学,我们大二时开始恋爱,一直到毕业都非常要好。大学毕业我留校考研,她则分在了北京一家报社做记者。

研究生3年,她陪我苦读了3年,刚刚硕士毕业我就提出结婚,她的家里很快就答应了我们的婚事。结婚后她说不喜欢孩子,我则说服我的父母尊重我们的意见,准备不要孩子。

我当时分在航天部一家杂志社筹办杂志,她则在报社里做机动记者,两个人虽然忙,但总忘不了一起看看电影,跳跳舞,生活安排得很潇洒。

她性格开朗活泼好动,我沉默内向,人们都说我们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也就飘飘然起来。

有一段时间,她特别爱出差,而且,一走就是半个月,我只当是报社的安排,从来没有怀疑过她。

可有一天她竟在办护照,说要到香港旅游,我感到很吃惊。她说是报社的名额,她争取了一个,不去也怪可惜的。

为了让她真的在香港玩得尽兴,我回家找父母借了1000美金让她带在身上,可她看都不看说,钱她都准备好了,光等护照下来动身就可以了。

听她的口气如此之大,我才发现她最近的装扮是大不相同。平常她直发牛仔加体恤,一副很清纯的大学生样子。

可如今她剪了时髦的短头发,一身名牌套装外加闪闪发光的钻戒,整个一个白领丽人的装扮,可我们都参加工作不长时间,收入并不高,她经济上的来路比我多,这我知道,可也不至于一下子就这样阔起来。

我感觉问题的严重性,只想跟她好好谈谈,现在想想我当时真的是太爱她了,根本不舍得去盘问她。

她去香港一待就是20天,最后报社都打过电话来,问她什么时候上班?我有些愣了,难道不是报社安排的香港之行吗?

冥冥中我感觉到我们之间出了问题,可我又不想往坏里想,因为,她是那么清纯的一个女孩。等她容光焕发地从香港回来,我再也忍不住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开始她还支支吾吾地不想说实话,可见我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她“哇”地哭了出来。

她说在一次采访中她结识了一家大酒店的老总对她特别地好。

那个50岁的男人刚刚离掉第三次婚,对她信誓旦旦的,想要娶她,只是她还没有拿定主意是否要离开我。

“那,这次到香港去便是与他同行了?”

我强忍住心中的怒火问。

她很无辜地点点头,仿佛我早该知道似的坦然。

我无法想象自己娇小纯真的妻子在那个有钱的大亨怀里是一种什么样的风情,但我很清醒地意识到,这又是一个女人堕落的故事。

那天晚上我独自一个人在客厅的沙发上沉沉睡去,梦里梦外全是一些妻子背叛我时的场景,我在这种伤害中不知该何去何从。

妻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孩,我们在一起虽然也会为收入少感到烦恼,但她似乎从来没有明确表示强烈的物质欲望,也许,女人天生就经不起金钱的诱惑。

早晨我昏昏沉沉地起床,妻已经上班去了,她在一杯牛奶下面给我写了一个纸条:

楠,原谅我的任性,我也知道我们的爱情是真的,可是我无法遏制内心对物质的渴望,也许我并不喜欢他,但是他真的能够满足我。

从大二时的初恋到结婚后的两年里,我们前前后后相恋了7年,可7年筑起的情感之城竟然这样经不起物欲的冲击,我感到了心寒。

尽管妻子已经做了坦白,可我还是想宽容她,毕竟她是个女人。

女人有时候会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会有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的冲动,我认为都是能够原谅的。

见我没有立即提出离婚,妻似乎有些歉疚,那一阵她出差少了,也知道上班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让我知道她晚上是否在家。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在一个床上睡了,自从她讲出了实话,我便再也没有心情接近她,只觉得她的身体都被玷污了。

可是那年的2月14日,也就是情人节,她很早就回来了,手中拿着一束火红的玫瑰,她说是花了20元钱买的。

我在厨房一边做饭一边在想,满大街奔来跑去的男男女女,在为他们或光明磊落,或偷偷摸摸的情人买玫瑰,妻子本该同她的情人在一起,怎么会跑回家来。

一顿没有情绪的晚饭吃过,我独自在客厅看书,而她则洗澡上床,自己把电视频道拧来拧去。

虽然是情人节,但已被伤害得体无完肤的我,无法言情。

夜深了,我刚要熄灯躺下,卧室传来低低的哭声,那种压抑让人听了无法再冷静。

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来到卧室,看妻的脸已是泪光点点,我有些心痛,责备自己如此冷酷。

妻见我终于走进卧室,再也忍不住似的扑进我的怀里,“张楠,你真的不能原谅我吗?我已经后悔了,我已经同他分手了。”

妻的黑发在我手上摩来挲去,泪水热热的一滴一滴落在我的手上、胳膊上。我压抑许久的情绪再也无法控制,我冲动地搂住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眼里热热的烧灼得难受。

那天晚上妻在我怀里说了好多好多话,我为自己失而复得的感情而庆幸,为妻终于长大了而高兴。

我想哪一桩婚姻不是经历了各种风浪才能走向稳固,哪一种爱情不是经历了磨难才更加美好,我为自己的爱情之舟躲过了一场倾覆之灾而松了口气。

逃过了这场劫难,我倍加珍惜自己的婚姻,而妻好像也成熟了很多,我们夫妻在这场遭遇中都成长了起来。

可是好景不长,大概过了有半年,妻的神态又不对了,她说真后悔结婚这么早,早知道婚姻这么没意思,说什么也不会钻这个围城。

我母亲也看出她的不安分劲儿,劝我赶快要个孩子,“女人有了孩子,就啥也不想了,你让她走她还不走呢。”

我一想也是个主意,我那些同学有的孩子都读书了,而我这儿还一片空白。回家跟她商量,她头摇得像拨浪鼓,说我不是君子,说我不遵守我们之间的君子协定。

我说孩子对你来说就那么可怕吗?做母亲是女人的天职,难道你就对这种责任没有一点兴趣吗?

