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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街头诡遇

在路上,孙文教了我们几句藏语,让我们记住这几个单词和词组,这样会对以后的旅行大大有益。

吉祥如意:扎西德勒

谢谢:吐吉其

没有:敏度

没有零钱:毛兹敏度

对不起:冠达

求求你:咕叽咕叽

辛苦了:嘎地

我不舒服:阿代彼敏度

帮我找个医生:安木期才热囊

可以在你这里借宿吗:切让叠呢捏呢永古度枚?

小家伙这时又眼神迷离地看着孙文,说:“大哥哥,我爱你用藏语怎么说呢?”

小家伙对着他无限深情地说了句,“啊却拉噶。”我和小胖拼命地忍住笑,忍得肚子发疼,小家伙狠狠地瞪着我们。

拉萨是一座神奇的城市。街头走着各式的藏人,穿着各色的衣服。孙文这时给我们讲解着,藏装服饰一般是肥腰、长袖、大襟。这种服装省去了袖子,还把衣襟和前身合并在一起。他又着重指出,“你们看看西藏的女人有的带围裙,有的不带,带围裙的女人就是已经出嫁过的。”

我们仔细一看,确实有很多女人带了围裙。

“他们穿的衣服真奇怪,是用什么布料做成的呢?”曾云说。

孙文说:“他们穿的衣服叫氆氇。西藏不出产棉花,用羊毛做成,可以用来做男人的藏袍、女人的邦典,(就是围裙)。男人穿的藏袍也很有特点,穿着藏袍需要裸露右肩和右臂,是纪念佛祖释迦牟尼从母亲右腋下降生。”

这时,迎面走过来一个长相英武的男人,目光深沉、辫梢盘着人称“英雄结”的红丝穗。

孙文说:“你们看,刚走过去的那个就是康巴的汉子,他的辫梢盘着的东西,叫做“英雄结”。康巴人是西藏著名的商人,拥有天生的商业智慧,康巴世商是藏区各地寺庙的重要施主。”

还没有说完,小家伙却昂首阔步走了过去,喊道:“嗨,帅哥!有时间喝一杯吗?”

康巴汉子回头奇怪的看着我们。藏人是出了名的豪爽汉子,但是特别崇尚武力,当然也很好斗,一语不和,就有可能和别人大打出手。极具荣耀感的康巴人热爱着自己的刀和枪甚至胜过爱自己的女人。他们的悍不畏死是最为人所称道的,当年抗击英国侵略军,康区的战士最令敌人胆寒,即使出家为僧的也是奋勇杀敌,要是真的惹怒了他,后果还是很严重的。

孙文忙用藏语和他解释,那个汉子爽朗地笑着,末了对小家伙说了一句什么话。小家伙问孙文,“那个大哥哥说我什么呀?”

孙文苦笑着:“他说你很可爱,像一朵高原上的格桑梅朵。”

“格桑梅朵又是什么?”小家伙问道。

“那是西藏高原上独有的一朵花,格桑花,传说是格桑活佛变成的,可以带来吉祥。”

“原来他也觉得我像花儿一样可爱哦!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呀!”小家伙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注意到孙文和那人说话时,后面总要带个语气词,好象广东人说话一样。孙文说:在西藏,名字后面加个“啦”字,以示尊敬和亲切,这就是西藏所说的敬语。

在西藏,藏族人说话时非常注意使用敬语,尤以拉萨人更为讲究。在拉萨甚至可以说整个西藏,每句话都差不多有3种讲法,一种是普通话,一种是敬语,最后一种是最敬语。在西藏的语言中,无论是名词、动词、还是形容词都是这样。一般来说,地位相同的人会相互用敬语,但是地位低的人对地位高的人也用敬语,只有对地位悬殊的人才用最敬语。如果有人不会敬语,就会被认为缺少教养。

藏族人同样非常重视称谓,称谓不准确的话,会被认为是不懂礼貌。好多人说话时,习惯于在对方名字后面加一个“拉”字,以示尊敬。比如称格桑为“格桑拉”,扎西为“扎西拉”,教师称为“格拉”,厨师称为“玛青拉”等等。这也是代表一种尊重。

这时,已经走到了西藏最有名的布达拉宫。布达拉宫依山而建,周身萦绕了一种俯瞰万物的气势,此时正是黄昏时分,夕阳映照,万物归寂,宫殿在无限辉煌中又透出几分神秘,仿佛佛露真容,飘渺虚幻。

关于神秘的布达拉宫,自然流传了许多神奇的传说。有人就说,在今年的雨季,布达拉宫的宫墙倒了一部分,在那里发现了一个秘密的地道。据说这地道特别的神秘而曲折,几个游人走了一段后仓皇而逃,再没有人敢进去。至于这秘密通道具体是通向哪里,那就不得而知了。

孙文这时却并不打算却那里看看,反倒要带我们去八廓街。八廓街就是大家都知道的八角街,但是大家一般叫成八角街。这是因为在拉萨的汉族人中,绝大部分是四川人,而四川话中,“廓”与“角”的发音很相近,渐渐的就把八廓街误读成“八角街”了。

