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把自己构思成理想的形象,是因为他不能容忍自己的真实形象。自我美化、自我圣化,显然可以用来抵消其不美的真实形象。但是,一旦把自己拾得过高以后,便不能容忍真实的自我,甚至还会引起恼怒和自我鄙视,并且因为自己达不到那种要求而会烦躁不安。于是,他们动摇于自我欣赏和自我歧视之间。想象中的自我与真实的自我使他们左右为难。并且这种矛盾和冲突削弱了他的能力,使之成为思想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因为害怕遭到失败,那些自我圣化的人们便表现出了对成功的恐惧。也许他们本能地觉得,自命不凡只是他们的一种强迫性的自我满足的需要,而真正的成功却非一厢情愿就能得到。
正是这种一方面渴求成功、一方面又逃避成功的矛盾心理,使他们成了只会幻想不会行动的“超人”。
成功看似一蹴而就,其实,除了机遇,主要还是功力的积累,故并非易事。
每一个认真对待生活与自己的人偶尔都有一人独处的要求。渴望一种富有意义的孤独,绝不是神经症的表现。相反,多数神经症患者不敢深人到自己心灵的内部,从而失去了享有建设性孤独的能力。只有当一个人与他人的关系出现了难以忍受的紧张,而孤独主要是为了回避这种紧张时,想独处的愿望才是神经症的表现。
神经症患者往往是自尊心特别强烈的人。如果发现别人并没有特别地看待他们,他们就会恼羞成怒,觉得自己的“独特”被剥夺了。要他们与现存的社会行为准则或传统价值观保持一致,是他们难以忍受的。在这里,他们的错误在于把独立本身看成了目的,而忘记了一个事实:独立的价值最终有赖于能够帮助人做些什么。他们的独立,其实不是为“立”,而是为离群。这种离群的动机是消极的,带着逃避性质的。
在任何情况下,绝对的“我行我素”都是不现实的,人需要受一定的制约。“我行我素”其实是一种失败主义,是对现实、对发展、对成功的一种逃避。
我们认识到:我们的行为和心态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我们的生活环境,取决于不可分割地交织在一起的文化背景与个人成长背景。如果我们未能了解某一特殊文化环境对个人发生的种种影响,就不可能理解个人的人格结构。正是个人主义与集体主义的矛盾,不断被刺激的享受需要与实际上并不能得到满足的矛盾,个人的自由意志与其实际受到的限制的矛盾,使个人在多元的价值与道德标准面前左右为难,无所适从。那些心理缺陷者便不得不以不真实的追求与幻想来代替真实的自我失利,以获得暂时的安全感与“自慰”,这便是产生神经症的前提与基础。认识到了这一点,也许对我们每一个人自觉调整不良心态、维护心理健康,是有着积极的意义的。