可她说自己还没有长大,怎么可以再生一个孩子,况且,她还没有考虑好是否就这样过完一生。

我听她这样说,心想她的大脑同她的行为完全是滞后于她的年龄的,我怎么以前就没认识到这一点。

过了不久她带回两本诗集,说是有一个年轻诗人是她栏目的主持嘉宾,她要好好研究一下这个男人。

我当时心里就有一种预感,对于她这种女人,浪漫而神经质的男人最合口味。

果然,有一天我下班回家,开门进去见她跟一个小伙子惊慌失措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她裙子上的扣子腰以下全都是解开的。当着那苍白男人,我没有吭声,等她送他出去又返回来,我无法忍受地抓住了她:“你的扣子干吗要系上,你难道就不是一个风流成性的女人?”

她没想到我会发火,拼命挣扎着要我松手,看着她一副不想解释的样子,我心里的火更是无法平息,我把她扔到床上,我头一次动手打了她。第二天早晨她离开了我,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她提出了离婚,我想都没想就签了字,我的这段婚姻只走过了短命的3个冬天就解体了。

我是读过很多书的人,也经常考虑我的婚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结局。扪心自问我是个懂得珍惜的男人,并且会付出自己的爱,可是我的前妻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她漂亮、伶俐,也不乏聪明,可她频频的外遇是谁的责任呢?也许她根本就是个不适合结婚的女人,也许她压根儿就不明确爱的含意,见一个爱一个的她根本就不懂得婚姻的承诺。

可婚姻真的是一种承诺,你可以不爱我,但不能欺骗我,爱情可以选择,婚姻却应该善待,因为这是两个人灵魂的结合,是关系到人生的大事,岂能朝朝暮暮。

几年里闻讯我离婚的朋友都很惊讶,他们实在想象不出还能有哪一对的爱情比过我们当时的热烈。可事实告诉我,爱情与婚姻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

我的前妻可能会是一个很优秀的情人,但在婚姻中,她不是一个称职的妻子,因为,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要忠实。

忠实包括忠心和承诺,是任何亲密关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且,忠实是婚姻的基石,动摇了这块基石,婚姻就会垮掉,这是毫不夸张的说法。

我不同意我的婚姻是因为第三者侵入的说法,它垮掉是因为我们内部的背叛。

因此在这种意义上来说,我的前妻是标准的婚姻杀手,她才是真正的第三者,推翻自己婚姻的第三者。

有了前妻这样的教训,我在再婚时寻找爱人的唯一标准是人要忠实。我觉得夫妻间可以不是郎才女貌,但不能没有互相忠诚的概念。

离婚两年后,我通过朋友介绍认识了现在的妻子文玲,她是个小学教师,离异后自己带着3岁的儿子过。我们相识后我很关心她是怎么离异的,结果她告诉我是因为他丈夫的不忠实。

文玲的丈夫是外企白领,人长得挺帅,收入也不错,对文玲母子也算照顾,可就是太花心,“办公室恋情”不断。

也许外企那种环境本身就比较开放,而外企的女孩同文玲这个小学教师相比当然更具有诱惑力。每当绯闻传出,文玲便要承受一次心灵上的折磨,最后,她实在忍不住提出了离婚,而文玲的丈夫却说,在婚姻中他属于文玲,而在性的选择中他永远是自由的。

他居然请求文玲不要离婚,因为他只是受不了那些漂亮女孩的诱惑,而并不是不爱妻子,他说自己只会任凭肉体在欲望的诱使下出轨,而他的心永远属于妻子。

文玲的介绍让我想起了前妻那双迷蒙的大眼睛,她的无邪的眼神让人很容易地就会原谅她,可是这是婚姻呵,是两颗灵魂相互承诺的神圣,它又怎么可能允许行为上的放纵。这绝不是一个观念的问题。它跟人的品质有关,一个具有良好品质的人首先便会懂责任与相互忠诚的意义。

文玲最后有勇气同这样的丈夫说分手,这让我心里已经有了几分钦佩。

也许是曾经共同遭遇不幸的感情历程,我和文玲一见如故,我们俩共同唾弃对情感不忠的人,也彼此承诺要相互忠实。

不久,我和文玲举行了婚礼,为了文玲对我这个再婚男人的理解和信任,我特意很正式地摆了酒宴,因为,我觉得只有像文玲这样的女人才值得男人这么隆重地大操大办,这让我觉得我娶回家的是妻子而不是随时给你惹麻烦的“定时炸弹”。

也许文玲没有我前妻那样的美貌,但她拥有女人最珍贵的品质,那就是感情专一而真诚,对于男人来讲,这已经足够可爱了。

在我们婚后不久,文玲的前夫又找上门来。这个风流成性的男人终于因为女人的事儿而丢了饭碗。

他坐在我跟文玲共同布置的客厅里,一再地请求文玲原谅,看得出文玲面对他也有几分说不出的尴尬。为了给他们留一点选择的时间和空间,我抱起文玲的儿子出了家门,我相信上帝是公平的,它会给我一个真正的值得庆幸的结果。

等我再次回到我跟文玲的家,文玲的前夫已经消失了,文玲,我的妻在厨房静静地择菜,我没有问她结果,我们的眼神相互一闪便都已明白对方需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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