八廓街是老街,街道由一块块手工打磨的石块铺成,旁边还保留有老式藏房建筑。街心立了一座巨型香炉,香炉昼夜烟火弥漫,烛光飘渺。这里拥挤了各色人等,也拥挤了各种各样的商品。有唐卡、转经筒、酥油灯、经幡旗、经文、卡垫、氆氇、围裙、皮囊、马具、鼻烟壶、火镰、藏被、藏鞋、藏刀、藏帽、奶渣、风干肉等。甚至还来自印度、尼泊尔、缅甸、克什米尔等地的商品。

那条古老的转经道,更是汇聚了来自各地的朝拜者,有沿公路磕等身长头来的,有修行的僧侣,做生意的康巴。在八廓街可以看到不同地方的人们,不同的服饰、各异的语言。大家在八廓街购物最好的好处,就是特别便宜,一个同样的转经轮,在商店里要卖到二十多元,而在这里只有几元钱就可以买下了。

几个人好奇地看着这里的商品。这时,我突然感觉人群中仿佛有人狠狠地盯着我,那是一种恶毒的挑衅。我猛一回头,一个锐利的眼神向我刺来。好锐利的眼神,仿佛带着无限的杀机,转眼间又隐没在人群里,看不见了。我还站在那里,感觉那锐利的杀气刚才直逼到我的脑子里。

小胖看我不对,问我,“怎么了?”

我怕影响大家的心情,就笑笑说“没什么”,再仔细看过去,那熙熙攘攘地人群里哪还有半点影子。

孙文给我们讲解着八廓街的历史。说,在藏语中,“八廓”是“中转经道”的意思。大昭寺外,有三大著名的转经道,八廓街是其中的中转经道,呀是拉萨保存完好的旧城区。八廓街的建筑大都是白色的,只有八廓街东南角有一栋涂满黄色颜料的两层小楼。他给我们指了一下,“那里就是玛吉阿米酒馆。”

“呀,那里就是传说中最浪漫的玛吉阿米酒馆呀!”小家伙叫起来。

孙文点点头,“是的,当初‘宁负佛祖不负汝的六世活佛’,当初就是在这里和情人幽会。”

玛吉阿米酒馆,这里曾是六世活佛仓央嘉措的密宫,他在这写下著名的《在那东方的山顶上》,诗云“在那东方高高的山顶上,升起一轮皎洁的月亮,未嫁娇娘的面容,时时浮现在我的眼前”。在这里,“未嫁娇娘”在藏语中便是“玛吉阿米”,也是传说中他的情人的名字,现在也是这个酒吧的名字。

现在玛吉阿米酒馆是一个非常具有艺术品位的艺术酒吧,它的墙壁四周贴满了绘画,摄影,手工艺品,书架上有卡夫卡、艾略特等人的原版图书。

我们忍不住进去看一看,酒吧是西方的简约、舒适的设计风格,同时弥漫了一层古老东方的神韵,舒适的沙发,令人放松的音乐,墙角的书架上琳琅满目的书籍,有一种特别的慵懒的气氛。

孙文给我们指点着,说玛吉阿米已经成为拉萨酒文化的一股新势力,它是拉萨新生活的代表。它最出色是它的留言版,里面有无数的留言和照片,甚至有一个出版社专门出了一本书就是“玛吉阿米的留言簿”。

在这里,每天都发生无数的爱情传说,是为艳遇的圣地。据说,如果你在“玛吉阿米”点上一杯甜茶,然后手托香腮开始发呆,艳遇指数几乎为100%。小胖听他这样一说,两眼放光,连连看着这里的单身女子。

我也翻了翻这里最著名的留言簿,里面有不少人的心情和感悟和留言,也有简单的地图和联系方式。

小家伙一拍桌子,大叫起来:“今晚本宫就在这里设宴喝酒,大家不醉不归!”

我说:“那外面还有好多好玩的东西,你不去看看了?”

小家伙犹豫了一下,说:“看看也好,且让本宫先去血洗八廓街的好东西,然后再来!”

走出去,又看到有几个人在这里转经,路过的人纷纷给他们布施。小家伙好奇道:“怎么有那么多人在这里转经呢?”

孙文说:“八廓街最初只是围绕大昭寺的一条转经道,也就是“八廓”,八廓街是拉萨著名的三条转经道线路之一。西藏佛教认为,以大昭寺为中心顺时针绕行被视为“转经”,表示对供奉在大昭寺内释迦牟尼佛像的朝拜。八廓街上那每日围绕着大昭寺转经的人流,证实它是拉萨最为著名的“转经道。”

我问他,“那另外两条转经道是哪两个呢?”

他说,除此之外,还有两条与八廓街呼应的转经道。一条是围绕整个拉萨老城区连同布达拉宫在内的“林廓”,即外转经道,另一条则是充满着神秘的“囊廓”,那是大昭寺内的转经回廊道。

这三条转经道见证了大昭寺的中心地位,大昭寺内现在已经不仅仅是一座供奉佛像及圣物的殿堂,更是佛教经典中关于宇宙理想模式的现实再现,即指“曼佗罗”(坛城)这一密宗义理。

这时,小家伙让小胖把她的包包拿过来,她要买点东西。小胖答应一声,往肩膀上摸去,那肩膀上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什么包包?他张口结舌地说:“坏了,包,包被贼给偷了!”小家伙拳头攥地紧紧地,她愤怒地叫起来:“小胖同志,党和人民交给你的任务没有完成,你该怎样谢罪呢?”小胖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话,眼睛一瞥,小家那包正完好无损地躺在前面的一条石凳上。

小家伙欢呼一声,过去拿了包一看,里面的东西一样也没有少。

小胖也说:“虚惊,虚惊!没想到这小偷也有觉悟,知道党和人民的东西不能动呀!”

这贼偷的东西,却又送回来,显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这难道和我刚才感觉到的杀气有关系吗?我看了看孙文,孙文皱了皱眉头,让我们几个小心点。

小家伙看了一会,就被那些好玩的东西吸引住了。她指着一个东西问道:“这是什么,味道那么奇怪?”

“藏香。”孙文说。

藏族人朝佛、驱邪、举行宗教活动时都要用藏香。市场上也到处都是藏香,其中以“果乐聂阿香”最为名贵。藏香香味淳厚,不仅味道飘香,而且还可以防蛀,一些有特别成分的藏香甚至有治传染病、流行病等的功效。

小家伙在那里饶有兴致地摆弄着藏香。我和小胖却对那些藏刀感兴趣,蹲在一个地摊上看着各种各样的藏刀。

藏族人有佩带腰刀的习惯,几乎人人都佩带腰刀。走在街头巷尾,几乎总能看到身佩各式藏刀的青年,甚至佩带了不止一把刀,更是显得威武异常。藏腰刀分长刀、短刀和小刀3种,长刀最长的有1米多,短刀约40厘米左右,小刀仅有十几厘米长。

藏刀的工艺精致,刀把多用以牛角、牛骨制成,较高档的刀把则用银丝、铜丝等缠绕成,刀鞘则更为讲究,除了有木鞘或皮套外,更多的是包黄铜、白铜,甚至是白银、镀金等,上面雕刻了精美的飞禽走兽及花草等各种图案,有的甚至还镶嵌各种宝石、彩石。

小胖看那藏刀不错,就要在那和卖主胡扯。孙文一下拉住了小胖,让他千万别胡乱还价,藏人做生意讲究一诺千金,你要是还价后他同意了,你就必须要买,不然不能轻易离开,这和在蒙古那里买东西差不多。

小胖才噤口,不敢再胡说。孙文看了一下,拉着我们走了,说:“这些都是从尼泊尔大量加工的刀,不值得买。30左右一把,钢口特差,与菜刀对砍,立刻就被菜刀砍崩口。要是买好刀的话,要买手工打造的,那种刀可以削铁如泥。”

我们几个继续向前走。这时,一个藏人坐在地上,下面一张牛皮上,摆放了几把藏刀。

孙文看了看,问他,“这把刀可以削铁吗?”

藏人点点头,拿了跟铁棍出来,轻轻一下,竟然把铁棍上削掉了一层!我以前就听说过好的藏刀可以削铁如泥,不过一直心存疑惑,今日一见,不觉脱口而出:“好刀!”

孙文用手弹了一下,刀身回音良久,确实是把好刀。那藏人两眼放出精光,看着孙文,用结结巴巴地普通话说,“这是玉……玉树刀——”。

“恩,确实是好刀。”

我问孙文玉树刀是什么刀。

孙文说:玉树是青海的一个藏族自治州,那里以出产藏刀闻名。那里的刀造型美观大方、花纹精巧别致,地域特色浓郁,是种装饰功能很强的饰具。特别是树藏家民间工艺打制的藏刀,更始式样独特,别具一格,被人们称为“玉树藏刀”。

我仔细一看,这刀确实像他说的那样,醒目精致,又说:“这刀是怎么制作的?怎么如此锋利呢!”

孙文说:“刀的好坏关键在于工艺。玉树刀和刀王瑞士军刀一样,全部是用纯手工制作的。”他说,直到今天,玉树地区好多艺匠仍然沿用着古老的工艺打造刀子。他们是从山上割来的红柳枝烧着,烧到一定程度,埋入地下,使之成为木炭。刀子所用的银料,是用银元熔化而成。鼓风机,则是用的自制的羊皮吹风袋。其它工具大多是普通的铁锤、铁钳、钢凿、钢剪、钢锉等。正是因为纯手工工艺,玉树藏刀才有其独特的艺术魅力。

孙文又给我们介绍着藏刀大致为长刀、短刀和小刀三种。长刀最长的能有一米多,短刀差不多40厘米左右,小刀则只有十几厘米长。在西藏买刀需要注意:这些藏刀属于管制刀具,无论是坐火车还是坐飞机,都不能携带,甚至连托运也不行,只能用当地的邮局邮寄回去。

孙文把刀子买下,让我带在身上,在探险的时候用,另外他又给小胖买了一把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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